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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章 捉不住的风 ...

  •   “你的财宝(珍爱之物)在哪里,你的心也在哪里。” (For where your treasure is, there your heart will be also.) ——马太福音 6:21

      1921年10月18日
      【卡莱尔视角】
      卡莱尔小心地用指腹摸了摸矮架,上面的黄色涂料终于干透。他花费一整天困在工具棚里,为埃斯梅制作了它。
      那个仅有一扇小窗的工具棚曾经是卡莱尔的避风港,他曾经总是慌张地逃向那扇深褐色的木门,四围灰色斑驳的墙壁曾经浸透了他的思绪、他的愤怒、他的悲伤。他会拿起一块木头,但时常未经思索就把它切成了十字架的雏形,这是他保留的唯一的和父亲相似的习惯。他曾经雕刻过其他的物件,几朵木制的莲花,一个小耶稣和耶稣降生时马厩里的动物们,一个他也说不清是谁或是男是女的人形雕塑;但他发现,只有在制作最简单的十字架时,他反倒排除了所有的杂念,不去思考如何雕刻,他让他的手指引领他,并最终获得了绝对的平静。
      他的十字架,他雕刻的植物、小人、动物们都被摆在架子上,覆盖着重重的油布,落满了灰尘。他从未想过告知任何人,从未考虑过让任何人欣赏,甚至自己再欣赏第二次,它们不够称为艺术品也并非为艺术的目的而创造。他刻完一件作品,就把它放在架子上,重新覆上油布。一取一放,抖落的灰尘,在窗子透进的微弱光线中飘飘荡荡,偶尔有几丝折射星星点点的亮,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刻意扫去那些灰尘。
      逐渐,卡莱尔察觉到自己似乎不再那么需要这个工具棚的安慰。当他心中存有心事,当他想起某些过往,当他度过了艰难的一天,他不再想躲进工具棚。他只想循着埃斯梅的味道和声音,当他被柔软地触碰着,当他被温暖的香气包围起来,他知道自己便已经到达了他的避风港。
      但他还时不时会躲进森林边缘的工具棚里,如果他过于疲倦无法在爱德华面前保护自己的隐私的想法,如果他对于埃斯梅的渴望过于强烈。他为他的躲藏感到羞耻和绝望,可当他越是这样想,那扇木门越像带上了某种呼召的魔力。一次又一次,他在激烈的斗争中,走向工具棚,关上门,坐在墙角的椅子上。地上的木块和木屑、墙上的掉落的漆灰、被藏在布下的架子,角落的散落工具仿佛都不存在,只有他,紧闭着的门、四面墙壁、模糊的视线和无法扑灭的欲望。
      现在,卡莱尔看着面前那个明黄色的矮架,感叹自己从未注意到它的明亮,与周围的那些深深浅浅的灰色与棕色格格不入。
      [或许是因为打开了平日里都关着的门]卡莱尔想。
      门外和窄窗中透进来的光同时照射在了工具棚中间的矮架上。三层的矮架,从上至下每一层的搁板逐渐加宽。最上层搁板左侧固定着一只雕刻好的白色小鸽子。
      他曾经想把那个矮架漆成淡玫瑰粉。
      在埃斯梅刚狩猎之后她的指尖和脖子处的皮肤会带上一丝几乎难以注意到的淡玫瑰粉。卡莱尔发现,一旦他注意到这一点,他就无法再忽视它。每次狩猎,他都偷偷去看她,等待那一小片可爱粉红的短暂出现。卡莱尔搜寻了无数家店铺甚至找不到近似的粉色。整整一天他都失望至极。然后,他想到了埃斯梅的黄裙子,那调皮的在她膝盖上扑打的一抹黄色,像是春天绿色草地上最耀眼的那一朵小花。他以人类的速度花费数小时,把亮黄色涂满整个矮架。
      在制作这个矮架时,卡莱尔心中那个挥之不去的影子是埃斯梅。他禁不住去想,埃斯梅纤瘦的胳膊是多么神奇,能轻而易举地举起木柱将它固定在温室的屋顶上;他禁不住去想,埃斯梅的手在握着那些钉子的时候多么安稳,一如她倾斜流动着滚烫热油的蜡烛时那样;他禁不住去想,埃斯梅在把那些颜色涂在温室的木板上时,她的指尖会像她拿着画笔时那样灵巧;他禁不住去想,是否当时有一丝奶油绿的油漆蹭在她的鼻头和发梢;他禁不住去感叹埃斯梅造出一个微型伊甸园的能力。
      在举起搁板,打入铁钉,粉刷涂料时,卡莱尔觉得他与埃斯梅如此贴近,仿佛她正站在他身旁,她的手正引导着他的,轻轻用力将他的手扭转成正确的角度。卡莱尔觉得他扬起鼻子就能闻见他们中间那狭小的间隙中充斥的温柔且炽热的香气。
      在雕刻那只白鸽时,卡莱尔把它当成了埃斯梅,自由、纯洁、小巧、招人怜爱。他刻下鸽子身上的羽毛,心中所想的是他触碰埃斯梅时的感觉,她温暖的指间和嘴唇,她柔软的掌心和脸颊。他雕刻那只鸽子,同之前雕刻那些十字架一样虔诚。
