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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蒋曳总算被我跟小王扶进了屋,不,准确说是拖进了屋,他实在太高了,我们真没办法。
      蒋曳家唯一的那铺床在二楼,为了安全,我去楼上抱了被子毯子下来,准备把蒋曳安置在沙发上。
      但小王觉得不妥,“Rainbow姐,蒋爷半夜一个翻身就砸茶几上了,还是直接睡地上吧。”
      我仔细一想也有道理,上楼翻箱倒柜,又抱了两床被子下来。

      蒋曳睡在客厅中央,就像韩剧里普通家庭打的地铺,我让小王留下,但他说蒋爷醒了会打死他。
      二楼床上的被子褥子都被我拿了下来,除开蒋曳垫的盖的,我本人只还剩一条毛毯。我缩在沙发里,随着眼皮越来越沉,我也睡熟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身上一轻。我惊醒,发现蒋曳正抱着我上二楼。我看到窗外的天还是藏青色,估计是早上四点或五点。
      “你没事吧?”我问他。
      他摇头,盯着我的双眸漆黑但闪着光,我看他这一觉是真睡得不错。
      “房间的被子被我拿下来了。”
      “我知道。都重新铺好了。”

      他眼睛一直盯着我,估计也没好好看路。他本人无恙,但我吊在半空的脚踝撞到了楼梯扶手的拐角。
      那一瞬间我几乎认为我的脚踝已经被撞碎,我痛到飙泪。
      蒋曳把我放到床上,赶紧检查我的伤势,红了破了皮,但我还能动,没有伤到骨头。
      我擦着泪质问他,“我在沙发上睡得好好的,干嘛要吵醒我!还撞我脚!”
      他陪着笑脸,“你都缩成一团了,我怕你不舒服。”
      “那我现在就舒服了?”
      他舔舔嘴唇,“这是意外,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打我,随便打!”
      他说着抓过我的手往他胸口打。
      他洗过澡换了一件薄薄的棉质睡衣,我砸衣服上跟砸他肉上并没有太大区别。我赶紧把手抽回来,我感觉他是在故意勾引我。

      我裹着被子躺床上,他也躺到一旁。过了好一会儿,他扯了扯我被角,“能不能分我点被子,好冷。”
      我已经是快要睡着的状态,懒得跟他辩驳,就由他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来。他得寸进尺,胳膊从我脖子下伸过去,我被他抱着怀里。
      我闭着眼睛发出警告,“不要亲我,不要碰我。我不下床是想再睡一个小时,成吗?”
      他凉凉的嘴唇在我额头上贴了几秒,“好。”

      我醒来的时候还被他抱着,他空出来的那只手刷着手机,我瞟了一眼,又是有色金属。
      “几点了?”我问他。
      “七点半。”他锁了手机放到一边,“跟医生约的十点,还早,不着急。”
      “从今天起我搬到酒店住。”我从被窝里伸出手,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摸摸他的眉毛。
      他由着我在他眉毛上画,“给我点信任和信心,对你来说有这么难吗?”
      “蒋曳,坦白说我信你,我真的信你。只是我不想谈辛苦的恋爱,更不想伤害到别人。我经历过那样的情绪,我知道那会有多难受。我不是圣人,只是当我面对你,纯儿那张怯懦又惊慌的脸会时不时跑到眼前,我不想受这个折磨。”

      蒋曳把我的手从他脸上拿了下来,他俯下头吻住我,深深地吻我,大概是想用自己的唇舌让我别放弃他。他有这个本事能轻易让我意乱情迷,我太知道这一点,所以我选择躲得远远的。
      我胸前的扣子已经被解开到只剩最后一颗,我跟我自己说,最后一次。
      我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看他,他反扣过我的手,从我额头一路亲了下去。他带着我起伏,而我给了他我能给的最大的最本能的回应。他在我身体里穿梭,我抱着他不想撒手,妈的,我真的再也不跟帅哥谈恋爱了,我放不下还斗不过。

      蒋曳在我脖子上留下吻痕,箱子里装了条丝巾,我正好用来遮掩。

      对于检查姥姥显得兴奋,我妈倒是有几分紧张。蒋曳看出我妈的担忧,又跟她说了一遍医生的资历。整个检查都很顺利,姥姥办了住院手续,手术定在了周三。
      我跟蓝亦夫申请这周都不再去公司坐班,他帮我带了快递过来,正好看望刚做完手术的姥姥。我买了一部新手机忘改地址寄到了公司,我早该买部新的。
      姥姥手术才完成视力尚未恢复,她听见有人进来还以为是蒋曳。蒋曳说好要陪着她老人家做手术,但他食言了。我想他又遇到了他的不可抗力,而我还无法苛责不忍心苛责更没有立场苛责。

