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情史演义（大纲版）》莫浪语

5、第四回 谋立储二人谈一夜 出贿手前因种后果

　　宋升明三年，萧道成受禅位，诏书曰：“惟德动天，玉衡所以载序；穷神知化，亿兆所以归心。用能经纬乾坤，弥纶宇宙，阐扬鸿烈，大庇生民。

　　晦往明来，积代同轨，前王踵武，世必由之。

　　宋德湮微，昏毁相袭。吾自感德行逊色，不堪大任，齐王德泽被于社稷，万民之福。

　　且夫宋景和骋悖于前，元徽肆虐于后，三光再霾，七庙将坠。

　　璇极委驭，含识知泯，我文、武之祚，眇焉如缀。静惟此紊，夕惕疚心。

　　相国齐王，天诞睿圣，河岳炳灵，拯倾提危，澄氛静乱，匡济艰难，功均造物。

　　革运斯炳，代终弥亮，负扆握枢，允归明哲，固以狱讼去宋，讴歌适齐。

　　朕虽寡昧，暗于大道，稽览隆替，为日已久，敢忘列代遗则，人神至愿乎？

　　便逊位别宫，敬禅于齐，一依唐虞、魏晋故事。”
　　诏书读罢，宋帝站起身，走出大殿，迎接萧道成。

　　众臣推着玉辂将年迈的萧道成扶上皇位，并山呼万岁。并无人理会宋顺帝的迎接。
　　萧道成传旨意，将宋顺帝用鸩酒毒死。自此，南齐代宋。

　　由于皇位自古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两种方式，身为萧道成族弟的萧顺之被萧道成格外器重。

　　而皇子萧赜虽理应是太子，却没有被马上立为太子。

　　萧道成一直为立皇太子还是皇太弟的事情苦恼。萧赜也希望自己能继承大统，就时常找刘子鸾商量。

　　刘子鸾你知道萧赜仁爱宽和，但萧顺之也不是不好，就装糊涂很多天。

　　萧赜见你这样，于是也没做什么动作，只是在给父皇请安时，问父皇：“父皇以为萧缅如何？其颇有帝王之器，儿臣斗胆进言，可立他为皇太侄，这样，也可以避免我和皇叔之间的误会。”
　　萧道成心想：这算什么事。

　　却说这几天，刘子鸾你是一直忙着帮思雪我查幕后真凶。

　　在排查所有与此事相关的人时，刘子鸾想到，与这件事关系最密切的就是蔡兴宗。然而此人早就失踪了。

　　回忆起思雪告诉你我是从萧府走出来后，才被裴昭明收留。

　　“这个要救卢思雪却不留姓名的人是谁？”刘子鸾的思绪很乱，恰好，思雪又从自己的好姐妹王俪安那里拿来很多梅花糕、桂花糖、杏仁酥、栗子饼。

　　刘子鸾仔细回忆当时的场景，萧赜、萧嶷、萧鸾都在，随后萧赜、萧嶷就把自己送到府上。但这并不能证明萧鸾救下了我。

　　萧赜、萧嶷皆宽和仁爱，说他们救下思雪，也不牵强。

　　然而，当时我们家中的宾客一定有活下来的，如果我被萧赜兄弟救了，一定有其他人被救，然而，我却是唯一一个在萧府出现过的人。

　　子鸾哥哥推断，救我的人，一定是萧鸾；而他之所以不救其他人，就是希望其他人全都死掉。故而，萧鸾很可能是思雪家灭门案的幕后黑手。

　　正说着，皇帝传萧缅入宫。子鸾哥哥你也就去了。

　　“缅儿，你很有胆识，为叔听赜儿讲，与其将皇位继承权交给你，这样最符合中庸之道，你以为如何？”

　　子鸾哥哥虽然心惊，但面不改色，只是问了一句：“臣实非皇侄，天下岂有皇帝将皇位传与外姓人的？”

