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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回 成婚后夫君入柩 生儿前娘子上弦 ...

  •   “驾!”我飞马驾着车,眼看就快到了建康,我翻身下马,将你扶下马车。

      事前,我和言枫说好,让她来城西门前找我,可我等她好久,却没有等到,我心里正责备妹妹不上心,竟然失约,子鸾哥哥病体沉重,咳嗽了几声,问我:“你和言枫约在城南门见面吗?”

      “不,城西啊!”

      “可是这里是城南。你这蠢丫头,约在城西自己失约,是不是还想怪言枫?”

      我一望,果真是城南。我还真是心急,都没注意到这一点。我赶紧将你扶上马车,谁料你竟然说:“没事,我还能坚持,我来骑马,你上车。”

      你熟练的驾着马车,疾驰而过这些街市,以往我都向往这些热闹非凡的地方。

      然而今日,我还是没有继续坚持对这些美好事物的向往,而是担忧子鸾哥哥的身体。

      我没有心情去看热闹的街市,只有心情为子鸾哥哥发愁。到了城西,亦是如此。

      “大夫都准备好了吗?”我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跟妹妹柳言枫说道:“快,快点给子鸾哥哥治病。”

      皇宫中的御医为子鸾哥哥诊病,回报皇帝:“回皇上,非臣等不竭心尽力,安陆王所中之毒无法根治,且毒已进入脏腑,臣等也只能开些方子,延缓毒性发作。”

      “那你们还不去开方子?”

      然后皇帝萧赜对我说:“朕已下令,在当年救下子鸾的地方附近盖一栋宅子,与当年相仿,就是不知道,安陆王是否愿意回到那里生活。”

      你勉强自己爬起来,对皇帝说:“本来还想瞒着思雪,现在既然已经如此,我还是和她成婚吧。”说完,你咳出血来,我将你扶着躺了下来,等着明天,我们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哪怕只有一天。

      第二天,服下御医开的方子后,你精神矍铄,骑着马带着我来到郊外的那兰提寺外。皇帝陛下都已经在那里安排了轿子,准备好了一切事宜,而后,我被皇帝派来的快马接到郊外的行宫中,高高兴兴的准备出嫁。

      到了晚上,该上花轿了,我踏入花轿,心情七上八下,犹如将自己置于火上,想赶紧下了花轿,钻入子鸾哥哥的怀中;

      又好像春雨绵绵的落在我的身上,想赶紧到子鸾哥哥怀中躲雨。我内心的紧张激动,无以言表,似乎只有我自己才能明白这种激动是什么样的。

      当我上了花轿时,我才意识到,此生虽非他不可,但总有不如意,我想,只要你死了,我也一定会陪你而去。

      但转念一想,今日是大喜之日,应该高兴才对。我盖着红盖头,在轿子中幻想着今晚会拥有的幸福,以及子鸾哥哥穿喜服的样子。

      “落轿!”我感觉轿子一沉,而后又四平八稳。我隐约看见你在帘外,用手搀扶着我,将我扶下轿子,一起来到东面的洞房之中,重新续写当年入洞房后成婚礼的一切事项。

      你点起长明灯,用手拿起桌上的御赐金鞘,挑起红盖头,并把盏与我共饮交杯酒。你将我的手揣进你的怀里,我顺势躺了进去,你遍开始与我怀念起当年。

      “你还记得最初我到你家时,我曾经问过你的那段关于故乡的话吗?”

      我心头一振,明白了你说的意思,追思往事,那年我伏案而泣。

      你问我原因,我未及思索就回答道:“我想家了。”你追问:“你的家难道不在京城?”我无力隐瞒,“嗯”了一声。

      而后告诉你我的家乡在吴郡,“我时常思念故乡,夜不能寐,莼鲈之思,不能自已。”你轻轻抚摸了我的发髻,对我说:“你可以回故乡住啊。”

      我不解的说:“我的故乡没有你。我纵使回去,又有何益。”

      你回答道:“我跟你一起去啊。你的故乡就是我的故乡,你在哪儿,我就会到哪儿。因为,你就是我的故乡。”

      我激动得扑向你的怀中,一不小心竟然把你的衣衫刮破。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你微笑着说:“正是中秋,天凉了,你若喜欢到我这儿取暖,我这个火炉正好给你生暖。衣服坏了可以补,情断了却难续。我只愿生生世世陪伴你,也愿你能知我心。”

      我想起这段画面,泪水不停涌出,对你说,“子鸾,思雪愿永远与你一起。虽然我知道让你不要丢下我是不可能的奢求,但你也要为我多撑些时日。”

      “傻瓜,你一个姑娘家,我能撇下你不管吗?”

