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倾城一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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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薛素清走到锦瑟面前，有些欣喜道。
“薛儿近来可好？”锦瑟伸出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乌发，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道：“你就让嬛儿站在这喝冷风？”
薛素清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嬛儿是谁，又见锦瑟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却满含柔情，暗自有些纳闷，在前面带路，略带无奈道：“你穿这么点，不冷吗？”
锦瑟一摊手，道：“谁知道呢，盛京真是个鬼地方。”
两人进了书房，薛素清不知从哪找了件白毛毛裘递给锦瑟，又急忙点起火炉。
锦瑟微微一愣，将肩上的毛裘拿到鼻间，柔嫩的脸颊轻触在软软的白毛上，深深吸了口气，挪移道：“挺香。这是女人的吧？是那个永怡公主的？”
薛素清点点头，道：“你怎么来盛京了？”
锦瑟风情万种地一笑，勾魂的双眸微微弯起，道：“我来找我的母妃。”
薛素清心头一颤，刚才才变红润的脸，如今又变得苍白起来，她抿了抿唇，轻声问道：“母妃？你的母妃还活着？”
锦瑟眯起眼，走到薛素清面前，脸上少有的严肃之色，“母妃，你一紧张就抿唇。为何要骗我？”
薛素清一愣，并未反应过来锦瑟话中的意思，疑惑道：“啊？你说什么？”
“你还要骗我？你就是苏音希，对不对？”锦瑟微有些恼了，又朝薛素清靠近了点，一只玉手伸向薛素清的脸，在下颚处不断抚摸。
“你胡说什么？锦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薛素清扬起一条眉，十分无奈地甩开在自己脸上摸索的玉手，道：“你在看什么？我就只有这一张脸。”
锦瑟一愣，道：“母妃！你到底要隐瞒什么？为何要骗我你死了？玉蝉呢？”她见薛素清一脸装傻样，气急败坏地在薛素清身上上下摸索，欲找出那块玉蝉。
“你真的误会了。”薛素清轻叹了口气，秀气的眉毛微微颦起，索性从怀中拿出玉蝉递给锦瑟，道：“我是薛素清，不是什么苏音希。”
锦瑟一怔，夺过薛素清手中那块泛着昏黄光亮的玉蝉，心一点点下沉，一脸失落，喃喃道：“怎么会。。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不是我娘？”
薛素清更加无奈，看着反常的锦瑟，无奈道：“你叫一个比你小一岁的人做娘？丢不丢人。我不是你娘。”
锦瑟紧皱起眉头，将目光移向薛素清，死死地盯着薛素清看，“你骗我？”她眯起眼，妖娆地一笑，继而将一双玉手重新伸向薛素清，使劲拉了拉薛素清滑细如绸的肌肤，“怎么回事？为何没有皮？”
薛素清顿感无力，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锦瑟，无力道：“没有皮？你手里捏的那是什么？快放开，疼死了。”
锦瑟有些落寞地松开手，神情不似以往那个妖媚动人的女子，反倒像个得不到糖的小孩，双眸满含失望。“怎么会这样。。”她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般，一双勾人桃花眼又回复以往神采，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薛素清，肯定道：“你知道我母妃在哪里。”
薛素清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之色，平静道：“我不知道。”
锦瑟冷哼一声，同样平静地道：“薛儿，你不必骗我，也骗不了我，既然你不是母妃，那么，那日弘文书院中的所有的女子，肯定有一个是母妃，我找出母妃，只是时间问题。”
薛素清深吸了口气，双眸满是无奈。“我不能肯定，她到底是不是苏音希。你娘既然不想同你相认，肯定有她的理由，何必岌岌于此？她现在。。。”她脑海里浮现出一抹水蓝身影，微微叹息道：“她现在也许过得很好。”
“不！我非要见她！”锦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同往常一样妖媚的弧度，她抿了抿鲜红的薄唇，道：“咱们做个交易可好？你告诉我苏音希在哪，我替你医好永怡公主的病？怎样？”
薛素清一怔，有些不相信地道：“你？你可以医好她的病？可是。。”
