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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月噬 ...

  •   吃完饭,春霁月打算去百草园采些药草配制解药,然后就听到云亦喊着阿月姐姐。

      云亦?春霁月看着离九疑问:“是我幻听了?”

      “不是。”离九也奇怪,山上什么时候来了外人。

      春霁月和离九还没走出竹屋,云亦背着云随出现在门口。

      “阿月姐姐,快来帮忙,累死我了。”

      春霁月一想就知道他俩是怎么进来的,云随有她的山君令,此刻云随还中毒昏迷着,总不能撵他们走。

      春霁月道:“送他回屋。”

      云亦瞅了瞅离九,才将云随背到他以前住的屋子。

      有春霁月在,云亦自然放心的很,他将云随放在床上后就出去了。

      春霁月给云随把脉,病情还算平稳。

      那天,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伤了云随,心中万分自责还是忍痛离开,不过想借此斩断一切,没想到他竟追到西陵来。

      云随,你为何要如此执着,就此放手对你我都好。

      春霁月将自在剑现出,放在一旁,上次在客栈就应该还给他的。

      正屋里,离九和云亦,互相审视着。

      云亦道:“你是谁?”

      离九反问:“你又是谁?”

      “云亦。”

      “离九。”

      云亦道:“你跟阿月姐姐什么关系?”

      离九道:“你又跟阿月什么关系?”

      “她是我嫂子。”

      “嫂子?阿月是我师姐。”

      离九不信,云亦也不信。

      “师姐?阿月姐姐只有一个师兄,哪里来的师弟?”

      离九道:“想打架?”

      “打就打,阿月姐姐厉害的很,我倒要看看你这来路不明的师弟有几斤几两。”

      两人的话,春霁月听的一清二楚,等她出来,离九和云亦已经在竹屋外摆好架势,准备随时开打。

      云亦道:“嫂子,你要做个见证。”

      离九道:“阿月,我会努力的。”

      云亦不满,刚才还说是师姐,这会直接叫阿月,分明是心怀不轨,有所图谋。

      离九喊道:“别来。”

      “你说别来就别来,我偏来。”云亦见他亮出兵器,也赶紧将自由剑握在手中。

      两人立时朝对方冲过去。

      春霁月现出四方扇,朝两人挥去。

      两人猝不及防,大叫着飞走了,直接落入镜花湖,砸出好大一片水花。

      两人仍是谁也不服输,赶紧往岸边游去,云亦毕竟功力深厚,很快就爬上岸。

      “我赢了。”

      离九气鼓鼓的瞪着云亦。

      云亦施灵力,自由剑破水而出,回到手中,他得意洋洋的走了。

      离九试了几次,才将别来召回,郁闷的回了茅屋。

      春霁月收好碗筷从厨屋出来,云亦道:“阿月姐姐我赢了。

      “什么?”春霁月不解。

      “他游的太慢了,还像青蛙一样,哈哈。”

      这都可以?春霁月无言以对。

      云亦突然一脸正色,还有些紧张:“阿月姐姐,楼妹还好吗?”

      “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云亦顾不上自己全身湿透,朝绮霞峰满庭芳跑去。

      云亦来时,绯楼正好从满庭芳出来,他高兴喊道:“楼妹。”

      绯楼看见云亦没有很惊讶,见他全身湿透倒觉得奇怪:“你怎么了?”

      “刚才掉湖里了,没事,楼妹,你还好吗?”

      “嗯。”

      “你要去哪?”

      绯楼道:“花林。”

      “我跟你一起。”

      绯楼朝花林走去:“不用。”

      “反正我也闲着。”

      “你不回去换衣服?”

      “没事,一会就干了。”

      日落西山时,春霁月配好解药,让云亦给云随服下。

      没多久晴方好来了,说她让打听的事有了结果。

      离九来时见春霁月坐在断崖边便走过去,她似乎在想事情,离九过去她也没反应。

      离九在春霁月身边坐下:“想什么这么出神?”

      “一些旧事。”

      “我怎么觉得你总是不开心。”

      “因为没有开心的事。”

      离九道:“才不是。”

      离九思索着,心里有了主意,他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群乌鸦从月祠那边的林子飞过来,离九施灵力在空中划着弧线,那些乌鸦盘旋着渐渐组成了一个弯月的形状。

      离九问道:“有没有开心点?”

