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今天向我表白了吗》一瓷

59、番外五 首领(二)

　　首领办公室。
　　凌晨一点。

　　因为出差去国外，回来又连轴转抓老鼠，下午的时候，川上绘就让他去了自己的首领办公室的休息间休息。
　　由于方便以及安全等各方面因素的考量，在川上绘正式继任首领以后，休息间就彻底改造成为了她自带浴室的卧室，布置不能说是精心，就像是酒店一般。
　　至少在中原中也看来是这样的。
　　一切以简洁、干净、实用为主，没有半点……能够称之为“家”的气息，就算是他这样常年出差加班的人，家中也会有一些随着自己的心意随意摆放的东西，也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诸如看起来觉得还不错的摆件和一些突发奇想就买了的东西。
　　因此，从第一次在这里睡下，他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往房间里带东西，一边的窗台上摆着几盆他带回来的花花草草，他也没在意那是什么，只是问过老板，说是好养不招虫子之类的，觉得合适就带回来了。
　　然后是床头憨态可掬的机器猫闹钟，这个和他在外形象差距有些过大，是某一次他执行任务的时候，路过商店，看见几个国中生小姑娘凑在一堆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莫名觉得她会喜欢，就带回来了。
　　再然后是同款的机器猫垃圾桶，是买闹钟的时候送的……虽然他也不太明白这个买闹钟送垃圾桶是什么促销方式。
　　总之，在他乱七八糟往里带东西这一行为被放任得彻底了以后，这个原本看起来宽敞的房间，就开始变得有些挤挤挨挨。

　　中原中也侧躺在床上，身边没有人，应该是还在工作，他摸了摸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却先碰到了一个盒子。
　　是他出差带回来的。
　　还有一个比较大的盒子，装着一条坠着金色宝石的项链，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这个小盒子里装着的是他准备用来求婚的钻戒，想起自己看见她穿着单薄的时候下意识就把衣服披到了她身上，中原中也有点后怕又好笑。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钟。
　　他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去叫川上绘睡觉。

　　拉开了休息室的门，办公室的大灯没有开，办公桌上的台灯也没开，只有一边的玻璃制的茶几上，亮着一盏小台灯。
　　茶几上摆着的醒酒容器里，昏暗灯光下诱人的红酒液散发着醇香。穿着睡裙的姑娘手上拿着一支高脚杯，晃了晃里面的酒液，仅到膝盖的单薄睡裙勾勒出半靠在沙发的这具身体曼妙的曲线，白皙纤细的脚踝搭在一边透明的茶几面上。
　　听见开关门的声音，川上绘抬首看了看他，“中也醒了？”
　　“嗯，”他的眸光几乎是那一霎就暗了下来，随后又有些无可奈何的、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橘色长发——帽子留在了房间里，“又失眠了？”
　　他一边询问着，一边朝沙发上的女孩子走过去，手握上她冰冰凉凉的脚踝，把她纤细瘦弱的脚踝放到了沙发上，又准备扯过沙发角落里的小毯子给她盖上。
　　川上绘看着他握着自己脚踝的、滚烫的、白皙又细腻的那只手，长长的眼睫上下颤了颤，没有说话。
　　“我有说过很多次吧？这样会着凉的啊。”中原中也看着她有些出神的侧脸，皱着眉头，末了看着她手上的酒杯，顿了顿接着说道，“大晚上喝这么多，明早会头疼的。”
　　川上绘回了神，直起身子把酒杯放到他的手上，就着酒杯握住他的手，在昏暗灯光下露出一个笑容。
　　“嘛，本来想用酒精助眠的，但是中也既然醒了的话，就没有必要了吧？”
　　她带着中原中也的手，将那整杯红酒，从睡衣宽大的领口处倾倒了下去。
　　白色睡裙单薄的衣料浸润了酒液贴在她的皮肤上，露出的白皙锁骨上也残留着些许红色的酒液，在皮肤肤色和身体发丝的清香的映衬下，诱人的颜色和醇厚的香气不断地冲击着中原中也的脑海里象征着理智的那根神经。
　　重力操控着酒杯落在一边的茶几上，白皙的指节搭上颈间色气的choker，将其扯松了一些，又朝下扯开了自己的领口。
　　川上绘弯了眼眸，金灿灿的颜色在昏暗灯光下熠熠生辉，一向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
　　“来品尝一番，告诉我是什么红酒吧，中也君。”

