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霓糯糯

3、第 3 章

　　新的一天开始了，鱼鱼同学顶着发肿的眼睛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依稀记得妈妈上班前来床边叫过她，但是鱼鱼同学实在太困了，坐起来没多久又倒了下去。

　　等等……妈妈来过了？鱼鱼一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脑子嗡嗡直响，还没完全清醒。

　　鱼鱼也顾不得眼睛能睁开多少，一把抓起桌上的眼镜，胡乱地架在鼻梁上。模模糊糊地看到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30分，7点30分！！！

　　完了！鱼鱼猛地踢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来不及穿上拖鞋，就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昨天也算夏天的尾巴了，步入秋天，天气突然转凉，鱼鱼还没适应过来，一不留神打了个喷嚏：“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

　　也没时间去衣柜翻衣服，鱼鱼往身上套了件短袖的校服上衣和校裤就往外走，“爸爸早上好。”鱼鱼边说着边往洗手间跑，以她认为光速的速度洗漱完毕，又冲向饭厅，狼吞虎咽地吃起了早餐。

　　正准备出门上班的爸爸显然没料到家里还有人，有些吃惊地问道：“你怎么还在家？早读不是已经开始了吗？哦，不，已经结束了。”

　　“我……睡过头了……爸爸”鱼鱼头也没回地吃着。爸爸赶着上班，交代了几句就出门了。

　　鱼鱼吃完饭，秉着“既迟到，无所谓再晚点到”的念头，把碗洗了起来。又收拾了一下书包，才紧赶慢赶地往外走。

　　一出门就感觉到一股寒气迎面扑来，昨晚下过雨，地面还有些许潮湿，空气显得格外清新。但这些鱼鱼已经顾不上了，“昨天的检讨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关，今天再加上迟到，我怕不是想玩完。”鱼鱼心里正想着。

　　两辆自行车从身边“嗖”的一声滑过，其中一辆还按了下把手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声音从耳边响过，让鱼鱼原本有些烦躁的情绪变得更加暴躁。

　　鱼鱼瞥了一眼那个自行车上的人，却被他前面的一个红色的背影给吸引了，“是那个顾曦吗？好像他……”鱼鱼走路从不戴眼镜，感觉有些模糊，不由得快走了几步。

　　那个红色的背影在停车场停了下来，锁好了车，开始向对面的学校走去，走近了，清晰了，是他！鱼鱼看到了稍模糊的侧面，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红色的卫衣，衬得他皮肤愈发白了。

　　鱼鱼加快了脚步，还觉得不够，小跑了起来，终于跟在了他后边，小部分的人堵在了校门口，鱼鱼仰着头，盯着前面的后脑勺，没发现前面的异常。

　　突然前面的人停住了，但鱼鱼没停住，一头撞了上去。

　　“呃……抱歉。”前面的人转过身来，鱼鱼这才看清了前面发生的情况，教导主任正站在校门口，抿着唇跟门卫叔叔说着什么，堵在校门外的学生正排着队在写着什么。鱼鱼从来没有迟到过，确也能猜出个大概，差不多就是登记姓名班级之类的。“今天真是倒霉透了。”鱼鱼叹了口气。

　　“小朋友，怎么又是你呀？”男生温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鱼鱼仰起头，入眼的便是一脸笑意的男生正看着她。

　　“我也很好奇，怎么倒霉的时候总能让你撞见呢？”鱼鱼心里想着，嘴上也不知觉地说了出来。

　　“呵……这应该是我说的吧，小朋友，我倒霉的时候你可都撞见了哦！”男生笑着看她。

　　登记本已经传到这来了，男生的朋友转过头来把登记本递给他，“哟，我记得你！你不是昨天那个什么……鱼来着？”

　　男生一把把他的头按了回去，笑看着鱼鱼气鼓鼓的小模样：“他开玩笑的，你别管他，来，签个名字登记下。”说着就把登记本和笔递给她。

　　鱼鱼盯着那支尾部朝着自己的笔，紧绷的表情稍微松懈了下来，接过登记本，认认真真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班级，同时不忘看了眼前面的名字，顾曦，东曦既驾的曦。八年十二班，比自己大一级。

　　鱼鱼一边想着一边将登记本往前递，前面的许嵁又嘟囔起来了，“原来是这个‘妤’字呀，我还以为是那个鱼……”

　　顾曦接了句：“‘妤’本美称，寓意漂亮聪慧。”说着瞅了眼身后的鱼鱼：“难道不是吗？”

　　许嵁张了张嘴：“……有毒吧你！”

