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话 转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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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 转折
你的命盘已被我更改，你将随我生随我死，我将是你的天，你的一切……
是谁？是谁在她的耳边如此强硬地命令？
释血……
是她的名吗？
心底逐渐泛起抗诉，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脑海，可是为何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夜已深，淡雅的月光下是片片阴森的树丛，夜风夹杂着枭的低鸣，似倾诉、似呜咽、似叹息，让人喟叹，教人哀伤，更令人苦涩无奈。
烛火摇曳，释血独自一人坐在梳妆镜前，蹙眉不语。缓缓地伸手触碰着镜面，抚上镜中人的脸颊，那被层层白布缠绕的脸庞。
那是她吗？
陌生的感觉令她顿生无助。
为何她总有种错觉，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格格不入？
每天按时来为她上药男人步寂空，他总是擎着一味儒雅的微笑肯定地告诉她，这就是她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这里有她生活的每一个足迹。
有时，她也会质疑，她并不觉得这里有能令她心安的气息，一切都陌生地可怕。可是步寂空脸上安抚的笑容总会令她折服。久而久之，她的人比她的心更快接受了步寂空所谓的解释。
或许真的是她太贪玩了，所以才会不留神摔落断还谷，造成今日的局面。
释血收回了手，默默地退下了右边的衣襟，暗红色的齿印清晰可见。步寂空告诉她，这是楼主对她的惩罚，因为她的不听话。
记得她第一天看见绯瑾，惊讶这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她当成愣在了原地，因此还被步寂空嗤笑了一番，令她无地自容好想挖个洞钻进去。即使很窘迫，在绯瑾面前丢了脸，但是她的目光依旧不自觉地围绕在绯瑾身上。
但是绯瑾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自己，虽然绯瑾一直眉目含笑，可她总觉得绯瑾是在批判地审视着自己，这个意识令她当即不知所措起来，以至于做了什么都是手忙脚乱的。但是，心底也有声音在反驳着，如果绯瑾讨厌自己便不会救她了不是吗？
然而看着手足无措的自己，绯瑾居然笑了。如花似玉的笑容也感染了她，步寂空私下告诉她，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绯瑾这般开怀地笑。
对于这一情形，她也很开心，她喜欢看见绯瑾的笑容，喜欢绯瑾因自己而露出笑容。
这样一想，似乎自己的失忆变得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心中的不安也在逐步淡去，因为这个地方有着令她牵绊的人，所以并不是陌生的对吗？她只是暂时不记得了，以后肯定会想起来的！
一阵寒风吹过，烛火剧烈的晃动，似要熄灭，释血起身合上窗，一时之间顿感凉意，硕大的房屋里只有她一人，凄凉渐渐爬上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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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清悦声音令释血一惊，当即望向门口，在见到来人是绯瑾之时，释血有丝惊愕，绯瑾已经好久都没有来看过她了。她摸了摸脸，好在自己脸上裹着白布，惊愕之色不至于曝光。
清冷的屋子由于多了个人而显得有些暖意。尤其在绯瑾火红色衫子的点缀之下，在所有的颜色中，绯瑾尤为偏爱红色，而他也总能将红穿得更为夺目，不知是那红点缀了绯瑾，还是绯瑾衬托了红，整个人就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
“楼、楼主。”释血微笑地恭迎，可惜因愕然而有点口齿不清。
在环顾着四周后，绯瑾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释血身上，并自上至下打量着她，想来释血也真适合白色，那白在她的身上显得越发空灵，飘逸和婉约。清丽男装扮相不带一点脂粉味，举手投足也没有一点女儿家的娇态，果然是从小被当成男孩养大的。
绯瑾随口问，“这两天过得如何？”
“多谢楼主关心，释血恢复地很好。”释血温驯地回答。她微笑着，进退有序地站在一旁，步寂空说绯瑾不喜欢有人造次。
“那就好。”绯瑾笑着，看不出心底真正所想。事实上，绯瑾有些不悦，他在眼前人的身上只看见了平和，温驯。
释血柔柔地笑着。但是笑容却逐渐僵硬在脸上，因为绯瑾的眼神越来越深邃，隐隐带着一丝暴风雨的气息。释血不安，是她做错什么了吗？
绯瑾冷眼看着释血，这不是他所要的！
他要的是一个桀骜不羁，会倔强地反抗挑衅的挑战者，而不是一个谦卑有序，温吞而懦弱的花朵。或许是敖慕桀原来皇室生活的好教养还存留着，而步寂空这几天对她解释的，他也有所耳闻，敖慕桀对他似乎也还有着感激之情。
可是——
他要的是仇恨而不是笑容。
他要的是释血而不是敖慕桀。
敖慕桀已经死在了泽湖，重生站在他面前的是释血。
如果温驯是她的天性，那么他会帮她彻底改变，无论释血是男是女，只要她身体里流着最后一丝敖式血脉，这就必须是她所要承受的！
“重楼不养废物，想在此生存下去便得有一技之长，跟我来。”释血，嗜血，他会让她名副其实。
隐约中，释血有丝不安，但她很快便摇头挥去心中的思绪，小步跑上前跟着绯瑾离去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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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越吹越大，吹乱了绯瑾一头青丝，魅惑的青丝散乱着，在夜的衬托下，显得绯瑾尤为妖媚，又像是散发着致命诱惑力的罂粟引人上钩。
