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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傲娇是没有未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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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凯爵士。”
用着完全让人生不出恶意的温柔声线，独臂的侍卫微笑着站在门口问好。
“啊午安，贝迪。”突然从嘴炮模式转变的凯还有些不适应。
贝狄威尔，只是单手持枪也将枪术发挥的如梦似幻的战士。
乃是过去的人类，以人类之身匹敌他们这些有着特殊能力的怪物的强者。
忠贞不贰的王之侍卫。
“阿尔……王他吃完午餐了？”半个脚踏进去的凯回头问道。
“啊……卢坎兄之前已经送过餐了。”贝狄威尔颇有几分不确信，拿枪的手摸了摸下巴。
卢坎，贝狄威尔的表兄，同样是侍卫，也担任御厨这一职务。
不过要凯说，就是每天为王的下一顿饭奔波的苦逼青年。
“那应该吃完了，虽然饭量很大，但也有与之相媲美的速度，该说不愧是每次最先从饭桌上下去的人。”像是忍着笑，凯的嘴角微微上扬。
贝迪这种好青年自然不会接他这调侃的茬的。
所以得到了答案，没有管回答就往里走了。
如果迟到的话，虽然那家伙是不会说什么，但那稍稍带着责备和无奈的眼神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我听到了哦，凯哥的话。”
越过堆起的盘子和卷宗，阿尔托莉雅略带指责的话传到凯的耳朵里。
闻言，凯全身一僵。
这就是「背后说坏话被当场抓包现场」吗？！
不不不，我这是合理的表达这家伙的特征，才不是说坏话。凯暗中自我安慰。
转瞬，他望着帐篷顶解释道：“是个玩笑……嗯姆……玩笑啦。饭量什么的有时也是力量的证明。
多吃一点有助于身体发育，要是我们以后开会亚瑟王是全场最矮，所有人都得低着头看王，那可就成笑话了。”
本来要解释的，结果又变成了嘲讽。
说到底他根本不擅长这种感情事。
“这一点有些无能为力，”像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阿尔托莉雅很正经用手撑着下巴思索着。
身高啊，这算是被永葆青春的一个副作用吧。
“对了，那个……梅林去哪了？”凯连忙打断，意识到这个帐篷里缺少了王形影不离的魔术师，难怪觉得气氛正经的有些诡异啊。
往常这个时候，梅林总会把玩着自己的花，时不时「啊啊」地插上或有用或无用的建言。
“那就和我叫凯卿来的原因有关了，”切换到王的模式便连称呼也换了，少女此刻展现的威严足以让人忘记她的「娇小身材和真实性别」这样的事实。
理所当然的，认为那就是头带金色皇冠的王。
“因为妖精的一些缘故，卡美洛的建成估计拖延很长一段时间，所以王宴的地点将改到卡尔良城。
这个信息已经由使魔传信告知了几个月前出发往北提送邀请的高文卿，所幸他当时正好因为一些事耽搁还没有开始邀请苏格兰王他们。
梅林也在得知消息后赶去邀请西边的五位王，「地位较高的人亲自前往比较有诚意」，他是这么说的。
剩下是想要拜托凯卿去邀请附近的卡瑞都王等四位领主。”
一口气说完，王平静地看着他，留给他一些整理的时间。
这么说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咯，
凯心想，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要我说，妖精那帮家伙怎么这么不靠谱，到头来还要去别人的城池。”他啧啧地抱怨着。
“这个……妖精毕竟也是情绪化的生物，本身在几个月内建成就不太可能，能把速度加快也是件好事了。”虽然看上去很苦恼地皱了皱眉，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我说啊，这么好心给谁看。”仁慈也要有个限度，威信的确立是不需要这个的。
突然更改举办城市无疑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凯心下不爽，说出的劝告像是从鼻子里挤出来的：“还有收留的那个危险家伙，要是因为这种一意孤行死了可不要怪我没提醒啊。”
“凯兄。”
圣青色的瞳孔看着他，用一个单音节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虽然一时的建议会接受，但大体上如果完全听从就会变成操纵了。
