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在别

5、第 5 章

　　班级聚会的餐厅是老班长订的川菜馆，晚上七点，岑昭昭和赵欣约着伴踩着点到了约定的地点，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很快找到了包厢，一进去便是满眼眼熟却一下子叫不上名字的老同学。

　　毕业后岑昭昭很少和以前的同学联系，读书时关系没那么密切，毕了业好像也没有必须要联系的地方。
　　她跟着人来熟的赵欣一一朝对视的人微笑，尽量显得自然亲切一点。

　　因为人比较多，二十来个人分了三张长桌，她们来得稍晚只剩下了外侧的位置。
　　菜已经上的差不多，有些餐前的凉菜甚至都被一人一筷子解决的所剩无几，她刚放好包，兜里的手机就开始疯狂叫唤——一点开果然又是工作上的事。
　　她低头回了几条消息，听着身边赵欣和其他人热切的聊天，左边冷不丁传来一句低低沉沉的询问：“工作上的事吗？”
　　“啊？”她一抬头，是赵今远。
　　赵今远握着筷子，垂眸看着她：“先吃点东西吧，不然再过五分钟可能就只剩盘子了。”

　　直到关掉手机岑昭昭都还有点恍惚，赵今远什么时候坐过来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圆桌上的菜转来转去，没有岑昭昭特别讨厌吃的，转到跟前就顺手夹一筷子，偶尔和赵欣聊两句，冷不丁又听到赵今远说：“放了假就先休息吧，休息时间要是秒回以后什么事都会找你。”
　　岑昭昭在心里“哦”了声，不动声色地答道：“事情比较着急，没办法。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是人下人。”

　　赵今远端着筷子，似乎略显诧异地挑眉看了看她，脸上挂着一丝笑。
　　岑昭昭余光扫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连嘴里的肉都不香了，忍不住回视他：“这么看着我干嘛，别说你没看啊，不然我很尴尬的。”
　　赵今远摇摇头，笑道：“不是，就是感觉好多年不见你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岑昭昭一怔，旋即回了他一个标准的笑：“就跟你说的，毕竟好多年没见过了，在飞机上我都差点没认出你。”
　　赵今远吃着东西，和她随口闲聊：“是变丑了还是变好看了？”

　　这是在给她挖坑吗？要说变丑了那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说变好看那不就是说他以前长得丑么。
　　岑昭昭下意识往深了想，冠冕堂皇地说：“气质吧，十几岁的气质和二十多岁肯定是不一样的。”
　　赵今远点点头，脸上挂着笑：“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这话说的，我难不成还是在损你么。”岑昭昭顺口接话，俨然一副和老同学谈笑风生的架势。

　　一顿饭吃吃聊聊了快两个小时，等到餐桌上杯盘狼藉，男同胞们大多涨红了脸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福的肚子才肯收手。
　　赵今远也喝了不少，递上来的酒他基本上来者不拒，酒意上头，他也有点醉。
　　他微微侧身，转向岑昭昭：“想问你一个问题。”

　　岑昭昭正和赵欣商量完等会去做什么——赵欣难得出门一趟，还不想这么早回家——闻言应了一声，刚要问“什么”，赵今远身旁的老同学伸手往他肩上一拍，捞过酒杯就朝赵今远跟前递。
　　“老赵，咱们继续喝！”

　　赵今远被他拍得狠呛了一下，摆摆手：“不喝了，晚上喝了挺多，等会回去不方便。”
　　“你怎么跟他们一样，这才哪到哪。”男同学喝的脑子不太清醒，想了半天，自以为明白了，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我懂了，家里有人管着是吧，嘿嘿，明白明白。”
　　赵今远：“……”你明白个锤子。

　　赵今远觉得这些老同学实在烦人，要不是……余光扫到岑昭昭，对方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岑昭昭收拾好包，差不多打算撤了，看见赵今远他们似乎意犹未尽，不动声色地冲他笑了下，借口道：“你们慢慢喝，我和赵欣就先走了。”
　　“你……”赵今远想说点什么，然而刚才被打断后，又好像没有了能开口的理由。
　　身旁的老同学倒是热情：“行，我和老赵再喝会，你们注意安全，拜拜啊。”

　　喝个锤子，在岑昭昭转身离开后，赵今远沉着脸，心情不佳地在心中腹诽，感觉这一趟同学会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