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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把林蕊弄回宿舍,我跑回屋,把自己往床上一扔,长长舒了口气,随手把潘磊给的什么狗屁礼物丢到墙角去,一点也不稀罕。
      躺在床上,我看看时间,不到8点。莫凡一定还在忙,他现在是个小头目,操心的事比以前多。他又不会偷懒,只有辛苦的命。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我似乎知道自己在做梦。梦里有个很模糊的身影,我下意识的喊了声——莫凡,那个身影并没有理会我,就一直向前跑去。我追了出去,好像跑了很长的路,路边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开始有点害怕,不停的喊“莫凡···莫凡···莫凡···”一个转弯,那个身影却不见了。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好像被困在一个死胡同里,找不到出口,四周都是冰冷的墙。
      这时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辛爽,辛爽···” 声音很熟悉好像又很陌生,但是却很温暖,“辛爽,辛爽···来,过来。我们去玩···快点!你从窗户上爬下来,快点!”
      这是莫凡。是儿时的莫凡,是他的声音。
      小时候,我老闯祸,常被大人反锁在家里。每次都是莫凡跑来,就站在我家的窗户外,惦着脚、趴着窗,这样喊我。“辛爽···快点!出来···我们出去玩,不能让辛叔和阿姨知道哦···”
      在我几乎模糊的记忆里,所有关于他,温暖的回忆都伴随他当时稚嫩声音和温柔的阳光,一起残留下来。
      我寻着声音找过去,就这样一直走,好像走了多久。那些冰冷的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再往前,好像就是我家。我忽然觉得特别特别的累,“扑哧”一下就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伸手去抹把脸,才发现却是一手的眼泪。
      回头去看我走过来的路,那些墙已经离我很远了,那个模糊的身影也留在那。似乎在望着我,我很想看清楚,那到底是谁?费力的张大眼睛去看···
      手机突然响了,把我从梦里拉回来。

      一看时间,凌晨2点,是段冉的号。
      “段冉?那么晚了,有事啊?我刚睡着了。”
      电话那头是段冉哭过的声音。“辛爽,我就在你门外,你帮我开门。”
      我一个骨碌翻下来,忙去开门。“段冉?你怎么了?你哭了?怎么了?”
      段冉就站在门外,手里的手机还没挂,满脸的泪痕,神情疲倦极了。对我挥挥手,什么也没有说,直径到卫生间去了。一会出来了,看样子是洗了洗脸。
      “辛爽,没什么事,今晚,在你这睡成吗?现在太晚了,不然我就回宿舍了。”段冉坐在我床边,没精打采的。
      我跑去给她泡了杯热牛奶,她开始推开说不要,但还是在我坚持下,喝了。转身背对我,就睡下了,什么也不愿说。

      手机屏幕在闪。
      拿起手机,跑到卫生间才接。
      “辛爽,你睡了?我刚弄完一个大case,终于忙好了,心里高兴,就想给你电话。”是莫凡打来的。
      我捂着手机,压低声音:“莫凡,今天段冉在我这睡的,她心情不好,我不能和你多聊。你也早休息。”
      “段冉?她和潘磊都在?我不是说过,你离潘磊远点!”莫凡一听就不高兴。
      我急着挂电话,也没空解释:“今天有点事,以后我注意的。就这样吧,我挂了。”
      匆忙挂了,怕莫凡还打来唠叨,干脆关了手机。
      小心翼翼爬上床,段冉没有动,我酒劲还没退,没一会就睡着了。

      等我睁开眼,发现床旁边空了,估计段冉起来就先走了。
      转身去开了手机,短信一个一个的进来,震的手麻,都是莫凡发来的,看时间,就要11点了。
      我坐起来,清清嗓子,给莫凡打了电话。“莫凡,我刚开手机。有事?”电话那头沉默一会,是个我不熟悉的男人声音:“你找莫凡?等等,他在开会,手机放在办公室了。”“嗯?好。我知道了。那我等会再打给他。”“那~~~我转告他好了。”电话那头的人很客气。我想想,还是算了。“不用了,我一小时后再打。”
      电话那边好像没有要挂的意思。我问:“怎么?你还有什么事?”“莫凡现在好像有点忙,不是一、两个小时的问题。你明天打好了?”什么事要忙到明天?我想不明白,不是说刚完成一个大case吗?公司不让人休息?“也成!我明天再打。”
      这才挂了电话。

