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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坠入爱河 ...

  •   当他们进入校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
      他们在大门口就分了手,大部分人都直接回了宿舍,只有杨健亓和小田,以及另外与周莹十分要好的两个女孩一起四个人护送周莹去了校医院。
      校医院坐落在校园北区,距离家属生活区不太远,是一座浅灰色的三层建筑。楼前的大门锁着,只在一侧开着一扇旁门。医院的大厅里静静的,四周的房间一片漆黑,只有急诊室里还亮着日光灯,门上挂着白色的门帘,上面靠上部位印有一个醒目的红十字,在红十字的底下写着三个红色的大字——急诊室。
      杨健亓他们一行人径直来到急诊室门前,一个女孩抢前几步撩开门帘,杨健亓与小田一左一右把周莹扶进了急诊室。
      今天急诊室里当班的共有两个人,一个中年的女医生外加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她们一见来了急诊病人忙站起身迎了上来,女医生一见被搀扶进来的是周莹便一愣,脱口叫道:“小周!”
      华南大学没人不认识这位校园公主。
      周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叫了声:“丁大夫!”
      女医生问:“你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跌伤了腿。”
      女医生连忙示意搀扶她的两个小伙子把周莹扶到墙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那个小护士搬过来一个支撑腿的铁托架。女医生在周莹跟前蹲下身,轻轻托起她的伤腿放在托架上,使她的腿保持平衡,然后把她的长裙往大腿上撩了撩,露出了缠着布条的整个膝盖部位。随即,她打开了布条,取下被血水溻得稀烂的卫生纸。其他几个年轻人都站在周围看着。当周莹膝盖处的伤口暴露在人们面前时,一旁的杨健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在野外时虽说是他为周莹包扎的伤口,但当时天色已晚,又加上伤口处血淋淋的一片,他光顾着为她包裹伤口了,因此并未太留意观察。此刻受伤的部位已经不再流血,在明亮的日光灯下才算看真切了。只见周莹的膝盖外侧部位被划了六七厘米长的一个大口子,并且还很深,伤口大张着“嘴”,断层处白色的脂肪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旁的两个女孩不禁“啊”了一声,忙把头扭向一边不敢再去看。而周莹自己也把脸埋到身边的杨健亓身上,同时把杨健亓的一只手抓得紧紧的。
      就连“经多见广”的女医生都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说:“怎么伤得这么重?必须得缝合才行。”她随即吩咐小护士,“马上准备缝合器械。”
      周莹听见要缝针当时就吓得浑身一激灵,女孩子哪有不怕个针呀、刺呀什么的,平时打个预防针都吓得要命,更别说要缝针了。她靠在杨健亓身上,嘴里轻声咕哝着:“还以为上点药,包一下就没事了哪!”
      丁大夫站起身对两个男孩子说:“你们两个小伙子,帮我把她扶到里屋床上去。”
      于是杨健亓和小田立即扶起周莹进到里屋,让她在里间放置的一张病床上躺下。周莹估计这一会儿半会儿的是走不了了,就对杨健亓说:“你赶快给我家里打个电话,号码是376,告诉我爸爸一声,就说我们已经回来了,叫他别担心了。”
      杨健亓迟疑道:“现在可是半夜,你爸爸应该已经睡下了吧!”
      “睡什么呀!”周莹说“我到现在还没回家,我爸爸肯定都快急死了,早一分钟给他报平安,他就早一分钟塌实。”
      这时护士把缝合伤口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丁大夫洗净了手,戴好医用橡胶手套,先为伤口进行了清创、消毒,然后给周莹伤处注射了两针麻醉药,稍等了片刻便开始缝合伤口。
      其他人都退到了外屋等候,杨健亓便用急诊室桌上的电话拨打了周莹家里的号码。果不出周莹所料,电话里刚响了一声震铃,那边的听筒就被人拿了起来,一个洪亮而急切的声音随即传来:“我是周洪山。”
      “周校长,您好!我是机械系的小杨。”
      周洪山一听是杨健亓来的电话,立即用近似颤抖的声音问:“你们怎么样了?”
