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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渔村与凯尔特数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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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里达」
不列颠岛的边陲，位于南部，人口数千的大村庄。
粗糙硌脚的沙子被港口的木板盖住，海中上扬的潮气将木条润湿成深褐色，与案上的鱼混杂成市场的一角。
抬头看去，只有被星罗棋布房屋随机分配的土地和来来往往议论生活的人类。
从船上下来的航海家们谈论着海那头的日耳曼人和战事，自岛北边而来的冒险家则吹嘘着自己干掉的巨人，酒馆里擦拭杯子的青年笑着插上几句……
时间在渔人费力地拉回渔网时划下终止符，被付之一炬。
自海中突然显现的大船，从西面森林杀出的异族，异族巫师口颂咒语击来的火球……
「先去救别人，老头子我还有抵御的力量」从船里拿出鱼叉，颇为耍帅地一挥。
过去的少年沉默地奔向哨口。
「可恶，我们明明之前就给那个亚瑟王发了求救信号的。」
「重建了伦迪尼乌姆的王，嘁，说到底还是没有赶到。」
「快，把那孩子先带走！」
被删除的东西，以梦的形式从潜意识里冒出。
怨念，不甘，哀叹，
被屠杀的人惨死于弯刀之下。
其实连这记忆的保有体也不能算活着，承载愿望而生，以「奇迹」之名现世、用矛盾来维续、背负「使命」之身。
乃天与人之交汇。
*
洛锡安城，乃苏格兰王的都城，北方少有的大都市。
“呼——，终于赶到了。”身材高大的骑士招呼马停下，走到冰雪攀附的城门下。
雨雪霏霏，落在他宽大的肩膀上，在珍贵的魔兽皮毛上堆起一层洁白，又伴随着俊美青年的动作而飘落。
“来者何人？”门上的士兵大声问道。
“路特王之子，亚瑟王之侄兼骑士，来自劳显城的「太阳骑士」——高文，为苏格兰王带来吾王的问候。”
有教养的青年骑士右手按在左胸，礼仪周到的报出自己的来历。
门上的士兵点头，动作不由多了几分尊敬，“Open the gate！（开门！）”
接受「太阳」的加护(Ability)，幼年便在诸地的比武大会上拔得头筹的骑士，可以说是每一个刚刚踏上这条路的人的憧憬对象了。
“吁——”高文翻身下马，看着缓缓开启的大门。
“塞利(Celeri)就拜托了。”高文温和地将缰绳放在迎接的士兵手里。
“不客气，大人(M'lord)。”士兵明显有些拘谨，面对谦恭的贵族有些不知所措，“请往会客厅走。”
“麻烦了。”高文点头，摘下手套揣在怀里，心里想着南方的战事。
不知道王他们怎么了，大概到了「翠林地」吧。
那种接近敌国边界的行为想想都有些莽撞啊。
太阳骑士如此念着。
*
秋天是鲑鱼洄游的季节。
成群的鱼儿，长出红斑退去银白的美丽色彩，在错综复杂的激流中高高跃起，逆流而上。
“呼……这该死的路终于快走完了。”自言自语着，凯(Kay)灵活地从鱼群夹缝舀出一捧水。
在正午太阳的照射下，水面浮动的光像是跃动的金子，让他情不自禁眯起了眼。
用恰到好处的角度捧起水，趁着还没漏完，一把洒在脸上。
“呼哈——，爽毙了，”脸上清凉的感觉，将一上午的疲惫都冲了个干净，让他稍稍起来一点聊天的兴致，“我说，是勒格溪谷的拜伦(Byron of Leg Valley)吧，要不要也试试。”
“……啊？！”打水的弓兵被吓的一个激灵，刚捉到的鱼掉到地上，扑腾扑腾地跳出一个优雅的抛物线。
“我的鱼啊！”拜伦连滚带爬地在溪水里摸索，却只能看见调皮的鲑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出一个滑稽的曲线，溅了他一脸水。
……
拜伦感受到了大宇宙意志对弓兵深深的恶意。
“可恶，”拜伦小声地为自己花了大功夫捉到鱼念叨着。
要知道这季节洄游产卵的鲑鱼虽多，却一个比一个滑头，瞧瞧刚才那条防摔效果极好的鱼类，没点本事根本抓不到。
“堂堂正正地给我回答啊小子，别像个女士(Lady)一样傻站着，这里可没有人来吻你的手。上次牛气冲天地和我来理论那些新兵的不就是你吗？拿出那股子气势来！军队里的老兵可不多了，给新兵做个榜样啊！”凯爵士像是连珠炮一样说着。
拜伦欲哭无泪的将沾水的手在衣服上蹭干。
“……没错啦！我是拜伦！”弓兵自暴自弃地喊道，一边暗暗为自己即将错过的午饭哀悼。
“这不是会说话嘛，真是的，一副我会吃了你的样子。”凯说完这句后稍稍喘了口气，将手再次伸入河里。
不，爵士你当然不会吃了我，你可以光靠嘴说死我。拜伦腹诽。
但下一刻看到的景象，不禁让他瞪大了双眼。
“喏，捉鱼这么简单的事郁闷啥，”凯相当轻松地以刁钻角度从溪水里捏住鱼的腮部，再提上来，将它甩在地上狠狠地砸晕。
转眼间，粉嫩的翠菊旁边便堆了三条圈圈眼的鲑鱼。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听好了，捉鱼是有技巧的，你要学会辨别水的方向，因为鱼是跟着水流游动的，不管是什么品种的都一样。别看我这样，也是有关于「水」和「气」方面的能力(Ability)的。”
带着一些凶恶的炫耀意味，凯将鱼递给他。
“……真是感激不尽，”心里感慨着凯爵士不愧是被称为游泳变态的人物，拜伦笨拙地说着自己带口音的感谢话。
