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守门人》神说要有瓜

34、013 十六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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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应该不是幻觉，而是属于很久以前回忆的投影。”明明处于梦境之中，阿彻的思绪却无比的清晰，“刚才的那一切，都是曾发生过的事情。”

　　将所有线索在脑海里组了一遍，阿彻拼凑了一个大概的经过。

　　那些在海边跳崖的人，看面孔应该是人族，也就是说这段回忆属于东尚大陆过去所发生的事情。这一部分人由于某些原因，不断沉沦在痛苦与绝望之中，直到失去求生的意识，来到了这片悬崖，集体跳海自杀。

　　然后这群人在海底，看到了那个东西。

　　可之后呢？发生了什么？第二层的幻觉，是他在甲板上被黑色的影子所杀害，这个故事到底暗示着什么？

　　不知为何，阿彻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只要自己能够从梦境中清醒，一切的线索都可以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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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冰霜飞快扩散，直接冻上了绑着德雷克的木排，甚至连绳子都开始一起结冰。

　　“好机会！”德雷克眼中光芒闪过一瞬，拼上全身的力气奋力一挣，绳子在巨力和冰霜的共同作用下冲击成粉碎的冰屑，“得先把弟兄们救出来！”

　　这个念头产生的下一秒，阿彻的身体再次爆发出一阵强风，将德雷克和其他漂浮在水面上的竹排一起吹飞了出去。

　　“啊！”

　　德雷克在空中攀上一颗枯树，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他连忙看向河面，只见原本结冰的水面开始发出碎裂的声音，随后无数鲛人甩着尾巴冲出了河面，爆发出阵阵水花。那些绑着自己船员的木排，在半空中散架，最后飞到了更远的地方。看似危险，实则却顺利逃离了鲛人的威胁。

　　鲛人也没去管那些船员，只是同时举起手中的三叉戟，朝阿彻的四肢戳了过去。

　　“遭！”

　　心里暗骂一声，德雷克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将斗气全部灌了进去，然后对准阿彻木排下的水面射了过去，匕首一接触河水，庞大的风暴如同入水的炸弹一样炸开，阿彻连人带木排一起上了天，木排也因此散架开来，恰好躲开鲛人的第一波袭击。然而鲛人反应却快的很，下一秒就钻入河底，用尾部一抽河床，借着反作用力再次从河水里冲出来，由下而上刺向阿彻。

　　“诺基齐拉，回来！”

　　德雷克双手缠上斗气打了个手势，原本刺入水面的匕首颤抖了一瞬，居然直接折了回来，可他却不打算接住匕首，直接从树枝上纵身一跃，踩在了飞向他的匕首上，然后二段跳跃，在鲛人出手之前，勾到了半空中的阿彻。

　　半空中没有任何的借力点，但德雷克此刻的头脑却无比冷静，他用余光看了眼朝下他们俩的三叉戟尖，微微眯起眼，右手抓着人，左手打了个响指，匕首在空中二次折返，直接来到了那群鲛人的面前，瞬间，无数刀光拉过，鲛人的双手被齐齐切断开来，爆出大量红色的血，匕首却没有沾上丝毫的血迹，重新飞到德雷克的脚下。

　　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短短的一瞬间内完成，德雷克踩着匕首进行第三次跳跃，稳稳落到了河的对岸，他背对着河举起了左手，匕首恰巧折返，飞回了他的手上。

　　不知何时起，阿彻重新陷入了安静状态，只是沉睡在他的怀里，再没有半点生息。

　　“刚才那个魔法，应该不是巧合。”德雷克看着他，眯起了眼睛，“这小子，果然很有意思。”

　　可惜，没等他细细思考，身后再次传来无数鲛人的动静，刚才他废掉的敌人，不过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啧！”

　　没办法了，双拳难敌四手，先逃命再说。

　　在这种荒芜空旷的岛屿上，想逃命只能不停地朝前方奔跑，虽然鲛人长着尾巴，但他们可以通过扭动身体像蛇一样爬行，于是他们俩人身后就跟着一大群不断扭动，迅速追赶的鲛人，搞得德雷克也不太想往身后看，总感觉会很恶心人，只是扛着阿彻往自己的船所在的方向跑。

　　当然，他并不打算放弃自己其他的船员，只是阿彻现在处于昏迷状态，拖着一个拖油瓶实在不好行动。
　　然而事情没有那么顺利，身后汇聚的水元素让德雷克提起了警惕心。他飞快扭头看了一眼，只见鲛人停下了追赶，立起身子张大了嘴，嘴的前方无数水元素汇聚起来，发出深蓝色的元素之光。

　　“居然是元素洪流？这群家伙……”

　　德雷克没想到这群鲛人的水元素亲和力居然如此之强，连元素洪流都能释放出来，这要是被洪流给冲击了，即便是水元素他俩八成也会尸骨无存。

　　于是德雷克很快就决定停下来，撑开斗气盾，打算碰碰运气。

　　“别停，继续往前跑。”

　　可就在他速度减慢的一瞬间，耳边传来了阿彻的声音。

　　“你……”

　　“不想死就听我的。”

