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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 27 ...

  •   Part 84

      我是一名普通的,随处可见的公务员,终日为了完成上头安排的任务奔走。拿着微薄的工资,干最辛苦的活。

      可是我没有什么不满。

      我喜欢擦香水,闻起来就感觉昂贵的那种;会像强迫症一样打理每一根发丝,并细致地涂好护发素;有研究菜谱的闲情逸致,亲手制作出诱人的饭菜是人生乐趣之一;当然我也注重内涵,空闲的时间基本用来阅读,啊,如果有播放着黑胶唱片的背景音乐就更好了。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呵呵……这是为了解释我至今也在继续这份工作的原因。

      ——因为它会让我感知到自身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我为什么还会徘徊,我依然对这个世界感到留恋的理由……我想知道。所以需要工作,作为获得答案的代价。

      或许是天气转凉的缘故,街上的行人们都穿起了风衣皮靴。我并不关心这些,我只希望他们翻飞的衣摆别触碰到我就行。等等……刚才路过的男人头上戴了一顶不错的就帽子,虽然不是时下流行的款式,但很有品味。

      可惜啊,要是能问他是在哪里买到的就好了。不过现在我需要专注于工作。没错,我再一次被安排了任务。明明前不久我才让一个即将逃离死刑的家伙认罪伏法,那一次我受了严重的伤,手脚和肢体嵌合的部位直到现在都看起来不够协调。但这是工作,我必须完成。

      地点的话……

      我注意到前面有一位女性游客手里展开观光地图,这是好机会。我跟上她,依靠身高优势觑视地图的内容,并最终敲定了我接下来的前进路线。

      售票室里的女人埋头敲击键盘,突然,绘有伊藤博文的日元纸币从窗口递进来,掉落在她的办公桌上。

      售票窗口外传来男人的声音。

      “前往杜王町的车票,谢谢。”

      Part 85

      不远处有白蝴蝶翩翩飞舞,绿树丛重这一抹白色格外醒目。趴在窗台上呆呆地注视蝴蝶展开沾满磷粉的翅膀的姿态,不知不觉看入了神。

      “你的爸爸这一次也没能来参加家长会吗?”

      ……真是够了,看来没有欣赏蝴蝶的空闲啊。转过身,勉强打起精神。

      来者名为中井秀人,不知为何对自己抱有莫名的敌意——之前就有在人群中被他和他的小跟班趁乱掐身体的糟糕经历。由于他的父亲是本地有名的龟友百货株式会社社长,而自己的妈妈就在那里工作,所以并不是可以随意糊弄的对象。

      “嗯,因为他还要工作。”

      “到底是什么工作,比社长还要忙吗?可是就连我的爸爸也偶尔能来家长会,上一次体育祭他请假也要赶过来呢。”

      “不知道。”她摇头,“我不敢问妈妈……只知道他是科学家。”

      “欸~这样啊。你好可怜呐。”听到了想要的答案,男孩笑得眯起眼睛,他表现出富有同情心的模样,可他话里行间都是明摆着的炫耀。家境优渥、亲子关系和睦的他,比父母虽没离异但和单亲家庭没差的自己不知道幸福多少倍。

      “我说……”他是在笑,然而这个参杂了恶意的笑容让她感到陌生,“其实你的爸爸早就死掉了吧?”

      有什么维持着稳固形态的东西被动摇。

      “……你说什么?”

      “从来没现身过,不打电话也不发邮件,难道不是死掉了吗?大家都这么认为哦,你还是早点认清现实比较好吧?”

      *(窃窃私语ひそひそ)是啊是啊,只看到妈妈,爸爸从来没见过呢。
      *如果还活着的话不可能连一封信也没有吧。
      *听说是在北极做研究,发生意外的话那种地方很难生还的啦。

      树枝上结了蜘蛛网,八角形,一圈又一圈水波纹一样地扩张。蝴蝶被蛛丝缠绕,在徒劳的挣扎后,耷拉下洁白的翅膀,静默的样子如同标本。

      脑内“嘎吱嘎吱”地响起声音,像是绳索被拉扯到极限后即将崩裂的声音。

      “你要干什么?……知道我爸是谁吗?他要是发现了一定会辞退你那搔首弄姿的妈妈!……咕啊啊啊啊啊——!”

      “喂!你怎么可以打人!中井君,振作一点中井君!”

      ……

      “(叹气)空条同学,我以为你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我相信今天只是意外,好好和中井同学道歉吧,我不想请你家长过来。”

      空条徐伦沉默地扭过头,用肢体语言诉说拒绝。

      “我知道了,我会请你的妈妈来学校一趟……你回去吧,记得写检讨。”戴眼镜的中年女性头疼地扶额。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位烫了卷发的女性,面无表情地敲着键盘,仿佛对附近的事两耳不闻。

      空条徐伦没关门,径直离开教导处,慢吞吞地往教室走。(要被叫家长了。)她此刻产生懊悔的心情。(妈妈会知道我打人了,可明明是中井那个混蛋的错!)

