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霓糯糯

9、第 9 章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路人甲无奈地叙述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所以是你导致我们家鱼鱼考完试之后一直不高兴的，我还以为是这次试卷太难了。”沈听一嘴喊着棒棒糖，口齿不清地说着。

　　“没错，就是这兔崽子。”顾曦接了一句。

　　“看看，爸爸我一时不在你身边，你就闯了这么大的祸，还把锅往师妹身上甩，还不快去赔礼道歉！”许嵁一拳头锤在男生的肩膀上，反手把人往另一边推了过去。

　　“真的不好意思，早上给你添了那么大麻烦。”男生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着鱼鱼，“要不，我请你们喝奶茶，就当赔礼？”

　　“好呀！”还没等鱼鱼开口，听到有奶茶喝的沈听同学已经两眼放光，全然忘了刚刚自己还十分愤愤不平地要为鱼鱼抱仇的行为。

　　“不了。”鱼鱼上前一步把她的嘴捂住，“其实没什么，我只能算被波及到一点，真正背锅的是那位。”说着便朝顾曦同学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

　　“他没关系的，皮糙肉厚的，这点折腾不算什么。”不等顾曦开口，许嵁已经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贱兮兮地调侃道，“不过这样说来，你们早上考的科目成绩怕是取消了吧。傅梁鑫，你惹的祸，是不是得赔偿他点什么呀？你看顾小曦同学多可怜，人在考试中，锅从天上来。”

　　那个叫傅梁鑫的男生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笑容，一手搭在顾曦的手上，一手扣住他的脖子往下摁，“兄弟，对不住了，下次请你吃饭。”

　　“得了吧，瞧把你矫情的。来，微信扫码，直接转账，多好。”顾曦一手戳在男生的腰窝处，把人一把推开，笑着去掏手机。

　　“叮铃铃……”考试的预备铃响起了，走廊上的几个人也停止了玩闹，推推嚷嚷地回了教室。

　　“呃，”鱼鱼坐在位置上，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时不时偷瞄了几眼身边的男生。

　　顾曦正整理着自己的书包，或是察觉到鱼鱼的视线，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不把书收起来吗小朋友？，要考试了哦。”

　　鱼鱼闻声有些慌乱地拿起自己丢在桌面的书本，往抽屉的书包一塞，又回到不知道要干什么的状态，坐在位置上发着呆。

　　顾曦收拾完书包，起身想往讲台方向走，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转回身看着鱼鱼，“需要顺带吗？书包？”

　　鱼鱼正处于神游的状态，一下被惊醒，胡乱地点了点头，一把抓起抽屉里的书包，递给顾曦。

　　“……”我其实只是客气一下，顾曦心想。看着女生面前空荡荡的桌子，顾曦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句，“你的笔还有草稿纸，都准备好了？”

　　鱼鱼回过神来，脸唰地一下又红了，赶忙揪回自己的书包，取出眼镜和笔纸往桌子上堆。

　　顾曦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看着，忍不住调侃了下，“你是个憨憨吗？都要考试了在想什么呢？”

　　鱼鱼愣了下，瞪了一眼还在原地笑自己的顾曦，唰地一下站起身，也不管顾曦的反应，拎着自己的书包就往讲台方向走。

　　面对突然炸毛的女生，顾曦也是一愣，无奈地笑了笑。

　　考试卷子发下来了，两人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做着各自的卷子。

　　顾曦的卷子很快就做完了，坐在位置上特别无聊，整个人靠在墙上，一晃一晃地摇着椅子，无意间瞥见旁边女生的背影。“她似乎是碰到不会做的题了，一只手捏着试卷，另一只手轻轻地转着手里的笔。”顾曦眯着眼看着，心里想起了许嵁中午说的一些话，“既然师妹遇到了困难，作为师哥的我们自然要帮忙啦，说不定能增进一些情谊呢，你说是不？”

　　“屁，”顾曦心里暗骂，“还情谊，就是见色起意，还是害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可是，看着女孩的背影，顾曦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想上去帮忙的冲动，“我这是怎么了，居然有这种想法？顾小曦同学，你给我清醒点，想什么呢？”顾曦心里默念着，可心思似乎不受控制，突然联想到之前鱼鱼的那个同学说的话，顾曦心里感觉有些奇妙，“她不会是喜欢我的吧？”

　　这个念头一出，顾曦不由地收住，“都多大年纪，还玩这种一见钟情的戏码，你脑子瓦特了吧？”可想到女孩遇到自己的各种反应，顾曦又收不住思绪了，“我这个颜值，也不差吧，她喜欢我不奇怪吧！”顾曦同学认真地回顾了下自己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跟告白，不少了呀。可现在这种感觉，似乎不一样了些，顾曦心里想着。

