《穿书后师尊躺平任我攻略》零鱼

108、第 108 章

　　陆臻站在一片风雪中。

　　漫山遍野的白雪覆盖了整个荒凉的城池，雪花在风中打着旋，飘满了整片天空。
　　陆臻认得这场雪。
　　看来，他是回到了自己初遇萧子晗的时间点。

　　他的灵魂很不稳定，必须尽早找到过去的自己，并取而代之，才能保住自己现在的灵魂。

　　陆臻急匆匆地穿越街道，寻找过去的自己。
　　雪掩埋了所有痕迹，他艰难地辨认着前行，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点耀眼的红芒。

　　那是萧子晗灵力的颜色！

　　他加快了脚步，依稀看到萧子晗在追逐一个黑色的身影。

　　萧子晗面容冷凝，剑气毫不留情地划向前方，那道身影艰难地扭开，向右边的小路口钻去。
　　萧子晗冷哼了一声：“不自量力。”
　　这次，他的指间出现了两支凤凰羽，瞄准了黑影的方向。

　　然而，凤凰羽飞到一半，却停滞在空中。

　　凤凰羽在空中徘徊，萧子晗走了过去，看向雪地里低伏的幼童。
　　大概是因为凤凰羽夹带的火焰驱散了一部分严寒，那濒死的孩子动了动，低吟了一声。

　　就这么一耽搁，方才的黑影已经隐没在小巷里。
　　萧子晗收起剑，把雪地里的小孩抱了起来。
　　那孩子怀里还有一只冻僵的小黄鸟，萧子晗看了这对套娃一眼，确定再等一会儿，他们就没命了。
　　他只犹豫了片刻，便在黑影和生命中选择了后者，俯身抱起孩子，将他裹进怀里，带着他们离开了。

　　陆臻的灵魂站在一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现在进入自己的身体。

　　幼年陆臻太虚弱了，而他自己的灵魂里藏匿着死灵的咒法和魔气，这具身体能承受得住吗？

　　还有刚刚萧子晗追的黑影……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那个身影，陆臻却总觉得十分眼熟。
　　他本能地觉得不能错过。

　　最终，他咬了咬牙，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

　　他伸出手，开始感应天地间的魔气。

　　灵魂无法长存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能量供应，如果能量充盈，灵魂也可以独立存在。
　　因为现实中的断臂，他除了心脉周围独立存在的灵气外，已经无法额外吸收灵气，但是魔气却可以。

　　况且，在暴风雪中，魔气是最不缺乏的东西。

　　他静下心，任由熟悉的欲念与怨愤被吸收进体内，他忍着疼痛，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成实体。
　　一回生二回熟，只要他真正接受，这一切，也不是什么难事。

　　陆臻最后看了萧子晗走远的背影一眼，扭头向巷子里跑去。

　　那道黑影……很像回忆中见过的月。
　　杀了陆依白的那个月。

　　他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这个机会，他一定不能放过。

　　被陆臻堵在巷子里后，黑影躲无可躲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月年轻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他饶有兴趣地盯着陆臻：“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陆臻阴沉沉地盯着他，慢慢说出了那个名字：“鬼月。”

　　月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细细打量着陆臻：“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魔人……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保存自己心智的？”
　　陆臻：“你又是怎么从冥渊里出来的？”

　　月眯起眼睛：“你从哪知道的冥渊？”
　　陆臻没有回答。

　　他其实根本不打算跟月废话，只是在拖延月的注意力，他本人已然在默默蓄力，打算一举将月击杀于此。
　　显然，冥渊的名字让月十分惊讶，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

　　要是魔刀在就好了。陆臻心想，那刀虽然聒噪，但关键时刻还挺好用的。

　　[咦，你在叫我？等等……你是谁？]
　　陆臻一惊。

　　脑海里吵吵嚷嚷的声音比他更惊讶：[我不是在柱子里吗？！你是谁？为什么我能和你沟通？你是我的新主人？你怎么把我带出来的？诶你是魔吗？但你好像和别人不太一样，你怎么……]
　　陆臻被他吵得脑袋疼：[闭嘴！]

