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在别

4、第 4 章

　　赵今远盯着自己斜前方的椅背，余光扫到岑昭昭熟悉却难免陌生的侧脸，默默出神了会——自己当初是抽了什么风要把张延和岑昭昭凑一对。
　　这大概就叫自作自受吧。

　　起飞后不久，机舱内渐渐安静下来，岑昭昭调暗了头顶的灯，正抱着毯子打算眯一会，就听见赵今远在她身旁压低了音量，用一种近乎气音的声音询问：“这些年你一直都在上海吗？”
　　岑昭昭拿着毛毯的手一顿，侧过头面带疑惑地看他：“你刚才好像问过我这个问题。”
　　赵今远一怔，一种叫做“尴尬”的东西似乎开始弥漫在两人间。

　　他露出一个自认为应该还不错的笑容：“一到这种节假日事情就太多，容易把脑子忙糊涂。”
　　同时在心中默默槽了一句自己——废话，这么多年没见过，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就自来熟，不尴尬才怪。
　　历经多年社会滚打，早已成长为一根老油条的某社会人士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四个多小时的行程很快，不到十二点，飞机降落在了省城机场。
　　岑昭昭推着行李箱，肩上背着包，而赵今远距离她不远不近的跟着，大有顺路的意思。

　　机场人来人往，赵今远左思右想，还是问出了酝酿许久的问题：“后天的同学聚会，你会去的吧？”
　　岑昭昭回头，看向他的表情似乎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又或者是因为机场人多太吵没听清。
　　赵今远下意识解释：“上次班级群里，你好像说了会参加。”
　　“啊，对。”岑昭昭想起来，“好像是三点开始吧，你也去吗？”
　　“嗯。”
　　岑昭昭点点头：“那行，我有事就先走了，后天见。”

　　说完，也不等他再多说什么，岑昭昭转身随手拦了辆车回家。
　　沿途看着变化不小的街路，想起刚才飞机上为数不多的闲聊，头一回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触。
　　她拿出手机给赵欣发了几条消息，赵欣几乎秒回。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顺手打字道：【对了，我今天在飞机上看到赵今远了。】
　　【赵欣：赵今远？】
　　【岑昭昭：就是咱们以前的高中同学。】
　　【赵欣：哦，想起来了，你以前喜欢的那个吧。嗐，你突然一提我还有点懵，好多年没见过都差点没想起来。】
　　【岑昭昭：......】
　　【赵欣：咦，你不会见着他想起了学生时代的往事，心底的小火苗蹭蹭乱飞，再见钟情了吧？】
　　【岑昭昭：QAQ你脑补的可真多，就是他和我坐一排，感觉有点点尴尬。】
　　【赵欣：哇哦，这都能买到同一排的票，这就叫缘分呐！】
　　【岑昭昭：算了，不聊他了。你明天能出来吗？】
　　【赵欣：当然，你今天先在家好好休息，明天再去美容院，这些老同学八百年没见过了，我可不想从他们嘴里听到‘她怎么老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