      翻看莫凡发来的短信,都是要我远离潘磊的废话。其实,我打从心底就不喜欢潘磊这个人,就是莫凡不说,我也会能离多远就离多远,但是只是中间有段冉,有时候我也很为难。

      起床收拾屋子,随便吃点打发了早餐加午饭,一会到中午,陶冶她们宿舍的几个都说要来我这看电影。
      自己想想,我还是打了林蕊的电话,问她段冉是不是和她一起来?林蕊说等段冉帮潘磊弄好午饭之后就一起来。听林蕊的口气,好像也不知道段冉昨晚怎么了。

      有人敲门。
      开门的时候瞅了一眼时间,12点半。
      门外果然是那个勤工俭学送牛奶的大一学妹,她是我中文系的,看着就觉得喜欢。自我租房开始,就是她负责我们这个楼的牛奶。一来一往熟悉之后,她知道我睡懒觉的功力,又担心牛奶放门外被同楼租房的校友“借”去,连空瓶子也不还,所以她每次都特意到12点的时间才给我送来。
      我这是她的最后一站,看她稍稍有点气喘,手里还拿着牛奶。我开门把她拉进屋。她朝我屋里瞅瞅,笑盈盈地说:“学姐,今天屋子怎么这么干净啊?学姐的男友要来了吗?”我倒了杯可乐塞到她手里,自己也打量打量这个我住了有7个月的屋子。平时只有莫凡来,他帮我收拾,这屋子里才能分清桌、椅、板凳、床。真是,多久没有想今天这么干净了!,
      我把上次的空瓶翻出来给她,连连的叹气。
      “不是他。他要是来了,一定得让他带我们去吃好的,我钱包空很久了,你还没见过他吧?对了,你下午没事吧?今天是周末,一会我同学说要来我这看电影,你也一起看吧?”
      她几口就喝光了可乐,对我直摇手,说她下午要去图书馆,有本她喜欢的小说,图书管理员阿姨说有人刚来还,让她下午去拿,以防又被别人租走了。
      我看她渴了,又给她倒了杯可乐,继续说:“租本书要不了一下午的时间,你拿了书再来,也行啊?”
      她嘿嘿嘿的对我笑,从我手上接过可乐,有点不好意思说:“我答应图书馆阿姨,今天下午帮她看图书馆了。等下个周末,学姐这再放电影的话,我一定来!”

      学妹和我印象中从农村考到城市的学生完全不一样。她从没有讳忌自己的出身,独自一人在外没有被花花世界迷惑但对人却能做到不卑不亢,还保持善良的本性。
      我在高中的时候有一段很窝火的记忆,以至于我对这种我从农村考上来的学生敬而远之。

      “学姐,你有大一《古代汉语》的资料书吗?有的话,能借我看看吗?这学期有这门的考试。”她一边问一边站起来把她刚喝过的杯子用清水洗好,放回原来的地方。
      我指了指那堆乱的不能看书:“我有,自己找找看。里面还有什么你看着需要的书,就拿去看吧。”上次借她的书,还给我的时候书上没有一点她划的痕迹,还帮我包了书皮。
      她有我们这种城里长大的孩子也没有的好习惯。
      她蹲在那堆书面前,找书的同时也把书分门别类的摆好,不时回头问我各科老师出题的习惯。我和她说着,顺手看看日历,还有大半个月就到五一,就对她说:“你五一回家吗?上次听说你家里上小学的妹妹想看童话书,我前几天回家,就带了几本来,你五一回家的话,就带走吧。”
      学妹没跟我客气,就嘿嘿的笑,高兴的把书找出来收好。一会,她收书的动作顿了一下,耳朵靠近门边,对我说:“学姐,你朋友好像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噔噔”上楼来了,可怜的楼道台阶,估计撑不了几年就要寿终正寝。
      学妹伸手开门,段冉第一个进来,看到她,一愣然后一把拽住,说话的声阴阳怪气:“好久不见了!!啊!!中文系学妹!!我还以为你打算这一年你都不见我呢?”
      咦?怎么?她们有过节?我怎么不知道?
      我看看跟在后面的林蕊和陶冶她们,指着段冉问:“她们什么事?”陶冶对我耸耸肩,一摊手:“段冉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你学妹拒绝段冉学弟那事,让她难受到现在!说你学妹毁了了她四年的完美记录。”
      原来是段冉帮她同系学弟那事。

