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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上青 ...

  •   梅娘苦恼这呆子又不开窍时,小满接到了处死莫素游的命令,小满没有轻举妄动,莫家这个当家人她也不是不认识,百步穿杨的本事。莫家人是异族人,行事古怪,底细不明,就白露偷学的那几招也不简单。要赢不是不能而是不行,这人是因为白露招的祸事,归根溯源却是因为窈妆的事儿,不能动,那么就只能找白露了。
      小满入莫府才真是如入无人之境,这是个强弩的世界,旋身躲过箭弩,门开便是弓箭直射而来,小满仰身向后迅速躲开一箭,正要逃避却没有第二箭射出。
      房室漆黑没有生气,感觉不到人。身后空气带着杀气,小满翻身躲过,那银色的剑光像是一条银敛,阴森寒凉,让人毛骨悚然,明明白露练时是一派浩荡,这……小满避开那像是毒蛇一般的突来剑影,翻手持暗器射向四方,人影如魅。暗处莫素游一掌劈来,小满急速后退,撞在墙上便翻身窜出房子。
      莫素游追出去,女子身影在前,如鬼魅只见缥缈,闯入竹林更是竹影婆娑,莫素游越发警觉,危险,在心底升起。
      身后竹叶沙沙,莫素游回身却只是竹影重重,忙翻身朝后一挥,一枝弯竹迅速弹起,人去竹稍摇曳。“哪路侠士,极好的功夫,快快现身,我与君对饮一杯。”
      无人回应,他转身离开,只听竹裂之音,持剑刺去,那竹尖锐利直插自己剑尖,莫素游总算是看见自己对手了。“为何杀我?谁人委托,我愿出一倍价钱,交个朋友吧!”
      女子不跟他废话,手中竹竿似棒似矛也似剑,倒是极其难得的杀手,精妙呀!
      小满看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给她不好的感觉,诡异,不适合白露,也不适合作为这群人的朋友,总觉得哪里不好。杀了吧!当那竹尖直指胸膛时,却又迟疑,这一迟疑便是一条生路。
      白露之剑如同长虹贯日,斩断竹竿,一掌劈在小满肩头,小满手上一时脱力,一跃离开。白露看着身影,不由微微蹙眉,翻着跟头,追出竹林,只见小满手撑地便是吐出一口鲜血。
      白露上前一步,便跪在她身边,抱住她心疼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你?”她接到消息而来,却不知道这人会是小满。、
      “这样挺好的,我也好交差不是?”小满扯下面巾,摆手,“我没事。”
      “二姊……”
      “不要多言,回去按计划行事。”
      小满带伤回府报告,却只听身后畅笑,身子便让人擒拿,熟悉的人呀!她抬眼便看到了身后的上青,上青没有表情,很平静。
      刘濬上前笑道:“竹女郎,等待多时,随我走一遭吧!上青,送到府上。”
      “喏。”
      小满看着刘濬坐上轿子大大方方离开,小满看着上青不说话。
      “你怎么样了,为什么选在今天,今天是莫素游和刘濬聚会。你怎么这般狼狈,莫素游伤的?”
      “主子命令,我不打算这样交差吗?”
      “你心总是那般善良,看着冷却热心过了!”
      “兄,你抓我走吧!”
      “什么?不,你快走,哪里才是地狱。”
      “兄,够了,我活够了,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牵绊的了,喜欢的放下了,可以去死了!”
      上青抬起巴掌,却没有打下去,“你说什么昏话?你……就是死,你死在这,也好看些!”