　　萧道成见子鸾哥哥如此回答，也就彻底放心了。然而，子鸾哥哥知道，自己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看着子鸾哥哥那迷茫的眼神，我亦动情地对他说：“你一直都说定会为我报仇，现在萧鸾的嫌疑已经确定，你如果帮助一直和我们关系很近的萧赜当上了太子，报仇之日岂不为时不远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但就我对萧赜的了解来说，他虽然猜忌心重，但为了朝政平衡，是不可能帮我们杀掉萧鸾的，而那萧鸾心狠手辣，我们必须得先保全好自己，然后再为我曾经的岳父大人报仇雪恨。

　　但那萧顺之，与萧鸾关系并不差，且为人仁厚毫无猜忌之心，平日醉心书法绘画，根本不可能帮我们。

　　我们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报仇。你得听我的，我们齐心协力，一起将萧鸾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你一定要记住，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的。”

　　这天晚上，难得清静，裴昭明似乎是知道了我要报仇的事。

　　然而，他并未阻拦，只是说了句：“萧鸾并非等闲之辈，他阴险狡诈，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你一定要当心他暗下毒手，万万不可轻视他，就像我和刘子鸾都从未因你出身庶族看轻你一样。”

　　我强忍着没有掉泪。这么多年，裴昭明对我的好我怎会不知，就算是一块坚冰，也会逐渐消融到无影无踪。

　　我披着裘衣，外表冰冷地对他说：“天寒了，我们进屋吧。”却不知道，他可有感受出我心中的感动与感激。

　　第二日，子鸾哥哥前去找萧赜：“殿下，臣弟愿助你登临太子之位，但殿下也必须答应臣弟，彻查当年致使思雪家中被灭门的幕后真凶，还臣一个公道。”

　　萧赜看了看你，放下手中书卷，亲自迎接：“有了你的支持，孤真是如虎添翼。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子鸾哥哥你故作踌躇不展之状：“如果萧顺之没有一个像样的儿子，皇上未必就会立他为皇太弟。然而，就臣弟目前知道的情况，他的儿子，尽是游谈之辈，甚至还有文学大家，却没有一个有治国之才的。

　　殿下只需要在这个时候让您的王子适时地表现自己爱民之心、治国之才，并且您也要时常和京城中各位不受重用却拥有一定身份的大人交友，让他们在皇上面前说您的好话，好让您一展自己的治国安邦之才我想，皇上不会不动心的。

　　只是，皇上希望朝中势力平衡，殿下要多多推举萧鸾，以成鼎足之势，则皇上一定会立你为太子，不再提皇太弟的事情。”

　　“先生真是洞察人心，萧赜当初如果没有救下您，也就没有今日。敢问先生所学自何处？”

　　“没什么，就是读了些《慎到子》《申子》《商君书》《韩非子》一类的杂书就是了。”

　　“早年听闻先生颇喜兵家，爱读《孙膑》《吴子》《司马法》《尉缭子》，今日，竟得知先生也读法家？”

　　“诸子百家，兼容并蓄，方可创就一个盛世，反之，国将不国，何以有今日之谈？”二人抚掌大笑。

　　他们二人谈了一夜，宫闱秘事，不便外传。
　　却说　　萧赜听完你所言，非常迫不及待的就准备开始，没想到，你却一把将他拦住。

　　「现在还不是时候。萧顺之气焰正盛，如果你结党营私，那么你在皇上眼中形象就大大降低。现在皇上最厌恶的，就是结党营私，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以静制动。让萧顺之先动起来，我们看戏。」

　　果然萧顺之眼看萧道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皇储却一直没有立，赶紧去宫中问安，实际上是探探虚实，看看皇帝的态度。

　　这次，萧顺之收买了大量大臣，准备等皇帝殡天时动手矫诏自立。萧道成平日最讨厌贪腐，最恨的就是贪官，他在位期间，查办大量贪官污吏，这次装病，也是为了引出更多的贪官污吏。

