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存活指南》超喜欢百香果

49、蚁穴（3）

　　“我们是被迫的！被迫的！”
　　惊惧的色彩自眼前两人的眼眶中流露，曜转了转指着其中一人的刀锋，没有说话――为了抵抗药效，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口腔内的血腥味现在怎么也去不了，轻轻一动，便能带出一阵钻心的疼痛。
　　这种疼痛驱散了她身体上反复升起的困顿，曜皱了皱眉，用尽力气拎起一丝理智思考着眼前的情况――这两个人还有用，现阶段杀死他们只会得到更糟糕的后果，她得先搞清楚这实验背后的目的，以及这处基地人员分布情况。
　　结了个印，她变成了其中一个人的样子。
　　那个人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刀锋，怯怯地打了个哆嗦，曜没给他再开口的时间，写轮眼的幻术瞬间生效，她将其捆绑起来后，塞进了一旁一个空置的柜子之中。
　　做完这些后，她拍了拍手，睨着另外一个人的眼睛寒意丛生，“起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从侧门离开实验室，呈现在曜眼前的空间，是一个一眼几乎望不到头的昏暗隧道，这个隧道与其他通道相连，纵横交错，如同一个结构精密的蚁穴，除了用于照明的火焰与那不知那里透来的冷风，眼前向后褪去的景物没有任何差别，人身处其中，会感觉自己仿佛落入了一个难解的迷宫中，强烈的不安感在心头躁动，四面八方都是涌来的黑暗。
　　曜的手搭在研究人员的脊背上，直接的接触可以让傀儡线免于时间限制的困扰，线的末端连接着研究人员的心脏，曜可以通过手指，感受到其间生命有力的搏动。
　　只要她动动手，这个人在一瞬间就会死去。
　　对方也很清楚这点，曜能清楚地看见他吞咽口水时喉头的变化，冷汗自这个人的额角滴落下来，寂静的空间里，他颤抖的声音如同蚊虫细弱的哀鸣。
　　“管理这片据点的大人名字是月上照，一直以来我们都在遵从他的指令，研究各种罕有的血继限界……我也不清楚他研究这些是为了什么！求求你了，我们都是被迫的，如果不听他的命令，我们都会被杀死的！”
　　瞧瞧，这些人就是为了活着会不计手段的生物，曜想到刚刚在她眼前死去的那位渔民，心里只觉得对方的嘴脸讽刺得可笑。
　　“然后。”她拉着傀儡线的手指微微晃了晃，对方的五官因为强烈的痛楚，瞬间扭曲了一下。
　　“他一直都在为一个大人服务，但是大人先前就抛弃他了，他一直强迫我们继续先前的工作，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只听他称呼其为‘大人’。”
　　“求求你了，我……”
　　曜并没有兴趣听他为自身的行为辩解，“资料室。”
　　对方缩了缩肩膀，“我知道了……”
　　真是一个压抑的地方。
　　曜呼吸着潮湿的空气，手指擦过一处墙壁时，摸到了一把露水般的湿意。
　　令人生厌。
　　随着允许通行的绿灯亮起，眼前的门向内打开，曜甩了甩手，推着对方的背走了进去，资料室的灯有些短路，一闪一闪的白光打在那些堆在一起的白纸黑字上，曜随便扫了一眼，都是一些从未听说过的血继限界。
　　这不是主要的，在经过另外一侧的资料柜，曜瞥了一眼，望见了一张被打印在纸上的彩色照片。
　　那是一个通身雪白的人，她坐在白瓷砖铺成的地面上，纤细的四肢被各种实验用的导管缠绕着，白色的长发倾泄下来，盖在她的腿上，拍这张照片时她正仰着头，虽然曜知道她并不是在看着自己，但她还是隔着次元，感受到了那双金色眼里所散发出的，诡异凉意。
　　“姐姐……”
　　突然出现的幻影令曜的动作僵了僵，雪站在她面前，用她那不存在的手轻轻拨弄着柜门上的把手。
　　曜看了眼那资料被归类的位置，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鸡皮疙瘩起了一手臂。
　　山月族……
　　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还存在着研究母族血继限界的实验基地吗？曜将柜门打开，将那一排的资料取了出来，她的动作有些急，加上药效并未散去，手上一时没有拿稳，里头夹着的各种照片散了一地，低头扫了一眼，曜扶在柜门上的手诡异地抖了抖。
　　这背后的主使者究竟是谁？
　　她看着照片上所记录的，各种实验体的惨状――肌肉溶解，身体溃烂，曜想起了刚刚那位渔民，随后将目光丢向了跟在她身边，瑟缩着的研究人员。
　　“这是那位大人最后要求的实验，不过我们一直没有进展，如你所见，刚刚那些都是……我，我……”
　　目前在进行的，是关于山月一族血继限界的实验……
　　曜压下周身窜起的不适感，盯着对方的写轮眼灼灼发亮。
　　随后，她又在一个尘封已久的纸袋中，发现了关于初代木遁的研究报告。
　　仿佛是窥见了这惨无人道实验背后的真相，曜捏着纸张的手微微用力，月白色的光芒泛起，她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研究人员，“这些，你都参与了吧？”
　　研究人员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火焰自那月白色的光芒上窜起，瞬间便将她手里那份文件燃烧殆尽――点燃实体化的查克拉，这就如同点燃灌满灯油的灯芯，对曜来说并不需要结印。