      “兄,你明白的,这一盘棋要走完,我死在这里没有意义,这是一个机会,你得到信任的机会,这将是我们翻盘的基础,我要的是你彻彻底底的自由,这是如今我唯一还剩下的愿望了。”
      “刘濬的刑罚还没有人扛过了。”
      “我……也没打算扛过去,兄。“
      “我……”小满捂住他的嘴,“你是我唯一的期盼了,我要你一辈子自由。”
      “你怎么回事?你不要你的窈妆了?不要你的义父了?还有萧彦,那个贱人的儿子,你撑过去,你要他我也不阻止你。”
      “你真是的,傻阿兄,不要让我白白死了,他们不需要我,我也要不起,算了,我只愿……只愿……”
      “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
      刘濬再牢里看见小满,已经是被鞭子抽晕了,刘濬没有多余吩咐,只一句:“让她说出背后主人,上青,你知道怎么做。”
      上青知道,却不能说,说了不是狗咬狗而是坏了大事。
      白露寻了小满一上午了,心里着急寻到了薄舞这儿。薄舞听说此事只是宽慰道:“小满没来我这也算好事,她那性子怕是死了才会来瞧我最后一眼,你让萧彦找找。”
      薄舞放心不下,出了府门,到了一个竹楼,唤一声:“阿家,阿家……”没有人回应,推门进去,苍白的女娃伏在灵牌上睡着了。
      薄舞上前搂过女娃娃,女娃娃睁开眼睛,杏眸澄澈晶莹。“哑妹,阿家……”
      叫哑妹的女娃抬起手比划道:“奶奶只是去找爷爷,笑着去的。”
      “那你以后怎么办呀!”薄舞看着苍白纤弱的女娃娃。
      女娃瘪了一下嘴,不一会儿便笑了,比划:“我自己照顾自己。”
      薄舞摇头,捧起她的脸,对着她摇摇头,让她看着自己说话:“去我家吧!“女娃生怕摇头这美丽的姊姊就哭了,忙点头。
      薄舞出门招手,一只玄色的鸟儿飞来,将信条取下。女娃出来时一手拿着包裹着灵牌的包袱,看见鸟儿亲切地上前摸摸羽毛,放飞鸟儿。
      薄舞牵着她走近高墙,女娃惊呆了,这样华美的轩窗,空旷的庭院,悠长仿佛没有尽头的回廊,她看向薄舞,薄舞把她搂在怀里。
      身边是跪倒请安的侍儿,薄舞走过,侍儿打帘进屋,绕过屏风,薄舞拉着女娃坐下。侍儿上前唤着“夫人”,女娃圆圆的眼睛看着薄舞,原来这姊姊嫁人了,别人的妻子,有钱人的夫人。
      “公主,圣女一会儿会来。”
      “知道了,你去准备份雪梨羹给圣女,还有拿碗红枣江米粥来,带些糕点,娃儿喜欢吃红枣对不?”
      人才下去,女娃就朝着薄舞磕头,薄舞拉她坐到怀里,道:“你和她们学什么?”
      女娃比划:“你是公主。”
      公主还不会比,就举起手比的高高的。
      “当我外人了?”
      女娃摇摇头,薄舞笑得温柔,摸摸她的鬓发,道:“这就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真正的名字。”女娃摇摇头。
      “那姊姊给你起一个吧!”薄舞看见女娃点头,就想了起来,看着女娃亮晶晶的眼睛,一时眼前晃过一片幽蓝的花朵,小小的花开在无人问津的崖底,平凡却又不平凡,干净的蓝色,干净的感情,干净的一切。“你姓吴,便叫恙儿吧!兰心,恙儿,比叫哑妹好听。”
      恙儿弯弯眼眸,笑了,恙儿。薄舞的小妹妹吴恙儿。
      薄舞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剑了,偶尔的力不从心,剑也会脱手,有一种生命在被蚕食的感觉,一点点消逝。恙儿打着手势:“漂亮姊姊来了,青眉卷头发。”
      薄舞到吃着雪梨羹青眉身边坐下,问:“好吃吗?”
      “别以为可以用好吃的糊弄我,看看你这脸色,怎么又生气了?看着毒气是蔓延了。”
      “我怎么不知道,”薄舞躲过她伸来的手,要去放剑,剑却在手上瞬间脱落。恙儿自然而然上前给她拾起剑放剑架上去。
      青眉眉头一蹙,柳眉挑起,询问:“使不上力,还说没蔓延没生气?你能不能控制你的情绪,不求你六根清净,你不管那些空事好吗?你知道你要是死了伤心的有哪些人吗?”
      “别那么紧张,没事。”薄舞笑着坐回去,“就是力气小了。”
      “这叫小了,以前可以抱着你那笨重的琴三天三夜不累手,你现在给我抱起你那琴!现在只是武功没有了,力气小了,以后呢,不要命了?”
      薄舞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看得青眉心酸,这人哪里还想活。
      “我只救得活想活着的人,你可想再活?”青眉拿出一个翡翠绿瓶子搁在桌上。
      薄舞舀过那瓶子,却是不接话反倒笑笑:“好生精致的小玩意。”
      青眉白她一眼,“给你止痛的,一次只能一丸,这只有五丸,不到必要不要吃,是药三分毒,会要命的。”
      “多谢了,我知道。”
      “你知道屁!”青眉难得爆了粗口,实在是太不把医嘱当回事了,起身便愤愤走了。
      青眉前脚走,薄舞便晕倒了,侍儿去追哪里还找得到青妍痕迹
      美人没有初见时面若芙蓉颜色,苍白如玉的面庞,泪水顺着眼际滑落,便像是刀子割在人心上。刘濬面色肃然,叱骂:“公主怎么样?”
