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有引力》七分牛三分排

9、第 9 章

　　丁一觉得叶龚的嘴跟开了光似的，这一到平安夜就忙了起来，问了陈昊才知道原来是游戏开新区网咖这才忙了起来。
　　“你也是不赶巧，以前可没这么忙的。”陈昊说。
　　“适应适应就行了。”丁一说，“可是，为什么圣诞节人就比往常多呢？就因为游戏开新区？”
　　“一部分吧。”陈昊想了想。
　　“那还有一部分呢？”
　　“还有一部分就是，单身狗多。”陈昊笑笑。
　　丁一抿着嘴很是无奈，叶龚来到柜台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问道：“两人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说出来也让我开心开心。”
　　“大叔你自己问他吧。”丁一白了陈昊一眼。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叶龚已经完全接受了“大叔”这个称谓，毕竟，不接受也没办法，只能自己受着。
　　“刚刚小丁问我为什么圣诞节人会比往常多，我说因为单身狗多。”
　　“说的也对。”叶龚表示赞同。

　　陈昊心里一直惦记着叶哥什么时候也能破例给他晚班放个假，眼瞅着今天就是个绝佳的机会怎么会放过呢。
　　“叶……叶大叔，你看二十八号天气挺好，能给我放个假吗？就这一次成不成？”陈昊眯着眼。
　　“不行！谁给你小子的胆子，你今天就是叫爸爸也不行，正忙着呢！而且，二十八号特大暴雪，没看天气预报吗？天气可是一点也不好。”

　　“网管！上机！”
　　“来了来了！登记过吗？登记了直接刷指纹。”陈昊急忙伸长了脖子喊道，“叶哥，我……先去忙了。”
　　“昊哥就请一天假，大叔你为什么不答应啊？”丁一问。
　　“我能不知道他，肯定又去参加什么电竞职业的训练营选拔比赛，他早就过了那个年龄了。”
　　丁一看叶龚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问道：“还有年龄限制啊？”
　　“那当然啊，就陈日天现在的年龄人家都已经打职业好几年了，他还没被选上，你觉得有希望吗？”
　　丁一想了想，是挺悬的。

　　叶龚跟常来的几个熟人招呼了两声后便坐在了自己的专属机位上开始玩游戏。丁一看了看忙碌的陈昊，刚准备抬脚走就被一个白花花的小东西给拦住了去路，雪球正撕咬着丁一的裤腿。
　　丁一心想大概是雪球趁着叶龚没注意跟着他溜下来的，他弯下腰把猫给抱了起来，轻轻抓了抓猫的头：“这人来人往的，万一哪个不长眼给踩着你了该怎么办啊？”
　　“喵——”
　　雪球很享受丁一的手法，连叫声都软了很多。
　　“算了，你先跟着我吧。”丁一不准备把雪球放下去，这一放下去可就不好找了。

　　“哟，店里养猫了？”有和丁一比较熟的顾客问道。
　　“嗯，刚养的。”丁一打趣道，“放在楼上的，刚刚偷偷溜下来了，我抱着省得它乱跑乱窜，万一哪个怕猫可就事儿大了。”
　　“小丁，能和小陈……不，我昊哥商量商量，让他老人家帮我打两局吗，我这连跪啊！”
　　丁一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样子，瞄了一眼在帮人上机的陈昊，说：“行，我去帮你说说，成不成看昊哥。”
　　“好嘞，那必须成啊，咱们老规矩。”
　　丁一趁着陈昊给人上完机的间隙把刚刚那个连跪的请求给他说了一遍，陈昊本来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叶龚这么做也完全是让他好，可他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谁追梦路上不是磕磕碰碰的呢？
　　“行，我去帮他打两局，小丁，你看一下这里。”
　　“嗯。”
　　丁一抱着雪球坐在了柜台，外面大街上的每个角落都能感受到过节的气氛，就连叶大叔的网吧门口都放了一颗圣诞树，还是个活的树。
　　叶龚打了一场排位觉得没意思准备出去溜达一圈，看到丁一怀里抱着雪球看着外面发呆就凑过去打断了他。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丁一回过了神。
　　“猫怎么下来了？”叶龚问，“不是在楼上的吗？”
　　“我哪知道？十有八九跟着你下来的。”丁一瞪了叶龚一眼。
　　“长能耐了啊。”叶龚薅了雪球一把。
　　雪球“喵”了一声似是对叶龚打断了丁一对它的抚摸表示了不满，叶龚看在眼里笑骂一声：“你个小白眼儿猫！”
　　“今天晚上是陈日天的班，想出去玩吗？”叶龚转了话锋。
　　丁一愣了几秒才意识到叶龚这话是对他说的。
　　“玩什么？外面这么冷，还下着雨夹雪。”丁一说，“而且不是今天游戏开新区吗，昊哥玩游戏腾不开手的时候我还可以帮把手。”
　　“作为老板我很欣慰，但是，作为……朋友，还是建议你好好休息休息，难得的假期不是吗？”
　　雪球“嗖”地一下从丁一的怀里挣脱了，叶龚顺势逮住了这个小逃犯，雪球抗议地叫了几声。
　　“叶哥，怎么把猫给带下来了？”结束了游戏的陈昊逗了两下雪球。
　　“雪球自己溜出来的。”
　　“这样啊，今天平安夜，叶哥怎么不出去逛逛？顺便把小丁也带出去玩玩啊。”陈昊又说。
　　“你叶哥我面子不值钱，请不动这尊大神。”叶龚对着丁一挑眉道。
　　“你不想出去玩吗？今天外面还挺热闹的。”陈昊对丁一说。
　　“我怕你今天忙不过来，不是说今天店里人挺多的吗？”丁一手托着下巴说。
　　“这算什么？以前也这样，我可是经验十足。”陈昊一副“这不算什么”的模样。
　　“真不用？”丁一问。
　　“嗯，不用。”陈昊说，“你跟叶哥出去逛逛。”
　　“那我真出去了啊。”丁一又说。
　　“去去去，再不出去我可就要赶你出去了。”陈昊笑着开玩笑。

