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之金陵史》东沉

7、第 7 章

　　外面有丫鬟进来说是早饭已经备好了，贾琏见此便向老太太告退。（男女不同席，但是史竟和宝玉是例外哈）。
　　史竟这会儿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半点胃口也没有，便道：“老祖宗，侄儿头有些晕，想先回去歇着，便不用饭了。”
　　贾母道：“可是晕的厉害？待会儿请了大夫再给你瞧瞧，你快回去吧，在床上歇会儿，我让人给你备些清淡的吃食，等你饿了就让人给你端去。”
　　史竟应了，低着头转身离去。便没注意到身后王熙凤担忧的眼神。
　　一路回了院里，史竟在桌前坐着缓了会儿，便对身边的南星和半夏道：“让人把旁边那间屋子收拾出来吧，以后我就在那儿读书了。”
　　二人点头应是。抬眼瞧了两人一眼，史竟笑道：“方才一路上你们两个都满脸纠结的，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见史竟说了，两人对视一眼，南星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了。既然爷问了，那我可就说了。”
　　史竟端了杯茶，道：“嗯，说吧。”
　　“爷，你之前是不是和二奶奶认识？”半夏忍不住道。
　　吹茶的动作一顿，史竟道：“你们瞧出来了？”
　　见史竟这样便是承认了，半夏笑道：“方才初遇二奶奶时，我就瞧着她看您的眼神不一般，后来在老太太面前，南星回话那会儿，我便看见二奶奶面上尽是担心，旁人瞧不出，但我们俩离得近，扭头便能瞧见，而且，我还瞧见爷你和二奶奶对视了一眼。”
　　“就凭这个吗，那也可以当成是她出于一家人的关心嘛。”史竟啜口茶道。
　　南星瞧出史竟是在逗二人玩呢，便道：“这几年，爷你每次外出回来，衣服上都会沾上一股香气，今儿个，我可是在二奶奶身上也闻着这味道了。”
　　史竟一愣，随即笑道：“你们猜得不错，我是与她认识，以前每次出去也会去找她。”
　　半夏拍手笑道：“那咱们这位二奶奶也定是知晓爷是女子了，这样也好，爷有了个女子朋友，平时有什么知心话倒是可以道与人听了。”
　　南星也点头赞同。在她二人看来，王熙凤既然愿意经常与男子打扮的史竟来往，那必定是因为知晓她的女子身份的。心里便自以为二人情同姐妹了。
　　史竟闻言，倒是没料到她二人竟是这般认为的。心下虽觉得好笑，却仍是点头道：“确是这样，你们两个猜的全对。”
　　见史竟肯定，二人此后见了王熙凤便更加觉得亲切，私下里碰见平儿也更显热络。此时不提。
　　史竟此时在思虑以后的路，若是自己科举不中，那便也应该早做其他打算。
　　指尖在桌上轻点，对南星道：“去把咱从家里带来的那个匣子取过来。”随即转对半夏：“把橘白也一并给我叫来。”
　　半夏应是转身出了屋。
　　南星从里屋的大箱子里取出，拿手帕擦了擦上面落得灰，放在桌上：“爷，取来了。”
　　将那匣子打开，里面放了几十张万两银票，还有几张店铺的房契地契。
　　这是史公生前特意交给史竟的。他担心史府日后在朝上愈发没落，没了依靠，便准备了这些以备不时之需。
　　当时史竟年纪尚小，史公虽相信当日那和尚所言，但仍是心存疑虑。便交待史竟若日后府里真的撑不下去了，便拿出这些，好歹能依撑过活。
　　这边半夏进来道：“爷，橘白在外面候着了。”
　　闻言，史竟起身，吩咐南星捧了那匣子一并出来。
　　橘白见史竟出来了，忙行礼：“爷”。
　　史竟淡淡点头，从那匣子里取了那几张房契并几张银票出来，递与橘白：“这些你拿着，领着苦木和卷柏一道去，安排些人去打理这些铺子。记得告诉他们你是史侯府的人，他们不敢动什么手脚的。”
　　苦木和卷柏是这几年史竟从那一众小厮中挑出来的，两人虽说都有些木讷，但胜在忠心，伺候谁就认准了谁为主子。
　　橘白接过那一沓在手里，道：“爷您放心，小的一定给您办好这事。”
　　见史竟摆手，便兴冲冲地往外面去。
　　南星见了，担忧道：“爷，橘白他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会不会……”
　　史竟摇头道：“这几年他随我一同出去，早把这京中摸熟了，有时牵着马见我无聊，便会跟我讲这京中许多铺子的经营手法。他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要不了几天就能弄明白了。”随即转身向屋里走去。
　　两人见史竟对橘白这么又信心，便也相信橘白能办好这事。
　　到了夜间，贾母派了人来叫史竟去用饭，史竟张口便想拒绝。一旁的半夏道：“爷，您这都一天没用饭了，刚刚大病初愈，身子哪遭得住啊。”
　　见史竟神情有些松动，继续道：“再说了，您一天都没去露面，二奶奶肯定也很挂念着您呢。”
　　悠悠的瞧了她一眼，心里却笑道，你还真把我二人当作是姐妹情深了不成。
