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镜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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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遁·火龙炎弹】
曜落到一侧墙面上，三条巨龙自上中下三个方向向月上照扑去，炽热的火焰将四周的墙壁烤得发烫，蒸腾的热气于空气中散开，在洞穴底端聚成了一团雾气。
她的脸被火光映得微红，写轮眼的颜色也染上了几分焰金的色彩，光芒流转之间仿佛有熔岩在其中涌动，发尾与衣袂翻飞中，一点黑影自角落闪过，曜反身往上方跑，拉开一点距离后抽刀一挡。
“砰！”地一声，对方头颅撞在刀刃上的音效有如钢铁――而它实际上真的有着坚硬如铁的骨骼，曜垂眸看了一眼那种半人脸上深邃的刀伤，透过正在黏连恢复的血肉，她可以看见里面光滑瓷白的头盖骨。
她的手臂微微发麻，呈现在那张脸上的是属于犬类狩猎时的狰狞，曜被其的强大力度所压制，空不出手释放傀儡线，这个地方中空的空间如同一个角斗场，而月上照站在头顶上方的平台上，嘴角扬起，是欣赏这场残酷角斗的看客。
很难想象这个蚁穴一样的基地，竟然会有这样空旷的地方。没有那些回旋交错的通道作为掩护，曜也无法抽出身同对方周旋。手中的力度一轻，人面犬落在她不远处的地方，它正在进行下次攻击的蓄力，脚边的石壁呈蜘蛛网状微微下陷，速度很快，一串火焰自曜握着刀的手心里溢出，缠绕向上，瞬间将刀身裹住，热气扑面，曜迈开一步，稳住下盘，刀尖与对方相撞的同时，火焰也爆开，一时间火星四溅。
【剑跃炎】
这是止水自创的忍体术，融合了查克拉性质变化，曜的攻击里带着火遁高温与爆炸的特点，人面犬被这一击所伤，打着滚后退了一步，身体左侧的部位伤口焦黑，肋骨浮在表面，在往里便是脆弱的内脏。
动物天生的结构所限，就算它的骨骼怎么坚硬，却也无法保住身体每个部位。
这样违背道德的造物，会保有自己的意识吗？曜用余光瞥了眼站在看台上的月上照，双手结印。
【火遁·凤仙花爪红】
从忍具包中抽出了数只手里剑，曜向月上照发起了攻击，漫天散开的火焰将整片空间映得有如白昼，包裹着手里剑的凤仙火纷飞在空中，起了极大的视觉扰乱效果，月上照连忙躲避，而曜则看准这个时机，将夹杂着剑跃炎效果的刀刃刺入了人面犬的胸膛。
犬类的哀鸣自眼前这个畸形的生物喉头溢出，曜拔出刀刃，牵出的血液洒了一地，人面犬扑腾了两下，那张可怖面孔上的眼睛亮了亮，似乎是在这一瞬间回归了最开始时的本真。
它倒了下去，身体迅速化作了一滩腐臭的血水。
曜抬起头，“你拿幻术控制它？”
避开了两次火遁忍术的攻击，月上照拍了拍自己被烧穿的外套，目光里有疯狂之意逐渐流露，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半跪在看台上和曜对视，“真好啊，这样的眼睛，要是能抓住你，那位大人一定会褒奖我的。”
他这么说，便是承认了。
一边传来牢门移动的沉重声响，曜侧首，映入眼帘的，是比刚才的人面犬，更为畸形的几个身影――各种生物的结合，数量很多，但有些并不稳定，还没走出几步，曜便看见其中的一部分跌倒在了一边，崩溃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后便如同人面犬一样死去。
剩下的勉强走动的部分，看见曜的一瞬间，动物本能的恐惧迫使它们后退了几步。月上照皱了皱眉，这样的情况在他的意料之中，“没有办法啊，这些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
曜一甩直刃，甩下三寸逼人的锋芒。
月上照轻轻拍了拍手，很轻的动作，声音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曜视野模糊了一下，面前几只生物的身影分裂成数道残影――幻术的世界里，就算是并不存在的残影发起的攻击，也会给曜的意识造成伤害。
即便清楚眼前是虚假的事物，但身体还会将它们判定成真实……这就是幻术。
曜闭了闭眼，月上照此次的幻术束缚力不小，以她的造诣，并不能凭借自己打破。
硬着头皮迎战的话，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曜在心里分析着战局，同时，一只长着山羊角的牛冲了出来，它拥有多达三个的残影，牛蹄踏在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埃。