　　然而，这回，萧顺之让皇帝大失所望。原本的开国元勋，被贬到地方上了。

　　一年后，萧道成立萧赜为太子，萧赜提出一个要求，否则他就不做这个太子，这个要求就是赦免萧顺之，让他回京城建康。

　　转眼间就到了建元四年，萧道成已至垂暮，临死前，召集近臣下传位诏书：

　　吾本布衣素族，念不到此，因藉时来，遂隆大业。风道沾被，升平可期。遘疾弥留，至于大渐。

　　公等奉太子如事吾，柔远能迩，缉和内外，当令太子敦穆亲戚，委任贤才，崇尚节俭，弘宣简惠，则天下之理尽矣。

　　死生有命，夫复何言！

　　萧赜需要先赴郊祭祀，而后登基。此时，群臣等待萧赜祭祀天地和皇陵，然而这一年立春时节在祭祀时间之后，萧赜自小体弱，于是想推迟祭祀时间。

　　此时，子鸾哥哥你心急如焚的找到了萧赜，告诉他，推迟祭祀时间就容易被别有用心之徒钻了空子。

　　萧赜寻思良久，终于决定前去南郊祭祀，然后在城郊太庙前登极。

　　「话说我在你决定辅佐萧赜时，你答应过我帮我查清灭门之案，为什么你却先死了！」一场噩梦，将我惊醒，我感觉头晕乎乎的，却不料你正在我家门外敲门。

　　我打开门，看见你带着汤圆来到我家，原来，元夕节就要到了。

　　前段时间国丧，我们这些官宦人家连春节也没有过，而萧赜已在今日传诏，国丧不再和节日冲突。

　　萧缅，也就是子鸾哥哥你，在这一灯火之夜，为我亲手煮汤圆，味道很似当年。当年，我曾经最喜汤圆，你又笨手笨脚的不会做。

　　后来，有一天，你亲手做了一碗汤圆给我吃，但却不像往常那样难吃，反而味道很好。

　　我开玩笑的问，我亲眼看到是你做的馅儿，你做的汤圆，怎么就这么好吃呢？这一点也不像你嘛！

　　你看着我，噗嗤一笑，我做的汤圆就不能好吃了吗？实话告诉你吧，为了做这汤圆，我特地跑去京城的溪秀楼，给人家打工，人家才答应帮我作弊，给你做这一碗汤圆。

　　谁料到第二日，我去溪秀楼吃饭，问了你的事，他们却说，你给他们打工劈柴，然后他们才答应教你如何做汤圆。

　　他们本来要帮你做的，谁知你一口回绝，说道：「我若不亲手给她做这汤圆，让你们来做，我总觉得，我和她不是完完整整的圆，而是有缺的玦。」

　　那时，你给我的感觉，除了感动，还有期许。而现在，一切都化为乌有。

　　你曾经说，除非你真的不爱我了，否则，你不会离开我的身边。而现在，你虽然就在我的身边，我却离你更远了。

　　今天你又来做汤圆，自然是好吃，然而，吃完之后，你准备离开，我拉扯着你，对你说，你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好的人。

　　几天之后，萧赜欲进行北伐，收复失地。然而，子鸾哥哥却站出来，说不用动兵，只需要派他前去做使者，即可拿到失地。

　　又过了几日，你来到北魏大殿前，对北魏孝文皇帝元宏说：恭祝北魏皇帝陛下万岁。

　　元宏对答：免礼。贵使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你直接答道：特来要回侵占我南疆之国土。

　　元宏笑说：地已在朕手中，你确定你能要回？

　　你说道：我曾读《惠子》，知道国运要久长必须去尊。去尊者，就是要平等看待你我二国之关系。在我看来。中原百姓无不向往南方之经济，而南方亦思故土。

　　贵国亦经营汉化，此与我要回国土本无太大区别，也没有太大关系。

　　因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那就是让整个天下在偃兵的基础上统一。

　　所以，你应该归还我们的国土，此乃其一。苏秦张仪配六国相印，都因他们做了说客。

　　我今日到此就是希望陛下看到，你国内有很多人不愿汉化，倘若你愿意用土地结好我大齐，那么我觉得你真的是如虎添翼。此乃其二。

　　元宏见此雄辩，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竟然决定，将刘宋末年抢走的江北土地，并蜀中土地归还南齐。

