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存活指南》超喜欢百香果

50、蚁穴（4）

　　进入内部的通道狭小且潮湿，止水的额头磕在了一块凸起的岩块上，震得他一阵耳鸣，有水声自前方传来，他微微眯起眼，捕捉到了通道尽头的一点光亮。
　　有人举着火把，在这里等待着每个误入此地的可怜虫。
　　显然曜已经被带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落进了冰凉的潭水中，黑暗里明媚的火光映着气泡破碎的边缘，止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住，捞他起来的人手法像是在对待一条濒死的鱼，嘴里还不耐烦地念叨：“真是无聊。”
　　下一秒，他的声音便卡在了喉咙里，在对视的一瞬间，止水便释放了写轮眼的幻术，那人抽搐了一下，随后呆滞地跪在了地上。
　　“喂！你怎么了？”
　　他身后的同伴察觉到了异常，赶忙上前查看――火把落在止水身侧，被他伸手接住，感觉到了近在咫尺的热度，止水站起身，另外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揉了揉灼热的眼角。
　　使用写轮眼的感觉像是用眼睛在释放火遁，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绪的原因，止水感觉眼眶有些干涩的疼。
　　眼前剩下的守卫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他们中的一部分甚至没看清止水的外貌，只觉得黑暗中有红光划过，随后便无法抗拒地陷入止水给他们设置的幻境之中。
　　将手里的火把举得更稳一些，身后传来了有人落水的声音，止水捡起另外一个火把，回头丢给了正在爬上岸的宇都宫。
　　进入结界的方式便是身中幻术，在获知了这个条件后，止水便迅速制定了一套计划――他和宇都宫进入结界内，而作为医疗忍者的桂则在外面等待，以接应随时可能从结界内逃出的伤员。
　　如果他猜的没错，关押失踪者的地点应该不会离入口太远。
　　“宇都宫，”他一把拉起身边中了幻术的一名守卫，一边设置其身上的幻术，一边和宇都宫道，“等会你来负责带失踪者离开。”
　　守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目光呆滞如同木偶，他踉跄着向前，止水举着火把跟在他身后，不慌不忙地掷出一把手里剑，堵死了一名意图逃跑的守卫的退路后，向惊恐回头的对方释放了幻术，宇都宫听见他说的话，连忙爬起来跟上他的脚步，问道：“我？止水，那你呢？”
　　“我去找曜。”
　　止水没回头，路上的守卫一个接一个倒下，宇都宫小心地迈过路上由他们身体所建成的障碍，抬头去看止水微微绷紧的背影，“时间没差多久吧，曜不应该和失踪者关在一起吗？”
　　如果是别人的话，估计是这样。止水在心里想，但是曜都已经选择自己孤身闯进敌巢，心里做的怎么也不可能是等待救援这种打算。
　　宇都宫并不清楚这些，眼下的情况也不允许止水多讲，望着眼前昏暗的通道，止水的脸陷在火光映出的阴影之中，握着火把的手收得略紧，“这种幻术奈何不了曜的，她肯定会有其他行动。”
　　而且，绝对比我们来得要快。这是他没说出来的话。
　　即便没和曜一起执行过几次任务，止水也依旧能从她日常行为的一些蛛丝马迹中，猜出她的想法，以及面临这种情况时所会做出的行动。
　　仔细一想，甚至同他十分相近，很多地方，止水只需要依照自己，便能复刻出曜的思维。
　　曜的话，在被抓进去一瞬间，可能便已经分析出了这个结界的大致情况，敌方可能会为了限制她，对她使用幻术或者特殊药物，前者无效，后者……她这种学一个忍术学不会就非要死磕的犟脾气，怕是扭断自己的手指也不会如敌人所愿。
　　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算起来她会这么想，顺着这点思考下去，止水觉得自己需要先找到一个，能够揭露这个问题答案的地点。
　　跟着拐进一个小岔道，止水看见了竖立在眼前的铁牢门，隔着冰冷的锁链，他的目光自牢门的男女老少上扫过，果不其然，其中没有曜的身影。
　　他看了守卫一眼，对方张了张嘴，舌头打了约莫三秒的结，这才话音含糊地回答道：“就……这一个地方，其他的在实验室……”
　　这也没办法，身在幻术中，总不能要求人清醒地回答问题。
　　止水无声地缓了口气，用力闭了闭眼以缓解眼眶中的干涩感，宇都宫被他控制幻术的能力惊到了，从倒在一边的看守人身上摸出了钥匙，他一边开锁，一边结巴道：“止水，你，你……”
　　这就是写轮眼的力量吗？虽然以前也见过，但那会儿也从没机会看见止水做到这步，而如今目睹这一切，他对宇智波这一姓氏不禁产生了一股敬畏的情绪。
　　“我必须得去找曜，所以这里拜托你了，这个守卫会听你的命令的。”止水没有在意他在想什么，目前的他也没有精力去做到像平时一样，细心地观察别人的想法，他在心里编写着曜可能进行的多种路线，依靠自己对她的了解再反复排除无用的选项……他撑着墙，对路过的两个人使用幻术后，他半跪在其中一个面前。
　　“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写轮眼里的勾玉旋转的速度快得仿佛连成了一个圆环，那个工作人员猛地睁开半阖的双眼，眼眶里倒映着写轮眼的红光。
　　“3号实验室……人体实验。”