回身上墙，曜轻松避过一击。
那只牛的体重太大，速度又快，一招落空后因为巨大的惯性没能刹住车，竟把整个头都撞进了墙面里，鲜血喷溅出来，差点落到曜的身上。
其他的几道残影晃了晃，跟随着本体的死亡而散去。
“可别放松噢~”月上照的声线响起，曜感觉到眼前又是一阵模糊。
真是麻烦的幻术，曜揉了揉眼睛，再次清醒后，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毒蛇，以及蛇口之中发紫的毒牙。
换作是其他正常人，这会第一个想法定然是后退――不管这蛇有没有毒，趋利避害是生物天生的本能，更何况在这样的战斗中中毒，无异于落入死地。
但曜绷紧了身体，愣是没有避开。
毒蛇的攻击没有落到她身上，而是……穿透了她的身体。
尔后散成了烟雾，与周围飘荡的雾气融为一体。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曜自身的幻觉在发作，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她在看见毒蛇的第一秒便分辨出了它只是一个一个可有可无的幻影，真正的危机在她背后，当曜一动不动地站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贴着她的后脑勺急驰而过，掀起的风扫在她的后颈上，有些细微的痒。
在那东西再次袭来时，她握紧刀，反手雷霆般地一劈，将那只形态奇异的鸟当场劈成了两半。
这个才是真的。
即便曜的幻术再怎么一般，写轮眼在这个时候，也能帮她分辨出真伪。
刃锋划过生物的喉咙，穿过它们构造畸形的身体，这些不过是月上照为了消耗曜所放出的生物体，速度，力量，以及身体的稳定性都远远不如先前的人面犬，曜在一片幻影之中穿行，衣袂翻飞，染上斑斑血迹。
连惨叫都不曾有，踏过地板上的血水与骨骼，曜写轮眼的光芒动了动，最后一只生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轻地抬了抬头后，它竟然张开翅膀向高台上的月上照飞了过去。
速度很快，月上照只来得及看清其中的端倪，凌厉的疾风便扑来，他连忙结了个印，那只生物空中的身影一顿，在触及到他前，□□便先如气球般炸开。
血液如雨一般落下，月上照松了口气，看向曜的目光带了几分警惕，“你……”
居然拿写轮眼的幻术扰乱我操控这些生物的幻术。本来他是想这么说的。
可是目光落在曜原先站着的位置，月上照看着空空如也的石壁，心头一紧，他用力地拍了下手。
带有幻术的声波在这片空间中回荡，曜的印已经完成，虽然身体被幻术所束缚，但她的口中还是呼出了一串狭长的火焰。
【火遁·龙火之术】
越过她与看台之间的空间，龙火之术拉出了一条缭绕的火线，本身便被那只生物逼到边缘的月上照经这一击，不得已自高台上跳了下去。
晚了几秒。
曜在心里咬牙切齿。
听觉系幻术主要的释放途径便是声音，大多数使用这种术的忍者都需要制造持续的声波，来令对手长久地陷在自己的幻术之中――不过，月上照不需要。
一个简单地拍手动作，便能让他的幻术即刻生效，曜尝试用火遁的爆炸声盖过这个声音，但是……失败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
毕竟眼前这个空间，是月上照的主场。
幻术世界中，曜被锁在身边的石壁上，摆脱这种幻术的方法在她脑子里打了个来回，尔后，她双手手指扣在掌心，脊背弓起，假意为其所束缚，实则准备在月上照露出破绽的一瞬间给予致命一击。
但有时候，事情便是这么的不如人意。
莫名的眩晕感自脑海中升起，曜的视野模糊了一下――这不是幻术，她很清楚，稳着身体的四肢微微发着抖。
是那一剂药。
咬紧牙，曜的身体麻得可怕，她的四肢失去了知觉，触碰岩壁时就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皮，温度褪去，冰凉的感觉像是被放在腊月的潭水之中，偏偏大脑却依旧泡在热水里，曜侧首，能听见血液涌动的声音在头颅中躁动。
“啊呀，真可惜啊。”注意到了她的情况，月上照似乎也有些意外，他站起身，缓步朝这边走来的同时也没有解开幻术对曜的钳制，直到确定曜目前暂时没有反抗之力后，他才大胆地伸手揪起曜的后领。
“嘶――！”他看着自己被豁开一刀口子的手掌，知道这是曜的一点挣扎，不禁笑道：“也是，杀猫挨两下挠，也没什么大不了。”
一把将其拎了起来，月上照打量着那张此刻因为情绪而微微扭曲的脸，满意的表情像是在菜市场拿起了一块上乘的好肉。
至于这块肉是人是狗，他并无所谓。
