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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散花镇 ...

  •   春霁月细细跟云亦交代着药该怎么服用。
      “蓝色瓶子的早上吃,一次吃两颗;白色瓶子的晚上吃,一次吃一颗。”
      “姐姐,我记下了。”
      春霁月又拿出一些供果给云亦,云亦也都收下装在自己的储物袋里。
      “酒你拿了吗?我去帮你拿。”
      “拿了,拿了,我先走了,哥,姐姐,再会。”
      春霁月见他神色异常,以为他着急去见绯楼,也就没多心。
      云亦走了好远,见春霁月没跟上来,才安心御风往绮霞峰飞去。
      到了满庭芳,大门紧闭,他正准备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
      云亦眼前一亮,绯楼今天没有穿红衣,而是穿了一身雪青色衣裙,发间簪的绢花也换成浅紫色,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又温柔。
      绯楼看着云亦,不知他有什么事。
      “楼妹,我要走了。”
      绯楼道:“好。”
      “再会。”
      “不送。”
      云亦转身离开,走了一会实在没忍住,他回头看了一眼,绯楼早已不知所踪,还真是不送呢。
      晚上春霁月去酒窖拿酒,进去之后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酒窖里空空如也,她怔怔看了半天,咬牙切齿道:“云亦!!!”
      想起云亦离开时的异样,明明是做贼心虚好吧。
      云有形不知出了什么事,慌忙进来问道:“怎么了?”
      “云亦把我的酒缸酒瓶都拿走了。”
      “......”云有形想起云亦跟他说的话,他道:“云亦说在你枕头下放有东西。”
      两人回到屋子,春霁月掀开枕头,下面放着一堆银钱。
      “云有形,明天我们去逛镇,酒缸拿走就拿走吧,反正用了许多年,也该换了。”
      “好。”
      秀水河上,一叶竹筏缓缓而至,撑杆女子,一身绿色衣裙,飘然灵动,一旁的公子,白衣蹁跹,风姿卓绝,正是春霁月和云有形。
      云有形看着春霁月道:“我跟你说一件云亦的趣事。”
      “什么事?”
      “云亦有个别名叫几木。”
      “几木?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当初我娘有云亦的时候,特别想要个丫头连名字都起好了,叫云朵。后来云亦出生是个男孩,我爹觉得云朵太过秀气,就重新取名叫云亦,小时候我娘就几木几木的叫他,后来他长大了知道名字的由来就不愿我们这么叫他了。”
      “哈哈,几木,等他下次来,我一定这么叫他,气气他,谁让他一瓶酒都不给我留。”
      行至散花镇,春霁月将竹筏靠岸拴好,两人进了镇。
      散花镇属西陵管辖,是离姑射最近的一个镇,清凉村的族人也会在镇上采买用品。贯穿散花镇的河是秀水河的分支,叫秀水小河,镇上的人为了垄断生意,不让外来船只舟伐进去,有专门的游船。
      镇中小桥林立,流水潺潺,花红柳绿,东岸绣临街各种日用百货铺,西岸站临街各种美食工艺品。
      春霁月道:“云有形,你跟着我,别走丢了。”
      “嗯。”
      春霁月在街上逛来逛去,见什么都新奇的很,正在街边小摊等着出笼的包子,人群突然喧哗起来,春霁月一心想着肉包子,也顾不上去看。
      等包子出笼,春霁月买了六个,和云有形正准备离开,一群衣着华贵的人走过来,为首的女子也就十六七岁,雍容端庄,姿色出众。
      春霁月和云有形站在一旁看热闹,听人群中有人说她就是西陵大小姐。
      “云有形,大小姐西陵绝艳的名号也算名符其实,说你俩天作之合倒也般配。”春霁月还想着西陵氏的衣裙,她看向云有形道:“不考虑考虑?”
      云有形看着她道:“不买酒缸了?”
      春霁月见他确实无意,也不再多说。包子没那么烫了,春霁月拿了一个给云有形,本以为一向重礼的他不会在大街上吃东西,多半会拒绝,他竟接了,春霁月见他正经吃包子的模样,忍不住发笑。
      云有形问:“怎么了?”