      “您放心吧,我们都平安地回来了。”
      从电话里就听出那边的周洪山长长舒了口气,他即而又问:“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们在校医院。”
      “在校医院?出什么事了?”周洪山刚刚才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周莹的腿摔伤了。”
      “我这就过去!”电话那边“咔嗒”一声挂断了。
      原来,周洪山昨天傍晚得知西北部山区降了特大暴雨,就替女儿和那些一起去交游的年轻人们捏了把汗。等到天都黑了还未见宝贝女儿回来,他就呆不住了。等来到单身宿舍楼一打听,原来所有去交游的人都没回来。他的心里这下可真“毛”了,便直奔了校保卫部。保卫部的人听他说明了情况也慌了神,立即就打电话报了警。市公安局听说华南大学二十几个青年教师今天去西北部山区交游,到目前为止还未回校,也都十分的重视,急忙与西北部当地的几个派出所都进行了联系,指示他们立刻帮助寻找。一有消息就随时通知华南大学保卫部。
      现在干着急也没用,只有静等公安局的消息了。保卫部的人连忙安慰焦虑不安的周洪山,并劝他暂时先回家等候,他们这边一有消息就立刻向他通报。
      周洪山回到家里就一直守侯在电话机旁,焦急地等候着那个报信的电话。可是这电话偏偏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直到夜里三点半左右才突然响起。铃声就像炸雷一样震撼着周洪山,他惶恐地拿起电话,本以为是保卫部来的,万万没想到却是同去交游的那个到过自己家做客的高个小伙子打来的,并得知女儿受了伤,正在校医院治疗。
      他挂断杨健亓的电话,立刻又把电话打到保卫部,让他们通知公安局说他们的人已经都回到学校了,然后就匆匆下楼快速赶往校医院。
      等他来到校医院时,周莹的缝合手术已经做完,并且已经包扎完毕,护士正在给她打防破伤风针。而丁大夫则在外间屋给周莹开药。这时门帘一挑,周洪山风风火火地奔了进来。丁大夫忙起身招呼道:“周校长,您来了。”
      周洪山忙问:“周莹怎么样了?”
      “不要紧的。小周的伤口是有些深,但毕竟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刚才缝了六针,过几天拆了线就会没事的。”
      周洪山说:“叫你费心了。”
      “您不必客气,这是我的工作。”
      这时周莹在两个同事的搀扶下,微微蜷起缠着厚厚纱布的伤腿,只用一条腿一跳一跳地从里间屋出来,大伙一见周洪山,都礼貌地打着招呼。
      周莹见爸爸来了,便说:“爸,你怎么过来了?”
      “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能不来吗?”周洪山上前帮着扶住女儿,带着怒气埋怨着,即而又问几个年轻人:“其他人还有没有受伤的?”
      “哎呀,没有了,就数我最倒霉。”周莹说着没忘冲她爸爸做了个鬼脸。
      周洪山接着训女儿道:“我早就说叫你带大伙在市内找个好景点玩玩就行了,可你非要去郊外不可。这下好了,幸亏昨天下午没遇上山体滑坡,不然那麻烦可就大了,弄不好还会出人命哪!”
      这时丁大夫的药方开好了,护士按药方发齐了药交给周洪山。丁大夫最后又叮嘱周莹说:“伤口刚好在漆盖处,因此要格外避免运动,好好在床上静养。另外,伤口千万不要沾水。”
      周洪山对另外几个年轻人说:“周莹这里有我,你们都赶快回宿舍好好睡一觉,看你们一个个都疲惫成什么样了。这样吧,明天你们就都别上班了。”他说完又自嘲地把手在眼前一挥,“咳,还什么明天呀,早就是今天了。我回头跟师资科打声招呼,让他们按照新人名单分别向你们各自的单位打电话为你们请个假。”
      “谢谢周校长。”几个年轻人齐声说道。
      周洪山冲他们挥了挥手:“好了,快都回宿舍吧。”
      杨健亓说:“周校长,还是我们帮您把周莹送回家去吧。”
      “不用了,我用自行车推着她,一个人能行。你们快回去吧。”
      几个人见状也就没再坚持,与周家父女道了别,各自回了宿舍。

      由于淋了大雨,第二天,有一半的同事都病倒了。这可把杨健亓等身体好的几个人忙坏了,除了上班,其他时间都在忙着为病倒的那些同事打饭、取药,忙里忙外地照顾着。直到三天以后,病倒的同事才都陆续康复上班。
      这天下午,办公室里没什么事,杨健亓突然想起了受伤的周莹:也不知她的腿伤究竟怎么样了?这几天光顾着照顾生病的同事了,也没顾上问一下周莹的情况,于是他决定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恰巧李老师起身去了系主任办公室,他便坐到李老师的座位上,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周莹家电话号码的三个数字他还记得,就把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那端震了好半天的铃声也没有人来接,正当杨健亓以为周家没人而要挂上电话时,那边却有人拿起了话筒:“喂,您好!”
