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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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衙门口大门敞开，数十名衙役手拿杀威棍分别站在大堂两侧，几名穿着囚服带着枷锁的犯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衙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李梨也是其中一员。她坐在马上停在外围看——最近不光她的身子在长，视力也好了不少，不用挤在前排，远远站于高处就能看清。
“呼，还好赶上了！”
“怎么还没开审，我还急着吃饭去呢。”
“嘿嘿，包子要不要，十文钱一个。”原先那个包子铺的老板变戏法一般提溜出一个篮子，撩起布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包子，闻着让人口齿生津。
李梨策马过去，提着两串铜钱放进他的怀里，“给我两个肉包子，老板。”
李梨撕下一小块包子掰开面具放进嘴里，满足得迷起眼睛，现在她终于可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了，不用带围兜了。
虽然很感激阿燕妈妈一般无微不至的照顾，但真的很像什么奇怪的婴儿play，真的很羞耻。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聚集过来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大家像以前农村看露天电影般兴致高昂。
李梨也从他们的闲谈中得知这还是第一次开堂公审，以前从未有过先例，怪不得来了这么多人。
二十分钟后，知府坐在公堂上头顶正大光明匾，一拍惊堂木，“开堂！”
“威——武——！”
“邱忠德，本官问你，府上奶妈和邱惠儿是不是为你所杀？”
一名中年男主浑身一震，面容憔悴，“是…不是！不是！我没要杀她们，是因为她们被虎姑婆附身了，我是为了救她们，对对，我没错，我是为了救人！”
“到底是还是不是！”
“噫——！”邱忠德吓得瑟缩了一下，“晁大仙可以为我作证！就是他告诉我的，是他让我这么做的！”他像是抓到救命草般高声急呼，他在牢中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多舒适，嘴皮干裂加上被公堂上的气势吓得肝胆俱裂，不小心咬到了脸颊肉居然无知无觉，牙齿都被自己的血染红。
看得让人心生不忍，李梨听到什么大仙，一个脑袋两个大，又是这害人的东西。
“传晁大仙！”
过了半晌，衙役压来了一名身着黄色道袍的干廋男人，他撇了一眼邱忠德，表情有些古怪地给知府叩首，“知府大人，传小人何事呀？”
“邱忠德说你哄骗他将奶妈和小女儿剖心挖肝，可有此事？”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显然有些人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单纯来凑热闹。没想到是这般残忍的命案一时间无法保持公堂肃静。
“回禀大人，确有此事。”晁大仙老神在在，轻巧地承认了教唆谋杀的罪行。
人群一片哗然。
“保持肃静！”知府蹙眉问，“你有什么企图？”
“哦，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傻而已。噗没想到他居然一点都没怀疑，真的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李梨终于知道他方才古怪的神情是什么了——是在憋笑。
李梨看着放声大笑的晁大仙思维停滞了片刻，是死了两个人没错吧？
邱忠德面色惨白，他嘴唇哆哆嗦嗦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声音，“可……我儿失踪以后我确实每晚都能听到婴儿的哭泣声啊，而且我小女儿总是避着我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么！对，没错，晁大仙你干嘛要说谎呢，你是不是被吓到了，还是你喝醉酒了？”邱忠德越说，底气越胜，他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
“嗯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这样自己骗自己的样子，更可乐嘿嘿嘿。”
“安静安静！公堂之上是你们喧哗嬉笑的地方，再闹各打二十大板！”知府一出声，晁大仙也端正了表情，看来他也怕被打板子。
“晁大仙，本官问你，既然你说一切都是你哄骗邱忠德，那你说你是如何哄骗他的？”
“回禀大人，夜半婴儿啼哭是在下每晚抓的野猫在邱府墙外虐杀的，他小女儿在下倒是没有接触过，但我想一个正常人看到自己父亲磨刀要把奶娘开膛破肚都会怕得想逃跑吧。邱忠德起疑来问我，我就顺势说虎姑婆吸了奶娘的气血法力增强将小女儿也附身了，只能将两人亥时一刻同时挖出五脏放在符水中浸泡一天一夜方可破解。”