凯意识到如此的僭越。
“请订正您的发言，里奥是安德里达唯一的幸存者，到底是我们没有来得及救援村庄，如果连最后的生还者都不收留的话实在过意不去。”
但王却未意识到这一点，所说的话也不过是那些批评的反驳罢了。
切，
像是掩饰自己的心虚一样，凯将目光移开。
“随便你了，总之我会去的。我外出的时候就让那个拜伦帮我管吧。”
豪不客气地抛下这句话，转头走出去。
「谁管你啊。」
他在心里这么哼哼。
甚至无视了那句「我送你一程吧」。
*
“就是现在，放箭！(Loose Now！)”
箭矢撕裂风声，制作粗糙的铁镞将奔走的兔子定在落叶堆中。
“漂亮。”伊维因吹了声口哨。
“接下来剥皮应该会了吧。”
“当然。”已经到他肩高的少年蹲下，掏出小刀利落地将野兔处理掉，“这已经是伊维因说的第八十三遍了。”
没有理会里奥的念叨，森林骑士折下一段树枝将野兔插起，颇为感慨道：“真没想到，转眼间我们已经走了几个月了。”
从米尔克雷兹伯纳到卡尔良城的漫长跋涉，虽然整天整天的都是走路，但因为要教导某人的缘故完全不感觉单调。
上帝啊，天知道要把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家伙训练成一个会保养马匹盔甲的侍从有多难。
似是报复的架势，少年没有搭理他。
“五只，够了吧。”里奥看了眼简陋的篮子。
“当然，这个点按说已经该回去准备晚餐了。只要你的胃口没有再增长，这个份量当然是足够的。”伊维因语气沉重地谈起这个话题。
少年人迎风就长，就像是雨后的春笋，里奥转眼就蹭蹭蹭长高了不少。
只是作为代价，那骤增的胃口让伊维因情不自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养了一头龙。
唉，听卢坎爵士说王的胃口也很大。
他暗自猜疑着两者之间的关系。
……
——
“哟，是伊维因啊。”隔着树，远处骑在马上的人问候道。
披风上涂绘着埃克托家族的鲑鱼族徽，铠甲表面雕着细致精美的纹样，代表着「非凡」的光芒在其上隐隐闪过，「用于正式场合的打扮」应该这么形容。
在军队里这种装扮的，除了王的养父埃克托爵士就只剩下国务大臣——凯爵士了。
“……啊午安，指挥官大人(Lord Command)。”凯爵士是军队里除了王以外最高的指挥官，哪怕是高文也难以企及他的地位。伊维因认出了他，按着里奥的头问好，“是要出任务吗？”
“对，”凯看起来兴致不高，固定了下自己收拾了一下午的货物，扯了扯缰绳让马快点，“去西面邀请几个老不死，说实话他们让自己儿子来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太老了，说不定在路上就断了气。”
伊维因抽抽嘴角，凯爵士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但他没有直接指出，他们关系还没近到那种程度，只是颔首道：
“这样啊，祝您一路顺风。”
凯拉起马头作势要走，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样的猛地急刹车。
唏吁吁——
被强行制止的马匹不安地用蹄子踩踏着草坪，坐在上面的男人一拉缰绳，将身一转，用相当不情愿的语气说道：“对了，帮我告诉卢坎「记得提醒王注意休息」，这句话就够了，或者你们直接转告也行。”
“还有，绝对不要说是我说的，随便套在一个人身上都行。”凯补充道。
被这个话题吸引住，刚才还在嗷嗷喊着「不要按脖子」的里奥转过头问道：“阿……王平常不注意休息吗？”
“嘁，”虽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凯还是回答了，“不只是「不注意」这样的程度，而是「根本不当回事」那种让人烦躁的态度。
以前也是的，说什么「从凌晨到日出前都有好好休息」的狡猾答案，结果不还是连这三个小时的梦里也在锻炼。现在也是的，好像完全放弃了休息似的……”
像是自知多言，凯爵士很快就闭上了嘴。
“你这家伙……”收敛情感的凯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和这小鬼说这么多。
但……
哒——
像是轻快的马蹄掠过草尖的声音。
并不是很大的动静，也完全没有掩藏的意思。在场的都非凡人，自然察觉的到。
正当伊维因疑惑是谁时，刚刚还在念叨的凯像是挨了霹雳一样，从鼻腔深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催促着自己的马走了。