　　“第二组最后一排那个男同学，对，就是你，干嘛呢，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抓紧时间检查检查自己的卷子，别老盯着你同桌看，盯久了能发财是不？”监考老师高亢的声音打断了顾曦的思绪，将他拉回了现实。

　　“呃……我靠。”顾曦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收回视线，整个人往桌子前靠，“想什么呢，顾小曦你这是春心萌动了吗？”顾曦一边想着，一边不自然地瞟了一眼旁边的鱼鱼。

　　鱼鱼明显听到了老师的话，并且自动对号入座，在顾曦看过来的同时瞥了过去，一脸疑惑：“？”

　　顾曦忙不迭地收回视线，试图忽略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我这是，中邪了？顾曦心想，“或许是天气太闷的原因。”

　　顾曦同学不由得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睡起了觉。

　　鱼鱼争分夺秒，终于在考试前几分钟把考卷写完了，松了口气，“真是让人头疼的卷子。”鱼鱼扭了扭脖子，放松了下关节，无意间瞅到旁边正在睡觉的某位同学，视线不由地停在了那里。男生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头靠在手上，底下压着的考卷有道湿痕，估计是天气太闷，都出汗了。

　　鱼鱼正盯着他走神，监考老师又尽职尽责地来了，“第二组最后一排那个女同学，干嘛呢？盯着你同桌看什么呀？怎么就你们事儿这么多？自己的试卷不好看吗？把你同桌叫醒，考试呢，睡什么睡？”

　　“呃……这么感觉这话有些耳熟？”鱼鱼有些无言。

　　与此同时，趴在桌子上的顾曦嘴角莫名地有些上扬，他并没有睡着，但是听着监考老师的话，突然就不想起来了。他很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潜意识里，或许在等旁边的女孩来叫自己，“什么鬼心思？”顾曦心里想着，心弦像是被轻轻地拨动了下，有些恍惚。

　　鱼鱼看了看周围，鼓起嘴缓缓地吐了口气，转头，轻轻地摇了摇旁边男生的手，“师哥？”

　　顾曦叹了口气，起身，装作刚被叫醒的模样，伸了个懒腰，笑着看她：“怎么了？”

　　鱼鱼有些局促不安，小声地说：“老师让我把你叫醒，考场上不能睡觉。”

　　“嗯，好，听小朋友的。”顾曦慵懒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鱼鱼一时间有些懵，“？？？”回想一下，好像自己每次只要碰到他，就没有个正常的状态，“这可不像你。”鱼鱼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叮叮……”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了，一张张卷子往前边传，一个个同学冲到讲台边，拎起书包往外挤。鱼鱼取下眼镜，坐在位置上慢悠悠地擦拭着。

　　“呐，你的书包。”头顶传来顾曦温润的声音。

　　鱼鱼看着眼前桌面上的书包，有些恍惚，突然手里碰到了抽屉里的东西，“师哥，你吃棒棒糖吗？”鱼鱼不经意地问着。

　　看着鱼鱼手里五颜六色的一堆阿尔卑斯棒棒糖，顾曦也有些猝不及防，笑着挑了根酸奶味的，“谢谢小朋友。”

　　沈听同学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此时的她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自家鱼鱼可能要留不住了。

　　“顾小曦同学，你觉得好意思吗？居然拿师妹的糖，爸爸没缺你吃的呀，你怎么能拿人家小朋友的糖呢……师妹啊，这个，见者是不是也有份呀？”许嵁同学特别欠揍的声音传来，人没模没样地往顾曦身上靠。

　　“孙子，走开！”顾曦一把拍下他伸向棒棒糖的手，笑着把人往外推，两个人推推嚷嚷着往外走。

　　许嵁：“诶……你让我跟师妹打完招呼嘛。”

　　顾曦：“闭嘴！”

　　沈听同学目送两人离开，一脸迫不及待地扑到小姐妹的面前，“行啊，鱼鱼小朋友，说说呗。”

　　“……”鱼鱼把棒棒糖收了起来，“没什么，他帮我把书包拎回来，我刚好要吃东西，就顺便问了下。”

　　“哦——顺便呀，” 沈听同学意味深长地回了句，“之前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热情呀，你……你这给的棒棒糖还是我的呢。”

　　“那是上次检讨你赔我的，我的！”鱼鱼给她翻了个白眼。

　　“好吧好吧，这娃长大了，留不住啦……”沈听有模有样地摇了摇头，手里剥着刚从抽屉里顺来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