      [要是我这俗手上的尘污,亵渎了你的神圣的庙宇,这两片嘴唇,含羞的信徒,愿意用一吻乞求你宥恕。]卡莱尔不知道这绝望的句子为何在这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想要去亲吻那只鸽子,但最终还是仅仅伸出手指拂过它的身体。
      卡莱尔期待着埃斯梅能随时走进来,看见这个矮架,在他的脸上印上奖励的一吻,正如那天在树林中一样。他用指头轻戳了被她的唇覆盖过的地方,他曾以为被她吻会像花瓣扫过一样温柔和光滑,然而再浪漫的文学幻想都远不比现实的美好,即使是短暂的蜻蜓点水,他依旧体会到了那个吻的温存、热切、绵软。他的脸颊和舌头发烫,像是干枯的植物渴望露珠,他曾经期待着她的吻能延长一秒。
      自那之后他开始幻想,那个吻盖在他嘴唇上的感觉,她再把双臂怀绕住他脖子的感觉。可过度的幻想终究导致可悲的空虚。当埃斯梅的影子消失不见,他的视线逐渐清晰,理智回归,因放纵而心生对自己的厌恶,他便不由得去雕刻更多的十字架。
      冷静后,他又去回想那个吻,再无法污蔑那瞬息的皮肤接触的纯洁,他的心脏因疼痛而痉挛,鼻头的酸涩让他想要去擦一擦那不存在的眼泪。即使知道那不过是朋友间的亲吻脸颊,卡莱尔心底的那个声音却依旧搅得他不得安宁,一遍又一遍地发问埃斯梅是否曾以朋友以外的身份想过他,哪怕仅有一次,哪怕只有几秒。
      那个吻在他的脸上轻轻一推,将卡莱尔又推回了他们中间那条隐形的界线之后。
      “我到处在找你。”沉浸在思绪中的卡莱尔没有注意到埃斯梅出现在工具棚的门口“我有东西想给你。”她背后的牛皮纸包裹的长方形物体没有完全被她纤妍的身体遮挡。
      巨大的失落在一瞬间淹没了卡莱尔,他不知道是因为埃斯梅天真地抢先夺取了制造的惊喜的机会,还是因为那明黄色的矮架没有在她走进工具棚的瞬间就引起她的注意。
      可埃斯梅金琥珀色眼睛背后的暖洋洋的笑意将他从短暂地失望中托举了出来。他不由得向她靠去,想离她近一些,他的好奇心和期待占据了上风。
      他从埃斯梅手里接过那个精致包裹的大长方形,已经肯定那是一幅画。那中等大小的画,没有给卡莱尔留下机会在接过它的一瞬间触摸到埃斯梅的手指。
      他撕开包装,捧在他手里的是一个金发女人的油画肖像。深褐色的背景上,高颧骨、蓝色的眼睛、纤薄的上唇……
      “这是?”卡莱尔心中早已有了一个答案,他选择向埃斯梅确认,害怕他的期待和激动如烟一般落空。
      “我根据你的脸画了你母亲。”卡莱尔的心随着埃斯梅的答案颤动了一下,正是他所期盼的答案。埃斯梅把手背在身后,谨慎地审视着卡莱尔的表情。“你曾经说过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知道你怨恨它、不愿庆祝它。但是我想你可能想要一些东西来怀念她,一些你用眼睛能看见的,能用手摸到的。”埃斯梅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道歉。卡莱尔暗自埋怨自己当时对提到生日时的决绝的态度。
      卡莱尔忘记了这天是他的生日。
      他从未庆祝过自己的生日,从有记忆开始,在生日这天他便要更用心去讨好父亲。无论小卡莱尔多么积极地向父亲展示他新背诵的圣经章节,新学习的拉丁语语法,从菜园里拔出干净的杂草,父亲总是能找到理由对他生气,或者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在这一天晚上他总是哭着入睡,他同父亲一样怨恨自己,他希望自己从未出生。
      在那个命运的夜晚,在他的生命被剥夺之后,人类的生活彻底被抛弃在脑后。年复一年,那个日期被封存在了角落,连他自己都忘记了。直到埃斯梅问起,卡莱尔才想起它,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准确。
      “或许与你母亲的样子还有些细微的出入。因为不知道你继承了她的哪个部位。”埃斯梅说着。卡莱尔感受到她炽热的目光还停留在他脸上。