释血看呆了。
直到绯瑾停在了一枯藤缠绕的峭壁前。
无名寒意从脚底往上窜，释血环抱住了自己，瘦弱的身子在夜风中微颤。
绯瑾余光扫了眼身后的小人儿，“怕吗？”
“不。”释血摇摇头，她告诉自己绯瑾不会害自己的。
绯瑾拨开峭壁上密布的藤条，露出一刚够手指伸入的小孔，纤指往里稍许一按。石头磨合的声音接踵而至，小孔中逐渐冒出一圆形石柱，绯瑾握紧后右旋转两下左旋转三下，最后再向右旋转一下。
“咔嚓”一声。峭壁震动了几下，落下些许灰尘。随之石壁往上徐徐升起，露出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阴森小道。
绯瑾率先进入其中，对着斑驳的墙壁富有节奏的敲击了几下，瞬间墙壁上的烛台全都亮了起来，照映出羊肠小道的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霉味，周遭的墙上耷拉着脱落的墙灰，角落里布满的是斑斑青苔。
“随我来。”
释血艰难地跟在绯瑾身后，可是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扯着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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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远处，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传来。
释血愣了愣，迟疑地望向绯瑾优雅的身影，见绯瑾没有任何反应，仍是按着原来的步速前行，释血也不敢过问，步寂空说过绯瑾每次行事都有自己的思量，不喜欢别人多嘴询问。
小道愈发深入的结果是愈发清晰的嘶喊声，不断地刺激着释血敏感的神经。每踏出一步，她的心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释血茫茫然然也不清楚自己跟着绯瑾走了多远。
“到了。”绯瑾在一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掏出造型特异的钥匙开启龙型大锁。伴随着“咔嚓”声，大门缓缓开启，发出冗长的声音。
释血犹疑了会儿，握紧双拳步入其中。
顷刻，她便置身于一片漆黑之中。
“吼——”
释血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不知名的生物扑倒在地，背脊硬生生地撞在冰冷的地上。
刹那痛楚遍布全身，可她却无暇顾及。脸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呵着气，温热的气息直冲她而来。紧接着，是冰冷的物体触碰着她的脸颊，似在探索似在侵略。
冰冷物体离开她脸的时候，房间突然亮了起来，侧脸望去是绯瑾那恶意的冷笑。释血僵硬着扭转着脖子欲看清自己身上的东西。
吓——
释血瞠目结舌的等着和自己仅有几寸距离的白色毛绒生物。它脸上的胡须还不时的扫到她，泛起微微的疼痛。
震惊许久，释血才意识到此刻压在她身上的是一只体型硕大的白老虎。而它正不友善的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似要蓄势待发咬断她的脖子。
一时之间，释血脑中一片空白，忘了所有的一切，和白虎大眼对小眼的瞪着。
白虎仿佛感受到了释血的“敌意”，血盆大口一张，露出森白的牙齿，朝着释血的颈部进发。
“不可以。”
淡淡的声音中蕴涵着无限的威仪，白虎似听懂了，一下子把虎头抽离。“吼——”它悻悻地发出低吼，像是在抗议。
“过来。”绯瑾对着白虎轻柔道。
白虎再次垂头嗅了嗅释血后，满不乐意地离开她的身体，摇晃着尾巴乖乖踱步到绯瑾身旁，悠缓地趴下，虎头枕在两爪上直直地望着从它口中溜走的食物。
释血踌躇地爬起，搅着手指。绯瑾想干什么呢？望着绝美的笑容，她首度感觉到了害怕，恐惧逐渐侵蚀着自己的心。
“待在重楼这些日子你应该也看了不少，重楼所有的东西都是完美的，可惜你却破坏这点。”绯瑾毫不客气道。
心被重重撞了，释血退缩了下，绯瑾是指自己的脸吗？漂亮的眸子黯淡了不少。自己有可能会引起绯瑾的厌恶，这个认知令她不知所措，她不愿意惹绯瑾生气。
像是看穿了释血的心思，绯瑾道，“你的脸步寂空会竭尽所能医治，但是你的背……”那个特殊的图腾，皇室的象征，怎么也磨灭不去。至少现在他不能让这图腾曝光。
释血侧着脸往身后探去，绯瑾指的是她摔落断还谷时被树枝划伤的脊背吗？（附注：这是步寂空的“解释”）
“楼主，那我……”在绯瑾的示意下释血毕了嘴。
绯瑾带着一丝残忍问道，“是不是无论我如何待你，你都不会生气呢？”
释血没有回答，准确说是她不知如何作答。
“我们试试便知晓了，不是吗？”绯瑾擎着优雅的笑容来到释血面前，头上的金步摇在烛光的映衬下闪闪发亮，俯视着释血，绯瑾道，“作为我的所有物，我是该为你烙上我的专属印记才是。这样你也能记住谁才是你的主人。”
耶？释血完全没有明白绯瑾话中的意思。
尾音犹在唇瓣，绯瑾便一把拉起释血往内室走去。
心里的恐惧已经扩展到能吞噬她，释血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可惜无论释血怎样挣扎，绯瑾都牢牢地抓住她的衣襟，最后绯瑾被惹恼了，扬手点了她的穴。
白虎一直尾随在绯瑾身侧，一步一相随。
“看着。”绯瑾简单地给白虎下了命令后，带着释血消失在隐藏门里。
拖着释血进了密室，绯瑾粗鲁地一甩手，将她往前一扔，释血小小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摔在了一雕花石制长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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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话 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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