　　临走前，你结交了北魏的一些王公大臣作为好友，而后回到我的身边。

　　正是这次出使，让萧赜对子鸾哥哥更加信任。萧赜便开始决定替我们报仇。皇帝萧赜认为。

　　萧鸾既然是元凶，就只需要看看他当年的一桩旧事是不是与他有关就足够了。萧鸾当年有一位兄长名萧凤，很可能也是被萧鸾杀害。

　　却说当年我与裴昭明成亲时，曾有过些许头绪：
　　成亲这天，我喝了很多酒：『相公，你人真好，我嫁给你没有选错。』

　　『你喝醉了，赶紧回去休息。』裴昭明说。

　　『没有，我没醉，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今晚，你就必须跟我入洞房！什么刘子鸾，什么柳言枫，都不管他了，刘子鸾是我妹妹的人，你是我的人。』

　　说完，我拉着丈夫入了洞房不谈。却说第二日，卢思雪醒来。看见自己吐了一床，而丈夫正在门外，就问：『昭明，昨天我是不是喝多了？』

　　裴昭明说道：『你喝多了，不仅喝多了，还把我给调戏了。幸亏我力气大把你推到一边，不然不定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来我家，连斯文都不懂，就拼命要嫁给我。我是文人，怎会允许你这样有辱斯文。』

　　『对不起相公，我错了。』

　　『好了细君，这件事就过去了，你不必跟我继续说了，安心的在府上住着。

　　近日萧鸾撺掇皇上提前立萧昭业为皇太孙，你是不知道，萧昭业，可是跟当年的刘子业一样生性残暴。
　　我很是担心，担心陛下百年之后，萧钧不能辅政，萧子良更不是萧鸾的对手。太子身体不好，如果陛下驾崩在太子之后，麻烦就大了。
　　萧鸾一直视我为他的人，我能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但是，要想打压萧鸾，必须先查清当年萧凤的死因。』

　　我点了点头。

　　现在回想起来，我便将裴昭明引荐给子鸾哥哥。

　　几天之后，有人前来拜访，原来是裴昭明，他带来了一些萧凤死于中毒证据，也就是萧鸾家中藏匿的下毒的致死物。
　　他盗了些出来，发现因查案而死的大臣的死法与这种毒物喂狗所做的实验死前症状几乎相同。
　　然而，柳言枫却一语道破天机：『萧鸾应该不是用这种方杀掉萧凤的。
　　同样的毒，不可能用这么多次不被发现，再有，既然萧鸾是为了阻止调查，那他又为何还要暴露自己用的毒物来毒杀钦差？
　　这不是自己找死吗？由此可见，此物并非毒杀萧凤的东西。一定有其他猫腻。』

　　你也接着说：『萧鸾不会蠢到这样。况且当初萧凤死得非常仓促，萧鸾如果是凶手，他又怎么会将疑点全部转向自己？
　　不服丧，提前下葬。这不符合正常人的做法。除非，他的心机比任何人都要深。
　　然而，据我所知，我这位兄长，根本没有什么才华，虽然有野心，但品德不良，能力有限，如果他能够策划杀死萧凤不露痕迹，又怎么会在现在露出马脚？
　　这一切都只能说明，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裴昭明问道：『那这件事要报告给皇上吗？』

　　你转身对我妹妹交待道：『言枫，你不要怕我涉险，这件事我必须亲自调查，你把这件事报告给皇帝。
　　记住，把我们的分析也一并告诉他，另外告诉他我去调查的事情，让他派人接应我。』

　　柳言枫听后，直接向皇宫奔去。

　　柳言枫急急赶至皇宫，面呈了此事。

　　谁料萧赜认为，萧鸾脱不了干系。他知道他这位弟弟一直都深藏不露，此时不怀疑他，正中他的下怀。

　　听了萧赜的一席话，柳言枫觉得冷飕飕的。于是，她立刻去见姐姐我。

　　思雪见到妹妹，又听到如此之事，不免担心起来。当初，她曾千山万水送离别，也曾深深嘱咐，与之博戏而不与之围棋，就是为了他不违误归期。而今，正应了那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思雪知道，今生是无法忘记你了，也无法放下你了，然而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很好，自己的妹妹也对子鸾体贴，两个人永远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我陪妹妹说起话来：『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爱上他吗？』

　　『一开始我并不喜欢他，然而他与我嬉闹，渐渐地，我们就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感。也许那是少年的友情吧，然而至今仍然刻骨铭心。』