      “小的不知道,这……殿下一直是圣女看顾,小的不敢下药!”
      “圣女呢?”
      “找不到人,奴只知道圣女说不能生气了。”
      “滚,都滚出去!”
      刘濬回到床边,这样的美丽像是落日西沉,美到极甚却近凋零。薄舞一把抓住他的手,呻吟辗转。刘濬看着这样憔悴的人儿,伸手给她把被子拉起来小心掖好。指尖划过那长发,轻轻抚摸那面庞,却听那苍白的嘴唇吐出一连串的喃语。“三郎,岚枫,岚枫,三郎……”
      刘濬愤而甩开她的手起身,薄舞蜷缩在一处冷汗满额,嘴唇仍在颤动。
      恙儿皱着眉头,上前到床上看看,回身瞪他比划:“你不许欺负姊姊。”
      刘濬一掌推开她,叱骂:“哑巴,瞎比划什么,来人架出去!”
      侍儿拉开恙儿,恙儿只是哭,比划着。侍儿看不懂,知道她是公主妹妹也只有好言相劝。“郡王和公主是夫妻,不要担心。”
      刘濬审视榻上的女人,这个女人用美丽的外表迷惑自己,用智慧来给自己找麻烦,这也就算了,毕竟美丽的人有资本这样,聪明的女人才诱人。可是她已经成为主角的妻子了,为什么还心心念念别人,不是说好了两不相干了吗?难道也只是聪明的作秀!可恶,可恶,那个男人拥着那么美好善良的刘婧了,为什么还要抢我已经握在手的,可恶的男人。贱货,明明那个男人已经拥着别的女人了,你还在想什么?犯贱的女人。
      刘濬掀开薄舞的被子,攥着那纤细的手腕扯到身边,伸手便挑开她的衣带。薄舞让这疼痛惊喜,眼睫颤动,看见刘濬的同时便感受到了危险,“放开我。”
      “放开,”刘濬气笑了,“为什么放开,夫人。”他低头就咬上薄舞白皙欣长的颈项。
      薄舞难以忍受的恶心翻上心头,胃里却什么也没有,她挣扎根本没有力气,衣物落下,赤条条的身体羞耻地展现人前。“你这点力气抗拒什么?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你丈夫是我!对了,忘了和你说,那个叫小满的在我手上,你想她怎么死?还是不死,我看你的表现,别忘了我是你的丈夫,你的天。”
      挣扎无果,反抗不能,要如何,去死吗?青妍的话在耳边,我死了会有那些人伤心,他会伤心的,很伤心的,我不能让他伤心,我要保护他一生逍遥呀!
      刘濬闻着馨香的身体,烙下吻痕。“你放了她,放了夏影……”
      刘濬没有在意那称呼,他想要这具身体,这时候才感觉到想要太久了,似乎太久了。“可以,如果你让我满意,让我高兴。我要你,妩儿。”身体沉下,这样的缱绻,这样的魅惑,让人着迷,欲望在这一刻达到顶峰,想要拥有这个一辈子,谁也不能阻止,谁也不能在这女人心里比自己多一分。
      刘濬在温柔乡中睡着,在欲望中沉浮,唇上是温润的触觉,软到了心坎,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有这世上女人最值钱的资本。张开嘴巴含住那舌头,咬噬那柔软的嘴唇,眼前女人的眼像是一汪潭水,深不见底却魅惑众生。松开女人,穿上衣服,“我就让你这么委屈?”
      “没有,只是有些恨你侮辱我。”
      刘濬走下床俯视女人,看着那容颜越发娇柔动人,梨花带雨便像是在这般美丽吧!
      “你就不怕我咬断你的舌头。”
      丫头就是咬断舌头也该是我的舌头待你嘴里!他俯身擒住她的下巴,笑道:“你那么聪明会吗?如果你想让我身后那个混蛋踏上舞台,让你老阿父早些滚下龙椅,你可以试试,要知道我可比那混蛋好多了,我不要那位子,我要……“刘濬俯身吻住薄舞的唇,舌头伸出,在那样馨香的檀口里来回一圈。离开笑道:”难不成你爱上我了?“
      “爱上你奇怪?”