      “是蒋曳来了?”姥姥从语气到表情都很是期待。
      蓝亦夫装作生气,“姥姥,我是蓝亦夫,您把我忘啦?”
      “是小蓝总啊,实在对不住,我这会儿看不见,还以为是蒋曳来了。小蓝总,我们雨阳平时多亏你照顾了。”每年我的家人过来蓝亦夫都会安排一起吃顿饭,蓝亦夫对他们很亲切,但他毕竟是我的老板,大家很是客套和敬重。
      蓝亦夫这人一贯地从善如流,“姥姥,雨阳是我的大将,我必须照顾好她,我怕她受委屈了你们就要把她带回老家。”
      姥姥摆着手,“现在有蒋曳我放心得很。”
      姥姥现在看不清,屋里剩下的三个人——我,我妈,还有蓝亦夫,听到这话脸色都难看到不行。

      晚上姥姥睡着后我才从医院离开,这时候蒋曳刚到医院楼下,他下了车,脚步匆匆准备坐电梯。
      我叫住他,“别上去了,姥姥睡了。手术很成功,不用担心。”
      他点点头,跟着我上了我的车。他没多说什么,自己调整了副驾驶座椅,抱着手睡了一路。
      路况很好,车流也少,不多久我便把他送到家。
      “到了,回家睡吧。”我叫醒他。
      “秦雨阳,等姥姥恢复好了,你愿不愿跟我去国外?你继续做你的设计,我继续做我的贸易。”
      蓝亦夫担心我跑路,没想到率先想跑路的是蒋曳。蒋曳其实很早就从家里独立出来了,但生意上和情感上,他仍然跟家里有巨大的牵绊。
      “纯儿怎么了?”我问。
      “上周割腕,这两天又绝食,又送医院去了。”
      我看向他,“你走了她就好了?”
      “只要距离够远,我可以不关心不知道。她知道怎么闹我都不会去了,慢慢也就会好了。”

      蒋曳这人生意上可以杀伐决断,但对家人,他狠不下心的。
      我戳穿他,“如果纯儿真因为你有个三长两短,你会悔恨一辈子。她最终会好起来的,需要时间,需要医生。”
      他握住我的手,“而你不愿意给我机会。”
      “蒋曳,比起爱别人,我想把爱自己放在第一位。”
      他顺着我的话说:“秦雨阳,我也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我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他想告诉我纯儿的事他可以不管,可他已经用行动告诉了我他做不到,一次两次三次,半夜手机会亮起,电话那头有人用性命相威胁。蒋曳要装听不到,我要装听不到。可既然是装,那就是假的,假的从来也长久不了。
      这一刻我确定自己已经从宋星辰那里毕了业,他给我上了重要一课,我终于学到了精髓,还能融会贯通了。

      陆琛也得知姥姥做手术的事情,他提着保养品来医院探望,顺便跟我开了个小会。预算和设计终于有了折衷的方案,我心里也放下一块石头。

      吴小姐那边继续让我头痛着,但甲方若是不让人头痛,就不是正常的甲方了。赵总希望房子整体能够保持典雅,但吴小姐想要闪闪惹人爱。我真是左手安排个日式屏风半隔断,右手又要安排闪亮灯球,这房子风格分裂,我本人也快分裂。赵总告诉我钱是他付,而吴小姐拍拍高高耸起的胸脯,说赵总全听她的。总之这两人隔着我在博弈,我的专业意见他俩全然不听不理。
      其实几个回合下来原设计改得面目全非,他俩开始争个输赢,要让对方听自己的,而不是将重点放在把房子装修漂亮上面。
      我无奈的同时也对吴小姐表示佩服,这年头金丝雀也是有主见的,不再是逆来顺受的模样了。
      姥姥在术后第二天视力开始恢复,蒋曳出现在病房的时候她已经能完全看清他的脸。

      老小孩开心得手舞足蹈,直夸蒋曳眉眼长得漂亮。她又开始嫌弃自己之前织的杯套,怪我们不直接告诉她织得不好。
      姥姥周五就出了院,蒋曳在送我们回家之后出了个长差,直到姥姥和我妈回北方去都还在国外。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消极抵抗的方式,靠躲,躲得远远的。

      餐厅的项目进展顺利,吴小姐的别墅却遭遇了致命一击。赵总的正房太太闹上了门,一双儿女扯着吴小姐的头发把她人直接往墙上撞。赵总赶来护在吴小姐身前,正房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报了警,告诉他们警察会在十分钟之后过来,若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别动手,好好谈。
      有头有脸的人物遇上这种事不会愿意把事情闹大,赵总大吼一声,儿女这才住了手。
      我看不至于再伤及性命了就赶紧走开,也没有途径再打听这件事情的后续。
      别墅的装修项目宣告夭折,吴小姐的朋友圈开始仅三天可见。而我白费了功夫,连设计费也无处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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