　　『那夜，我受伤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告诉我以后我都能在他眼皮底下受到保护。可是，我的名字决定了我和他无缘。』

　　『我很爱他，你也是，我知道你对他是一见钟情的，他对你也是。可是当初他对我也是日久生情的。我们姊妹俩永远不一样。你文静而开朗，我热情而悲观。』

　　柳言枫听了很久，对姐姐说道：『我并不在乎，我只在乎我们永远是亲姊妹，姐，你我应该好好的保护他，即使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也应该做好先牺牲自己的准备。』

　　我说道：『妹妹，你说错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允许我们死的，你忘了他当初寻短见的事了？如果我们死了，他怎么可能独活？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保护他，并且不到万不得已不去牺牲自己。』

　　『嗯！』

　　这一夜，两个人都在想念着刘子鸾，而赶往北魏控制的兰陵的路上。当年，萧凤自兰陵迁到江东，他想，线索有可能会在这里。同时他也想着，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和他现在的妻子，他想念她们，却身不由己的卷入这场皇室争斗。
　　你深深明白，如果萧鸾当政，国将不国。因此，他必须弄清楚萧凤的死因是否与萧鸾有关。

　　这一夜月色美极了，然而，我们只有隔着千里共赏一轮婵娟。

　　当月色降临人间后，你思念家甚于国。

　　就在你胡思乱想时，马车突然停了，当他掀开帘子准备看时，却被人绑下车，而你最后看见的，只有马车车夫的尸体。

　　你即将去见谁？你不知道。一路上你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到了目的地，那些绑匪给他松了绑，说道：『我们青云教教主有请安陆王大人。』

　　子鸾哥哥走上前去，去见见这位青云教主。

　　然而，这位教主不肯露出真容，对刘子鸾说道：安陆王殿下，多有得罪，本教主今天请你来一叙，就是为了提供线索给你，好助你尽快破案。

　　你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教主答道：『我也不信你得到了线索就能破案，因此，我也不需要你信我。』

　　你道：『什么线索？』

　　教主示意手下人，将一个匣子递给你。

　　你打开一看，原来是当初萧凤死前所穿衣物。

　　你说：『一件破衣服就叫线索？』

　　教主回答：『线索就在这件衣服上，你如果不想浪费时间在这衣服上，我也不勉强你，你可以物归原主，将它归还给萧凤的尸体。』

　　子鸾哥哥想了想，说：『好，我信你，当年萧凤葬于建康城，我立刻赶回去。』

　　『慢！』

　　你回头：『怎么，你想不让本王回去？』

　　教主答道：『你就这样回去，几时能到？更何况我们杀了你的车夫，你万一到时候翻脸不认人，要替车夫报仇，我这小教可吃不消你的攻击。
　　这一次我们送你回去，你不要把我们的位置泄露了。』

　　『成交！』刘子鸾回答道。

　　教主哼了一声，好像平生没见过如此直爽之人。

　　待你赶回建康，已是几日后了。这一路上你就在想，青云教教主究竟是谁，因为连他的声音，自己觉得有些熟悉和陌生。

　　青云教的人直接把他送到萧凤的墓葬，然后，又抬出尸体。刘子鸾为萧凤尸骨更衣，突然，他发现，萧凤遗骨的一根肋骨上有个小孔，而衣服上的同一处也有小孔。

　　可是蹊跷的是，你有发现，尸骨并没有发黑，也就是没有中毒。

　　这让你颇为震惊，但你没有说话，随即回到府上。

　　到府上后，他日思夜想，越想越觉得这个案子的调查，好像中了他人的圈套。

　　没有办法，他只能请求面圣。皇帝萧赜见了刘子鸾后刚想问差得如何，却听到刘子鸾要求开棺验尸，另外，他当时留下了一块遗骨，他要求滴骨验亲。

　　萧赜虽然觉得不妥，但是查案要紧，也就顾不上许多。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萧鸾没有丝毫紧张，他说，验就验呗，何必要征求我的同意。

