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别（第二部）》无望的爱恋

32、展昭失踪了？！

　　门在“啪”地一声后，关上了。
　　白玉堂有些气闷，宽大的总裁办公室里静默无声，只有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使本就低的气压越来越让人喘不过气来。丁兆兰兄弟没敢出声，柳青也在沉默中等着白玉堂的最后命令。办公桌上，苏管家的资料躺在那里，照片上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叮，叮”
　　柳青的电话响了起来，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吸引了，唯独白玉堂仍然无动于衷地看着窗外，冷若冰霜。
　　“恩，你们等等，我问一下老板，”柳青拿开电话，冲着白玉堂的背影问道，
　　“二少爷，老四他们等着呢！苏管家他们马上就要离境了！”
　　一分钟
　　白玉堂突然叹了口气，无力地抬起右手，晃了晃。柳青立刻会意，回话说，
　　“老四，give up! 回来吧！”
　　“柳哥，可是......”那边的声音明显有些不甘心。
　　“二少的意思，别多说了！”没等回应，电话就被柳青挂断了。
　　“老五，你...，你真就这么饶了他？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丁兆兰很是担心，也不太明白一向手段狠辣的白玉堂为什么会在一天之内变了主意。
　　“大丁，我知道，”白玉堂终于放弃了眼前的那片风景，转过了身，
　　“我何尝不知道斩草要除根这个道理，但是展...，算了，也许我大哥真的要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呢！”他拿起了桌子上白锦堂的照片怀念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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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整整一天，白玉堂都没有给展昭打过电话，这是两人再重逢又决定在一起后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近一年来，他们几乎每天至少一通电话。展昭很忙，自从西雅图会议的那场风波后，他就不断被各种电台，电视台的经济类节目邀请，参加各种经济讨论，其他一些杂志社也来找他约稿件，而一直对他很好的老主编更是对他委以重任，总之，现在的展昭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人怕出名猪怕壮’了。
　　白玉堂也在忙着，苏家破产后，鸿实集团被江宁成功收购了，并毫无意外地获得了大多数人的好评。白玉堂在加拿大和展昭旅游时就一直看好的旅游业和酒店业也被他提上了议事日程，他以展昭的名字‘昭’的英文‘bright’为名，在尼亚加拉地区建了第一个具有亚洲风情的假日酒店‘BRIGHT INN’。亚洲的金融风暴，却使北美一直低迷的经济带来了回升，它给了人们一些享受的接口和契机，因此酒店开业之初，业绩就颇为出色，在北美生活的亚洲人把这里当作‘家’一样的喜爱，而猎奇心理极重的北美人则把这里当作异域的体验，总之，生意好的一塌糊涂，白玉堂也忙的四脚朝天。尽管如此，白玉堂每天仍然抽出固定的时间来‘骚扰’展昭。现在，他仍然记得前些天他们的通话内容是这样的：
　　“猫儿，是我！”
　　展昭将话筒夹在耳旁，手里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知道，除了你，谁还这么叫我？”
　　“呵呵呵...”
　　听到了想了一整天的声音，白玉堂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忽然，键盘冷冷地敲击声也不断地进入耳朵，
　　“猫儿，现在11点多了，你还在整理稿子吗？你吃饭了吗？饭是不是又被搁凉了？猫儿？”
　　展昭看了看手里的稿子，又看了看旁边早已放凉了的便当盒，不禁握着电话在办公室里四下张望，看到偌大的办公区除了自己再没有半个人影，才不禁吁了一口气，拿起也已不再温热的咖啡，咽了一口下去，
　　“嗯，我这里马上就弄好了，你呢？还在忙吗？”
　　“臭猫，别打岔！你在喝咖啡？你想气死五爷我是不是？！不吃饭，还空腹喝咖啡，你真当自己是超人呢？！”白玉堂真有些急了，这种情况与日俱增，他真是担心还没等他们可以轻松地在一起呢，展昭的身体早就垮掉了。
　　“哦，我知道。这篇房地产市场分析社里催的很急，明天电台还有一个直播节目的资料要准备，不赶不行，不过马上就好了。”展昭也感到了白玉堂的怒火，自知理亏，忙解释了几句。
　　“你！”白玉堂火大，“这种话我听了好几个月了，你这样哪天是个头儿？你怎么这么让人操心，难道杂志社里只有你一个人干活不成？早知道就该把你关在家里，省得五爷我在这儿瞎担心，白头发都长了一大把了！”
　　“玉堂，”展昭终于将最后一点儿咖啡灌进了空空如也的胃里，虽然有些凉，但是白玉堂真切地关心却让他觉得浑身都热呼呼的，“害你担心了，对不起。但是，玉堂，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展昭没有继续，顿了顿，“我们都在为自己的理想和责任努力坚持着，所以，以后我会注意，不再让你担心，也请你理解我的工作，......”
　　“昭，对不起，我没有折辱你的意思，”白玉堂的火气早就在展昭温而不柔的话语中偃旗息鼓了，“猫儿，不要忙太晚，早点回去休息。还有，我爱你！”
　　展昭笑了，他轻轻点了点头，回应道，
　　“我知道了，我也是！”