      你觉察得到我害怕失去你,拥紧我对我说,你会为我撑下去的。

      是夜,洞房花烛,奈何良宵苦短,我们结为了一体,却忘记天也逐渐放亮了。我们起身更衣,而后来到屋外,你与我交谈着过往,终于,你咳出血来。

      我心疼得赶紧叫你进屋,一边又叫来言枫,让她把皇上找来。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皇帝轻车简从,直接来到这里,太医为子鸾哥哥把了脉,而后沉重地对我说:“王妃娘娘,安陆王殿下恐怕熬不过这个月了。你要早做好准备,臣无能为力了。”

      我很生气,对太医喊道:“难道没有别的方法救他吗?无能为力,明明就是你无能,还要加上另外两个字想给自己脱罪,真是岂有此理。”

      太医见状,吓得赶紧跪下:“王妃娘娘且请息怒,为今之计,在于保殿□□内的毒能在今晚不发作。

      如果能度过今晚而不发作,莫说一月,就是一年,也能保住。然而,臣医术不精,确实无能,臣听闻城外山林之中有一神医是贯会解毒,只是他不住在京城,而在京口。”

      我按住自己的火气道:“那你还卖什么关子?如此卖关子,让我如何救我的子鸾哥哥?还不快说?神医是谁?”

      这时,你从床上爬了起来,努力的忍住疼痛,对我讲道:“京口有两位隐士,一位在三年前已经去世,名臧荣绪,精通史学,另外一位是他的胞弟,名臧荣绎,精通医学,只是年纪已经很大了,若你想让我多活一年,我就多活一年,但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京口。”

      我刚想说不行,你就用话堵住了我的嘴:“我必须去,不放心的话,你随我同去,一起去看看神医。倘若真的不行了,再交代后事不迟。”

      我哭道:“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相信你不会死。”

      你强装笑颜,缓了一口气对我讲:“即使我死了,我也会在你的梦中、你的呼吸中、你的每一天中陪伴你,一直在你灵魂深处追逐你追到你也死了为止。”

      “为什么?”

      “因为,你的名字,我每次写下来,都是不停地写,不停地攥,写了一张又一张,早就烙印进了我的灵魂深处。每每看到你哭时,我的全身都会很痛,我的心也会如针刺一般。”

      “真的那么疼吗?”

      “是的。痛入骨髓。相思入骨。”

      我似乎明白了你的话,也永远都会相思入骨,我知道,你是知道的。

      当日,皇帝派了车连夜赶到京口南山,在这里找到了臧神医。神医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要来,问我们:“来者可是建业城中求解毒的?”

      你不待我回答,直接对神医说道:“是的,不知我的毒能否有缓?”

      神医笑了笑:“到底是年轻人,如此看重生死,也罢,你过来,给我看看。”

      你蹒跚着走上前去,我这才知道你抢着回答且保持那么快的语速是为了让我安心。

      你们聊了一会儿,神医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你就对车夫讲赶紧回京城,而后便一言不发了。

      我问你很多遍,你只是敷衍着说:“我没事,不要紧的。”

      其实那天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们谈话的内容的。那天,臧神医看了看你的面相,知道你的毒已经入骨髓,所剩时间最多不过三天,三天之后你就会毒发生亡。

      那句“痴儿怨女难双对,至到一味药无医”我也就会明白。然而,你再一次瞒着我,让我更加伤心和失望。

      到了京城,你跟我说,先让你进宫,而后,我们到郊外儿时常去的地方。

      你进宫之后的事,也是我在你走了以后才知道的。你步入皇宫,面见太子殿下,恳请太子念在多年来一直为皇室操劳的面上,替你好好照顾我。

      而后,你又对皇帝萧赜说:“臣死后,陛下千万不要忘记萧鸾,他不是可用之人,久后必为大害。”

      而后,你又开始安排后事,对此后朝廷的布局做了精心安排,由颜延之、云继凉等人按顺序分别接替你和他们的前任的职务。此外,你还写下遗书给皇帝:

      “臣缅顿首,乞望陛下正朝堂,荆州萧衍是可用之材,若无人可与萧鸾对,培衍以对之。臣深念太子及竟陵王之德,以昭陛下,恒穆功德,海内皆荣之。”

      待到你安排完一切琐事,我们就可以一起在郊外玩了!