　　但调查的结果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尸体无中毒迹象，并且尸体没有被换过。

　　刘子鸾秘密觐见萧赜，说道：『陛下，臣以为，是时候收网了。』

　　什么？收网？

　　你平静的说：『皇帝陛下可还记得之前我去调查。当时，有人将我绑走，然后把萧凤的衣服给我，随后又把我带到萧凤的墓葬，抬来尸骨，经查验，尸体并没有任何中毒迹象，然而，在衣服上有一小孔，同处的肋骨上也有小孔，当时我就把这根肋骨秘密拆下来，今日前去验尸，却发现尸首不曾被折去肋骨，而滴血验亲又证明这才是我兄长的尸骨。这也就说明，之前绑架臣的人做了一个局，想让我的调查方向改变。而臣思来想去，能有始安王衣物的，全天下只有一人。他们这样做，彻底暴露了自己。』

　　萧赜立刻下令，诛杀萧鸾。然而萧鸾还要辩驳，说：当初我哥死时的死因，你们查出来了吗？我兄长的衣服，身边人盗走也未可知，更何况，即使是我做的局，你们又如何证明我哥是我杀的？我又为何要杀他？

　　你回答道：『你的动机，实际上很简单，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认为，你家老大已经死了，而你就可以从老二做成老大了。如果我没有猜错，青云教教主，就是萧凤无疑。』

　　萧鸾听后大惊：『你怎么会猜得这么准？』

　　刘子鸾道：『起初，我调查这件事是保密的，然而半路上莫名其妙的被送去见青云教主。
　　青云教众武艺超群，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
　　除非，萧遥光告密。另外，我又怎么会得到这些衣服，又怎么得到假的尸骨，又怎么亲眼看见你滴骨验亲的把戏？
　　那天我看见你面色憔悴又不像纵欲所致，就明白你早就喝下了融血散，你们之所以用两具尸骨，无非就是让我离开衣服就找不到尸体上的痕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缅，你真是厉害。你说的没错。我犯了死罪，如果皇帝陛下要处死我，那就来吧。反正，我的兄长已经做好起兵的准备了。』

　　忽然，殿外传报：『禀报皇帝陛下，大将曹景宗已平定萧凤叛乱。』

　　原来，刘子鸾早就默记下青云帮驻地，便与北魏骠骑大将军綦俊联系共诛之。

　　萧鸾傻了，他说：你，你们赢了，算你们走运。我谋反，你们应该处死我，快点吧。

　　然而，萧赜却认为萧鸾破罐子破摔，这样的人，留着也许有用。于是，没有诛杀萧鸾，而是将他的三个儿子过继给无子的萧缅——长子萧宝晊为安陆王世子，次子萧宝览封江陵公，幼子萧宝宏封汝南公。

　　但这三人从来目无父王，因此，萧缅，也就是你，恳请仍由萧鸾抚养。然而这一切，似乎和思雪无关。谁料想，你回来后，当夜就喝得酩酊大醉，思雪心疼你，便给你披上外衣。你一把抓住我，说：“思雪，我们重新来，可以吗？”

　　不知道什么原因，思雪竟然回答可以，也许，是思雪挂碍太多了罢。

　　可惜的是，为了驾驭朝政，萧赜并没有让萧鸾偿命，而是重责，废其爵位，幽禁起来。不久后，又官复原职，但被监视行动。

　　子鸾哥哥很痛苦，他一再要求萧赜杀死萧鸾，然而，萧赜百般推脱，说到最后，竟然说，萧顺之现在和萧鸾的状态是一样的，两个人都没有实权，翻不起大浪。

　　而他自己是皇帝，不能够随意格杀自己的亲人。虽然对我们的遭遇很是同情，但萧赜却也不愿杀死萧鸾。

　　听闻这件事情，我找到子鸾哥哥你，十分不情愿地对你说：“算了吧，我已经感觉到了，这场复仇不会有结果，没有希望了。只要你我二人能苟活于世，不被萧鸾杀死，就已经是万幸了。”

　　你痛定思痛，驻足良久，一言不发。人生之事，向来都是风阵阵袭来，人渐渐走开，年华不再，独自伤怀。

　　看来，还是我们多情了，只有多情之人才会被自己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