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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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曛只见老板娘开过一次车，就是老板忌日那天；当时还是减速刹车，已经开得像F One了。
中秋当天，他真真体验了一把“生死时速”。
赶大早出门，仍无可避免地遇上了堵车。果琛把着方向盘脸色逐渐变臭，最后从车流中解放，她将怒火全发泄在飙速上，
直到召曛晕了。在出市郊后强烈要求停车，推开车门趴在路边就吐。
这回果琛出乎他意料的没有鄙夷；而是瞪圆眼蹲在他边上，给他递纸巾：
“坐我的车真这么痛苦？”
“恩、恩、呕！～”召曛眼角带泪看她两眼，接着吐。
“啊，难怪沐画回国后只坐了我一次车就再不肯坐，也不让美珠坐。”果琛恍然大悟一般自言自语。
吐得晕头转向的召曛想：你丫才知道啊？！啊啊、呕！～
“诶，上次沐画说我煮的东西淡，你天天吃，啥感觉？”
“只要是东西……呕！……我都能吃！”
现在他是忙着把早点吐出来啊！还问他吃？！
果琛瘪瘪嘴：沐画还说是她煮的他都吃？放屁！这只生活不能自理的猪哪还有资格挑食？
“我看你干脆把昨晚上吃的也吐出来好了。回头让我们家厨房给你多做点好吃的补补……”
召曛差点止住吐：她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我妈做的芋泥你一定要尝尝，很暖胃的；还有刘叔做的打糕，呃、算了，这个你现在吃不好；不然我让他们给你做碗鲨鱼泥？当然，会按内部价算给你……”
泥、泥、泥、糕……各种烂唧唧五颜六色的东西在眼前飞快轮闪……
“呕！～”大大一声后，曛少狂吐最后五分钟。
果琛满意地从地上站起，去给他买水。
后来召曛又休息了一阵才缓过劲儿来，并抢着坐到驾驶座，请缨主导剩下的路程。
堵车加中段休息，他们到达“光华庄园”已近午时。山不高，召曛驾车上缓坡，在庄园门前停车场时找位还找了一会儿。
有说过，他放洋前、家庭聚会在这办过几次。“你家生意还是这么好嘛！今天光散客就这么多？”
倒车入位时随口问；但左右这两部跑车拉风得有点夸张了吧？
“不是客人，”果琛看了看场内的车，回归大家庭让她好心情地笑了，“大部分是我们家的。”
“虾米？你家亲戚这么多？”
“没跟你说过我家族大吗？差不多这里多少车我们家多少人。除了没到年纪拿驾照的，人均一辆。”果琛待车停稳后，戴上墨镜开车门。
召曛跟着跳下来，“说是说过，但超过我想象太多。”
果琛这才注意到他大短裤大汗衫大拖鞋的打扮。挡在墨镜后的眼动动，不予置评。“没事尽想些没用的。等下见到真章吓死你。”
召曛奴才跟主子一样跟老板娘进了大门。多年没来这种山野休闲处放松，又有一份旧地重游的感觉，让他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东张西望。对果琛则又改了称呼，
“老佛爷家大业大，果然是当Boss的料啊！”
“闭嘴！”
“…奴才遵旨！”
果琛懒得理这小子的人来疯，看见不远处搭了仿古大木棚的场子里家人齐聚，当即笑开颜；快步过去，鹅黄花样的裙角飞扬。
“你们不等我就开桌了？真不够意思。”她笑着摘去墨镜，看场子里三桌麻将最里一桌，老妈稳如泰山坐着，一高声“和”！看都没看到自己。
她暂时顾不上跟兄弟姐妹打招呼，几步过去老人乐那桌请安。
“妈！”果琛从椅后亲昵地缠上老妈脖子，小女儿的姿态尽显无遗。“大伯、伯母、姨妈！”
“啊？你可到了？我就说！我女儿一到，立马开和！哈哈哈！”千老妈见到女儿又和了牌，笑声爽朗着嘞。
果琛心说：闹半天才开和？刚刚一直陪打还坐如钟？老太太还是厉害啊。
跟在后头的召曛头回见果琛笑容暖洋洋，以家中女儿的身份、跟母亲撒娇；所以忘了跟人问候。
“果琛你怎么才来？等你半天，都快吃饭了。我们手痒，先开局哈！”边上长发大卷一女子，与果琛年纪相仿，边砌牌边朝她笑语。
还有人接话头，“上哪逍遥去了还带了个小白脸过来？”
召曛黑线……老板娘家的人跟他们那帮人一样恶俗；不过档次高一阶，高档恶俗。因为居然把他召曛当成吃软饭的了？
果琛事不关己一样，慢悠悠地打回去：“这样的也叫小白脸？我拿来当小二还是勉为其难的。”
——召曛要哭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新招的伙计，带来过节是吧？”千老妈双手快速理牌的同时拨空瞄了眼那个、恩，长相干净身形健康的小二，点个头算招呼过。“小召啊，别客气，把这当自个儿家，好好玩！”
生意人的爽快劲儿。