      他嘲讽自己,甚至侮辱妈妈。当时,空条徐伦感受到某种本能,和成长环境、接受教育等因素无关的源于血脉的某种本能。她只是觉得,那种情况下都不生气的话,她反而会对没脾气的自己感到恼火——所以她挥拳了。无师自通找到完美的角度,揍扁了那个混蛋的鼻梁。

      冷静下来的她一阵后怕。不是害怕学校的处罚,也不是害怕中井的报复,她害怕的是得知这一切后会用失望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妈妈。妈妈已经很辛苦了,空条徐伦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而给疲惫的妈妈增添麻烦。

      空条徐伦抿唇,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转身,快步走回教导处。她改变主意了,哪怕要向可恶的中井低声下气地道歉,她也必须要让教导主任打消请家长的念头。靠近教导处的时候,一串笑声窜出半掩着的门缝。

      “(大笑)去北极科考的科学家?电视新闻里就没听过空条这个姓氏啊,肯定是那孩子臆想的吧。我小的时候也说过‘最憧憬的职业是科学家’呢,小孩子都这样,哎呀笑死了~”

      “比起这个,空条夫人更可怜吧?换做是我,长得漂亮却独守空房这么些年,肯定会寂寞啦。”

      “教·导·主·任你啊,怎么会往这方面想?是家里那位没有满足你吗?”

      “别提了,那个人又短又快,每次我还没到顶,就用像是在公司里交完差似的语气,气喘吁吁地说‘做完了’。”

      空条徐伦被钉在原地,她没能继续往前,也忘记去敲门。她只是呆呆地站立,和蛛网上的蝴蝶没什么两样。

      教务处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空条夫人、吗……确实是一位美丽的人,她来学校的时候你可能没看到,那些男人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剥得一干二净。如果她放出信号,抢着要和她共度春宵的人一定不少。”

      “目前为止都是猜测吧?丈夫已经死了也好,出轨并脚踏多条船也好,虽然大家私底下都这么猜,可都毫无根据。我知道的,嗯,但是,怎么说呢……类似的猜测听久了以后,总有种‘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大概是真的’的感觉。”

      “嘘~(压低声音)你听我说,证据的话,我有。你要保证待会儿别尖叫出声,安静一点……那一天,我走过空条家的时候,居然看见了空条夫人正在晾晒男人的衣服。你会反驳‘也许是洗涤衣柜里快要发霉的空条先生的衣服呢?’,但我确信那根本不是空条先生的衣服。因为……”

      空条徐伦呼吸一滞。

      “谁会定期、重复地清洗不在家之人的衣服呢?所以现在她的家里一定有别的男人。”

      Part 86

      “真下流。”

      “真放荡。”

      两个女人此起彼伏的笑声听得人脑袋发胀,旋即感到天旋地转。

      她们谈论的言辞、语气、腔调全部都是陌生的,模模糊糊中只能理解大意,即便如此也足以对空条徐伦的心灵带来震撼。空条徐伦产生幻觉,自己一直以来的人生都被覆盖上一层薄膜一样的东西,她无法触碰薄膜外的事物——或者说她意识到了但故意忽略,今天才终于掀开她已经习惯了的隔膜(假象)。

      (为什么没有去阻止?反驳她们“不对!妈妈才不是那种人!”。)

      空条徐伦的瞳孔颤抖着,收缩成无光的暗绿色的一点。

      ——因为自己内心深处也认同了。

      这个认知才最为悲哀,比听到传言本身还要更加的无可奈何。

      她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连串的想象:结婚七周年纪念日没有回家的爸爸可能已经去世。所以妈妈会那样地悲伤,她流着泪把厨房墙壁上爸爸的照片藏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又或者她直接撕碎/烧毁了它们。

      然后,寂寞的妈妈把不认识的男人带回家。虽然妈妈说男人是远房亲戚,可空条徐伦知道此乃谎言——因为荷莉奶奶说过,妈妈的家人只剩下「空条」。而且本身作为日本人的母亲会有一个外国的亲戚就很奇怪。

      (所以……大家说的都是真的。)

      她用力捂住嘴,仅仅是抑制喉咙口涌动的呻/吟就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干,只能脊背蹭着墙壁身体下滑,在她无力地滑落坐在地板上的同时,热泪盈眶。

      (妈妈她是……)

      ‘小徐伦,快一点刷好牙,早餐准备好了。’你身穿围裙,亭亭玉立地站在灶台前,空条徐伦看见你微微偏后的、笑吟吟的侧颜。

      (下流的……)