      杨健亓一下就听出了是周莹那柔婉的声音,忙说道:“小周,是我,机械系小杨。”
      “好呀小杨,总算你还惦记着我。”周莹抱怨了一句。
      杨健亓问:“家里就你一个人?”
      周莹回答:“是,爸爸又到市里开会去了。”
      “我说怎么这么半天才来接电话。”
      “哼,人家可是用一只脚蹦着来接你电话的,你居然还嫌人家慢。”听周莹的口气似乎还挺委屈。
      杨健亓忍住笑问:“你这几天还好吧?”
      “好什么呀!几天都没下楼了,我都快闷死了。小杨,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
      “这……”杨健亓犹豫了一下,“我现在可是在班上呀!”
      “好小杨,就过来一下嘛,求你了!”电话里传来的是女孩子娇滴滴的央求声,“都一天没人和我说话了。”
      “嗯……好吧!”没人能架得住一位漂亮女孩可怜兮兮的央求,于是杨健亓压低声音道:“过一会我找个理由溜出去。”
      “那好,一会儿见。”周莹那边兴奋地挂上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李老师回来了。杨健亓没有立刻就请假,而是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坐了一会儿,这才说:“李老师,要是现在办公室的事情不多,我想去趟图书馆。教研室下学期给我安排了一门课,我想去找一些参考资料。”
      李老师手中依然干着自己的事,头也没抬就随口说了句:“那你就去呗。”
      杨健亓道了声谢,起身出了办公室。
      他出了机械系办公楼,向北奔了家属区。这次来家属区,对他来说可谓是轻车熟路了。他径直来到十七号楼,进了三单元的楼门并上到三楼,然后按响了周莹家房门的电铃。房里传来了周莹的应答声:“来啦!”接着便是一阵拖鞋蹭着水泥地板发出的响动,随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周莹身穿一件宽松的淡绿色休闲连衣裙,一手扶着打开的房门、另一手把着门框站在门内:“你来啦!”
      杨健亓连忙跨进门扶住她,并随手关好房门,然后在她右侧搀扶着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他把她扶到床上靠着床头坐下,又弯腰帮她把缠着白色绷带的右腿轻轻抬起来平平地放到床上,然后从旁边的写字台前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床旁边问她:“腿上的伤口咋样了?”
      “还好。这几天校医院的小吴护士来给我换过两次药,她说伤口恢复得不错,只要再继续换上两次药,基本就可以拆线了。”
      “等到拆线那天要是你爸爸抽不开身,我来陪你去校医院!”
      “不用了。到时给我缝针的丁大夫会来家里为我拆线的。”
      “噢!”杨健亓点了点头,心说到底是校长千金。要是换了别人,恐怕就是腿断了也得自己爬到医院去。不过这话他只是心里默默念叨念叨,嘴上可没敢说出来,只是说了句:“那可太好了。”
      “好什么?”周莹把小嘴一撇,“腿上准得落下个大疤瘌,难看死了,以后让人家可怎么穿裙子呀!”
      女孩子到什么时候也忘不了臭美。
      他们面对面地闲聊着,杨健亓随即给周莹讲了一些自己内地家乡的风土人情,周莹也给杨健亓讲了许多沿海地区的奇闻怪事。俩人又是说又是笑的,后来还愉快地唱起了歌。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
      “饿了吧?”周莹说着从床边的写字台上抱起个点心桶,掀开盖子端到他面前,“将就吃点吧,我这个样子可不能给你弄吃的了。”
      杨健亓接过点心桶,伸手进去拿出一块夹心蛋糕来吃。他见周莹没动一下点心,便把点心桶端回她面前,说:“你也吃呀!”
