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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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方之后我很少穿高跟鞋，我一米七二，再穿个高跟鞋分分钟就一米八。在这里蒋曳那种身高的人很少，就连宋星辰，也没高我两三公分。我把颁奖礼穿的那身衣服翻出来，配上我十公分的细高跟，垂在锁骨的发尾懒散地卷着，眼线快要飞上天，蓝亦夫见到我尖叫，问我这是要去勾引谁！
我哼一声，“勾引阎王，让他帮我去收拾坏人。”
蓝亦夫大力摇头，“呸呸呸，你早晚要败这张嘴上。”
“过几天就元旦了，蒋氏这事儿也算到头了，你许诺的两周假还作不作数？”
“作数作数。”兴许是我的状态太不对劲，蓝亦夫顺着我。
我们到了吃饭的地方，蓝亦夫挽着我，一副小鸟依人的娇俏模样。吃饭的客户是常年合作的伙伴，见到我直吹口哨。
“Rainbow这是来勾命的啊？”
我眨眨眼端起酒杯，“有这个，我哪里还需要勾命？”
“这么说，今天又是做好准备喝翻我们了！”
“不，我今天做好准备被你们喝翻，待会儿蓝总可就拜托给各位了！”
我没有达成自己的愿望，蓝亦夫先我一步倒下，我也只能见好就收，总不能不管老板的死活。
我脱了高跟鞋丢进包里，穿着高跟鞋扛蓝亦夫上楼，我是在要自己的命。
蒋曳从晚饭开始一直在给我打电话，这会儿电话又进来了，我正好缺一个载我回家的人。
他很快就过来了，见我这副尊容挑了挑眉。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是，我是去勾命的！”
他顺着问：“勾到了吗？”
“勾到了，都吃掉了。”
“我呢？不准备勾我的吗？”
“不勾了，再吃要吐了。”我还是得面对今天的事，“审计和法务都会介入，之后我会配合各种调查，该我的责任我不推，不是我的我也不担。”
蒋曳嗯一声，“早知当初就不该让你接这项目。”
“当初你以为我是蒋御那边的，你不会管我死活。”
“是我误会了。”
这话又让我笑起来。
他问我：“笑什么？怎么上次也笑？”
“其实行政楼的项目我一直是不想接的。”
“为什么？这么大一块肥肉不想吃？”
“因为我想向你证明我并不是蒋御那边的，我不想你误会，你要是误会了我还怎么……”
蒋曳见我没说下去，便追问：“我若误会了便怎么？”
我看向他，“你要是一直误会，我还怎么睡你！”
我察觉他喉结缓缓地动了一下。
他撇了撇嘴角，“我没料到蒋御会用行政楼来说事儿。毕竟她一直在撮合我跟纯儿，我以为她最多让纯儿跟我闹。印尼矿山当年是蒋御提议买的，也是她一意孤行亲自实施的。这块儿投资打了水漂，我猜她是面子上过不去，这才拿行政楼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你连董事也不当了？”我想起他在会上说的话。
“当不当也没大多区别。本来也就是个虚职，加上这次让我去印尼处理蒋御的烂摊子，以后我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我奇怪，“蒋御分明讨厌你，可为什么还是让你去印尼？”
“她并不想我去，但是印尼我熟，我经常去买矿石。”
“你熟？那十年的矿山你应该早早就知道情况了吧？”
“我早提醒过政策风险，但我那大姐看我做矿石的贸易一直有钱赚，就直接豪迈地买了矿山。”
我唏嘘，这一切蒋御又是何必。
我从包里掏鞋，但蒋曳直接把我抱了起来，进电梯出电梯，直到进我家门。
我想起Joan说纯儿楼着他脖子亲了一口，脑子一热也对着蒋曳嘴唇亲了上去。我喝了酒，连嘴唇都暖洋洋，但蒋曳的嘴唇冰凉，我亲了一下就放开了他。
但他没打算放开我，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我拍拍他的背，示意他让让。他没理我，我注意到他衬衫已经解开，精壮的胸膛露在我眼前。这摆明了是要勾我的命。
我在他背上抓一把，“蒋曳，我睫毛膏好像掉眼睛里了。”
他咬住我的下唇，“看来我还没让你专心。”
我眯着眼睛，“我眼睛真不舒服。”
他的大手在我身上摸索了一阵，无处下手。开玩笑，女人这种设计感极强的连体裤，连我们自己脱起来都费劲！而蒋曳，到目前为止连拉链在哪儿都没找到。
我把他推到一边，光着脚走进洗手间卸妆。我衣服才脱了一半，蒋曳也走了进来。
他抱着手靠在门框上，“知道了，原来是这么脱的。”
他的衬衫没有扣回去，他的腹肌在勾引我的手指。
我打开花洒，“蒋先生，能不能请你先出去，我洗个澡。”
蒋曳把衬衫甩到了床尾的凳子上，皮带扣吧嗒一声，“我也洗澡。”
我们从花洒下到床上，我在他身下颤抖，大提琴在我耳边演奏。
凌晨四点他的手机在漆黑的卧室里发着光，他把胳膊从我脖子下抽出来，去客厅接了电话。
他很快折回来，在黑暗中穿着衣裤，正如我几个月前在大宅那次一样。
他的裤子刚才被花洒打湿应该还没干透，能让他在大半夜穿着湿裤子离开，我想必定是非常紧急的事情。我睁着眼，等他给我一个解释。但他并没有，他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
