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还理我》莫弃染

14、第十四章

　　因为前一天跑了一天，顾息是真的累的够呛，所以第二天进实验室也是哈欠连天。
　　“你这是昨晚去哪里潇洒了？”□□看着顾息，一脸的猥琐。
　　顾息瞥了他一眼，“去你的…昨天出去玩了，跑了一天。累。”
　　“行…吧…”
　　两个人还在闲扯着，史晁就拿着一叠单子过来，“签字。”
　　顾息蹙眉，“什么东西。”
　　史晁瞥他一眼，“你自己不会看啊。”
　　顾息“啧”了一声，□□便在一边说，“实验室经费…你懂的…”
　　“…哦。”拿起笔把名签了，没再说什么。
　　“这家伙怎么老对你这样。”等史晁离开，□□小声问顾息。
　　“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睡梦中借了他钱。”
　　□□笑笑，没再说话。
　　顾息向身后看一眼，“闻乙又没在？”
　　“嗯？哦，早上来了。后来接了个电话又走了。你找他有事？”
　　“…也没事。”顾息说完这句话便开始愣神了。
　　顾息正看着搭好的反应发呆，手机响起时，才回过神来。
　　顾息看着来电显示不觉蹙眉，拿起电话，边接电话边往实验室外走，“喂。”
　　“喂…小息，我是妈妈。”
　　“嗯。”
　　“你最近跟季睿有联系吗？”
　　顾息不自觉的“啧”了一声，“没有，最近忙。”
　　“哎呀，你们要多联系呀。”
　　顾息的语气不自觉冷起来，“嗯。”
　　“你要多跟你以前的同学联系联系你，不然你每次回家…”
　　“妈…我还有实验，先不跟你说了。”
　　“啊…好，好…你去吧。”
　　挂断电话，顾息依然抿着嘴，皱着眉头。
　　“怎么了？”祁程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顾息旁边。
　　“嗯？”顾息看祁程一眼，“没什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吃饭去？”
　　“嗯…还有，明天开始可能不能跟你吃午饭了。”
　　“怎么？”
　　“帮老师做个项目…有点赶。”
　　“行。你做你的…用帮你带饭吗。”
　　“不用。知道你不喜欢去食堂…我找人带。”
　　“好。走吧。”
　　两个人往食堂走，刚到下楼，便看到楼下的孙旭。
　　顾息皱着没有“啧”了一声，莫名心里升起一团火，“你怎么又来了。”
　　“顾息……”
　　“孙旭，你这样三番四次的来…你究竟想干嘛。”
　　“你知道的。我…”
　　“我不知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最后一遍。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赶快给我滚…给我滚！”
　　现在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从实验楼里出来吃饭的人也渐渐多起来。人都有些八卦，因此，看着这边有人在吵架，也都多多少少往这边看两眼。
　　祁程看看旁边走过的人边走边议论着这边的情况，走到顾息身边，悄声说，“顾息，别跟他多说了，走吧。”
　　顾息深深的喘了两口气，看看祁程，又看一眼孙旭，对祁程说，“我们走。”
　　孙旭赶紧跑过去，拽着顾息的胳膊，“顾息…”
　　“孙旭，你不要太过分了。”顾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尽力让自己不要失控。
　　祁程走过去，拽开孙旭的手，想带顾息离开。
　　“顾息！你装什么装。我还不知道你…早在初中前就被你哥睡了…”
　　“你再说一遍。”
　　孙旭有些失去理智，便口无遮拦起来，“哼，我们初中的时候，谁不知道你小的时候跟你哥哥一起住，就你这样，还不是一早就…”
　　没等孙旭说完，祁程便一拳打在孙旭脸上，“你给我—住口。”说着一拳一拳砸在孙旭脸上。
　　顾息在孙旭话出口时便瞪大眼睛，呆立在原地。
　　当年那些话又在顾息脑海中响起。
　　“你听说没有，有人给顾息写情书。还被交到班主任手里了。”
　　“这有什么，顾息又不是第一次收情书。”
　　“但听说给他写情书的是男生。”
　　“咦~顾息竟然是同性恋。”
　　“同性恋…也没什么吧。”
　　“你不知道，都说顾息都是跟他哥哥睡得…你懂吧。”
　　“啊？不是吧，好恶心。”
　　“我还听说，他们说顾息其实可乱了，跟好多人都乱七八糟的。”
　　“你快别说了。”
　　……
　　“顾息…顾息？”
　　祁程的话把顾息从回忆里拉回来，祁程看着顾息，一脸堂皇，眼中也蕴着水光，“我没有…我没有…不要这么说我…不要…”
　　祁程抱过顾息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口，“我知道…我知道，放心，我在。”
　　祁程瞪一眼倒在地上的孙旭，压着嗓音说，“给我滚。”走两步走到立在实验楼门口的崔航和□□身边，对他们说，“早保卫，赶他走。”说完，便带顾息离开了。
　　两个人静静的走了一段时间，顾息开口，“你…放开我吧…人太多了。”
　　“好。”说着便放开顾息。
　　两个人继续走着，都没有开口说话。
　　“你听到他的话了。”顾息先开了口。
　　“嗯。”
　　“我没有。”
　　“我知道。”
　　接着两个人便又不说话了。
　　只是走着走着，顾息的眼眶又红起来。
　　顾息竭力把情绪压下去，“我想…”听着自己发哑的声音，顾息清了清嗓子，“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会儿。”
　　“好。”
　　“我下午不想去实验室了。”
　　“好。”
　　“我…”说到这里，顾息以带上哭腔。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陪着你。”
　　顾息扯着祁程的袖子，拉着他快步走到路边的林子里，抱着祁程哭起来。
　　祁程看着顾息，抬手抚上他的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柳霞把情书交给老师手里的事，不知怎么被班上人知道了。
　　他们不知道是谁给顾息写的，却知道是个男的。
　　当时的顾息学习好，老师喜欢，许多女孩子对他印象也好。就引得许多人嫉妒他。
　　于是情书得消息一出，各种关于顾息得流言便传起来。
　　刚开始还只是说他收到男生写得情书，渐渐的，流言越传越不像话。
　　顾息一开始并没有在意，直到单涯跟他说起。那时顾息已经没有再跟单涯坐在一起了。
　　“顾息，最近关于你的一些消息…你知道吧。”
　　“是我收到情书的事吗。”
　　“…不只…”单涯似乎有些犹豫，“顾息…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相信你…”说罢，便走开了。
　　那之后顾息才知道，原来，班里不只在传他收到情书的事，还在传他私生活混乱。
　　再之后，那些话便直接传到他的耳朵里，一遍一遍。
　　顾息一开始以为自己不介意。以为不在乎那些话就会停下。
　　可是那些话并没有停下，反而越喜欢越烈。
　　而他以为自己不在乎，却还是每夜每夜从梦中惊醒。
　　梦里，他的老师，同学，指着他的鼻子说他乱，说他脏，说他恶心。
　　渐渐的，顾息越来越安静。也渐渐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在，高中的时候，顾息到外地去读了，便也渐渐把这些事忘了。
　　可是，又怎么真的能忘。
　　那些话分明就在自己心里放着，只等有一把钥匙，便能把他们都放出来。

