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生死离别 ...
-
“你姑给你说什么呢？”杜斓曦看着罗杜若的脸色变得苍白。
“妈，我要去中心医院。”罗杜若边说边往宿舍门口走。
“你去中心医院干什么？”杜斓曦看出杜若的惊慌失措。
“妈，我爸出了点事情!”罗杜若感觉到母亲的不安:“我到了医院，看情况给你打电话。”
“好，记得给我打电话!”杜斓曦跟着杜若跑出学校，拦了出租车:“杜若，妈去我们医院等你消息!”
罗杜若赶到了中心医院，跑进大厅:“你好，我问一下罗志民在哪个科室？”她拽住了一个护士。
“罗志民？在抢救室!”护士思量了一会儿:“应该是出车祸的吧？”
罗杜若这会儿顾不上那么多。她像阵风似的跑到抢救室门口。
这时医生和护士正好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
“医生，我爸，罗志民怎么样了？”罗杜若紧紧拽住医生的袖子，大口喘着气。
医生直摇头:“罗志民伤到内脏了，实在是……你快进去吧，再耽误怕是没有时间了!”
罗杜若冲进了抢救室。
罗老太太正握着罗志民的手撕心裂肺地哭:“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能丢下妈……老天爷呀！让我替我儿子……”
罗杜若的眼泪霎时如断线的珠子滚出了眼眶:“爸，你醒醒，杜若来了，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罗志民的手指动了又动，几乎是用尽全力地睁开眼睛:“杜，杜若……”他想抬起手摸罗杜若的脸:“对，对，不起，爸把，把我，我们，完，完整的家给……”
“爸，只要你好起来，我就不怪你了，我不怪你……”罗杜若放声大哭。
罗志民的脸上浮出一个极为苍凉的笑:“爸，怕是……”他紧紧握住罗老太太的手，眼泪从眼角滑落:“妈，妈，我难受，我，全，全身，都疼……”
罗老太太抱住罗志民哭得撕心裂肺:“我儿再忍忍，过一会儿就好了!天啊！叫我替我儿啊……”
罗志民的眼角流出两滴眼泪，费力地看着妹妹罗心灵。他把母亲的手放进罗心灵的手里，嘴唇动着，动着却没有了声音。
罗志民最后又不舍地看着杜若。他脸上残留的生气一点点褪去，握着杜若的手一点一点滑落。
“爸，爸，爸，你和我说话呀！”罗杜若又握住父亲的手。
罗老太太瞪大着深陷的眼睛，半张着嘴:“不可能，我儿不可能……是我梦魇了，梦魇了，我儿好好的，好好的。”她颤抖着往抢救室门口跑。
“妈，你去哪里？”罗心灵边哭边喊着。
“妈梦魇住了，我回去，你哥肯定跟他媳妇在屋呢!”罗老太太全身抖成了筛子。
“妈，妈，我哥……”罗心灵大哭:“乔依依已经……”
罗老太太一声:“我的儿呀……”当即晕了过去。
“医生，医生，快看看我妈咋了？”罗心灵喊来了医生。她拽起来杜若:“你这会儿哭呢？是你和你妈合伙害死了你爸!“
罗杜若这会儿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痛里。她挣脱罗心灵又扑到父亲身旁大哭:“爸，你说以后还要看着我大学毕业，看着我恋爱结婚……”
“你起来，你装什么装？要不是你爸最后想见你，我才不叫你来呢！”罗心灵用全力拽起杜若把她推出抢救室。
“姑姑，我爸已经不在了，你让我陪陪他。我有好多话要对我爸说。我求你了!”罗杜若哭得无比绝望。
“杜若，哭什么呢？”杜斓曦等不到杜若电话，一着急跑了过来。
“妈，杜若没有爸了……”罗杜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叫没有爸了啊？”杜斓曦不可置信地问了句。她一脚踢开了抢救室的门，一把推开罗心灵:“你把自己当狗呢？罗志民，罗志民……”
杜斓曦看到了刺眼的白，这白覆住了罗志民的脸。她愣着，愣着喃喃自语:“你真的死了？”她疯了似冲上去揭开白布:“罗志民，你凭什么死？你这辈子欠我杜斓曦的还没有还给我，你不说你不喜欢欠人债吗？”
杜斓曦拽住罗志民的胳膊:“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你以为你装死就不用还债了？不行，罗志民，我死了也要追到地府去问你要债!”她终于哭出了声。
罗心灵站在旁边冷冷地哼了一声。她四十刚出头，眼睛小些，满脸都是雀斑:“杜斓曦，你演完了吗？要不是你和我哥喝什么酒，乔依依怎么会和我哥吵架？他们要是不吵架，我哥也不会想着补过蜜月讨乔依依欢心。我哥不出去旅行，怎么会出车祸？”
罗心灵边说着抬起手一巴掌抽到杜斓曦脸上:“我看着你这张惺惺作态的脸觉得恶心!你现在来不就是想让罗杜若继承我哥的财产吗？”
“你放屁!”杜斓曦回过神来一巴掌拍到罗心灵脸上:“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爱钱不要脸!”
罗杜若这会儿只爬在父亲身旁大哭:“爸，你醒来呀，你醒来呀……”
这时清醒过来的罗老太太又走进了抢救室哭着:“儿啊，都是妈这个老不死的……”她捶胸顿足:“我给你出的啥主意呀？”她往病床上撞:“妈来陪你!”
“妈，这事咋能怪你呢？还不都是杜斓曦害的。我哥不去杜斓曦那里喝酒，乔依依咋可能跟我哥吵架？”罗心灵忙去拽罗老太太。
罗老太太瞥到了杜斓曦。她的哭声渐小，一抹浓浓地恨意爬到了脸上。
罗老太太细小的眼睛珠子里冒出两团火来，干瘦的身子突然扑向杜斓曦:“你把我儿还给我，你这个扫把星害的我们罗家断子绝孙！”老太太的头正好撞到杜斓曦胸口:“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挑拨离间，依依和民打架……这下你痛快了？”
老太太心底的恨全发泄到杜斓曦身上。她撕杜斓曦头发，在杜斓曦脸上拼命地打。很快罗心灵也参与进这场战争里，她们母女用最难听的话语骂杜斓曦……
杜斓曦却是木然的，一向强势的杜斓曦只是留着眼泪，嘴里嘟囔着:“罗志民死了，死了，他死了，死了……”
“我爸尸骨未寒，你们又当着他的面吵架。”罗杜若拽姑姑罗心灵:“家里每一次吵架都是你挑拨出来的？你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
“罗杜若，你说谁呢？你还真不见外!你以为自己姓罗就是罗家人了？”罗心灵打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
杜斓曦听罗心灵说这句话，迅速抬起手撕住罗心灵的嘴角:“我让你胡说？你还想要你妈的命不？你还想叫你哥安心走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