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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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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曹挚清去学校领通知书。一回到家她就迫不及待给穆仁书打电话。
电话嘟嘟的响了几声后，那头接进一个大叔的声音：“喂，找谁？”
曹挚清把手机拿开又看了眼，确定没拨错号码，她试探问道：“穆仁书在吗？”
“哦，你等会儿，”大叔放下电话，粗旷的吼了句：“春红，你去穆家喊穆仁书。”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曹挚清等着，过了会儿突然响起嘈杂的声音，曹挚清赶紧把手机贴紧耳朵。
“三娃，你妈生了没？”
“黄豆酱油五块一瓶。”
“二孃，下午打麻将噢。”
……原来是小卖部的电话。
“喂？”穆仁书的声音很低，有些冰冷：“谁？”
曹挚清笑：“是我，曹挚清。”
穆仁书呼了口气：“什么事？”
曹挚清：“不然你以为是谁？”
“……”穆仁书：“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
“等等…等等。”曹挚清清清嗓子开口：“穆仁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总分第一！文理第一！而且直甩第二名一百多分！”
穆仁书“嗯”了声。
曹挚清惊讶：“不意外？”
穆仁书淡声：“除了我不可能有别人。”
“靠！”自信到爆棚，曹挚清笑了一下，“成绩好了不起啊。”
“……”穆仁书问：“你呢？”
“我终于摆脱了全校倒数第三的名头！！我目前总分排名是第1469名，比上次前进了200名。嘿嘿嘿嘿。”曹挚清厚脸皮的笑。
“一百名开外，都是倒数第三名。”穆仁书淡声道。
“喂！穆仁书！”曹挚清被气笑了：“不带你这样伤人的！”
穆仁书说：“我还不知道年级有1700多人。”
“……啊啊啊，你真的是老扎心了。”曹挚清拿起令人堪忧的成绩单，沉口气说：“穆仁书，我觉得临时抱佛脚不太行，要不下学期一开学你就开始帮我学习吧？”
穆仁书没说话，电波里只有呼吸声。
曹挚清心紧了紧，情不自禁跟着穆仁书的呼吸声。
过了一小会儿，穆仁书缓缓说：“看情况吧。”
曹挚清心脏砰砰的跳：“能有什么情况，又不会换座位。”
穆仁书单音节的嗯了声。
曹挚清咽咽口水：“……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这次穆仁书回答得很快：“好。”
曹挚清内心狂叫了声“YES”，她拿起床头柜上穆仁书的照片按在胸口，稳住声音，开始扯些有的没的：“穆仁书，我语文作文居然得了35分，我当时差点就拿歌词填字数了……”
曹挚清说：“……还有还有化学那道关于铜的填空题，我配错化合价了。”
曹挚清喋喋不休起来，穆仁书听着，回答曹挚清最多的话是“你运气真好。”
“……”曹挚清：“人品即运气。”
穆仁书：………
直到那头有人喊穆仁书，曹挚清才依依不舍的挂掉电话。她躺在床上把怀里穆仁书照片举高，她开始克制不住的尖叫，啊啊啊，穆仁书又可以和她吃饭了，她要把穆仁书喂得胖胖的，什么病都不要找来。
曹挚锦路过曹挚清房门，他敲敲门问：“姐，你在里面干嘛呢？”
曹挚清噌地一下坐起来：“快进来，曹挚锦。”
曹挚清一脸迷茫的打开门：“咋啦？”
“过来。”待曹挚锦走近，曹挚清拍了下他的头说：“上次姐姐让你和宋美怜玩，你和她玩了吗？”
“没有。”曹挚锦哼哧了一下，“她老是哭哭啼啼的谁愿意和她玩？！”
“曹挚锦，你要是不和美怜玩…”曹挚清伸手，作恐吓状：“我打死你信不信。”
“知道了，我和她玩儿还不行吗。。”曹挚锦不情不愿，只恨自己小胳膊小腿打不过曹挚清。
曹挚清rua着曹挚锦的头，这个呆小子，宋美怜是唯一一个在他失踪多年之后，还在努力寻找他的人。
“你烦不烦呀！别弄我！”曹挚锦躲开曹挚清的手。
曹挚清扯着曹挚锦双颊，忍不住想要告诉全世界：“挚锦，你姐姐我有一个特别特别喜欢的人！”
“你和我说这个干嘛？”曹挚锦跳开，往房间外跑去：“胆小鬼！高中生了还不敢表白！”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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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夕B市下了两场大雪，曹盛格带他们姐俩去滑雪场玩，晚上回家秦姨煮了一大锅羊肉汤，忙说：“哎哟哟，小姐少爷，别感冒了。”
曹挚清说：“不会啦，我们身体好着呢！”
羊肉萝卜汤上撒了少许香菜和葱末，奶白的汤汁，热腾腾的香气，曹挚清双手捧碗喝了一口，味美香醇，感觉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秦姨顺便说道：“昨天我去超市买了很多年货，都是你俩爱吃的零食。”
曹挚锦很快就喝完了羊肉汤，他舔舔嘴巴说：“还要。”
秦姨笑道：“好好好，我马上去盛。”
曹挚清看着秦姨忙碌而去的背影，秦姨打从曹挚清一出生就在这里工作，勤勤恳恳十多年。这年秦姨五十多岁，话不多，待人很温柔。在曹挚锦失踪之后，秦姨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再加上苏艺华的冷言冷语，最后导致秦姨不辞而别。
