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卿》洋洋得色

45、第三十章第一节

　　话说，本王问奉雅，本王的皇帝侄儿咋就这么招他心疼，咋不见他心疼心疼我。

　　本王的小厮奉雅就说：王爷您这侄儿啊，写小词，填小曲，写啊写，填阿填，情到深处他还感时伤怀，无语凝噎。那个黛眉深锁，语咽含愁之态，特特地招人疼。

　　本王听了，差点没一啐在他脸上：“我呸！你个奉雅，你忘了宫门口那两只血淋林的麻袋了吗？就该把你打成那样的，也甭往回送了，直接往护城河里扔了！编也得编得像样点！你说的是咱侄儿吗？咱侄儿能那个样吗？咱侄儿会作些个淫词艳句吗？你说的是闺中怨妇！！咱侄儿是谁？圣明天子！那是有手段的，断不会如此！”

　　奉雅瞪大眼睛，故作惊诧道：“哎呀王爷，都说您脑子烧坏了不好使，奴才看您比谁都明白阿！”

　　本王道：“我还不知道你？有一分悲，你要说七分惨，又爱使那些个酸词酸句，时不时地来个一嗲一嗔，本王是习惯了，所以不觉得，要换了别人早就‘齿槁鸡皮落纷纷’了。少跟本王曲里拐弯，有事直接报来！”

　　奉雅殷勤地搬过张花梨木椅，给本王奉茶。本王端坐了，接了他的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背。奉雅卷起袖子替本王捶肩：“王爷，奴才在御书房偶然听得一事，望王爷斟酌。”

　　这事还得从本王那日醒后，被皇帝大闹一场，皇帝侄儿回宫说起。

　　小皇帝回御书房，换了身衣服，人还在气头上，正找不着人撒气，一眼瞅见包小黑垂手立在底下，于是道：“包卿，高统说得不错，朕这皇叔，忒会蒙人了。他前两日还在朕和太后面前信誓旦旦，说自己这个不要，那个不喜，朕还真道他敛了风流脾性，改邪归正，认真做人。谁知他转眼。。。。他和白清江的不清不楚，查无实据，朕就不说了。可他如今在外偷鸡摸狗，瞒了朕连孩子都有了！”

　　（本王汗颜：这事本王事先也被云儿瞒着。意外之喜，实乃意外之喜！）

　　包小黑垂手恭立默然不语。

　　皇帝不快，跺脚，道：“包卿，你怎的不说话？”

　　包小□□：“这是皇上的家事。。。。其实，贤王殿下也没什么不好，就是风流了点。。。。。”

　　（这话中肯，本王听着舒服。风流本来就不是什么十恶之罪。）

　　皇帝哼了一声：“他可不是风流那点毛病。他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曲里拐弯的。朕试他，高统试他，他瞒着哄着，天衣无缝！”

　　皇帝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瞒朕，瞒朕就是欺君！别以为他当年拿着一张见不得光的遗诏把朕拱上帝位，如今就没人治得了他。朕要治得他后悔当年把帝位拱手让人！”

　　包小□□：“皇上慎言，贤王殿下虽说表面上身居事外，可叶茂根深，手眼通天，皇上谨防消息外露。”

　　皇帝道：“包卿放心，四周都是母后安排的实诚可靠之人，口紧得很。”

　　包小黑沉默了一会儿，再道：“皇上，何人承佻宗室乃大事，虽说当年贤王殿下被迫将皇位让与皇上，若皇上长久无嗣。。。。。一旦贤王殿下喜获麟儿，只怕这天下江山终将还是要落在他手里。”

　　皇帝道：“先不说他生不生得出儿子，也不说那孩子活不活得成，单说。。。。。。”

　　皇帝走下龙座，走到包小黑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你知道，母后也知道，要不然她也不会往朕宫里送这许多的女子。。。。。。朕不爱抱女人。。。。。”

　　奉雅说到这，停了，问本王道：“王爷，这最近有些事您看不明白想不明白的，这会儿明白了吧！”

　　本王一手托着茶碗，一手拎着碗盖，直楞楞地瞅着水榭下那一簇游得欢腾的锦鲤。脑子里原本来来去去，有影无踪的一些事情，突然透亮地明白。

　　本王把茶杯凑到嘴前，呷了一口，咕咚一声吞下，道：“嗯，明白。”

　　本王回头看向奉雅：“可，我也没有真哄他们呀。当年。。。当年本王也就是心疼桢儿。。。。怎么，怎么就都是本王的错了呢？”

　　奉雅将本王的脑袋掰正，一双手继续在本王脖子和肩上捏捏锤锤：“王爷，您没错。错的是他们。您自从烧坏了脑子，确实有根筋不怎么转弯。要奴才说啊，那根筋也不是什么好筋，废了也就废了。现在的您啊，比以前的您不知道要讨人喜欢多少倍。”说着在本王脸上摸了一把。
　　“这咱南清宫的人都懂，可别人不懂啊，还以为您装傻充愣呢，都以为您憋着什么坏，没使出来。”

　　奉雅的一番话震醒了本王：如若本万实在无意与皇帝和高家一决高下，那么京城已非本王久居之地了。。。。。。

　　但，本王手上尚有二事未了。其一，本王的云儿未有消息。其二，那就是，本王要救吴陆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