　　灰烬纷飞，散落在地面上，曜看了眼周围堆叠成山的各种资料――比起其他乱七八糟的血继限界，她目前更在意的是幕后主使者的身份。
　　木遁是木叶初代火影的血继限界，按道理，这些资料，当属木叶机密才是。
　　其实不止木叶，刚刚她又潦草地翻了一圈，意外地发现水之国的冰遁也在其中。
　　血继限界对于五大国忍村的实力发展具有重大影响，各个忍村在自身特有的血继限界上，所布施的信息管理十分严格，如果出现血继限界外泄的现象，不说木叶，雾隐当会追查到底才是，哪容得了这个基地存在至今。
　　而正是因为这点，曜意识到，这个主使者所拥有的情报网络以及实力，都不在她目前能抗衡的范围内。
　　这个任务得交给暗部……她在心里判断，还有山月一族的实验。
　　这个地方临海，离山月族的距离……不近不远。
　　原本以为放下了的回忆被再度掀开，从内里透出的风声牵动起了曜心底掩埋已久的情绪，她咬了咬牙，雪的笑声在耳边铃铛般地响。
　　“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回来，”她说着，随后在曜转身瞬间化作一片泡影，“我会等你的。”
　　不管你跑到哪里，这都是你必须要面对的事情。
　　她的话，令曜感觉到自己在木叶的这些年，只是在和曾经的噩梦赛跑。
　　“地图。”她道，也不知道是药效发作还是精神问题，声音看起来有些疲倦。
　　注意到了这点，研究人员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指了一个方向，曜的目光自他脸上掠过，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算计的气息。
　　曜从他所指的书柜上，拉出了一张半米长的，折叠在一起的地图。
　　检查了一遍其的真实性，曜不打算再继续浪费时间，她将山月一族的实验资料丢在一边，不抱希望地问道：“这个实验的资料，就这些吗？负责研究的人就只有你们两个吗？”
　　研究人员摇头，手藏在后背，“还有其他的实验室。”
　　果然，曜在心里低叹，如果她想销毁这些文件，至少也得将这个基地摧毁，一个不落地逮住这些研究人员。
　　那可真是……
　　她的眼神本来就很冷，此时灯光一照，给人的感觉有如在雪山之颠捧起了一捧不化的冰雪，意识到了其中的意思，研究人员惊惧道：“别！别，求你了！”
　　这句话曜已经听厌了，伤人者人恒伤之，她拉出了那根沾血的傀儡线，同时也将对方的生命停在了这个小小的资料室中，将尸体藏好，她并没有用火遁烧掉这里――可燃性的物品太多，火势一大，就很容易打草惊蛇。
　　将地图展开，她没有选择继续维持变身术，这里的地形复杂多变，也不知道普通的变身术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为了防止这些，她必须走非常规的路线。
　　通风管道。
　　以曜的身形，在这样狭小的空间中穿行，且不被人发现，没什么问题。
　　接下来她所选择的，是支撑起外部结界的结界室。
　　如她所料，这确实是类似木叶的结界，只不过相对于木叶，它所采用的视觉干扰是全封闭的形式――也就是说里面的人也不能看见外面的情况。
　　弥补了这点的，是它极大的感知范围，不仅仅停留在结界表面，结界周边，大约五十米远的地方，都在它的感知范围内。
　　这样说来，不仅是纯子，止水他们也应该被发现了才是。
　　闻到了危机的味道，曜的神色愈发的凝重，鲜血自她脚边铺开，她将直刃收回鞘中，无言地看着眼前象征着感知情况的气泡。
　　如同雨落于潭水中，气泡右侧的表面上，泛起了点点涟漪――有人来了。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还不止一个。曜摸了把脸上被溅上的血，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不能铲除幕后主使，那么她就先解决这个基地目前的管理人。
　　月上照。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隔着墙传入了她的耳膜中，曜感觉到眼前的景象晃动了下。
　　听觉系的幻术。
　　她曾经和鸣练习过，对这种幻术拥有一定的了解，这种程度，还奈何不了她。
　　“怎么带进来一个宇智波一族的人呢？”
　　结界室的门被打开，男人的声线低沉而醇厚，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白大褂，倚靠在门边，气质儒雅，再加上那张俊美的脸，如果曜不是在这种场合同他相遇，显然想不到对方那样的皮囊底下所裹着的，竟是作为人体实验基地管理人的灵魂。
　　月上照。
　　被发现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但曜还是后退了一步。
　　这并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由于月上照手里所牵着的，那条“狗”。
　　那是狗吗？苍白的皮肤上没有毛皮，原本作为狗的前肢被人手所取代，脖颈，包括头颅的部分，都具有人类的特征。
　　弥补了犬类无法直立，以及视野和灵活程度上的缺陷……
　　曜一眼就认出了那双把自己拖下来的手。
　　邪道。
　　她听见了自己扣紧牙关时，臼齿间摩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