　　听她提起了王熙凤，史竟心里也活络了起来，自是想见一见她的。她虽不关心贾琏的私事，却也是知道寻常世家男子没有成婚之前，屋里都是有人的。
　　也不知凤姐姐那般骄傲的人忍不忍的了，会不会在贾琏那儿受气。
　　思及此，史竟便觉有些坐不住，对二人道：“给那丫鬟回话吧，就说我一会儿便去。”
　　二人听了便出去回话，心里想着史竟和王熙凤的关系果真是好的。
　　去贾母屋的路上，史竟低声道：“用完饭后，我想和凤姐姐说几句话，你们帮我悄悄告知与她，就说我饭后在后院廊下等她。”
　　二人知道如今史竟是男子身份，自然不能再像以往那样随意与王熙凤搭话，便痛快应了。接着道：“爷您就放心吧 ，到时我二人在旁给你们望风。您和二奶奶有什么话就慢慢说。”
　　史竟闻言笑道：“那便多谢二位姐姐了。”
　　虽然和二人交代清楚了，但史竟心里却有些没底，她仍记得那日凤姐姐说的话，说让自己再也不要寻她，即使以后见了面也要当作两不相识。
　　她不敢确定王熙凤是否会来。
　　因为心里想着这件事，所以用饭时也没吃多少，只在心里忐忑着。
　　那边王熙凤听了史竟身边伺候的丫鬟在自己耳边传的话，心里有些讶异，但随即便想通了。
　　她自幼做男子打扮，身边总要有几个知底儿的人，才好照顾她。
　　想通后，心里便被欣喜填满。她总要把自己的心思告诉她的。
　　用完饭，众人一一向贾母告退。史竟特意留到最后才走，怕被人看到，给王熙凤惹来是非。
　　临走时，禁不住向王熙凤看了一眼，却见她正忙着回贾母的话，半眼也没瞧自己。
　　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但仍是往那廊下走去。
　　主仆三人在廊下站着，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倒是南星看出来史竟神色有些颓，便道：“爷，我给二奶奶传话时，她直接就点头应了，想来一会儿就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转头一看，正是王熙凤带着平儿来了。
　　隔着几步距离，王熙凤便住了脚，只低头悄声吩咐了平儿几句，便见平儿转身往后走了几步，随后就守在了那里。
　　见此，南星和半夏也忙上前给王熙凤行了礼，随后也往平儿那处走去。
　　身边没了旁人在，史竟也有些心慌。见王熙凤只站在那儿不动，便以为她其实是不乐意见自己的。
　　便上前，低着头道：“凤姐姐，我，我只是想问问你，贾琏他待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你在这里住的习不习惯？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说着，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
　　王熙凤见她如此，便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但也知道是因为自己那日说的话太重了，吓着了她。
　　心头微酸，王熙凤展颜笑道：“他哪里敢欺负了我去？我在这里住的还好，就是暖塌睡着不太舒服。”
　　说完，便直勾勾地盯着史竟瞧。
　　史竟原本听王熙凤矜傲的表示贾琏欺负不到自己，心里便放了心。但听到后一句，便惊讶的抬起头，却正好对上王熙凤含着笑意的目光。
　　面上不禁红了几分，心头却有几分希冀，小心问道：“怎么睡到塌上呢？”
　　没有直接回答史竟，王熙凤转而把那和尚赠药的事说了。
　　听了这事，史竟想到了那时警幻说的自会有人来相助的那话。心道，原来她当日的话是这个意思。
　　面上不仅一喜，联想道方才王熙凤说的睡在榻上，心中便知道她已是用了这药了。
　　见她终于露了笑，王熙凤心中也是欢喜，知道她是明了了自己的意思。
　　方问道：“你方才没用多少饭，是头还疼吗，没有胃口吗？”
　　史竟摇头，不好意思道：“我是担心姐姐你不愿意来见我……”
　　余下的话，不用说，王熙凤便明了。哀叹一声，道：“我怎会不愿意来见你。那日我说的话，全是无心之言，你莫要放在心上了。”
　　史竟笑着点头应是。
　　估摸着二人在这儿呆的时间已不短了，王熙凤正色道：“你日后好好读书，早日考个功名回来。”
　　顿了顿，直视着史竟的眼睛道：“我等你。”
　　言罢，不等史竟作何反应，便羞得自顾转身，领着平儿一道走了。
　　南星和半夏过来，就见史竟面上满是笑意。不等二人提醒，史竟也转身往自己院里走去。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想着，爷就和二奶奶说了这么会儿话，心情就这般好了，看来日后应该帮着爷多和二奶奶相处了。

作者有话说

　　歪了，以后就是tq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