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墟》灵山妖石

4、第 4 章

　　上了飞机，萧不渝独自坐在第一排，戴着耳机闭目养神。
　　突然一只耳机被人扯了下来，萧不渝惊讶的扭头望去，看见靳垚把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还是高级货音质好，我这声音听上去像是修过音了一样。”靳垚顺手拉下了萧不渝的口罩，“飞机上没人扑你，透透气！”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萧不渝干脆把口罩帽子一起脱了。
　　“刚刚啊，”靳垚慵懒的靠着，“差点没赶上，那群大老板真不好伺候，为了赚点钱我容易么我！”
　　“你已经赚了不少了，”萧不渝笑着，“目标是多少？两个亿？”
　　“要赚到等我过气了，剩下的钱也能养家糊口。”靳垚说。
　　两个人一刻不停的聊着天，直到飞机平飞，空姐拿了餐食进来，看见乐的像两朵水仙花一样的两个人，脚步突然顿住了。
　　“萧不渝？！”空姐颠着小碎步跑了过来，“待会能给我签个名吗？”
　　“好，”萧不渝点点头，“我要粥。”
　　“你怎么掉粥桶里去了？”靳垚笑着看向空姐，“那就把他的那份给我。”
　　“啊，靳，靳垚？！”空姐张大了嘴，口水差点滴下来，赶紧用手捂住。
　　“我也给你签名，快，萧老师饿了。”靳垚冲空姐抛了个媚眼，接过了一堆吃的，“如果还有剩的，再给我拿两盒啊。”
　　“好好好。”空姐止不住笑容的跑开了。
　　“投资人没要求你保持身材么？”萧不渝慢慢的喝着热粥。
　　“我运动量大啊，”靳垚说，“谁像萧老师那么好命，前呼后拥，穿衣服都不用自己伸手。”
　　“我看你是想当人彘。”萧不渝放下勺子，抬手就揉乱了靳垚的头发。
　　“这是飞机上，小丫头还能来卸我的胳膊么？”靳垚坏笑着，转过身就要去捏萧不渝的脸。
　　萧不渝挥手挡开，另一只手先捏了上去，两分钟没到，两个人早起本就没有打理的发型此刻已经完全不复存在，像是两个早起上工的煤矿工人。
　　好在头等舱的帘子是拉上的，不然一飞机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直播打戏。

　　互殴以萧不渝的咳嗽声结束，靳垚突然停住了手，轻轻拍着萧不渝的背：“让你别疯，一把年纪了，还跟中二少年一样，给，喝点热水。”
　　萧不渝接过靳垚递过来的保温杯，仰头喝了两口又推了回去：“这什么味道，像阿苦配的中药一样。”
　　“绿茶，枸杞，胖大海，山——”
　　“行了行了，”萧不渝打断了靳垚，甩了甩手，“拿远一点。”
　　靳垚笑着把杯盖打开，故意在萧不渝的面前晃了两下：“不香吗？演员歌手必备养生茶，消肿润肺抗衰老，你少吃点糖，中年要发福的。”
　　“谁中年了？”萧不渝掐住了靳垚的后脖颈，“你见过二十多岁的中年么，刚才中场休息，现在继续！”
　　靳垚把杯子放好，突然贼笑一声，扭过腰就伸出了手：“那我们今天就来个你死我活！”

　　打的正热火朝天的时候，帘子突然拉开了，换了一位空姐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靳垚勾住了萧不渝的脖子，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萧不渝的手还掐在靳垚的下巴上，两人短时间内估计难分胜负。
　　“对不起，打扰了，”空姐哆哆嗦嗦，“您还需要喝点什么吗？”
　　萧不渝赶紧推开了靳垚，略长的头发已经乱的像稻草，他直接戴上了帽子。
　　靳垚满脸笑容，刚才打的还有些气喘，抬手捋了两下短发：“一杯热水，谢谢。”
　　空姐送来一杯水，见萧不渝的墨镜又戴上了，靠在了窗边。
　　“我好喜欢你们那部‘旧时光’，”空姐激动的看着靳垚，“本来我是冲着您去看的，结果又被萧老师圈了粉。”
　　“美女姐姐，你爬墙还理直气壮啦？！”靳垚笑着说。
　　“不是不是，”空姐连连摆手，“我还是很喜欢您，我是cp粉，嘿嘿。今天居然在航班上遇到你们，我好开心的。”
　　“要合影吗？”靳垚问。
　　空姐激动的点点头。
　　靳垚又把萧不渝的脖子一勾：“来，萧老师，我们一起，圆美女姐姐一个心愿。”