      春霁月随意道:“没事。”
      春霁月买了酿酒的器具,都装在葫芦袋里,路过种苗店。
      她道:“云有形,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种,比较好煮的优先。”
      云有形想了想道:“地瓜。”
      “地瓜好,就种它。”
      来到衣品店,春霁月走进去,挑了一套衣服拿给云有形:“试试。”
      “阿月,我不需要。”
      “你总不能一直穿我哥的衣服吧。”
      云有形去试衣服,春霁月就看起店里的衣裙来,又多了不少好看的衣裙。
      衣品店是西陵氏的产业,衣服质量好,款式也比别家新颖,当然价格也比别家贵,春霁月在这买过几件衣裳,她身上穿的绿衣裙就是在这买的。
      衣品店内屋。
      “春季新款还有一批,明天能够出货,我让阿兰送来。”西陵芷说着朝外走去。
      女掌柜林堇跟在一旁道:“好。”
      出了内屋,西陵芷见有人在便道:“你去照看客人,不用送我。”
      有人说话,声音温和婉转,春霁月寻声看去,没想到竟是西陵大小姐西陵芷,她身边跟着女掌柜林堇。
      西陵芷只觉眼前的女子清秀灵动,让人看着很舒心,见她看着自己便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林堇看到春霁月道:“阿月姑娘,你又来了。”
      西陵芷道:“你们认识?”
      “阿月姑娘是我们店里的常客。”林堇着重了常客两字,常客是没错,是常看不买的客,买一件衣服还要讨价还价大半天。
      春霁月笑着道:“你们店里的衣裙好看。”
      西陵芷知道她身上穿的就是本店的衣裙说道:“阿月姑娘清异秀出,身姿纤细,是你将衣裙穿的好看,今天店里添了新衣,阿月姑娘看看。”
      没等春霁月说话,林堇小声跟西陵芷道:“她穷的很,每次都是看的多,买的少。”
      春霁月听的清清楚楚,但也没生气,人家说的是事实。
      “以后阿月姑娘在本店买衣裙,一律半价。”
      “大小姐?”
      不仅林堇惊讶,春霁月也不敢相信,她与西陵芷是第一次见,并没有什么交情。
      春霁月道:“为何?”
      “我与姑娘投缘。”
      “大小姐...”林堇欲言又止。
      西陵芷交待道:“你们都不许为难阿月姑娘。”
      一番交谈,春霁月也觉西陵芷不拘小节甚合她意:“叫我阿月就行,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林堇道:“就你?有什么能帮到我们大小姐的?”
      西陵芷制止道:“林堇。”
      春霁月想着,她也就一身医术还能说说:“我会...”
      “阿月。”云有形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
      春霁月道:“不错。”
      “公子穿这身衣服,合身的很。”有客林堇当然要招待,她们店的衣服价虽高,品质都是上乘,向来不缺买主,也不愁卖不出去,自然不需要讨好顾客,林堇的话是认真的,眼前的公子的确是玉树临风,清俊不凡。
      连西陵芷都多看了他几眼。
      云有形道:“我去换下来。”
      西陵芷道:“阿月,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看。”
      春霁月道:“我会一些医术,有需要的话可以去西媱山找我,半价就算了,无功不受禄。”
      西陵芷也没多言:“好。”她又对林堇说:“不用送了。”
      林堇听说她来自西媱山,对她的态度虽说没好多少,也不像之前那么不屑。
      西陵氏重蚕桑,西媱山多桑树,现桑峰上就有棵千年桑树,传说是西陵氏远祖得道成仙的地方,所以西媱山是西陵的圣山,在民众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春霁月又给云有形挑了两套别样式的衣服,自己也选了一件,拿着一起付钱,林堇要给她优惠,她没接受,林堇也不强求。
      从衣品店出来,春霁月道:“你还有什么需要买的?”