      ‘徐伦,介绍一下,这位叔叔是…’你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是妈妈的远房亲戚,他目前正遭遇困难,所以会暂住我们家一阵子。’你身旁站着一位高大的粉发男人,空条徐伦看见你和他交叠在一起的手。

      (放荡的……)

      ‘那我出门啦,妈妈!’
      ‘好的,路上小心。’你吻上空条徐伦的面颊。

      (背叛了我和爸爸的女人。)

      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雨丝,将枯掉的树叶打入泥土,让它在泥水中染上脏污,变得破烂。

      ‘徐伦,请不要离开我……’你的怀抱带有芝士柠檬的香气,空条徐伦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你把头埋进她的肩窝,她总是想:妈妈明明是大人却老做这种向女儿寻求安慰的动作。但正如她知道你不会松手一样,她也绝不会推开你。

      墙壁上的时钟停摆,时针指向数字9,烛光轻轻摇曳,餐桌的饭菜已经变凉,空气中残留有甜腻香味。

      ‘只有你……我只剩下你了。哪怕所有人都抛弃我,至少你不要离开……求你不要离开。’空条徐伦沉浸在吃到美味蛋糕的幸福中,她快乐地点头说好。

      现在想来未免有些讽刺,她居然那么轻巧地许下沉重的承诺。啊啊没错,事到如今,空条徐伦依然舍不得她那宛如溺水了的母亲。

      (妈妈需要我。非常的,需要我。)

      芝士柠檬的味道仿佛是一张蛛网,困住了正在扑棱的双翅。

      妈妈没有错,也不可能会出错,她一直以来做的都很好,母女的生活也都称心如意。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周遭的一切渐渐地下沉、崩毁,变得陌生可怖。

      ——啊,空条徐伦回忆起来了。一切都是从那一天开始的吧,从那个刻意被她忽视,试图靠近而后选择视而不见的不和谐音符渗入的那天开始。

      迪亚波罗。

      如果说不想看见某个人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就是「讨厌」的话,那么自己毫无疑问,深深、深深地讨厌着迪亚波罗。

      Part 87

      看一眼ATM机屏幕上显示的金额后,你沉默地拔出储蓄卡。

      “糟糕了啊……”

      你在赚钱,尽力去接可以线上工作的单子了,但显然数量远远不够花销。一个人承担三人的生活费怎么说也太强人所难。意料之中的,终于,在这一天,发展到了你需要挪用给徐伦攒着的学费的地步。

      你又拿出一张卡。

      这是承太郎给你的,每个月会往里面汇入生活费的卡。汇款人不明,可以理解为这是空条承太郎委托了某个机构,定期将财产划入这个账户。多亏这笔会定时增长的数字,你能确认你和徐伦至少还没被完全遗忘。

      要用吗?

      你抿唇。

      (还是算了。)

      然后将卡片放入皮包最里面的夹层。

      没有将卡片舍弃掉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这是从承太郎那里得到的。

      “既然这样,用掉你丈夫的钱不就行了?”回到家后,向迪亚波罗倾诉完你的苦恼,对方毫不意外地说出这句话。

      毕竟又不是真正的没钱,一般地考虑的话。

      “不,我……我不想……”你支支吾吾的样子惹得迪亚波罗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你。

      “如果是为了自尊心和羞耻感……恕我直言,有钱却不知道用的傻瓜说的就是你了吧。”他沉吟片刻,难得开解起你来,“ 过去,我看到过不少家庭——夫妇双方都有情人,彼此知情但都不介意,分享着对方的财产,甚至最后四人共存……但不论如何,法律上的伴侣依然是最重要的,承担生活费和抚养孩子的责任。”

      一脸淡然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本人却没有那个自觉。

      你摇头。“你不会理解我的。如果这样做了,那么我和保姆有什么区别?反正都只需要付钱就可以了不是吗?”

      “可你不是保姆,你是那个小鬼的母亲。”

      “看啊,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你都知道我是徐伦的母亲,可那个人……”熟悉的酸胀感使你伏下/身体,以手掩面。“我只是,想要他回家……想让他陪在我身边……我只是,想要被爱啊。”

      “……”

      迪亚波罗看着你。

      (又哭了。)

      他也算是阅人无数,可从没见过有谁像你这样能哭。

      你慢慢坐起身,挺直脊梁,胡乱抹掉眼泪。

      “对不起,我好像,太任性了。我不该说这种奇怪的话的。但是不知为何,在你面前我似乎可以说出真心话……”

      不论是同事、朋友、女儿、还是长辈,你都无法在他们面前诉说你的哀愁,展现你的任性。他们都是亲近你的人,你不希望留下糟糕的印象,你也不想得到他们的怜悯和安慰,那样你的泪水就会被定义为博取同情的手段,你不想这样。

      可是迪亚波罗不一样,他之于你可以说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况且他已经看到过最不修边幅的你了,他也是最先认清你的本质的人。所以,反而是这样的他,才是最适合吐露心声的人选。

      迪亚波罗挑眉。

      (意外地坦率起来了?)