      段冉当媒婆的历史由来已久,而且功力也是相当的深厚。
      刚大二,我和段冉一个宿舍,另外两个室友和她同专业。上半年,大家过的相安无事。后来我和段冉混熟以后,林蕊也被我拉来入了伙。我们仨就算计怎么能住到一块,出去租房子的话,一时也找不到学校里的房子;向学校申请的话,那就是痴人说梦。最后就算计到我们室友身上,林蕊的宿舍要搬就要一下搬三个,那难度有点大。就我和段冉的宿舍正好,搬两个就成。
      就一个月,真的就一个月。
      她就把我那两个室友介绍出去了。从第一次见面,到一起吃饭,第一次约会,逛街,段冉全程遥控指挥。我和林蕊的任务就是当——托。一有机会,就当着那男的面,说脏话、扮母老虎状、装花痴···总之,就得让那男的觉得,我室友是世上最好的女人,就对!
      大三刚开学,我那两个室友就像嫁出去一样,不住宿舍,都在外面和男友租了房子。
      从那以后,段冉就臭屁的放话:只有我不想弄的,没有我摆不平的。

      “哼哼哼~~~~”段冉不停的在用鼻子哼气,眼盯着尴尬地一动不动的学妹。林蕊推开段冉,说:“你吓唬她干嘛?是你学弟没本事!”
      段冉终于转移了视线,盯着林蕊:“我学弟?我学弟不是你学弟?我们不是一个系的?”我真懒得理这个女人,自己闲的要命就得找乐子。我把学妹推出门,对她挥挥手,“碰”的一声用大力关门。
      “你们还看不看电影了?”我把准备好的零食拿出来。
      段冉不甘心的唠叨:“我学弟人那么好的人,错过可惜。”“可惜?可惜就留自己好了!你自己不想想,她现在的家庭状况怎么谈恋爱啊?她谈的安心吗?”我受不了段冉嘟嘟囔囔的。
      陶冶找个离电视最近的位子,坐在那对我说:“辛爽,其实我们那学弟真是不错,他知道她家境不好,上次我们说把自己家小时候的衣服带些给她,好带给她家里弟妹的时候,他知道了,还特意上街买了新的,给我们,让你学妹带回家。现在那么善良的人不多了,让你学妹把握住。”
      段冉她们在那边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我叹了口气,我发现我最近越来越喜欢叹气了。
      “爱情不需要有同情的成分。不如你们先去问问你们的学弟,他是喜欢还是爱她,还是同情?还是觉得自己付出只是具有广泛爱的给予?耶稣说要爱天下子民,但是前提是他是泛爱是同情。那学弟可能只是想当耶稣,正好找到我学妹这个子民,你们不要那么一厢情愿。”
      段冉狠狠的撕开一袋薯片,对我说:“什么泛爱?就你们中文系知道的多?我们学经济的不懂这套。你是你学妹啊?你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听她那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对这天花板翻翻白眼,我很死心不打算再和段冉就这个话题说下去。陶冶她们早就找好的位子,手上拿好了吃的、喝的,眼巴巴的看我,只等电影开始。我转身看着林蕊,问她:“你租的碟子呢?什么片子?”林蕊从包里掏出光碟,在手上晃晃,一脸的兴奋,说:“鬼娃新娘。”
      顿时,我不足50平方的小屋,充满了女人们临死挣扎般的哀号。

      看恐怖片,有时候是纾解压力很好的方法。但是,过于频繁的观看,只能造成新的心理压力。
      林蕊在这方面是个异类。她把恐怖片当娱乐,把生活片当恐怖看。
      电影里阴森的气愤,昏暗的光线,时不时冒出的恐怖声响和意想不到不明物体的凌厉眼神。在这样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从看电影的人堆里不时会冒出“嘻嘻”、“嘿嘿”和咀嚼薯片干脆的声音和在黑暗中林蕊那一口的白牙,恐惧感加倍!!
      林蕊说知道电影里是演假的,只觉得好笑,从不害怕。但是生活类的电影,她觉得就太真实反而恐怖。
      终于,在5对1的电影选择权的战争中,林蕊失败。她们宁愿再看一遍我买的《埃及王子》,也不愿意再次尝试感情的双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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