      周莹忙用手把点心桶向他这边一推,道:“你吃吧,我不想吃。我今天早上和中午吃的都是它,到现在嘴里还漾酸水哪,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杨健亓理解她说的话,甜的东西吃多了是不舒服。于是他问:“那你想吃点什么?”
      “要是能有碗香喷喷的挂面汤就好了。可惜家里的挂面都吃完了。”
      杨健亓又问:“学校附近有卖的吗?”对于像他这样住单身宿舍、吃公共食堂的小伙子来说,这些个生活信息在脑中的储存量几乎为零。
      “校东门外有一家副食店,那里就有卖的。妈妈不在家,平常这些物品都是由我来买的。由于我几天未出门,家里自然也就没的吃了。”
      “那好办,”杨健亓把最后一口蛋糕放进嘴里说,“我这就去买些回来。”
      “那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同事间互相帮忙嘛。再说你上次不是也给我煮面了吗。”
      “那就烦劳你辛苦一趟喽!钱和粮票都在客厅五斗柜最下面的抽屉里,买回来还是由我来煮。”
      “你的腿不方便,今天就都交给我来做吧。”
      “你?”周莹怀疑地瞧了他一眼,“你还会煮面?”
      杨健亓冲她一歪头:“当然了。”
      周莹笑着问:“是泡方便面吧?”
      听周莹这么一说,杨健亓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上来了:“怎么这么看不起人呢?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艺。”
      “好呀,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
      杨健亓放下手里捧的点心桶转身往外走。
      “哎,等一下。”周莹叫住他,“我的房门钥匙挂在客厅门后的衣帽钩上,你出门时别忘了拿上它,免得一会儿我拖着条瘸腿还得去给你开门。”
      杨健亓进到周家客厅,只在五斗柜里拿了十斤粮票,然后带好周莹的钥匙出了门,便一溜烟跑到校外的副食店买了十把挂面。他一边往回走,一边考虑着一会儿这挂面应该怎么煮才能好吃。在家时自己不是没煮过挂面,可是煮得的面他自己都难以下咽。刚才大话已经吹出,万一煮得还像以前那样,那该多丢人哪。当他临进校东门时,无意中瞥了一眼校门口个体户摆着的米粉摊,突然眼前一亮:有了!
      他没直接去周莹家,而是回了自己宿舍。他知道小田有一个立式的、带盖、带提手的铝饭盒,平时一般不用,就放在窗台上。他进宿舍把挂面先放下,从窗台上提起那个铝饭盒来到水房里里外外洗尽、甩干,然后又重新回到学校东大门。
      他走近米粉摊,对坐在摊后的那个三十来岁、矮小清瘦的小老板说:“大哥,麻烦您个事。”
      老板望着他问:“啥事?”
      杨健亓说:“我们宿舍的一个同学病了,两天都没吃下东西。今天他只想喝口汤。可我们住宿的学生上哪儿给他煮汤去呀,所以只好来向您买点米粉汤回去,不知行不行?”刚参加工作的杨健亓与那些在校大学生本就没什么区别,因此冒充个没毕业的学生自然也就没什么问题。
      “那有什么不行的,你们出来读书也不易呀!”说着,他从杨健亓手里接过饭盒,一手掀开架在炉子上正冒着热气的大锅的盖子,那里面滚开的浓汤煮的是一锅大骨棒子,杨健亓立马感到一股肉汤的香气扑面而来。老板把饭盒放到桌案上,拿起一个大汤勺,给杨健亓满满盛了一饭盒大骨汤。然后他又从旁边盛着清水的水缸里舀了些清水添回到大锅里,并把锅盖盖好。
      他把饭盒递给杨健亓,杨健亓接过来问了句:“多少钱?”
      “一点汤还什么钱不钱的,快趁热拿回去给你的同学喝吧!”