　　没再多问，德雷克只能继续向前奔去。

　　阿彻被他扛在肩上，感觉胃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强撑着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道不小心被三叉戟割出来的伤口，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伤口看起来完全没有愈合的趋势，反而不断向下流淌着血滴，落在灰黑色的地面上，十分不起眼。

　　但这也正好给了他一个不错的想法。

　　“血是一种很好的魔力媒介。”阿彻想，“之前在阿斯彻多图书馆看书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种能够利用血液进行的魔法仪式。”

　　嘴里开始念叨着咒语，阿彻重新放下自己的右手，看着远处即将爆发的元素洪流，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只在一瞬间，血液从红色变成了金色，顺着手臂迅速放下汇聚成丝线，然后垂到了地面上，顺着那些血迹飞快向鲛人的方向奔去，金色的丝线吸收着地面上的血，越来越长，越来越亮，直到触碰到了最前方使用元素洪流的鲛人，突然顿了一下。

　　那时候，洪流已经快要完全爆发了。德雷克虽然脚下没停，可心里默念着时间，认命似的闭上了眼。很快，巨大的水元素在身后炸开，爆发出恐怖的风哨声，德雷克扛着阿彻，没抵挡住风暴，直接甩飞了出去，手不自主的松开，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但这只是风暴而已，水元素汇聚成的洪流并没有从背后攻击过来。

　　“怎么回事？”

　　他甩了甩脑袋，将耳鸣从大脑内驱赶出去，转头看向鲛人的方向……

　　却只看到了一具具因为爆炸产生的，四处飞溅的尸块。

　　阿彻被德雷克扛着颠了好久，还甩飞出去落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发出骨骼碎裂的声响，差点重新昏过去。

　　他听到德雷克有些震惊的疑问：“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只是……用了个魔法仪式……”阿彻强撑着起身，和德雷克一起看向那群尸块，“洪流的本质是压缩巨量元素形成贯穿攻击，就像将子弹装上了枪口……即将发射出去一样，我只不过……是在发射的瞬间，往他们的枪口里塞了颗石头而已。”

　　“炸膛吗……”很快就理解了原理，德雷克看向阿彻，皱起了眉头，“你没事吧？”

　　“还成，失血过多，外加碎了几根骨头。”

　　“……谢了。”

　　阿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谢我的必要，我只是在救自己而已。”

　　“……”

　　听到人家说谢谢，不老老实实的接受还回一句“没必要”，这人的脑袋怕不是出了问题。

　　之后俩人找了个比较阴凉地，有遮挡物的地方，打算稍作休息。

　　德雷克随手劈断几根枯树当木柴，堆在一起朝阿彻说：“喂，借个火。”

　　阿彻看了眼木头，眯起了眼。

　　“我没带火柴，也没带打火机。”

　　“谁管你借火柴啊！”德雷克翻了个白眼，“你不是魔法师么，掐个火出来啊！”

　　阿彻摇了摇头：“我不是魔法师。”

　　德雷克：“得了吧，禁咒也用了，魔法仪式也用了，还说你自己不是个魔法师？”

　　“我用了禁咒？”阿彻仔细回忆了一下，“不，我不会用禁咒的。”

　　德雷克：“哈？那我刚才在河里，看到你念出的禁咒咒语，难道是我的幻觉？”

　　“……”阿彻并没有这段回忆，他是从德雷克把他扛在肩膀上开始恢复意识的，之前的记忆都只是在梦境里，自己做了什么毫无察觉，“禁咒……我用不出来的。”

　　“不可能！”德雷克不耐烦地说，“你之前用魔法的时候，周围的魔力产生了暴动迹象，只有禁咒才会有那种效果。而且能瞬间冻住整条河床，除了禁咒以外，没有其他方式可以做到。”

　　“哦，是这样么。”阿彻点了点头，“那我试试。”

　　说完，就开始默念咒语。

　　德雷克心一凉：“等等，你要试什么？”

　　周围的魔力再次处于暴动状态，不止如此，在这座水元素占主体的海岛上，火元素居然能从四面八方汇聚了过来，甚至凝聚成了红色的光带，不断环绕在阿彻的面前，将他彻底包围成一个亮红色的光球。

　　“我不是要你现在用禁咒！你踏马的给劳资停下！”

　　处于火元素包围之中，阿彻并不能听到德雷克的怒吼，随着咒语最后一段念完，光球从后往前汇聚成一个点，绽放出绚丽的火焰光芒。

　　满头大汗的德雷克已经撑开了斗气盾，打算抗下这一发零距离禁咒了。

　　“火元素禁咒·三段·燎原。”

　　话音落下的瞬间，天地静止了一瞬。

　　随后，在德雷克瞪大了双眼的注视下，一颗小小的，小小的火球从光芒中挣扎出来，晃晃悠悠地，缓缓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打在了那堆干木柴上。

　　干木柴燃起一点点火星，伴随着清风掠过，重新消失在了世界上。

　　德雷克：“……”

　　阿彻：“……”

　　阿彻：“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德雷克：“谁管你啊！”

　　最后还是德雷克用匕首削了更竹签，使用钻木取火的方式，点燃了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