      这时,门铃响了。

      “请问是空条家吗?这里有一份快递,请出来取一下吧!”

      因为迪亚波罗不乐意出门,你已经转型成网购买家,最近总是有快递运过来。

      “啊,来了!请稍等一下!”

      你连忙用纸巾擦拭好眼角和脸颊,拿好印章前往玄关。

      迪亚波罗则换了一个视觉死角的位置,确保从玄关处无法看见他的身影。

      然后,他听到了你的惊呼声。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

      我回到杜王町了。

      ……奇怪,为什么是「回到」?难道失忆前的我就在这里生活吗?

      姑且忽视掉那到处都是的既视感,我还有工作要做。将手中照片和眼前的小洋房比对一番后,我将照片揣进兜里。

      找到了。

      这个房子的主人是爱生活的,又或者说是有情调的,在房前空地上种满了绿植鲜花,普通民房被改造得像小花园。

      我在踏进花园的同时就观察到了门口堆放的可回收垃圾袋,里面装着的是快递盒子。再往花园里巡视一圈,就不难发现角落铁柜中摆放整齐的园艺工具,从喷水壶到花铲一应俱全。

      挑了一把锄头,我掂量一下,体会它的手感。嗯,很顺手,就是它了。

      然后我去按动门铃。我有思考过万一被从防盗门内用猫眼观察到的对策,为此我准备了一顶快递员的橘黄帽子。衣服是真没办法,尽量半蹲身体,不要被看见穿着好了。

      然而屋内的女主人直接说“啊,来了!请稍等一下!”,不带丝毫犹豫。

      这是「许可」,没想到会这么轻松,像做梦一样。我缓缓的,勾起微笑。

      我的身体瞬间「穿行」过房门和墙壁,来到玄关,在那里,我看见了这次工作的目标。

      你大惊失色,“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半眯起眼睛,我挥动双臂,高高举起的锄头用力砸向面前这个女人的头颅。

      钝器击打的声音听起来沉闷且笨重,伴随着飞溅而来的血液,我看着这个女人倒下。

      任务完成。

      “……”

      温热的、粘稠的液体从脑门流下,有的甚至落进眼睛。不知道是因为脑部受到重击,还是因为被血液蒙眼,你的视野愈发模糊昏暗。

      “居然还有气,看来刚刚一击被躲开致命处了呢……你能看见我?呼姆,不过我不关心这个就是了,反正你都会死在这里。”

      “你……是……谁……?”你艰难地用嘶哑的声音开口。

      “也是呢,为了不让你不明不白地死去,告诉你也无妨。”男人摘下橘黄快递员帽子,露出了金发,他海蓝色的眸子微弯,低声的呢喃仿佛是多情之人的叹息,“我的名字是吉良吉影,失忆的原因不知道今年多少岁。没有住的地方,也不记得有没有妻子,大概未婚。目前做代理死神的工作。每天都要加班到深夜。不抽烟,毕竟对掉在地上的烟头没兴趣,酒仅止于浅尝,免费试喝的酒还算好找。偶尔能在废弃大楼里睡觉,工作虽然安排紧密,每天8小时睡眠至少是有保障的。睡前,我一定喝一口自来水管里的可饮用水,然后做20分钟的柔软操,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到天亮,早上起来就像婴儿一样不带任何疲劳和压力迎接第二天。”

      你勉强看到他一开一合的嘴唇,眼皮越来越沉。他的声音也变得遥远,你只能断断续续听到几个音节。你支撑着地板的手臂发力,想要直起身体。

      自称吉良吉影的男人说完这些,很畅快似的舒一口气,然后他抬脚,踩上你的脊背。好不容易拱起背的你就这么重新跌回地板。

      “咳咳……”内脏仿佛位移了,你难受地咳嗽。

      “难得有人能看到我的样子,听到我的声音,所以不小心兴奋起来了。说了很多话呢,我。”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苦恼,“一激动起来就喋喋不休是我的缺点来着。”

      “好了,最终round。”吉良吉影再次举起锄头,“这一次我不会打偏了,一瞬间就可以结束。”

      “おやすみ。”

      ——TBC——

  •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为什么那天徐伦回家后心情低落(Chapter 21),是在学校被欺负了。
    以及我说过吉良吉影在大纲里,没骗你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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