　　魔刀的声音顿了顿，随后委屈地响起：[我没嘴呀。]
　　陆臻：“……”

　　他背上一重，一把红色长刀慢慢出现在背上。
　　魔刀咋呼道：[啊！这里没有柱子！你怎么办到的！]

　　陆臻也很想知道。
　　但此时，却并不是细问的时间。他将长刀拔出，趁月恍神的功夫突然发难。

　　月不愧是给人间带来巨大麻烦的死灵，即使没有防备，他也躲得十分迅速，只在胳膊上留下了一道小伤。
　　陆臻疾步逼近，他与魔刀配合很默契，自动屏蔽了魔刀在脑内的惊呼，紧逼不舍，让月在他密集的攻势下透不过气来。

　　月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他再也无法保持之前悠闲的姿态，后退了两步，捂着手臂，恨恨地喘息道：“若不是多年前被那凤凰所伤，今日我也不会……”
　　陆臻不等他说完，又是一刀跟上。

　　月喊道：“等等，你不想知道冥渊的事了吗！”
　　陆臻冷笑：“你会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
　　陆臻想起之前回忆中看到的画面，学着附身在何宴身上的鬼月的样子，一刀贯穿了月的肩膀，将他钉在墙上：“我比你想象得更了解你。面对一个油嘴滑舌、自私自利的骗子，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月痛得扭曲了面容，陆臻加大了力道，转动刀锋，将他的伤口搅得血肉模糊。
　　血液滴落在地，化成黑烟消失。

　　还不够。
　　陆臻用近乎欣赏的态度看着他痛苦的脸，心想，对比前世萧子晗的苦，和陆依白的仇，这点疼痛……太少了。

　　他慢条斯理地抽出刀锋，盘算着下一刀劈在哪里。
　　魔刀也被血腥的画面震慑了，感慨道：[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这么专业的魔。]

　　陆臻：“……”
　　拜魔刀所赐，他稍微冷静了一点。
　　看着月残破的身体，他定下神，一刀穿过月的心脏。

　　月声音嘶哑：“你……你到底……”

　　面对月不甘的面容，陆臻低声说：“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冥渊与人间的道路能开一次，自然也能开两次三次。只是原来的裂口太小，仅仅让一只老鼠跑了出来，后面，这裂口又扩大了吧。”
　　月蠕动了一下嘴唇，陆臻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说了什么，他就慢慢消失了。

　　……这就结束了吗？
　　陆臻收起剑，感到有些不真实，前世带给他们那么多苦难的月，就这么死了吗？

　　[你到底是谁啊！]魔刀的声音响起，把陆臻的神思拉了回来，[我不是在一个黑漆漆的柱子里卡着吗？]
　　陆臻捧起魔刀，它和自己记忆里并无不同，只是刀柄光秃秃的，没有【钢境】那两个字。

　　魔刀还在说话：[既然你能使用我，那要不要给我一滴你的心头血？很好用的哦，你可以立刻……等等，我为什么会有你的心头血？]
　　[……我也不知道。]陆臻头痛欲裂，[别问我。]

　　[你肯定是在骗我。]魔刀说，[你都把心头血给我了，一定认识我，就是耍赖。]
　　[……]

　　[这样吧，你给我起个名字，我们一笔勾销。]
　　[名字？]

　　[对啊，别人家神器都有名字，很威风的，我也想要。]
　　[好啊。]陆臻微笑，[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说罢，他用了些许魔气，在记忆中的位置，稳稳地刻下【钢境】两个字。

　　边刻，他边在心里吐槽，说了不知道怎么拿到刀的，你还非要杠我，这两个字真的很适合你这把破刀……
　　想到这里，陆臻愣住了。

　　他看着刀柄，【钢境】两个字出现在熟悉的地方，一笔一划，都与他在冥渊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就好像，这两个字，原本就是他亲手刻下的。

　　魔刀倒是很开心：[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天啊，终于有人把我从那个鬼地方带出来了！]

　　陆臻精神恍惚，慢慢地“嗯”了一声。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荒缪的问题。
　　这个世界，到底是先有的蛋，还是先有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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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部分会有虐点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