      于是杨健亓千恩万谢,提起饭盒转身往校门里走,心里却在因这些骗来的汤有些不是滋味。
      他带着挂面和饭盒回到周家,用钥匙打开门进去。周莹听到门响在里屋问:“小杨,是你吗?”
      “是的!”杨健亓应着,这次他直接进了厨房,为的是不让周莹看到手里的饭盒。
      “怎么这么半天呀?我还以为副食店把你给留下了。”
      “我又去买了些做汤的辅料,不然怎么给你露一手呢?你就在屋里等着吧,一会儿就好。”
      “那就辛苦你喽!”
      杨健亓把饭盒里的大骨汤倒进架在火炉上的一只铁锅,又加进少许清水点火热开。然后冲着厨房门外大声问周莹:“你家鸡蛋在哪儿?”
      “在炉灶下的橱柜里,你打开小门就看到了。”
      于是杨健亓往汤里窝了两个鸡蛋,然后取过一把挂面,往锅里下进去大约一半左右。
      不一会儿,他就把满满一大碗挂面汤端到了周莹床边的床头柜上。
      周莹提鼻子一闻:“啊,好香呀!”
      杨健亓把一双筷子递给她,她坐起身来接过筷子,挑起一跟面条吃了一口,称赞道:“不错嘛,没想到你的手艺还挺高的。”说完,她就连面带汤地把这一大碗吃得干干尽尽。
      “好吃吗?”杨健亓问。
      周莹点头道:“好吃!”
      杨健亓听着心里那叫一个得意,看来此番“下厨”算是大获成功,只要自己走时再拐进厨房偷偷把饭盒带走就万事大吉了。
      看着杨健亓那副得意样,周莹把碗筷往床头柜上一放,嘴角露出一丝狡黠、顽皮的笑容,突然问道:“说吧,汤是从哪儿弄来的?”
      杨健亓不由有些疑讶,他支吾地说:“是……我亲手煮的呀!”不过那语气让人一听就感到有些底气不足。
      “亲手煮的?那我问你,你都搁了些什么佐料?”
      “嗯……有葱花、姜末、味精……,哎呀,反正有好多种哪。”
      “少来吧你!”周莹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你以为我是白痴呀?告诉你,在汤水表面漂着一种叫砦青花的东西,那可是我们南方地区的一种独特烹饪佐料,只有我们本地人才会拿它来炸油、炝锅。就你这个‘北方佬’,打死你也不会想到往锅里去放它的。”
      原来早就露馅了,杨健亓忍不住笑着一挑大指:“你可真聪明,我输了。”接着便把骗汤的经历如实地讲述了一遍。
      周莹被逗得哈哈大笑:“看你平时挺老实的,没想到遇事还真够‘狡猾’的哪!”
      杨健亓脸一红:“小周,我……”
      “哎呀,你别老是‘小周小周’的好不好!弄得跟在办公室似的。”周莹打断了他的话。此刻的女孩面颊微微有些潮红,一双水灵灵、黑郁郁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瞅着他,与他的目光相撞也不躲避,直瞅得杨健亓的心不安地一阵狂跳。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女孩柔声说道:“家里人和那些特别要好的朋友们都叫我莹莹,我希望……你也这么叫。”
      杨健亓的心里朦朦胧胧地觉得有一种奇妙的情感在迅速萌芽,这种情感让他不免有些慌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这慌乱也让他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新奇,是那种令二十三岁的小伙子还从未体会过的一种新奇。他本想把视线立刻从周莹那灼灼的目光中逃开,哪知此刻姑娘的眼神却像磁石一般牢牢地锁定住了他的视线,使之无法逃避。但见眼前的女孩是如此的绝艳动人,他不由得一下子握住了姑娘那温软柔润的手,动情地叫了一声:“莹……莹莹!”。
      此刻,他们的距离是那样近,杨健亓只觉一阵少女芬芳的气息扑面袭来,热血一下子涌上了他的心头。
      房间里静静的,两人都好似听得见自己的心在急速地跳动。
      “健亓,我……喜欢你。”周莹动情地说。
      俩人随即一下子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同时,四片火热的嘴唇也狂吻在了一起,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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