　　祁程看着顾息，凭着他在自己怀中落泪，一句话也没说。
　　原来，五年过去了，自己依然不了解他。
　　祁程知道顾息在许多地方近乎偏执，也知道他与人交往有些问题，却从没想过原因。
　　也没想过问他原因。
　　祁程并不在意顾息过去有过什么，所以便也没有刻意去问过。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那个神经病那么把话说出来，也许，他永远也不会问顾息关于他过去的事情。
　　便也不会知道，在他心里，究竟藏着多少东西。
　　究竟是怎样的过去，能让顾息养成现在的性格。
　　祁程想让顾息能过得开心。
　　他想知道，过去的顾息经历了什么。
　　他希望，自己能帮顾息摆脱过去的一切在他心里留下的伤。

　　顾息的情绪渐渐平息，他轻轻的推开祁程，“麻烦你了。”
　　“没有…你…好点了吗。”
　　“嗯。”
　　“还吃饭吗？”
　　顾息抬起头看着祁程，半晌，“吃…刚刚哭的太累了。我要吃点东西补一补。”说着，露出一个笑。
　　祁程看着顾息扬起的嘴角，又看着顾息红肿的眼眶，伸手抚上他的眼角，“好。”

　　在食堂的时候，顾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一直在吃饭。
　　祁程收到崔航的信息：已经把人交给保卫了，就说这个人来找学生麻烦…不过他也伤的挺重的，可能保卫处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大概就是说几句就放了。
　　祁程：那个人没有乱说话吧。
　　崔航：没有。我们也挺惊讶的，不过他还是挺老实的，什么也没说。
　　祁程：好。
　　顾息看他一眼，“是孙旭的事吗？”
　　“嗯。他们送他去保卫处了。不过应该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尤其实际上挨揍的是他。”
　　“他应该不敢说什么…”说着，顾息笑起来，“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打架。”
　　“其实也不怎么能打。是他太弱了。”
　　“也是，他一直都是这样…”说着顾息不屑的冷笑一下，“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傻B一样，也是醉了。”
　　“他不是有病吧。”
　　“我也觉得他有病…并不说他了，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