      春霁月双手撑着下巴,看的有趣:“嗯。”

      云亦从云随屋子出来,见春霁月和离九一起坐在断崖边看乌鸦表演,他倚在门边叹道:“哥,你再不醒,阿月姐姐就被别人拐跑了。”

      晚饭后,春霁月来到百草园,采了好些药草制药,足足装了三四瓶才离开。

      回到竹屋,桌上有张纸条,春霁月拿起一看:阿月姐姐,我在满庭芳。

      春霁月来到云随屋子,云随还昏睡着:“云亦还真是放心。”

      春霁月探了脉,脉象平稳,她来到月桂树上喝酒,坐的有些乏,索性躺着,不想一觉醒来已经月上中天,她跳下树,往竹屋走。

      春霁月想着再去看看云随,一进门,云随一手撑着门框,倚着门站着。

      “阿月。”

      春霁月很想过去扶着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很晚了,早些休息。”

      春霁月回屋关上门,背靠门站了许久,直到听见对面的关门声,她才走开。

      早上,绯楼来竹屋送花糕,见人多,站了一会就走了,几人坐着吃东西,也不怎么说话。

      云随和离九虽然不陌生,但也不太熟,大致情况,云亦也跟他说了。

      云随对离九道:“云随。”

      离九回道:“离九。”

      云随看着春霁月:“阿月,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春霁月没想到云随会如此直接:“云随,我不喜欢你了。”

      “我们有婚约在。”

      离九听的一愣一愣的。

      春霁月道:“在天源定的亲,婚书上写的是齐月,生辰也不对,自然不作数,至于五年前的婚约,五年未娶,婚书无效。”

      “五年未到,婚书上没有时间,即为无期。”

      “你无赖...”春霁月瞪着云随,起身离开。

      “阿月姐姐好像生气了。”

      云随立即跟了上去,离九也想去,被云亦按住:“你就别去了。”

      离九问道:“他们真有婚约?”

      “终身大事,怎会儿戏,五年前,我哥和阿月姐姐两情相悦,定下婚约,成亲的日子都选好了,等我们来到姑射迎亲,姑射山被毁,阿月姐姐不知所踪,我哥一直找她这么多年,几个月前,我哥终于找到阿月姐姐,不过她失去记忆,成了天源弟子,即使阿月姐姐不记得我哥,他们还是再续前缘,定了婚约,前几天阿月姐姐被无虞族抓走,不知怎么就恢复记忆,我才不信阿月姐姐说的不喜欢我哥,其中必有隐情,可怜我哥的漫漫追妻路实属不易。”

      离九一时听到这么多内情,有些难以消化。

      云亦见他呆愣着又道:“我哥和阿月姐姐的情意,你是比不上的,就别自作多情横插一脚。”

      离九有些生气:“你别乱说话,我只当阿月是我师姐。”

      离九看着月桂树下的两人,他自然是希望她能事事顺意。

      云亦高兴道:“那就太好了。”

      即使姑射山恢复如初,清凉村也没有复原,云随道:“阿月...五年前发生了什么?”

      春霁月道:“我不想提。”

      “那就不说。”

      “云随,婚姻之事应当由长辈做主,我虽双亲不在,还是有个哥哥的,以前是我年少无知,行事无矩,你我婚约就此作罢,往后婚嫁各不相干。”

      云随道:“阿月,我不愿取消婚约。”

      “强求无意。”

      “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等你伤好了,就离开姑射。”再听他多说一句,春霁月就会心软,她御风朝断崖下飞去,她知道云随伤未好,无法跟来。

      云随本想去寻春霁月,又觉得还是不要逼她太紧,让她有压力。

      “阿月姐姐怎么飞走了?”