　　止水的双眼微微瞪大，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冷静的神色――只是语气相较于平时更为急促了一些，毕竟目前也没有悠闲的选择。
　　3号实验室，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这里并不只有一间实验室？
　　“宇都宫。”他冲还在解救失踪者的同伴比了个兵分两路的手势。
　　宇都宫点了点头，脑子虽说还没完全理解止水各种紧凑的思想，但作为队员，完全服从命令他还是做得到的。
　　打开牢门，一个情绪激动的女人扑了上来，“救救我们！”
　　她的嗓音有些尖锐，刺得宇都宫的耳膜微疼的同时，也在这一片的空间中扩散了开来，宇都宫听见了另外一侧传来的散乱的脚步声，连忙捂住了女人的嘴。
　　女人先前受了不小的惊吓，呜呜地挣扎了起来，其他明白情况的失踪者们一拥而上，替宇都宫将她拖了回去。
　　“什么人！”
　　“……”
　　一缕刀光游走如江面上闪过的银龙，四周的火焰自中间被截成两段，落下一道道凌厉的风痕，宇都宫纳刀还鞘，心火刹那间的光芒被敛了回去，身后站着了几个人影也相继倒下，鲜血漫开，惹得他揉了揉鼻尖。
　　只有极富自信的人才能像止水那样兵不血刃地解决敌人，对宇都宫来说，陌生的敌营，没有具体情报，杀死对方的全程没发出任何动静，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好了，
　　“别发出声音，跟我来！”他对着那群瑟瑟发抖的失踪者道。
　　而此时，止水已经跟着守卫来到了三号实验室的门口。
　　眼前的一幕令他心里一滞。
　　躺着手术台上因为痛楚不断挣扎的人们，至死都被绑着无法动弹的，表情狰狞的尸体，还有已经被溶解的血肉染成一片红色的培养罐……冰凉的灯光下，他呼吸着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道，不禁将拳头收紧。
　　这其中没有曜。他理智的神经如同一条绷到极限的线，快步从各种各样的手术床边路过――宇都宫等会会来解救这些人的，止水在心里告诉自己，伸手推开了内部注射室的门。
　　狭小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止水走到那张手术床边，看着上面被齐齐切断的束腹带，心里一片了然。
　　“砰。”
　　右侧的柜子里传来了一声轻响，止水打开门，看着陷在幻术中，头磕在柜门上的研究人员。
　　将他拖了出来，止水替他解除了幻术。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短暂的意识模糊后，研究人员清醒了过来，他看着眼前换了个面孔，但眼睛却没有变化的人，浑身哆嗦。
　　“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研究人员忙答，“她把和我一起的同伴带走了，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说，我只想活下去。”
　　卑微乞怜的模样令止水叹了口气，他自然没有杀死对方的打算，“你们实验的目的是什么？背后是谁的势力？”
　　尔后，他得到了和曜所得到的，类似的答案。
　　月上照。止水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在研究人员的带领下往资料室赶去，进入房间的第一时间，他便注意到了摔在桌面上的山月一族研究资料。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地上已经散得差不多的灰烬。
　　山月一族……他记得是曜的母族，拿起资料简略地翻看了两眼，止水猛地倒抽了一口气。
　　以外族之人的鲜血，祭拜无名之神的族群吗？他抽出其中的一张照片，看着上面人脸上与曜极其相似，却又有哪里不同的金色瞳孔。
　　曜之前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惊愕，紧张的情绪交融，止水只觉得肩上难以言喻的沉重。
　　这……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将介绍山月一族内部情况的几页纸张收了起来，止水将剩下的部分塞入了一旁的碎纸机中，做完这些话，他稍稍冷静了下，同时，研究人员也发现了他搭档的尸体。
　　“怎么会，连血迹都没有？”他伸手，但又缩了回来，像他这样常年与尸体打交道的人，居然也不愿意面对自己同伴的死亡。
　　因为柜门被打开，尸体倒在了地上，四肢随着空间变化展开，止水伸手掐了一下他的下颚――尸僵还没开始，死亡时间不到十分钟。
　　曜离开这里还不到十分钟……他在心里掂量着这段时间的重量。
　　“通风口！通风口被打开了！”
　　研究人员的惊叫声迫使他回过神，止水抬起头，看见了那狭小的，开了一条缝的通风口。
　　以他的身形……有些勉强啊。
　　止水目测着那个通风口的大小。
　　不过这样的为难并没有持续多久，剧烈的爆炸声陡然自耳侧响起，止水一愣，整个空间都在巨响中震颤，细碎的石子自头顶落下，一旁的研究人员抱着头躲了起来。
　　是……是火遁！
　　没有闲心再管他，在第二波爆炸开始前，止水便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