      云有形道:“没有。”
      “那我们去吃饭,吃完饭去看灯影戏。”
      “阿月怎么不买胭脂水粉,发簪步摇?”云有形注意到经过小摊时,她只是随便看看就走开了。
      “你看。”
      春霁月凑到云有形脸前,距离过近,云有形瞬间有些不自在道:“看什么?”
      “看脸呀,皮肤是不是很好?”
      “嗯。”云有形心跳加速,目光慌乱,根本无法正视春霁月,好在她只停了一会就继续走路,他才放松下来。
      “师兄的雪肤膏是用上好灵药制成的,比小摊的胭脂水粉好用的多。”春霁月取下自己的发簪,递给云有形。
      云有形接过,碧玉的发簪一到他手中就变成一根桃木簪,云有形见惯灵器法宝也甚为惊讶。
      “簪子是我哥寻给我的,说是能辟邪,我簪了它自然就簪不了别的。步摇我戴过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晃的我头晕,打架时一不小心流苏还会打到自己,除了正式场合,我平常很少戴。”
      “你经常打架?”云有形将簪子递还给她。
      “你帮我簪上吧,也不是经常,偶尔。”
      云有形迟疑一下,将发簪给她戴上,发簪又幻回玉身。
      他问道:“跟谁打?”山中也就绯楼,九斤有修为,族人都是普通人。
      “木今朝和他的弟子。”
      “哦。”
      到了餐馆,春霁月叫了两碗面,两人吃完后,寻到灯影戏的地方,戏已经开演,很多人聚集在戏台前,春霁月拽着云有形,一路往前挤,众人见她一个姑娘家也没跟她一般见识。云有形看了眼她拉着他衣袖的手,任由她拽着找了个位置俱佳的地方看戏。
      纸板做成的小人在表演者的操纵下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众人连连叫好。
      春霁月跟云有形道:“仙人的想法果然跟我们凡人不一样,要是我洗澡时,有人偷了我的衣服,我定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云有形道:“故事而已,当不得真。”
      等戏唱完,天已经大黑,明月照秀水,乘筏缓缓归。
      到了姑射,云有形手拿萤火石照路,两人朝山门走去。
      “云有形,你怕黑我走在前面。”
      “有你在,不怕。”
      春霁月没多想她还沉浸在灯影戏中她道:“我只听过有人想成仙,还没听说有仙想下凡。”
      云有形道:“大概仙人的寿命太长,活的久了,太过无聊。”
      “你说天宫真像戏文里唱的那样规矩森严,冷酷无情吗?”
      “不知道。”
      “要真是那样还不如在凡世的好。”
      云有形问道:“那你为何修仙?”
      “我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以前是哥哥,现在是族人。”
      原来她一直都是这样为他人着想。
      春霁月拿出山君令牌在石门上印下,石门缓缓打开,看门兽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又闭眼埋头休息。
      她顺手将山君令递给云有形道:“你拿着,出入方便些。”
      “你呢?”
      “我是山君,不用令牌也能进出。”
      云有形才将令牌收下。
      早上,春霁月和云有形先去地里将地瓜苗种下,又去采了泡酒的果子。
      九斤来时,云有形正在竹屋前洗果子。
      “云公子,山君呢?”
      “阿月在酒窖。”将酒缸安置好后,云有形就先出来了。
      九斤正想去酒窖寻春霁月,春霁月就从酒窖出来。
      “山君。”
      春霁月过来帮忙洗着果子道:“什么事?”除了有事,九斤很少来竹屋。
      “过几天就是花朝节,山君有什么安排?”
      经九斤提醒,春霁月才想起快要过节了:“你去找楼妹商量吧。”
      “好,那我先走了。”
      九斤走后云有形问道:“花朝节是什么节日?”
      “我们姑射有两个重要的祭祀节日,花朝和月夕。花朝就是百花节祭祀花神,祭祀地点在绮霞峰花神庙,月夕就是八月十五祭月,祭祀地点在大角峰月祠大角台。花朝节过几天就到了,过节那天,有祝神庙会,众人游春扑蝶,种花挑菜,晒种祁丰,还会制作花糕,热闹的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雪青色是一种浅蓝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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