　　“比起那些，我更想先尝尝你的嘴唇是什么味道的。”
　　钴蓝色的眼眸里弥漫上情//欲，中原中也一边膝盖跪在沙发上，隔着毯子抵在那两条白皙纤细的腿中间，半倾下身体，吻上了川上绘的唇。
　　橘色的发丝有些过长，在川上绘的颈边扫来扫去，过于轻微的痒意让她下意识朝一边避开，却被强势却温柔的摁住脑袋不能动弹。
　　等到那苍白的唇染上血色，变得鲜艳起来，微微的喘//息从唇角溢出，中原中也的声音显得比平时低哑了许多，附在她的耳侧。
　　“绘……穿湿衣服会着凉的，我帮你脱掉。”

　　中原中也其实不太记得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是在什么时候了，只是依稀记得他因为出外勤，堆了很多文书工作没有处理，加班到半夜。
　　处理到一份需要和首领报备商量的文件，下意识就上了顶楼来找她，等到了门边发现里面有光，才想起来是半夜。
　　在门边站了半晌，纠结着要不要进去。
　　从先代之死，由她继位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逐渐变得公事化，这让中原中也从一开始的有一点点不习惯，到后来心里结出了一个小疙瘩，然后越滚越大。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不想要这样的关系，准确来说，是不满足于这样的关系，就连从前的那种“朋友关系”，也无法令他满足。
　　私心作祟，他敲了门，得到了进入的许可后，看见了正嗅着酒香的、穿着睡裙的姑娘，靠在沙发上，纤细小巧的脚搭在玻璃茶几上。
　　半分作为一个女孩子对于男性半夜进入自己的房间的危险感都没有。
　　“中也。”
　　他慌慌张张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瞥向了不知名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实际上脑海里全是那双露出来的白皙小腿和纤细的脚腕，还有领口露出的大片皮肤和精致的锁骨，
　　他一边迅速的关上大门，眼睛绝不再向那边看去一眼，一边想要迅速的把那副画面从自己脑海里删去，根本未曾意识到川上绘叫了他好几声。
　　直到川上绘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他才回过神来，看着对方踮着脚，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的脸。
　　离得太近了，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到。
　　中原中也一瞬间就退后了几大步，直到抵上了门，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你这家伙……干什么啊？！”
　　那时候川上绘还没有半夜只开小灯的习惯——实际上这是在中原中也开始常驻她的休息室开始的，开大灯的话，休息室的门会漏光进去。
　　在亮堂的灯光下，中原中也通红的白皙脸庞根本就无法被遮挡，黑色的礼帽也仅仅是起到了一个自欺欺人的作用。
　　“我说……中也君，你的上司想要潜//规则你了。”
　　川上绘勾着嘴角递给他手上的高脚杯，“89年的柏图斯，和你之前被偷喝过的那瓶藏酒一样，尝尝吗？”
　　中原中也瞪大眼睛的可爱的惊讶表情，一直到现在川上绘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理智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因为被森鸥外摆了一道，被迫当上首领没能实现自己“不想活了”的意愿的她，实际上是本不该招惹中原中也的。
　　而从当上首领以来，失眠就变成了她最头疼的问题。
　　她可以呆愣愣的坐在首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明明是什么也看不见的，也可以发呆一整个晚上。时间嘀嗒嘀嗒的走过，脑袋昏昏沉沉，但就是睡不着。
　　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她以为会见到的织田作和川上所长，或者是其他人，谁都没有。
　　白日里扮演着微笑着的完美首领，半夜里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放空大脑。
　　没过多久，她就想到了酒精。
　　以她的酒量，一开始喝一小口，就可以靠着沙发睡过去，直到因此酒量开始被慢慢锻炼出来。
　　半夜一个人的时候太脆弱了。
　　把余量的酒都喝完了，还是无法入睡，自嘲着拿起那瓶不知为何买下的柏图斯开封，第一口都还没有品尝，就有人敲响了门。
　　一切都在双方都心甘情愿、顺水推舟的情况下发生。

　　随后的很多次，也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难定义成为恋人，因为除了夜晚，白日里一个作为首领坐在办公室里，一个作为武斗派的干部除了出外勤就是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唯一的交流仅限于公事上的汇报。
　　或许真的称之为“潜//规则”比较合适也说不定。
　　川上绘本人从未提起过这样的话题，中原中也也一直没有机会提起，直到这次出差，他直接去看了婚戒。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名义上，各种方面的，他都想要把对方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