　　陈昊都放话了，丁一也没有理由再待着了，只能跟着叶龚出了门，一步一步地跟在叶龚的身后走着。这片地方是个繁华的商业街，来这的一段时间里丁一也摸清了，比如现在他们来的就是网吧前面的那条步行街。
　　步行街上平安夜的氛围极浓，丁一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像现在这样不用躲躲藏藏地走在街上。
　　“饿了吗？有想吃的吗？”叶龚问。
　　“刚吃过晚饭没多久。”丁一瞥了一眼叶龚，总觉得有诈，处心积虑把他搞出门肯定没安好心。
　　“算是……宵夜，怎么样？”叶龚眯着眼。
　　“大叔，这才八点。”丁一无奈，“说吧，到底想干嘛？”
　　叶龚放慢了脚步，把手从衣兜里拿了出来搭在丁一的肩上，微微偏过头在丁一耳边说：“主要就是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丁一心想果然没安好心。
　　“聊聊……你的过去。”叶龚厚着脸皮才说出这话，可也没办法，白武那混蛋把这糟心的事儿扔给他就没影了。
　　丁一停下了脚步，看着叶龚问：“为什么？”
　　叶龚心想果然问不得，硬着头皮把白武的调查结果如实相告。丁一沉默了片刻问：“你怎么不说谎骗骗我呢？”
　　“你精着呢，我怎么骗你？”
　　“那你不怕我跑了？去通风报信什么的？”丁一又说。
　　“我又不是摆设，你跑的了吗？”叶龚一边说一边胳膊用力圈住了丁一的脖子威胁道，“臭小子，敢跑吗？”
　　“大叔……咳咳……没说要跑……快放手……”丁一一边说一边挣脱叶龚的束缚。
　　叶龚突然卸了力，胳膊还是搭在丁一的肩上，好像刚刚威胁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丁一揉了揉脖子，耸耸肩把叶龚的胳膊给耸了下去。
　　“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挺记仇？”叶龚笑眯眯地打趣道。
　　丁一干咳两声没有理会叶龚。
　　“我都已经坦诚相待了，你呢？”叶龚胳膊又搭上丁一的肩膀。
　　丁一觉得叶龚这人真的很无赖，很流氓，比他的脸皮还厚上几层。
　　“怎么不说话了？”叶龚轻轻捏了捏丁一脸颊，“这要是洗澡的话，我都脱光了，你还穿得整整齐齐，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丁一挑衅道。
　　“那你可就别怪我上手扒了你的衣服，说不准还能带下来一层皮。”叶龚突然正色道。
　　丁一打了个冷颤，他猛地想起了眼前这个人以前是当兵的，可是万万惹不得的。
　　“我怕冷，所以没脱衣服。”丁一想了想照着叶龚的话往下说。
　　“哦？那是需要我来给你捂热了？”叶龚轻笑一声，手已经开始顺着丁一的后脖子往下探去。
　　凉意开始从后脖子往下窜，丁一扭着身子认怂：“不用了不用了……”
　　叶龚也不再逗他，说实话他在之前想了好几个办法，到头来还是把什么都说了，他不想欺骗丁一。
　　丁一理了理衣服，嘴里嘟囔着什么，叶龚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估计是骂他的话，他伸出手拍了拍落在丁一头顶的雪花。
　　丁一本来想躲，但还是无济于事，只能任由叶龚抚摸他的头，这动作就好像对小狗的鼓励，就差从叶龚的嘴里蹦出个“你做的很好”。
　　“给陈日天带点宵夜，他挺喜欢吃徐记烧烤的。”叶龚差不多把丁一头顶的雪花给清理干净了，还顺带把刚落在丁一眼睫毛上的雪花带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丁一觉得很是别扭，说不上来的那种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