      那天,天气晴朗,阳光好似不知有人即将归去一般,山水绮丽,风光无限,我在溪水旁,用溪水浇你,就像小时候一样,你赶紧说别闹,只是当年你说的是:

      “别闹,我要是被你弄病了,你爹又得训斥你”。

      而现在却说的是:

      “别闹,我已经经不起这刺骨的寒凉,我只能用我剩下的时间来守护你。”

      我想躺入你的怀中,然而你已经失去了气力,你想睡去,可我不想,我担心你一旦睡过去,我就永远失去你了,可是你却说你好累。

      我不知所措,只能看着你沉沉睡去,心中祈祷着你能够醒来。

      我忽然间像是被下了迷.魂.药一般,第二天,你就不见了。

      原来,当晚,皇上派人将臧神医请入宫中,秘密商议一件事,这件事事关皇家,因此我并不知情。而你,也去了皇宫,准备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

      我最最最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在你们商议了一天一夜又一天后,皇帝宣布,安陆王萧缅薨于宫中,享寿三十六,葬礼不日安排,以国丧之礼,百姓哀悼。

      丧事毕后,仍有许多百姓沿着沔水悲痛地哭泣,为你设祭坛,后又在岘山上为你建立了祠堂祭奠。

      由于你生前将吴郡治理到移风易俗的程度,在你之前,吴人皆好斗,时常谋叛,企图将吴国复国,在你担任吴郡太守后,百姓开始习文,民风开化,逐渐服于中国,一遵华夏之礼仪。

      皇帝萧赜以高帝时封爵降安陆王萧缅为安陆侯,降阜阳王萧鸾为西昌侯,加安陆侯谥号安陆昭侯,以王礼葬之。

      朝廷的文书下来了,你的棺椁也准备下葬了,我却偏偏不信你已经离开了,拼命拦下棺材,想看你最后一眼。

      大概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我的伤感有多么入骨吧,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没有人拦住我,我打开棺材,只见你躺在里面,面色苍白,毫无生气,鼻孔中也没有呼吸。

      我掩面大哭,你的棺椁又重新合上,面对这生离死别,我无法接受,我对自己说了无数遍,你没有死,这一切都是噩梦,然而,我又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

      伤心欲绝的我想到了死。然而太子将我阻拦下来,给了我一封遗书:“思雪,往后我不能陪你,你不要难过,原本我的寿数就只剩下三日,皇帝又召了臧神医入宫为我重新诊治,然而结果相同,皇帝又让臧神医去看了看刚被迷香迷倒的你,神医告诉大家你已经怀有身孕。你即使不为了我活着,也要为我们的孩子活着,还有为我们的仇人活着。”

      读完信,我的内心背痛到极点,太子补充着说道:“他还跟我说了,让我娶你,虽然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但我可以给你们母子以安全和名分。”

      我傻傻的看着太子,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又听得他对我说:“父皇明日就会赐婚给你我,从今往后,你就改姓褚,你就是我的太子妃,你的孩子会被赐名萧昭粲,同时,父皇会给你的妹妹柳言枫赐姓王,赐婚给随王萧子隆。”

      我听见后,心中万分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让我的孩子以安陆侯之子的身份出生。

      我并不知道,但我即将会知道,嫁给太子的一切,都是太子一厢情愿的设计,而不是子鸾哥哥你的本意罢了。

      如果知道,我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第二日,我和言枫分别被赐婚时,皇上还认为我会不同意,然而我根本都不知道该不该同意,就稀里糊涂的被送上轿子,进东宫去了。

      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看见东宫之奢华,完全超过了皇宫。

      我问太子,为何要如此,太子却说,是为了我和我的孩子专门紧急扩修的。看到栏杆上的漆都还没有干,我也就没再问什么。太子问:“还想着他吗?”

      我点了点头。

      见我泪水还忍不住的涌出,萧长懋让人拿来手巾擦了擦,跟我说我可以延迟一天见他的家室,而明天,他要带我去祭奠刘子鸾。

      明日很快就到了,我们乘马车来到了子鸾哥哥的陵墓。在那里,原来还有两个人,那便是言枫夫妇。祭奠完之后,我与妹妹不免有些交谈。

      “你是否真的爱他?”我开门见山的问我的妹妹。

      柳言枫不好意思的回答:“其实,我在街上见过随王殿下,他长相英俊,言语不凡,我一见倾心。
      但由于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又跟我乱说,把他说成了是他的弟弟,后来又说成了他哥哥,把我弄得都不知道他是谁了。
      我就想着,如此神秘之人,会是谁呢。

      没想到他并不知道我早就芳心暗许,就想通过父皇赐婚的方式强娶我。

      现在,姐姐你是太子妃,我是随王妃,我想只要你我联手,扳倒萧鸾应该不在话下。只是姐姐的心一直在子鸾身上。

      其实姐姐可以暂且忍一忍的,古时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今日难道不能有卢思雪重演历史?

      况且,你所要做的,只是让太子觉得你是爱他的,这就足够了,至于是不是真爱,又能说明什么呢?”