用绳子将曜的手脚绑起来，月上照提了提手中的重量，准备将其打包带走的同时，他回头扫了眼地上的血泊，一道光芒自其间掠过，月上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于他头顶上方不远处，看台旁边的窗口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即便隔了这样一段距离，那人眼眶里的光芒还是令月上照不寒而栗。
以人面犬为首的生物体已经被曜所肃清，作为幻术为长的忍者，仅仅是这一眼，月上照便感受到了天敌一般的压制感。
怎么又是写轮眼，他捣了宇智波窝了？
“别过来，不然小心你同伴的命。”他不是看不懂情况的笨蛋，抬手将曜的脖颈锁在怀里，月上照从兜里拿出了一柄小手术刀，手术刀的刀刃纤薄而立，抵在曜喉头的一瞬间便见了血。
止水的眼角一瞬间抽搐了下。
他跳了下来，这个圆形的场地间，他和月上照站在各自的顶点上，连成一条经过圆心的线，月上照往左一步，他便往相对的方向走一步。
紧绷的气氛，他们互相没有说话，止水还在心里思考着不伤及曜的多种方式――即便放跑了月上照也没关系，对方也是幻术型的忍者，对破解幻术拥有一定的实力，更何况他刚到，对对方的能力并不明了，若是轻举妄动，他不敢说……不对，他不是这样的。
自信如止水，如果真的有他无能为力的时候，那只可能是时代更迭无法抗拒的洪流。
如果哪种方法都无法保证，那他至少还有……
“止水……”
打断他思绪的是曜的声音，她还保留着意识，在这个寂静的空间中，她的声音仿佛针尖落地，止水感觉头皮一麻，一股不祥的寒意在瞬间浸透了四肢百骸。
他涩声道：“你别……”
说晚了。
曜在他们对峙的这段时间里，在心里放出了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她凝成查克拉短刃，长度足够，可以刺穿月上照的胸口，唯一的代价是她的手被绑在前面，因此要被刺穿的，还有自己的腹部。
第二个选择就是完全交给止水，她负责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质。
选择第一种――曜对人的身体结构具有一定了解，她也清楚，自己不会因为这样的伤势便轻易死去。
就是有点疼而已，但又怎么样呢？好不容易借这点时间缓了口气，以她目前的状态，月上照不会提防她。
这是目前唯一属于她的，一击致命的机会。
曜不可能不去抓住它，即便她知道止水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她就这么做了。
剧烈的疼痛在一瞬间贯穿脑海，但药效没有褪去，曜感觉束缚着自己的那只手一松，随后，月上照倒了下去。
曜回过身，确定对方已经死亡后，她松了口气，跌坐在了一旁。
止水冲了上来，他不知道手该放哪，因为曜浑身上下都是血。
满目的红，他的眼角也透着些许红色。
“我没事……”困顿的感觉一波又一波涌了上来，疼痛感很快便被药物所麻痹，曜看着心焦的止水，面色如纸。
她是真的没事，这种伤势于她不过小伤。
止水没有说话，从忍具包里取出绷带，他一手将曜衣服撩了起来，一手按住伤口，简单地擦去上面的血迹，止水看见曜身上零碎的疤。
或深或浅，有些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
“止水？”曜已经失了知觉，止水没有先给她松绑，因此她只能任凭他给自己包扎。
没有得到回应。
“对不起。”她又说。
四周很安静，止水猛地抬起头，曜疑惑地看向他，就此落进了其间的漩涡之中。
他的眼神――曜可能永远都忘不了这个眼神，憔悴，焦虑，怒气，掩在表面的平静之下，交织在一起，折叠出的虹光，是世俗凡尘之下的一面万花筒。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为深邃的情绪。
曜没来得及看清，身体到达极限后，一切的意志便散作天边浮云。
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被止水接在怀里。
埋首在她的颈侧，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止水呼出一口气，肩膀也垮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曜平静的容颜，双手终于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随后，他顿了一下，缓缓凑近她。
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镜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