“不急着谢，我的副官昨天死了，现在正好缺一个，”凯的表情很平淡，跟随亚瑟王从微末开始招兵买马到现今得到胜利，算来已经差不多三四年了。
他也在这之中得到了成长。
“阿尔……亚瑟王找我有些事，如果是要外出的差事，这期间就交给你管了。”
不知不觉中，拜伦这样中途进来的人也是老资格了，服众是没有问题的，每次酒桌上讲那些德鲁伊故事的就是他了。
“……嗯，好的。”
虽然觉得有点突然，但拜伦没有负担的接受了。
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这个百夫长(Centurion)可不就是临危受命来的。
“这么豪爽的回答，让我对你的印象有所改善了啊，哈哈。”凯爵士笑着拍掉了身上的草屑。
拿起身边的长枪，老实说他比较喜欢用剑，他感觉剑更加好使，但这把枪却很少离手。
怎么说呢，
有时他也想过啊，如果那天他没有把枪忘在家里，那个选王之日会不会有所改变。
那家伙是不是就可以真正的融入平凡的镇子。
只可惜，没有如果……
*
“不知午餐可合高文爵士的口味？”
前来迎接的是苏格兰王之子，洛锡安城的小领主，是位有礼的贵族。
不过，北方人该有的犟和傲气一点不落，刚歇脚的时候就兴致勃勃地冲上来挑战，饶是高文这么好脾气的人也不得不因为他挑衅的话语教训了这熊孩子一顿。
“阁下猎来的鹿肉经过了很精心的料理，”高文颔首，“只是不知苏格兰王是否已休息完毕。”
“这……我就得去问问了。”
“那就麻烦了。”
目送着对方远去，高文叹了口气。
洛锡安一方的招待很周到，只是苏格兰王怎么也不肯立即见他，午饭后又以午睡的借口拖延至此时。
要尽快处理好才行，父亲应该只要送信就好，南特王那边的态度还不明确。高文暗道，之前收到的使魔已委婉地传达了催促的消息，梅林更是已在半路上了。
抱着「说不定可以超过那个魔术师让王刮目相看」这样的想法。高文在心里盘算着。
*
苏格兰王的大厅是标准的北疆式样，燃着火星的壁炉在主座后面发着光，噼里啪啦地驱散了敞开大门里吹来的寒风。
一众封建主坐在四周的彩色玻璃下，不显眼的阳光洒下朦胧的光辉，足以给任何来宾强大的威慑力。
高文挑了挑眉，温良恭俭的神色收敛成战斗前的锋利，披风在夹着雪的寒风中猎猎作响。
轰地一声，大门被侍卫们合上。
“「太阳骑士」，对吗？”苏格兰王是典型的中年领主兼战士，曾被号称为「皮克特杀手」。在高文的面前，他搓着那双长满老茧的手，语气温和却不怒自威。
“是的。”
“苏格兰的太阳可没有南边那么强烈，它会被寒风遮住光辉。”苏格兰王意有所指地看着他。
“光是不会因外物而改变的，您瞧，哪怕是厚实的积雪，也不过是光线中转的过客罢了。”
挺起胸膛，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他是亚瑟王的骑士，希望成为一把为王挥舞的剑，那便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其他人。
“我是身为亚瑟王的使者前来邀请苏格兰王前往卡尔良城参加宴会，并制定联合攻打异族的策略。”
“哈，”苏格兰王爆发出一阵粗糙的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笑声，“你倒是聪明，太阳骑士。但是你说说，为什么我要听那个黄毛小子的南下，而不是要其他人北上来我洛锡安？”
其他人应和着讨论起来。
“众所周知，卡尔良城是一座中立城市，同时也是最靠近苏塞克斯王国的要塞，”没有在意周遭的纷扰，高文抬头注视着苏格兰王，“亚瑟王认为，在该地达成联合协定，有助于之后的勘探地形和制定战略。
而且，以苏格兰王您的号召，北上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说的好，”苏格兰王随意地将酒杯在桌上碰了碰，无视了那一点小小的挑衅，“那北方怎么办？当年伏提庚可不就是喊着「抵御北方蛮族」的口号把那些朱特人——还是撒克逊人——带到此地来侵略家园的。
还是说，你们所谓的亚瑟王，想要当另一个「卑王」，或者像那老尤瑟，当个一败不起的「至尊王」。”
这个笑话把其他领主逗笑了，又是一阵潮水般的笑声。
“您可以少出一点兵，另派一人领导军队穿过哈德良长城南下联盟，剩下的则可以在安东尼长城守卫。”
这是王的思量，重建的安东尼长城易守难攻，支撑到扫除异族不是什么难事。
但……
“你是想指挥我们的军略吗？小子。”苏格兰王眯着眼睛，将威慑之意外露。
“苏格兰的战事，还轮不着你们这些门外汉来。”
“我明白了，”高文将手搭在剑柄上，扫视了一圈警惕举枪的侍卫们。
接下来，只能用「骑士」的办法了。
在剑的激斗中得到答案。
“来比武吧，”太阳骑士露出一如既往的谦恭表情，说出的话却异常嚣张，“不管是三个人也好九个人也好，用比武来决定吧。
相应的，如果我赢了，请务必遵守合约。”
微弱但明亮的阳光穿透寒风，
午后之光将守护正确的行动，此为将一切置于白昼的「太阳骑士」。
从上午9点到正午的3个小时，
以及下午3点到日落的之间的三个小时内，高文可以发动3倍的力量。
即代表了凯尔特的神圣数字3。
其乃「圣者的数字」。
作者有话要说： 王之外甥——太阳骑士高文上线√
圣者的数字，发动！
（时间单位请不要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