　　萧不渝尴尬的笑着，直到空姐离开，才把靳垚推开：“你自己拍就好了，拉着我干嘛？”
　　“哎，人家是cp粉，没有cp还粉什么？”靳垚把那杯热水倒进了自己的保温杯里，趁萧不渝闭目养神，又从保温杯里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小桌板上。
　　萧不渝拿起水杯：“c个p，无聊！噗——”
　　一口水才喝进嘴里就吐了出来。
　　靳垚憋着笑，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现在飞机上都配养生茶了呀？！”
　　萧不渝仔细的看着，除了水里有点颜色，其他也并没有什么异样，自己明明眼看着空姐把水放在小桌板上的。
　　“别琢磨了，萧老师，多喝点养生茶对身体好。”靳垚拍了拍他的手背，耳机里还是自己的歌，“这首怎么样，指导一下呗，萧老师？”

　　阿苦看见李媚和小皮上了飞机，却没看见靳垚，就知道他肯定又跟少爷缠在一起了。他转头看见后排的阿甜叼着棒棒糖跟小皮玩着打手的游戏，眼角都笑开了。
　　原本他是跟着阿甜和江露坐在后排的，谁知道小皮一上来，阿甜就把他推了出去，要他跟小皮换位子。
　　现在李媚坐在他身边，他连动都不敢动。
　　阿苦用余光看了几次，李媚在笔记本上不停的写写画画，内容他也看不懂，只看到李媚一直皱着眉头。
　　“媚姐，还在忙啊，休息一下吧。”阿苦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李媚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哦，阿垚后面的行程比较满，我要帮他理清楚，不然他个大迷糊又要乱套了。”
　　“媚姐，谢谢你昨天给的糖，阿甜很喜欢。”阿苦说。
　　“哦，不用，喜欢就好，饭店拿的，也不要钱。”李媚仍旧专心的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媚姐，那个——”
　　“哦，对了，圣诞节前后你老板有档期吗？”李媚打断了阿苦的话，“阿垚可能要开演唱会，想请他做嘉宾。”
　　“我不知道，这个你要问露姐。”阿苦皱了皱眉。
　　“你是助理，不知道他的行程？”李媚突然抬起头，诧异的看着阿苦，“算了，下飞机我去问江露，你们这些孩子啊……”
　　“我不是孩子了。”
　　李媚盯着笔记本，抬手摸了下阿苦的头：“你跟阿垚一样大，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不是孩子？！”
　　“你，你知道我多大？”阿苦有些意外。
　　“知道啊，去年你老板跟阿垚一起拍戏，那你们的信息我都要去了解了的。”李媚说完，突然解开安全带，往后排走去。
　　阿苦回头看着李媚的身影，见她走到江露身边，蹲下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后又跟小皮交待了几句，往机尾走了。
　　他愣了几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眼前突然出现一颗大白兔。
　　阿甜剥开了糖纸，想要塞进阿苦的嘴里。
　　“回去坐好，飞机颠。”阿苦说。
　　阿甜又掏出了一颗大白兔，想要往前走。
　　阿苦拉住了她：“帘子那边不给进的。”
　　阿甜一脸茫然，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回去，坐好！”阿苦眉头一皱，阿甜瞪着眼睛冲他龇了下牙，转身往后跑去。