“啊，还有他的小儿子之所以失踪是我拐走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虎姑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编造的。”晁大仙满是志得意满。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骗我！”邱忠德额头青筋胀起，血红的牙齿，带血的唾沫。他扑向晁大仙却被衙役死死压在身下，只能狠狠瞪着通红的眼睛。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我儿子，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肯定弄死了啊，哭得我头痛，掐死后直接丢到护城河里了，几天都没浮起来，应该是被鲶鱼之类的吃掉了吧。”晁大仙理所应当道，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的动容。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杀了你！！”邱忠德已经完全疯了，三四个衙役都快压不住他。
“我倒要感谢你，没有你我怎么能入迷教，享受荣华富贵。”晁大仙似乎看够了戏，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蘸了些邱忠德的血抹在封皮上，信封宛如有生命般抖动，邱忠德的血在封皮上逐渐蔓延开来直到整个信封变成血红色。
“成了！我成了！哈哈哈哈！”晁大仙兴奋到五官扭曲，异常瘆人，然后信封无风自动飞离了他的手，慢慢变厚，红光一闪变成了一本蓝皮书。晁大仙一摸，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不见了。
众人都怔在当场，久久发不出声音。
徒留邱忠德声嘶力竭地嘶吼在空中回荡。
李梨感到很不舒服，少了个居庵寺又来了个迷教，让人目不忍视的不幸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
她焉头焉脑去找客栈，订了一间上房，安置好马匹然后上到二楼，一推开木门李梨就一脚踩空下意识往后抓，阿燕已经率先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但还没等她松口气，忽然一股吸力将两人双双吸入黑洞之中。
“哎呦！”李梨紧闭双眼，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好端端坐在阿燕弹性十足的胸肌上。
阿燕的帷帽掉在半米远，她双手撑在它头顶的两侧，牢牢陷进它银子般的白发中，李梨抬起手任由水银一丝一缕从她手掌滑落。
“真漂亮。”李梨出神道。
阿燕只是面无表情，用宛如深海般漆黑恐怖的四眼凝视着她。
“压痛你了吗？”毕竟她现在胖了很多。
“没。”
李梨笑了笑，爬起身环顾四周。
他们现在身处于一个巨大的封闭的溶洞之中，溶洞地上围满一圈拳头粗的红烛，所以她们才能看见。
而正中央静静停着一口棺材。
“唉，真他妈的没完没了。”李梨一开口就是高素质。她要是看不出自己着道了，那她真脑子还没长好（无歧义）。
她现在很有种自己是地图BOSS一个个都想速通她的即视感。
——忍不了了，一拳把地球打爆.JPG
“阿燕，你能试着把溶洞打穿吗？”
“我试试。”阿燕举起拳头带着破风之音轰向溶洞，溶洞看着坑坑洼洼，坚硬不已，然而一接触到阿燕的拳头就如海绵般凹陷下去，就这样阿燕居然硬生生打出了一条一人高的通道。
没一会，李梨就看到了一丝亮光，兴高采烈跑出来，一看清前面的状况，脸瞬间垮下来。
一模一样的棺材停在正中央，李梨往回跑，依然有口棺材。
——遇到鬼打墙了……
阿燕想换个方向打，李梨拉住了它，既然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两人弄来，法术定然不凡。阿燕低魔高攻，除非逼出幕后之人，不然只能先随遇而安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梨视线看向棺材。
她拉着阿燕走到棺材前，棺材并没有被钉死，用力一推就推开了棺材板，李梨探头从滑开的缝隙往里面望，似乎躺着一名穿着嫁衣的女人。
李梨深吸一口气，使出吃奶的劲一脚踢来了棺材板，棺材板重重砸在地上。
李梨也终于看清了里面之人的样貌。
一名穿着通红嫁衣的女子，头戴着凤冠，双手交握在腹部，像在酣睡。然而她却没有五官和人脸，脑袋是一座雕梁画栋的楼阁，里面似乎有虫子在爬。李梨定睛细看，哪是什么虫子，而是米粒大小的人，一个个穿着喜庆的红衣在同她招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外面怎么那么吵？李梨迷迷瞪瞪地想，嗯？怎么感觉自己在被人架着走，“阿燕？”
李梨睁开眼，眼前通红一片刺得她眼睛生痛。
“新娘子，你醒了就自己走。”耳边一道声音说，话音刚落架着她的力道就离开了，她踉跄了几步堪堪站稳。
什么新娘子！？
李梨意识到自己头上盖着红盖头下意识想掀开，刚一碰到就被重重打了一下手背，顿时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老实点！”方才那道声音呵斥道。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