　　鱼鱼在身后听得脸有些发红，低着头不说话。

　　许嵁又是一个大惊小怪：“你看，我昨天说得对吧，她就是比我们小一级，七年十二班，诶，刚好在我们楼下诶！小朋友，下次没事上可以上来找我们耍呀！师哥可以带你……”

　　“你闭嘴……”顾曦笑着把他的头按了回去。

　　“叮铃铃……”上课铃响起了，主任也放行了。鱼鱼低着头盯着前面男生的后脚跟，迷迷糊糊地走着。

　　突然前面又传来许嵁欠揍的声音：“咦！小朋友，你干嘛呢？你们也上多媒体课吗？”

　　鱼鱼扭过头，看到的就是许嵁疑惑的表情，转回来越过顾曦揶揄的目光看到教室上的门牌——多媒体教室。

　　“呃……”鱼鱼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已经传来顾曦的声音：“小朋友，你的教室在那边。”

　　顾曦指了指走廊反向尽头的方向，“我们今天第一节课不在原本教室上，所以你不用跟着师哥走。”顾曦笑着说。

　　鱼鱼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起来，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左转又感觉不对，右转又不是。突然，一双温热的手扶住了她的双肩，把她整个人转了个向：“呐，那边。”

　　鱼鱼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邪，中了那个名叫顾曦的邪，心里扑通乱跳，也顾不得后边传来的许嵁的笑声，直冲冲地往教室方向跑。

　　“报告。”几秒钟后，老师看到的就是鱼鱼满脸通红，双手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但感觉又不在状态地站在教室门口的样子。

　　“祁妤同学，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八点十分，你迟到多久了？嗯？早读也没来？”鱼鱼低着头，没有吱声。

　　老师叹了口气：“进来，先回位置坐着，下课过来办公室找我。”

　　“哦。”鱼鱼依旧低着头，慢吞吞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课还在继续上着，鱼鱼的魂却明显不在教室里。小姐妹听听用手肘推了推她，“老师在看你呢，干嘛呢？”

　　鱼鱼反应过来，拿起了笔，开始听起了课，但明显还是不在状态，小姐妹听听便做着笔记，不时瞅了她两眼。

　　过了一会，一张纸条推了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就刚刚遇到了那个男生，一时说不清楚，下课跟你说。”

　　小姐妹突然有些激动，看这样子就是有事了，“来来来，现在说，姐听着呢。”听听凑了过来。

　　鱼鱼无奈，只好将刚刚发生的事简要地说了下。小姐妹听听显然有些兴奋过度，使劲地摇着鱼鱼的手臂，“你居然跟着他们走了，你是个憨憨吗？哈哈哈……”

　　鱼鱼还没接话，一根粉笔头已经准确无误地弹在听听的额头上。

　　听听：“唔……”。

　　“祁妤，沈听，你们两个给我专心点听课，下课过来办公室找我。”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

　　鱼鱼：“呃……”

　　下课后，鱼鱼和听听再次光荣地被列上老师的黑名单，被请到办公室接受思想教育。作为非第一次接受此等教育的沈听同学表示没什么感觉，左耳进右耳出；而同样泡在老师们的唾沫轰炸下的鱼鱼同学还是不在状态，一句都没听进去。

　　此时办公室外的楼梯拐角陆陆续续有学生在往楼上走，鱼鱼的魂被勾到那里去了，时不时往外瞅，鱼鱼知道，那是他在的那个班的学生。

　　“课堂该活跃的时候没见你们活跃，说悄悄话的时候数你们声音最大……你们都是初一的学生了，不是小学生了……需要老师强行把你们调开才能自觉吗？”老班还痛心疾首地教育着。

　　“不会的，老师，我们会自觉的。”沈听乖巧地回答着。

　　“你们看看，昨天的检讨放在这，还不过一天吧。保证好好学习，争取进步。今天就一个迟到，全校通报；一个上课讲话，被老师投诉……你们这样怎么对得起家长和老师对你们的精心栽培。”老班苦口婆心地还在说着。

　　“老师，您说得对，我们错了，我们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了，我们会改的。”沈听乖巧地回应着，完了还戳了戳身边的鱼鱼，“？”“在干嘛？你倒是说句话呀。”

　　鱼鱼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楼梯口走过的人，一个接一个，从人群推推嚷嚷在狭小的楼梯上挤着，到只剩三两个说笑着走过，没有人了。

　　上课铃声响起了，鱼鱼失望地收回了目光，低垂着头，有些失落。

　　“行了，你们两个回去反省一下吧。”老班放人了。

　　沈听急忙拉着鱼鱼走回教室，“在想什么呢，鱼鱼同学，你的魂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