“真是奇怪啊，凯爵士明明不是急性子……难道是什么紧急的任务？但如果很急的话，为什么还要特意打招呼？”
伊维因嘟囔着。
“说不定，”里奥突然插话，“是有什么人在后面追。”
“不要瞎猜啦，有什么人会追凯爵士，他可是国务……大……”伊维因的反驳因前方骑着白马身影而噎了下去。
“午安，阿尔。”能让里奥这么勤快地问好的，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顺带一提，自从某一天伊维因给他解释了昵称和全称的区别，他就很自然的在非公共场合「阿尔阿尔」的这样叫了。
而王……王对此毫不在意。
“午安，里奥。”王点头示意，“请问看到凯卿了吗？还有些事要交代他来着。”
“凯爵士朝那边去了，不过我估计您很难追上了，陛下(Your Grace)。”
凯所骑乘的乃是名马，其望尘莫及的速度媲美那些住在绝境里的「幻兽」，这短短一瞬，足以拉开遥远的距离。
“这样吗？”似乎感到可惜的摇了摇头，“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到时候用使魔送信吧。本来还想送凯兄一程的……”
这么念叨着，王在树叶间隙中洒下的阳光里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那个……还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讲，”伊维因回想起刚才的委托，“请您务必注意休息。”
“啊，”像是感到惊讶一样，王拿缰绳的手微微一松，又用了然的语气说，“是凯卿要你这么说的吧，实在是很像他的风格啊。”
“诶哎……呃……是的。”
对不起了啊凯爵士，这是王自己猜出来的。
伊维因默默地在心里为王的义兄画了个十字。
“咳，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去营地帮忙扎营了。”总之先找个借口溜了吧，待在这里觉得很尴尬的说。
“嗯，确实是我打扰了你们的日程。”王允诺了他的借口，“如果可以的话，把希姆莱(Himle)也牵回去代步吧。”
“那王您呢？”
“我的话，顺便巡一下营吧。”王将佩剑拿在手里，拍了拍白色马匹的背部。
“那真是不胜荣幸。”因为那毫无保留的信任，伊维因不禁为自己开溜的借口而感到羞愧。
他怀着这种诡异的愧疚试探性的摸了摸白马的头部，
“咴咴……”骏马颇有些抵抗地摔摔尾巴。
不过与野兽的相处对伊维因从来不是什么难处，微笑着看向它的眼睛，坦诚地表达自己的善意。
「森林」的加护。
「百兽将为他驱使」
从小时就伴随着的预言。
这样就接受了，马很高兴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这样就放心了，不愧是「森林骑士」。”勉励的语气，王徒步向军营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王的背影在坎坷的地面上起起伏伏，
没有人陪伴，也不会停止。
“那个……伊维因先走吧。”刚刚还牵着缰绳的里奥，像是突然被什么触动了的样子，向着王的方向奔跑着。
“这家伙啊……”森林骑士笑了笑，驾地一声，驱驰着前进。
*
—
“很厉害啊，伊维因也是，”跑过来的里奥感慨道，目光流连于马驹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和诉说着连绵战火陈旧盔甲，根据自己这几个月的养马经验称赞道，“饲养它的人一定很照顾它把。”
“是里奥啊……这点的话……毕竟当年希姆莱出生的时候我也在场，”像是炫耀自己的成果一样，王的语气难得的微微上扬，却又转瞬沉下，“看着幼小的生命纯粹的眼睛，就情不自禁地想要保护，最后却变成了一起在战场上受伤的情况。”
阳光从偏移的天体倾斜下来，给虹膜以刺目的辉耀，在以红龙存在的王者脸上投出阴影，深邃地仿佛要吞噬那抹微笑。
不过那个表情，那种神色，在往后的日子中里奥仍清晰记得并妄想守护的，「既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追念某种虚幻的、回忆里的事情」那样的神情。
不过此刻——
对阿尔而言，我也是一样的存在吗？
他没有说出口的、不甘的疑问。
作者有话要说： 凯：╭(╯^╰)╮王你拉低了全圆桌的平均身高！
王之义兄——傲娇毒舌凯爵士已上线√
忠贞不贰——贝迪已上线√
——
开学了，以后更新大概要随缘了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