重来一次，曹挚清不会让这件事再发生。
曹挚清转头对曹挚锦说：“记得老姐和你说的吗？不要听信陌生人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又突然说起这个，我耳朵都听起茧子啦。”曹挚锦不耐烦的说：“不要听信陌生人的话，不要跟陌生人走，如果遇见坏人，就大声喊出来找人帮忙……不仅如此，我还能倒背如流，忙帮人…呃呃、”
“臭小子！是不是欠打？”曹挚清扬手。
曹挚锦跑进厨房，躲在秦姨背后，吐着舌头：“略略略，打不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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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除夕夜，曹挚清吃过晚饭后就回了房间。
看看时间才七点半，曹挚清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通小卖部电话。
电话很快接起，还是那个大叔的声音：“找谁？”
一回生二回熟，曹挚清说：“穆仁书。”
“这一天天找她的人恁多。”大叔嘀咕一声：“等着，我去叫她。”
曹挚清：“麻烦了。”
穆仁书来的有些迟。
曹挚清问：“今天是除夕，你在干嘛？”
穆仁书声音没什么起伏：“写作业。”
“不是吧。”曹挚清感叹：“今天也写作业？”
“嗯。”
好吧。。曹挚清拍拍胀胀的肚子问：“吃晚饭了吗？”
穆仁书顿了下：“吃了。”
“吃的什么？”
“饭。”
曹挚清：……
穆仁书：……
她说一句穆仁书回答一句，曹挚清没话了。。。电话沉默下来，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耳边响起鞭炮声，曹挚清忽然想起什么，大声喊道：“穆仁书，新年快乐！祝你学业有成！万事如意！”
穆仁书似乎笑了声，稍纵即逝，她说：“新年胜旧年，也祝你平安喜乐。”
“嗯！谢谢。”
穆仁书：“不用。”
良久，曹挚清问：“那就挂了？？”
穆仁书：“好。”
一分钟后，曹挚清把手机拿开耳朵，显示对方还没挂，她再次附在耳朵边：“嗯？”
穆仁书放下听筒，电话忙音。
穆仁书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放在烟柜上，看向电视机的中年妇女：“红姨。”
“仁书等一下。”张春红叫住了穆仁书，她转头从屋里拿了两个鸡蛋出来：“今天过年，家里煮了鸡蛋，给你拿两个。今年我家二丫头老是让你讲作业，麻烦你了。”
穆仁书没动，春红把鸡蛋塞进穆仁书的兜里：“快走吧，听说晚上还要下大雪。”
“嗯，谢谢红姨。”穆仁书没再客气。
乡里的路灯隔很远很远的才有一盏，夜里风大了，站在空旷的地方被呼啸风声包围。穆仁书被风吹眯了眼，风刮过她的脸颊，像刀割一样刺骨。
雪在地面结了层薄冰，穆仁书低头把下巴埋在衣领里，手揣着左右兜里刚刚出炉的、烫烫的鸡蛋，走得很慢很小心。
平日十分钟的路，穆仁书走了二十分钟，她打开屋门走进去，狭小屋子里坐着七、八个人，屋内中央摆着一个烧柴的炉子，照得屋内暖洋洋的。
看见穆仁书，冯雪阴阳怪气道：“呵、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和谁打电话，家里这么多事情都不做，也不知道能指望个什么！”
一听这话，宋容坐不住了：“冯雪，你有这说话的功夫，不如去找找穆明明，看他又混到哪个游戏厅去了？！”
冯雪强忍一口气：“妈，你老是护着穆仁书，什么时候对我们明明好过？但凡有个什么好的，你都偷偷叫李家大姑娘给穆仁书捎学校里去。”
“咳、咳。”宋容捂着胸口咳嗽几声，气道：”你儿子要有仁书读书这么厉害，我也护着他。穆明明二十多岁的人了，不上班天天呆在游戏厅里不回家，算什么出息？还要穆亮亮，都上小学了，作业也不做，整天都在和猫猫狗狗玩！”
自知理亏，冯雪瘪瘪嘴，低头嘟囔句，有本事当着爸爸的面说。
穆仁书去厨房倒了杯水给宋容，顺着她的背说：“外婆，别气。”
宋容摇摇头：“没事没事，都是老毛病了。仁书，厨房给你留了饼。”
“嗯。”
穆仁书又陪宋容坐了会儿，等宋容有睡意了，穆仁书把她搀进卧室里。
厨房的饼凉透了，穆仁书把饼撕碎，又把兜里鸡蛋剥了一起泡在开水里，拿锅盖盖住，等热和起来之后把碗端进房间，一边吃一边做着数学卷子。
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的生活，习惯了这样的……家庭氛围，甚至不能叫做家庭。那年穆丹走投无路，带着她和弟弟回到娘家，刚开始穆丹没有固定工作，不仅要负责她的学费还有弟弟的药费，此外还要定期向穆家交生活费。
此中辛酸，心由热到冷，是这么的快。
穆仁书很快就做完一道数学题。
她反复嚼着饼，嘴里依旧没什么滋味。
穆仁书这个时候想起菠萝咕噜肉了，酸酸甜甜的口味，她这胃口，被曹挚清一顿一顿养刁了。
穆仁书看向自己手腕，比半年前胖了不少。相比之下，曹挚清智商就没什么长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天才的藐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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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