      “妹妹,你对子鸾是否是真爱?”我不知道她心中究竟是怎样想的,故有此一问。先前她曾对你山盟海誓,而今却……

      “曾经是,现在,只有走出来了。”她的回答把我拉回现实中。

      “你对他的爱,不如我深。我想要走出来就已经足够困难了,让萧长懋那样疑心病重到离谱的人相信我爱他,可能吗?”

      “太子虽然在让萧顺之杀萧子响,自己杀张敬儿的事情上和皇上当年杀荀伯玉、江谧一样是出自猜忌。

      但太子毕竟也年纪尚轻,又礼结文士,义交武将,他的疑心病都在那些外臣身上,又怎么会怀疑姐姐你呢?”她天真的反问我。

      “你不懂。我和子鸾,一切事情他都知道,他知道我这辈子心中只装得下子鸾,除非我变心了,否则,他不会信我的。不过,即便如此,太子也一向憎恨萧鸾。

      近来竟陵王萧子良也开始察觉到萧鸾有野心,这就证明我们两个弱女子还是有机会的。

      你保重好你自己,姐姐我也会保重好你的外甥。”

      她点了点头,并告诉我,如果没什么事,可以找太子送我到随王府与妹妹叙旧。

      我笑说好,但又说等等,现在就叙叙旧。

      说罢,我拿出梅花糕来,我们边饮酒边品尝梅花糕,将酒洒在地上祭奠我的亡夫。

      这一日接下来的事情,我都不甚记得清了。只记得微醺时,太子殿下搀扶着我,将我送进他的寝宫。

      次日,当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太子的寝宫中,非常忧惧,心想坏了,昨天太子该不是趁我喝醉了,把我给……

      但又转念一想,我怀着孩子,他根本不可以近我半点,这他应该知道。

      正瞎想间,太子殿下驾到。萧长懋走进寝宫中问我昨夜睡得是否好。

      我心中更加忐忑,心想,坏了,一定是他怕昨夜他与我同眠的事暴露而问我的,可是转念一想,也许是他根本不在我房屋中,所以有此一问。

      见我这样胡思乱想紧张到眉间冒汗,萧长懋直接说了一句:“不必乱想,昨夜我睡在厢房。”

      “今天是不是该见你的家室了?”我侧过脸问?

      萧长懋摇了摇头:“今天就算了,看你伤心成那个样子,今天,我准备带你去玩。”

      “去哪儿?”我满怀好奇心的说。

      “不告诉你。等你到了,自然知晓。”

      经过一段舟车劳顿,我们到了地方,太子搀扶我下车,原来是来到了江边,他说道:

      “今天,本宫亲自带太子妃乘舟东下,至京口、吴郡视察民情,吊念先安陆昭侯,一是因太子妃非常怀念安陆昭侯,需要得到吴郡民情的安慰,二来因为太子妃需要自由的乘船,我们二人将乘小舟东下,护卫不必跟随。”

      “你疯了吗?如果萧鸾刺杀你我,怎么办?”

      “萧鸾根本不会刺杀的,现在杀我,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引来杀身之祸,父皇现在并没有身体不好的事情,因此萧鸾不会杀我。

      至于你,他就算真想除掉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考虑你最近情绪一直不稳定,如果你的孩子没了,你一定会自尽,我根本拦不住你,即使你不自尽,萧鸾为了除掉你的孩子,倘若杀手有闪失,你岂不是真的被他杀死了?

      萧鸾和刘子鸾,以及我一样,对你是有感情的,他不会这么做。”

      我想了想也是。

      于是乎,我们乘舟一路东下,犹如笼中鸟飞上天空,享受到了自由的快乐。在京口短暂停留寻找臧神医看过后,我们来到了吴郡。

      当我到了吴郡,也就是我的家乡后,我吃了一惊,发现这儿已经和我幼年离开时完全不一样了。

      这里民风淳朴,和善文明,儒雅温婉,秀丽如画。
      自古以来,这里民风好斗,然而直到现在我这才明白,子鸾哥哥不仅真的把我的家乡当成他的家乡,他毕生都在改善我家乡平民们的生活。

      我们在这里停留了一天,当我重新展开笑颜,太子殿下非常激动。
      由于旅途中我们双双放下愁容,很快便结束了游乐,赶赴建业城而去。

      然而,我并不清楚将来我将面对什么,我只是有些预感,卢思雪不会再是当年的卢思雪了。

      在宫闱之中,我根本不可能保全自己的纯真,仅剩下的,是为了保全自己而不得不做出的一些违心的事情。

      我唯一不会变的,是对子鸾哥哥的一片深情,与对萧鸾的深深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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