      离九道:“肯定被你哥气跑的。”

      “我哥才不舍得,我去问问。”

      离九拽住他:“人家两人的事,你去掺和什么。”

      云亦看着离九:“你倒学的挺快。”

      离九轻哼一声。

      云亦道:“我去找楼妹总可以吧。”

      离九恍然大悟:“原来你喜欢绯姐姐,绯姐姐做的花糕真好吃,我去找她要些。”

      离九说着就朝外走去。

      云亦赶忙追上:“不许打扰楼妹。”

      春霁月直接下了山,此刻她戴着面纱站在散花镇外的西二府门前。

      等了一会,管家出来将春霁月带进府,一路来到内院。

      管家道:“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春霁月嗯了一声。

      尽管晴方好说过西二府家主西陵宇和西府的关系,春霁月依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西陵芷和西陵兰。

      西陵芷和西陵兰迎面走来,管家道:“大小姐,兰公子,慢走。”

      西陵芷打量着春霁月:“这位姑娘是?”

      春霁月微低着头并未说话。

      管家道:“新请来的医师。”

      西陵芷没说什么,和西陵兰走了。

      见到西陵宇,春霁月恨意涌上心头,她拳头紧握,声音隐忍道:“我行医不喜外人瞧着,你们都转过身去。”

      春霁月杀气四溢,恨不得一刀将西陵宇砍死,可是现在她不能,她要救他,不能让他如此轻易死去。

      平复了心绪,春霁月道:“管家过来帮忙。”

      管家将西陵宇耳朵上的伤口给春霁月看,不出所料正是月噬,是禁忌法阵血月反噬而成,延着耳根一道血痕裂开,伤口一直沁血,不休不止,平时病情稍缓,逢初一十五加重。

      五年的月噬折磨,西陵宇已是形体消瘦,卧床不起。

      春霁月拿出药瓶递给管家:“敷在伤口上。”

      管家将药敷上,很快伤口就不出血了,他高兴道:“止住了,家主有救了,谢谢姑娘,姑娘真是神医在世。”

      春霁月将配制的药给管家吩咐道:“白色瓶子,外敷,蓝色瓶子,内服,皆是一天三次。”

      管家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待家主痊愈,定会上门感谢。”

      “药快吃完时,我会再来,若是我治好家主的病,还请家主替我扬名。”

      “应该的。”

      出了西二府,春霁月在散花镇给离九买了两套衣服,才回到姑射。

      春霁月来到月祠孤坟前,将一颗种子放在上面,她朝种子施灵力,很快种子就发了芽。

      她不想回竹屋,就来到满庭芳,春霁月双手抱膝坐在椅子上,看着远处一片嫣红的杜鹃花发呆。

      绯楼见春霁月小小一只,孤身坐着,心里是五味杂陈,五年前的她总是无忧无虑的,不像现在忧思重重。

      年少不知愁滋味,往昔一去不复返。

      绯楼走到春霁月身边坐下:“听说云随提起你俩的婚约,想要跟你成亲,你拒绝了?”

      “我就知道有离九和云亦在,流丽峰有只鸟飞了,楼妹你都知道。”

      绯楼道:“你怎么想的?”

      云亦说的是春霁月说不喜欢云随,这话绯楼自然不信,春霁月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认定的事一定会去做,认定的人也不会轻易改变。

      春霁月沉默好一会:“我不跟他成亲,自然也不会跟别人成亲,成亲不是我现在考虑的事,又何必让他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不能放下吗?”

      “放不下...”

      别说春霁月放不下,绯楼一想到春希救她而死也是难以释怀。

      “我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救的我,如今他身在何方?既然我还活着,就不能让族人无辜死去。”

      “阿月,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楼妹,你什么都不要管,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我只有你了。”

      绯楼静静看着她:“你对于我来说也是如此。”

      春霁月很不争气的掉了几滴眼泪:“楼妹都会说安慰人的话了,肯定是同情我太可怜,太悲惨了。”

      绯楼轻轻擦去她的眼泪:“不是同情...是心疼。”

      云亦在院里站了许久,听到两人谈话也是无意之中,他离开满庭芳回到竹屋。

      “阿月姐姐在楼妹那里,哥,你有没有问阿月姐姐,五年前姑射到底发生什么?”

      “问过,她不愿说。”

      离九道:“我也问过,阿月也没说。”

      “要不我去问问楼妹?”片刻云亦道:“还是算了,阿月姐姐不愿说,楼妹肯定也不想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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