召曛感激涕零，跑来跟一桌老爷子老太太问安。几个老头儿老太儿理所当然接下；末了吩咐，“来，帮大伯把烧水壶满上，端回来插电。这茶要是断了我财运可就断了！”大伯指指手边一整套煮茶家什。
“还有五香瓜子，再给我称个半斤过来。吃完了，光讲话嘴里没味儿啊！”
“要开饭了磕那么多瓜子你当心上火。来，搞点会开胃的，来八两酸梅干吧！”
……变超人呐？
隔壁两桌果琛的兄弟姐妹、长辈小辈也吆喝他过去伺候；再远几桌不明事理的、正打八十分的客人误以为他是服务生，也跟着参与其中。
召曛被一道道旨意压得趴在地上……果琛弯身揪起他后衣领。“起来，东西端着，我带你去厨房。”
说完也动手，跟他一起接了各人交待的任务。
召曛心里直磨牙：谁跟他保证，过来不用干活的？照应客人也比“只”招待她家人轻松好吧？
“这就是大堂了，饭桌在这里开。我们家等下在里头包间；左边包厢，右边K歌。后面是厨房，也有片菜园，再进去就上果山了。我爸和姨丈在上面，我一会儿过去。你是跟我晃还是自己晃，或者回去牌桌伺候？”
召曛想都不多想：“跟老佛爷吃香喝辣！回去牌桌吃糠喝稀！”
回去？跟掉进饥饿狼群、一感觉！
果琛看着他，不明显地扯扯嘴角笑；召曛看了还当她肌肉抽筋，“老板娘你想笑就笑好了，反正我没少被你鄙视。”
听他小小声嘀咕，果琛给他大大一枚白眼，“笑你？我没那个力气。”
领着小二到厨房，果琛把那群闲人点的东西吩咐下去，让服务员备齐了拿出去。转回头问召曛：“刚才吐那么厉害，想吃什么让他们做了先吃？面线糊？”
召曛有些受宠若惊，“算了，现在吃不下，天太燥了。你不是要带我上后山？”
“恩。留着肚子等下吃饭也好。”
但是离开厨房、经过柜台时，果琛拿了罐旺仔牛奶，塞给召曛，“这个暖胃的。珠珠很爱喝。”
召曛接过旺仔，惊讶得说不出话。看了看，又抬头看前头已走了几步远的果琛，忙跟上。
从刚才自己晕车大吐开始……“老板娘？”
“干嘛？”
“这是最小号的旺仔，不够喝啊。我再来一罐？”
“……滚！”
“我们这里种的水果不为外销，只是到了季节成熟后，给客人采来玩的，按斤卖。那边桔子、西瓜……我就知道这两种，其他的水果没什么兴趣。”
“很多种类啊我看。都是你父亲种植的？很厉害啊，整个一农学家。”
“当然不是，就算他是农村出身也不可能都会种。他们有请人专职看管，自己想干才做一些。啊，前面是葡萄地，没忘了叫你来的主要任务吧？”
“我倒是想忘……”召曛又嘟哝了。
果琛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搭理，只跑向葡萄棚里两个有些年岁了的背影，“爸！姨父！”
召曛不熟悉地形，灿烂的阳光又有些晃眼；进了棚里才算看清情况，
“……这是什么虫？……根据我多年研究，是XX虫……XX？怎么听都不像是益虫，爸你没认错吧？……不不，根据我多年研究，就是XX，有它吃掉……什么？会吃葡萄的还是益虫？！……不不，根据我多年研究，它每吃掉十颗坏葡萄才会误吃一颗好的……还像是坏蛋……但是根据我多年研究，……你少再多年研究了！统计十一颗葡萄也叫研究……诶你这是侮辱我的学术精神啊？！……”
曛少隐约听见三人这番对话，脑门边滴冷汗边挂黑线，“呃、二位好！姨丈、呃，太老板？”
不知道如何称呼，召曛随口掰了个词儿就派上阵。果琛忍不住翻白眼。
千老爹转过身，与召曛打了个照面。“啊？我们家小琛请的伙计是吧？叫我啥来着？”
“太老板，呵呵！我跟老板娘开玩笑，什么外号都随便叫的。”
“那我跟你很熟是吧，你跟我也随便叫？”
“……”
不是开玩笑……
召曛张口结舌；他与人交往一向吃得开，从没受过这种尴尬。
千老爸一副老学者的模样、咋这么苛刻嘞？斯文的眼镜，顶着工作时的草帽，虽然戴着围裙也戴起袖套，但仍能看出身上清洁又有些儒者味道、应该是穿旧了的衣服。
不似一般上了年纪、生活又安逸的老人会发福，果琛的父母身体硬朗也没走形；看起来保养得很好。
召曛突然想到自己家的一屋老人。
果琛挥挥手，打散边上姨丈乐悠悠配戏抽的烟。“召曛，这是我爸、我姨父。跟你说过，少跟人没大没小了吧？”
召曛抓抓头，“可我不知道叫什么合适啊，老鸨你也不给先介绍下……”
“老鸨？！”
两位长者高声惊呼；吓了召曛果琛好几跳——
“呵呵，口误口误！”小二慌忙摆手表明立场，“我想说老板，口误说成老鸨了！”
千老爹牙打颤，“小琛！平时你都怎么管员工的？喊你还能口误成老鸨？！”
果琛笑不露齿，“呵，这小二是有点缺管少教的。带过来就是给爸妈干活，顺便帮我培训培训好了。”说罢眼角瞟他两下——
召曛眼一花，感觉面前黑云飘过。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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