      卡莱尔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描摹画上女人的脸,抚摸过和他一样的蓝眼睛、颧骨、上唇和鼻尖。卡莱尔从来没有机会看到母亲的样子,甚至没有一幅简单的炭笔素描。他只记得人们说他和死去的母亲有多像,可他不敢追问相似之处在哪里。年幼的他也曾坐在镜子前凝视自己脸,但他怎么也想象不出一张和他相似的成年女性的脸。年幼的他怨恨自己与母亲的过分相似,他想,如果他有父亲的深色头发和黑色眼睛,父亲或许会不那么厌恶他。
      “我猜已经极其接近。曾有人说过我长得像我母亲。”卡莱尔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当时如此怨恨继承了太多母亲的特征,旁人的这句话,他却记了这么久。在父亲缄口不言的沉默中,他所能得知的仅有这些。尽管过去了三百年,他还像当年那个孩子一样紧紧地抓着这句话,是他存留的对母亲为数不多的纪念。
      幼小的卡莱尔曾幻想过母亲的存在,在他伤心、在他生病、在他难以入眠时,他轻轻叫一声“母亲”,她就会到他身边。虽然看不见她,但她会亲吻他的额头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她会把他抱进臂弯,直到他阖上重重的眼皮。
      那个孤独又脆弱男孩知道母亲的臂弯很温暖、知道她的嘴唇很柔软,知道她的声音很轻,但他从未看清过她的脸。
      现在,他心中那个陪伴了他接近三百年的模糊的影子终于有了一张脸,笑着看着他。
      或许是他过度期待的幻觉,卡莱尔觉得那双蓝眼睛背后满是爱意和骄傲。
      卡莱尔知道见到母亲他本应该感到欣慰,但他心中翻腾的,最终喷涌而出的是委屈和思念。
      他低下头,庆幸不会再有眼泪流出。
      “卡莱尔?”埃斯梅握住他托着画框的手,声音里满是关切。
      “谢谢你。它对我意义重大,”卡莱尔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很粗糙。
      埃斯梅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我也做了东西给你。和你的惊喜相比或许已经不算是什么。”卡莱尔向旁边迈了一步,完全露出他身后的矮架。“我欠你一个矮架。”
      “卡莱尔!我当时在开玩笑。”埃斯梅睁大了眼睛,整齐而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她兴奋地蹲下去查看它,“哦,上面还有只小鸽子。”埃斯梅伸出食指抚摸了它。
      “我没有开玩笑。”
      当埃斯梅露出笑容时,卡莱尔早已忘记了自己曾心心念念地期待着从她那里在获得脸颊上奖励的一吻。卡莱尔注视着她去摸那个矮架,像是得到允许去触摸一件艺术品,光从她身后照进来,点亮了她穿着的浅薰衣草紫色毛衣,如丝绸般流动的焦糖色的头发折射出些许金红色。
      他心中的自信和快乐膨胀着,让他挺起胸膛,绕道她身旁离她更近。他忖量自己愿意将让埃斯梅露出笑容作为生活的目标。
      “我爱它。”埃斯梅的手还放在鸽子的头顶。卡莱尔看着她的眼睛,不明白在白天它们如何倒映了闪烁的如星屑一般的点点光芒。“它不能更完美。谢谢你。你介意我现在就把它搬进温室吗?”
      “当然不。”
      埃斯梅笑了,她站起身弯腰搬起矮架,胳膊完全张开着,把矮架抵在胸前。她却并没有因怀抱着过长的矮架而变得蹒跚,她小步跳跃过地上的粉漆桶,走出门去。
      卡莱尔把画小心地放在墙角的椅子上,跟埃斯梅走了出去。
      每当埃斯梅在他身边时,他总是无意识跟在她身后,他去哪,她就去哪,像用火光导向的飞蛾,像追随花朵的蜜蜂,像随太阳旋转的向日葵。他想要跟着她,成为一只小鸟飞在她身后。
      进入温室,卡莱尔眼睛可见里面温暖的湿气在埃斯梅的头发和她裙下裸露的小腿上结上了一层淡薄而细密的水珠。埃斯梅把矮架放在她修补好的蓝色矮架对面。
      温室中不断从土壤中蒸腾而起的水汽,在不宽敞的空间中挤来挤去,带着泥土和埃斯梅身上的甜美的香气,沉重地附着在他的鼻腔,从头到脚将他浸透,如厚实的缎带把他一寸一寸地包裹。卡莱尔觉得或许他能在这里找回他丢失已久的睡眠。
      埃斯梅刚建好的温室还因没有摆入多少植物而显得空荡,但环视四周却不乏各种样式的绿色,摆放在地下和架子上的圆形大盆中的球茎植物已经长出了绿色的嫩芽,他面前架子上的摆放的绿萝正茂盛地生长着。除了魔法,卡莱尔不知道该解释埃斯梅如何在短短几天内给温室赋予生命。卡莱尔碰了碰绿萝的叶子。
      “我想你已经见到提莫西·波顿先生了。”埃斯梅蹦跳着走在他身边。
      “谁?”