锦瑟轻转过身去，背对着薛素清，狡黠地一笑，道：“怎么？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无为医圣？”
“无为医圣？！你是无为医圣？”薛素清惊得脸色苍白，微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修长的身影。
“对。我是这世间唯一能医好永怡公主的人。怎么？薛儿，你以为奴家骗你玩吗？不过。。”锦瑟转过身，妖媚地一笑，伸出纤细泛着幽香的食指点了点薛素清的薄唇，道：“不过。你得先让奴家见到苏音希。”
薛素清也不是没见着锦瑟眼里那丝狡黠阴谋，不容拒绝地道：“不行。若你能医好永怡公主，我自然会带你去见苏音希。”
锦瑟微颦了颦眉，两手一摊，如玉的手臂至红纱衣中露出，她微微一勾嘴角，道：“先见苏音希。”
薛素清嘴角抽搐，佯装平静道：“锦瑟，你到底是不是无为医圣？”
锦瑟抿嘴一笑，怎么可能是？她只会用药毒人杀人，至于救人，那和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她好笑地看着薛素清，模棱两可道：“薛儿，你说奴家是不是呢？”
薛素清深吸了口气，面露无奈，盯着面前这个妖艳媚人的女子默不作声。
天气好了还没两天，盛京又下起了鹅毛大雪，皇宫又变得白茫茫一片，而回廊花园只能见到零星几个宫女太监，皇妃同公主们大都躲在寝宫，抑或是去畅芳园听曲看戏。
对于眼前这个人来说，无论是深冬还是炎夏，并没有太大区别。她的天地，只有这些特制的檀木轮椅，以及自己上空那片一望就望了十六年的天空。
她静静地坐在小竹屋门口，漆黑的眼珠至上而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簌簌而下的雪花，她仍旧一袭白衣，上身是洁白胜雪的白狐裘，如瀑黑发柔软地搭在瘦弱的身子上。仅是这般单调无趣的事，却让她双眸带着点点笑意，一看就是一整天。
“公主。咱们进屋吧。外头会不会太冷了？十驸马今个会带大夫来为公主医治。说不定这次，公主就能下地走路了！”永怡公主身后的橘儿弯了弯腰，脸朝向永怡，笑眯眯地道
永怡公主闻言，神色并未有丝毫变化。这当然不值得一个每日要见十来个大夫的公主吃惊，更无法让这个每日喝药如同吃饭一样的女子因此有什麽希冀。她弯起好看的双眸，朝眼前的橘儿微微点头，轻笑表示同意。可只要多留意便会发现，只要有人向她提议恳求什么，她都会如此轻笑着点头，无论这个人是高高在上的天子皇后还是落于人下的宫女太监。
于是，在别人双手的带领下，她重新回到那间泛着竹子清新爽凉气息的小竹屋。看了看眼前的蓝底线书，微微一笑，伸出纤纤素手拿了一本，便伏在案边，一会看看，一会儿拿起毛笔在洁白的纸上写下一行行娟秀工整的小黑字。
门外传来一阵轻巧的敲门声，永怡公主微微一愣，仍旧低着头盯着案边的书籍。好似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橘儿。怎么回来了？门没关，进来就好。”
话刚完，便听得吱地一声的推门声。永怡公主微微一愣，又想有些不对劲，若是橘儿应不会敲门。她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去，就见得门口处站着一个披着雪白披风的人，低着头，正拍打着衣裳上沾着的雪花，头被刺绣白绸缎所包裹，仅露出一小缕黑发。修长纤细的身子，看样子应该是个女子。
只见那人似乎整好了衣裳，略有些不耐烦地褪去披风，雪白披风下是一袭鲜红刺目质地轻盈柔软的纱裙，三千如瀑青丝在白绸缎的褪去后倾泻而出，柔亮乌黑如漆，好似能嗅到她如绸的发丝间那一缕缕清幽的发香。而被绸缎遮掩住的脸，如今却毫无预兆地暴露在自己眼前。眉眼如画，小巧微微泛红的鼻子，精致的下巴，完美的红唇在白皙晶莹如雪的肌肤下十分突兀。薄纱下白皙的香肩若隐若现，而那修长白净的脖颈和无暇的锁骨更是一展无余。窈窕修长的身姿，盈盈一握的柳腰。
永怡公主微微一愣，略带呆滞的目光直直盯着不远处的人，好似因她的美貌而挪不开眼又像是在思考眼前的人是谁。那双微微泛红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慵懒而妖媚的神情，脖子上挂着一串奢华闪着金光的金链，而右手同耳垂，也戴着相同样式的耳坠手环，那耀眼刺目的金光，正如眼前这个酥媚撩人的女子，美得令人窒息。这宫中不乏美貌的皇妃侍女，而这般妖媚张扬的女子，还是她第一次见，脑海里闪现出曾经看的一本书中所描述的美到能吸取人魂魄的狐狸所幻化的女子。永怡公主心重重一跳，略有些无措地移开自己的目光，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羞愧，竟然把一个第一次见的女子想成是狐狸精。
那个暗自感叹于别人美貌的公主，自然不会知道，自己有着一张令所有人都为之倾倒的容貌，也不会知道，这深宫内外，有多少人钦慕于她这个被冠予大楚第一美女之称的女子。不知自己美的女子，也许正是她所美的地方吧。而不远处的人，同样有着绝美的面容，同样被许许多多人爱慕，同样每日都会面对形形色色人惊艳呆滞的目光。