　　下了飞机，靳垚偷偷塞了张纸条给阿苦：“喏，养生茶，泡给你家少爷喝，对身体好，我也是从一个老中医那要来的，用量配方我都写好了，别忘了啊。”
　　“哦。”阿苦点点头。
　　进了航站楼，通道两边接机的粉丝举着牌子疯狂的欢呼着，靳垚摘下口罩，热情的跟粉丝们打着招呼，却看见萧不渝捂的像恐怖分子一样，匆匆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哎，萧不渝！萧不渝在那！”靳垚笑着指着前面想要趁乱逃离的身影。
　　萧不渝愣了一下，扭头看着靳垚坏笑的脸，恶狠狠的指了指他，抬腿就跑。
　　阿甜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只有阿苦和江露为他拦下了大喊着追过来的粉丝。
　　“媚姐，你看，我帮他宣传，他还凶我，”靳垚笑道，“好心当做驴肝肺。”
　　“谁要你没事干花这种好心，”李媚也笑着，“刚才江露提醒我了，明天上午九点半有个采访，好多家媒体，应该是关于这次你拿男主角的事，我联系了造型师——”
　　“我知道了，明天早上你叫我起床。”靳垚突然跑了起来。
　　“哎，靳哥，你等等我！”小皮拖着两个箱子，胸前背后各挂了一个包，跟在他后面狂奔。
　　靳垚跑到一块广告牌前停下了，盯着上面的图片舔了两圈嘴唇。
　　“靳哥，”小皮直喘粗气，“车在外面等着，你跑什么？再把媚姐弄丢了！”
　　“他们家出新锅底了，”靳垚指着广告牌上的火锅图片，“尊享极辣羊肉锅，能有多尊有多辣？！”
　　“靳哥，你嗓子不想要啦？”小皮用胳膊肘撞着靳垚，想把他推走，“快走，被媚姐看到了，又要骂你。”
　　“回头你给我订个位子，我偷偷去。”靳垚蹦蹦跳跳的往出口走去。
　　“靳哥，你能不能低调点，你看人家爱豆，不说像萧不渝那样全副武装，怎么也得挡一挡吧，你倒好，就差没穿睡衣去菜场买菜了。”小皮就像一根人形扁担，跟在靳垚身后艰难的一路小跑。
　　“多嘴！”靳垚笑骂道，“少说话，跑的快！”
　　“我又不是白龙马，驼这么多行李，能跑得快才有鬼呢！我才十九，怎么长个儿啊？”小皮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靳垚退了回来，搂住小皮的肩：“你听话，改天哥送你去南少林，学轻功水上漂！”
　　“我听你话？”小皮抖了两下，没挣脱掉，“那你还是送我去学十八铜人吧，起码不会被媚姐打死。”
　　靳垚突然一巴掌扇了过去：“你是我助理，你不听我话听谁话？你看看人家的阿苦，唯命是从，让抓狗不撵鸡，你再看看你，惭愧吗？羞耻吗？”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小皮义正言辞。
　　“哎，不渝哥家那小哑巴，你喜欢她？”靳垚搂着小皮出了航站楼，站在路边等李媚。
　　“靳哥，你又胡说，她不是哑巴，只是不爱说话。”小皮说，“我没有喜欢她，玩的来而已。”
　　“哎呀，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了，不用掩饰，你不喜欢她，怎么能玩的来？”靳垚笑道。
　　“滚，她未成年，”小皮翻了个白眼，“你跟萧不渝还玩的来呢，你也喜欢他？”
　　“对啊，我喜欢他啊，我是他铁粉！”靳垚笑道，突然看见江露拦到了出租车，撒腿就跑了过去，“不渝哥！”
　　萧不渝正准备上车，听见靳垚叫他，站在了车门边。
　　“我后天下午回片场，来找我吃火锅啊！”靳垚把手搭在了萧不渝的肩上。
　　“你刚才出卖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火锅你请客！”萧不渝一巴掌扇在了靳垚的头顶。
　　“我请我请！”靳垚笑着，“赠人火锅，手有余香！”
　　“无聊！”萧不渝撇嘴一笑，“走了，媚姐在叫你！”
　　靳垚回头看了一眼，果真看见李媚在朝他招手。
　　“有空约你啊！”靳垚把萧不渝送上了车，转身往李媚那边跑去。
　　车开动了，萧不渝坐在后排的门边，转过头看着靳垚奔跑的背影……有空？你小子说话从来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