      埃斯梅指着那盆绿萝。
      “那是它的名字吗?”
      “没错。”埃斯梅的声音里充满了可爱的骄傲。
      “很高兴见到你提莫西·波顿先生。”卡莱尔作势抓住绿萝的叶子上下摇动。“今天是个好天气不是吗?”卡莱尔放开它“我不觉得它喜欢我。”卡莱尔禁不住去对埃斯梅说些逗趣的话。
      “怎么会。波顿先生喜欢所有人。只是因为你挡住了他的阳光,”埃斯梅轻拉着他的衣袖,引导卡莱尔绕道架子的另一边,绿萝的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绿油油的光泽“现在好多了不是吗?”
      卡莱尔大笑。她永远比他更加高明。
      “想到冬天这些球茎植物全部都能开花。外面是洁白的雪,里面却开满了各色的花,像是浮在海中一座缤纷的小岛。” 埃斯梅的声音充满了愉悦的飘渺。
      “它们有名字吗?”
      “还没有,在它们没有完全长出来之前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名字适合它们。”她蹲下身去轻拂一根嫩芽。
      卡莱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手指,观察那萌芽是否长高了些许,证明埃斯梅的魔力。
      那颗嫩芽弯曲了一下,又弹起来,嘲笑卡莱尔的单纯。
      他蹲在埃斯梅的旁边,轻轻按压了花盆边缘的泥土。水珠突然从空中散落,贴上他的皮肤然后又调皮地滑下,留下几道泛着微光的水痕,
      然后那从空中落下的清凉意外且短暂地停止了,在他手的上方,埃斯梅把她的手放在了壶嘴下。她的手完全湿透,在玻璃窗屋顶透进的光下熠熠闪光。她白瓷般的手指微微张开,不再试图阻挡那些水滴,越积越多的水滴从她的指缝间、手掌边缘如突然断裂的钻石项链淅淅沥沥地流下。
      不安的蝴蝶在他的胃中翻腾,卡莱尔紧张地吞咽着毒液,指尖作痒,等待着那些曾经困于埃斯梅手中的水滴落入他张开的手掌,如翕动着的渴望水的贝壳。
      他终究还是得到了那些水滴,带着她的气味、温度和快乐。卡莱尔微微张开了嘴唇。
      埃斯梅反转手掌把里面的水彻底倒空,更多的细碎闪耀的钻石从空中砸入他的掌心,让他的下腹部搏动着紧绷起来,卡莱尔不明白为何交换手中清凉的水却让他的掌心充满了魅惑的燥热。
      埃斯梅的手从空中落下来,握住了他的。水滴从他们合着的手掌缝隙中挤出,消失在下面深褐色的土壤中。
      在埃斯梅想抽走手时,早已蒙蔽卡莱尔理智的冲动让他紧紧拉住了她的手。他如此努力,像是想要捉住一条滑腻且活泼的鱼。她咯咯笑着,潮湿的手指在他的手心扭动。
      这让卡莱尔心碎和挫败。像是埃斯梅顽皮地想要逃脱他掌心的手,这手的主人总是天真的在他身边逗弄一番,又笑着跑开。她一直在他身旁,却一直遥不可及,如穿过他身体和指尖的一阵温柔却捉不住的风。
      他只能绝望地紧紧地用自己的手指缠住她的手。
      她的手放弃了挣扎,软软地伏在他的掌心。埃斯梅看着他,眼里带着困惑,嘴边还挂着迷人的笑。
      他从口袋中掏出手帕,包裹住她的手,轻轻按压,沾去上面的水滴。他捧住她的手,用手帕以人类的速度缓慢且、仔细地擦拭她每一根手指,每一处指缝,每一点指尖。
      卡莱尔只想自私地永远把她的小手握在手里。他想让风变成能被捉住的云。

  • 作者有话要说:  梅尔认为17世纪没有办法精确记录日期,卡莱尔为了埃斯梅随便选择了自己的生日。虽然很浪漫但是不符合历史事实。教区记录对于大部分新生儿的出生时间记载详细,尤其作为教士的孩子,卡莱尔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确切的生日。于是我稍作了一些改动,把他的生日安排在了10月18日(10月18日出生的人擅长社交,思维敏捷、寻找新的和聪明的方式与朋友分享想法使他们感到兴奋。对知识和理解的追求将永远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因为获得意义赋予了生活目标。但智力追求不会完全支配生活,因为更重视和谐和亲密忠诚的关系,努力成为一个可靠的人。雄心勃勃、自我开创,相信控制自己的生活。)10月18日的生日圣人为圣路加(Luke the Evangelist),是医生、外科医生、雕刻家的主保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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