锦瑟自然不是什么医术高超的无为医圣，此番进宫的目的，不外乎是自己那点虚荣心好奇心在作怪。她习惯了所有人对她投来的呆滞爱慕的目光，习惯了人们的追求与称赞。而连自己都觉得，这世间再无人比她漂亮。
可眼前的人，她喉咙里好似梗着块石头，说不出话来，紧紧盯着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人看。白衣白毛裘，不施粉黛，身上唯一的配饰，便是那块挂在腰间的白玉佩。淡雅清冷如一株雪山白莲，这勾心斗角，昏暗无天日的后宫，竟然有如此这般的人。
锦瑟抿了抿唇，又回复到以往那副风情万种妖媚撩人的神色，她朝永怡轻挑起嘴角，慵懒媚骨的嗓音道：“你是永怡公主？”
永怡微微一怔，根本没料到眼前的人会这么说，而仅仅是眨眼功夫。她朝锦瑟柔和一笑，道：“正是。小姐可是驸马请来为永怡医治的大夫？”
锦瑟抿嘴一笑，缓缓走至永怡面前的书案边，柔软的腰肢倚着书案，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盯着永怡，轻声道：“公主叫奴家锦瑟就好。奴家是十驸马特意请来为公主把脉的大夫。”
永怡公主抬了抬眉，依旧一副温和可亲的笑容，平静道：“没想到真是锦瑟小姐。如此年岁，竟有骄人的医术。”
“公主过谦了，公主怎知奴家有骄人的医术？”锦瑟妖媚地一笑，朝永怡公主微眨了眨眼，似十分疑惑，弯起腰，倾下身，将脸靠向永怡的，笑眯眯地看着永怡。
两人脸与脸之间的距离只隔不到两手指宽，清冷的淡香同妖艳浓郁的香气混杂在一起，而锦瑟温热的气息柔柔痒痒地洒在脸上。永怡脸微有些发热，并未移开脸，只是静静地看着锦瑟，咬了咬下唇，朝眼前的人微微一笑，温和而又舒雅的语气道：“驸马请来的大夫自然不是什么无能之辈。锦瑟小姐，是先把脉还是什么？”
“公主，你的腿不能走？”锦瑟直起身，将目光移向永怡公主的双腿，疑惑道
永怡公主又是一愣，轻轻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因为用力而眼眶发红起来。半晌，才有些好转，她伸出手轻拍了拍胸口，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却见眼前多出一盏碧绿白瓷杯，她微微一愣，接过杯子，有些急促地将茶水喝完。
锦瑟盯着面前的人，微颦起眉来，竟然咳成这样。她一只抵着下巴沉吟了会，一把拉过永怡公主的手，纤细微凉的手指抵触在永怡的手腕处，脸色微略有些变化。
“公主，你的身子从何时变得这么弱的？”
永怡公主抿了抿苍白的唇，有些认命般笑道：“自打生下来就如此。”
锦瑟闻言一呆，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怎会生来就这样？体内的毒竟然没人发现？那些御医和皇帝所谓的医术高明者，竟然都没发现？还是根本就有人。。
锦瑟朝永怡公主妖娆地一笑，轻启朱唇道：“公主好像对自己的病不抱希望了？”
永怡公主又是一愣，展颜一笑，轻声道：“实不相瞒，永怡对自己的病确是不抱希望，只是不希望有那么人为永怡浪费精力寻医求药。”
锦瑟似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似笑非笑道：“公主此言差矣，也许奴家能医好你的病呢？”她眨眨眼，盯着眼前淡然清冷的女子，“公主，奴家想先看看你的腿。”
永怡公主一愣，便将覆盖在腿上的毛裘褪下，看了锦瑟一眼，却听得锦瑟继续道：“公主不把裙子脱了，奴家怎么看？”
“这。。”永怡咬起下唇，抬起眼皮看着锦瑟，本以为面前这个妖媚慵懒的女子是在开玩笑，却见她一脸认真。她垂下眼皮，心中竟生起几丝羞涩，白净半透明般的脸颊泛起淡淡粉晕。她沉思了片刻，便微微闭了闭眼，抬起手便要脱衣裳，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公主，奴家骗你的，你怎真的要脱起来了？”锦瑟笑的直不起腰来，不知何时走到永怡公主身后的，双手搭在轮椅木把上。
永怡公主脸一下变得通红，停在裙带处的双手紧了紧，眼里隐约浮现出几分恼怒羞怯之色。偏过头去看身后的人，却发现那人的脸隔自己不到一小指宽，周围静得只能听到身旁的人轻缓的呼吸声。她深吸了口气，有些不解地颦起眉来。就感觉身旁的人朝她若有若无地吹了口气，温热的气息洒在耳根处，伴随着那人身上的香气，她身子一颤，心突突跳地极快，白皙的手指紧紧握成拳，指甲仿佛要掐进肉里一般。
锦瑟轻叹了口气，幽幽道：“大楚第一美女，真是名不虚传。”她眯起眼，轻挑起嘴角，因为冰雪而微冷的两片红唇轻轻擦过永怡公主温热柔滑的左脸颊，似喃喃自语般道：“公主，你不知道自己很美吗？”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倾城一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