　　白玉堂回忆着，手不自觉地伸向了旁边的话机，抬头看到了柳青还在沙发处等着，对他挥了挥手，笑着说，
　　“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准备记者招待会呢，这两天也够你累的了！”
　　柳青朝他点点头，说了声，
　　“二少爷，我先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了早已漆黑一片的走廊里。

　　“嘟，嘟，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熟悉的号码拨出后，却传来了不熟悉的关机的声音。白玉堂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拨错了电话，但是这个号码岂止是烂熟于胸？他知道展昭的电话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不仅自己会找他，杂志社，电视台的一干人等着和他联系，展昭怎么可能会将手机关掉？！
　　好像回应他的疑问一般，白玉堂自己的手机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是李元昊。李元昊，他什么时候回国了？
　　“白玉堂？我是李元昊，展昭和你在一起吗？”
　　李元昊的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担心和焦急，白玉堂明白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李元昊死也不可能打电话给他的。
　　“他没有和我在一起，我也两天没有联系过他了！”白玉堂实话实说，心里却阵阵不安。
　　“他没在你那里？！可他前天还在电话里跟我说要去你公司找你谈一些事情，听上去还很着急，难道他没去找你？我从昨天早上就联络不上他了，打电话给他家里，他二哥说他最近没有回过家，他自己的公寓也没有人。白玉堂，白玉堂？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你为难小昭了吧？”
　　“没有！”白玉堂烦躁地否认道，
　　“我现在过去他家，你再打电话给杂志社的小张问问，保持联系！”
　　白玉堂挂断电话，拿起纯白色的大衣一路冲向电梯，不耐烦地使劲拍了拍下行按钮，只见上面显示的数字是“1”，立刻转身跑进楼梯间，飞也似的向楼下跑去。
　　临近半夜，凛冽寒风中的S市显得更加冷冷清清，一派萧条，白色的巨型悍马在宽敞的马路上狂奔。
　　来到展昭的屋门前，白玉堂摸出了钥匙，熟练的打开了们，还没进屋，就听到走廊里一阵脚步声，不是他熟悉的脚步声，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
　　“白玉堂？”李元昊呼哧带喘的惊声叫道，“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还以为是昭回来了！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有他家的钥匙？他在吗？”
　　白玉堂没有空回答他的十万个为什么，疾步走进了屋里，打开了客厅的灯。
　　好久没有回来过的白玉堂看到屋子里仍然是那样的干净，整洁，心里略有放心。
　　“猫儿？猫儿？”
　　“昭？”
　　两个人各自在不同的房间里急切地呼喊，没有人回应。
　　李元昊一脸不解地看向白玉堂，
　　“他没有跟你讲他要去哪里？”
　　白玉堂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摇了摇头，在客厅里四下张望。
　　客厅角落的电脑桌上有一摞材料，白玉堂走过去，顺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张，那是苏式鸿实集团整个破产案的始末以及展昭作出的案例分析。他在文章的最后指出，在鸿实的问题上存在着极大的人为陷阱，却因金融危机的爆发而被人们忽视了，当然这场危机也加速了悲剧的发生。
　　材料的旁边还有一张他和苏红婚后不久在新居前的照片，在照片周围是展昭清秀却混乱的笔迹，“苏虹？妹妹？玉堂？”
　　突然，白玉堂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指着李元昊说，
　　“两个小时后，如果没有接到我的电话，记住给我四哥蒋平打电话，叫他带人到冲霄花园找我，听到了吗？不要报警！”
　　“白玉堂，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了小昭在哪？”
　　“李元昊，你要想展昭没事，就照我说的去做，听到了吗？”
　　“白玉堂，喂，你等等！”李元昊还想细问白玉堂究竟想起了什么，却听见楼下已然有汽车发动的声音，“轰”的一声，白色的影子消失在了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