蔡氏的年会总是在跨年夜，我照例跟着蓝亦夫出席。我没看到许总，便问了蔡氏的其他人员。对方告诉我许总的大哥前几天过世了，他很惊讶我竟然不知道这事儿，因为去世的那位许总是以前蒋氏的高层，整个蒋氏员工几乎都去吊唁了。
我迅速猜出了那位许总的身份——他是纯儿的父亲。而蒋曳凌晨四点匆匆离开的原因，应该也就是这个了。
我在元旦当天睡到自然醒，然后订了张当天回家的机票。蓝亦夫既然答应了给我放假，他也知道没有再阻止我的立场。
我爸妈和我姑依然到机场接我了，幸好这次没有再拉横幅。
我调整了车椅角度，整个人斜斜地躺着，静静接受我姑对我的无情责备。
“哥，嫂子，你说说，陆琛多好的条件，雨阳吃了两次饭就不搭理人家了。这陆琛怎么也比以前那个宋星辰强吧，以前那个宋星辰要啥没啥家里人还傲得很，人陆琛这可是靠自己买车买房。还有啊，我那表嫂也是打心眼里喜欢雨阳，雨阳要是嫁过去，那肯定是只有福享，没有苦受的。”
“姑姑，宋星辰也是很优秀的，他可是他们全公司同龄人中薪水最高的一位。他们家长辈是有点看不起外地人，但这也不能怪他们，有社会原因、历史原因……”
我姑扔了个车上的靠垫过来，“我看你就是没翻篇。”
我接住靠垫陪笑脸，“翻了，翻一大半了。我说姑，我过生日你都不送礼物的吗？”
蓝亦夫给我发来了一连串消息，问我手机怎么打不通，我让我妈和我姑试了一下，还真打不通。但也是奇怪，电话收不到，微信邮箱却能照常使用。
我和蒋曳联系一直都是电话或短信，这下正好，天意让我俩失联。
回到家的时候水已经烧开，姥姥已经下了第一锅饺子。我跑去厨房抱住她，她跟我说生日快乐，从围裙前面的小口袋里掏了一叠大钞给我。我两眼放光，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过现钞了。
我再走回客厅的时候发现茶几上多出来一个蛋糕，我把盖子揭开，蛋糕上立着一个神奇女侠，旁边是被打倒的哥斯拉。我大笑，这蛋糕师的想象力有点穿越时空了。
姥姥跟我妈做了满满一大桌菜，再加上暖气太足，我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暖和到极致，我就快幸福到晕过去。
第二天我爸一早把我叫醒，说带我去移动大厅看看电话卡，别耽误工作。我爸这人一辈子都敬业奉献，还要求我也同样如此。
我自问谈不上奉献，但敬业方面还是够格的。但现在就去修电话卡？我犹豫了一下拒绝了。这与工作无关，只是我很难解释给我的老父亲听。我只是告诉他现在大部分都打语音电话，通不通并不影响。
我爸我妈都还没有退休，我姑是一名全职太太，她一有空就来我家跟我姥姥玩。
但陪老人总归是无趣的，我，这么一大龄单身女青年，就成了她消解无趣的对象。
我不知道人到了一定年纪是不是就有收集所有未婚人士信息的爱好，我真的好奇，她是哪里找来那么多适龄单身男青年来跟我配对。
“雨阳，这是你姑父的侄子，现在在银行工作，跟你一样，读了研究生。我去商场逛逛，你俩聊。”
我看着我姑几乎是小跑着溜走，一句脏话堵在了心头。
“你好。”我说。
“你好。”他说。
“银行工作肯定很忙吧？”我没话找话。
“是挺忙的，我现在是信贷部副总。信贷工作还是挺有意思，就是累……”
在学习了十个信贷术语后，我找了借口离开，然后赶去另一家咖啡馆，我姑很快再次小跑着离开。
“你好。”我说。
“你好。”他说。
“听说您是博士后。”
“生命有涯，学术研究无涯。博士后头衔都是虚名，不知秦小姐最近在读什么书？”
“我最近在读丰子恺。”
“丰子恺笔下大多是些日常琐碎的小事，也实在不知道哪里有值得他这样大书特书的必要。”
“是啊，就像我也实在看不出有何要坐你对面瞎聊天的必要。”
“秦小姐，你这话说得就有失妥当了。”
“是，那我先走了。记得买单。”
我到了最后一站。
“你好。”我说。
“你好。”他说。
“秦小姐很漂亮。”
“谢谢。”
“秦小姐年纪也不算小了，我不知道之前有没有恋爱经历。我这人也不古板，只是……”
我知道这是要问什么，“有。你活儿好吗？”
“什么？”
“你活儿要是不好咱俩也别谈下去了。”
“秦小姐，你这斯斯文文的讲话怎么这么没素质？”
我啧啧两声，“这么说就是不好了？活儿不好的我接受不了，这单你买啊，我走了。”
我去停车场找到我姑，她暴跳如雷。我一把抱住她，还亲了她一口。
她明显反应不过来，“你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本来心里憋得慌，气发到最后那个瘟神身上了，老子神清气爽！”
“秦雨阳，你这没大没小的。”我姑表示不满，“我这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这几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你不喜欢敷衍敷衍过去就行了，怎么还把人得罪了！”
“所以您老人家就别再给我安排相亲了。”
“你都多大了，还真当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啊。你爸妈也是，一点不着急，合着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们都不急！”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