      “别的女人不怪,你不一样。”
      “不一样?呵。”薄舞不由冷嗤一声。
      “你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你说你若是早就像这样把自己一点点出卖,恐怕这天下早就由你当女皇了!”
      “出卖?对呀!出卖也该有利益回报呀!放了她。”
      刘濬起身,只是笑,薄舞看着那一面在阴影的刘濬,心头升起不好的感觉。“刘濬,你……“
      “哈哈,刘妩你太天真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刘濬,这是信诺。”
      “我是谁?信诺?我不是程远。”
      “卑贱。”
      “卑贱?对呀,你要卑贱的人和你讲信诺,你不愚蠢吗?再言为什么要放,我并没有觉得满意高兴,死板地像是尸体,我可不觉得好!”
      “你要怎么样?你要怎么样?”薄舞瞪向这个恶劣的男人。
      “怎样?”男人面上的笑容顿去,目光狠烈,“从一开始就注定我不会高兴,从程远的名字自你口中吐出时就不会满意!”刘濬一声令下,便进来侍儿仆人为他更衣。
      薄舞一时发神,恍然间却伏在榻上痛苦。
      “刘妩,你看看,你剥了那层傲气,也就是一个女人,女人出嫁从夫,你应该认命。至于你二姊,我想也该给她剥了这层傲气。”刘濬拂袖便走。
      薄舞抬手便是瓷枕碎在屏风上,“畜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屋子。”
      刘濬看着屏风倒下,不由心有余悸,这女子的武功倒是时好时坏。“刘妩,我喜欢这样,有了第一次,以后我会常来看你。”
      薄舞没有去看那嚣张的嘴脸,手抚着心口便是一阵子眩晕感。可笑,是自己太过天真了,真是愚不可及。可悲脱了那身自以为是的保护,也就是个脆弱的女人。出嫁从夫,可笑的说法,这样的顺从根本就不是夫妻,刘濬你等着这一切都会有代价,不会由着你等太久。
      恙儿跑回来时,只看着在榻上蜷缩落泪的人,没有多余的声音,没有多余的人,薄舞拉着恙儿抱在怀里,“乖孩子,你不该在这里。乖孩子,我想跳舞了……”
      地牢中刘濬看着吊在空中浑身伤痕的小满,一脚踢向上青。“没用的东西,浪费时间。”他走到小满面前,伸手抬起她的脸,看着冷汗淋漓却不失清丽的容貌光洁美好,她指尖摩挲那肌肤,小满顿时冷眸瞪向他。
      刘濬不由笑了,这样的眼神倒是都这般光彩美丽,黑白分明,如同地狱两端。“女子怎么可以这样折磨,上前,放她下来。”
      上青蹙眉,心却放下些,上前放下小满,这鞭子可是他亲手鞭笞的,心疼还不能表现出来。
      刘濬看瘫在上青怀里的小满,笑了:“既然都舍不得这张脸,那就由着你逍遥快活吧!也算是主子犒劳你。”
      上青抬头,“主子说什么?”
      “不喜欢,也对,上青你瞧着也是洁身自好的,来人。”是个门房进来跪下。
      “这女人赏你们了。”
      上青指甲掐紧,死死压抑着,等着看刘濬走出去。
      小满只是看着他一句:“我早……不干净了……”
      男人摩挲这手上前:“青大人你看这……”
      看着这猥琐的模样,上前冷眉一横,男人不由一个哆嗦。“青大人,您先请,青大人初次下水,小的们自是该让的,有一才有二嘛!”
      上青盖着看过去,啐了几人说道:“你们兄几个女人也见多了,至于这么急色吗?”
      “这不一样,这姿色能一样吗?青大人。”
      “这么不一样,我瞧着一般。”
      “那是青大人您见多识广,小的们那能给你比呀!”
      上青还要说话,这时候一人插话道:“青大人老说做什么?女人不就用来上的吗?老说浪费了。”
      上青垂遮住心中恶毒,旁几人都起哄来。上青还欲言语,衣襟让小满拉扯推开他,小满凶恶着眼神,“你滚,滚……”
      “青大人,这女人不识好歹。”
      “青大人,这女人你上,上好了,旧不敢叫唤了。”
      小满靠地上,身子不由瑟瑟发抖。上青起身,眼看着小满,众人见他没有意向,笑着说“青大人果然洁身自好”,一边拉过小满。
      上青看着,这一个个他不会放过,不会放过。
      且说刘濬地牢出来便遇上了白露,问:“你这是跟踪我?“
      “放屁。”
      “女孩子说话注意点,哈,我倒是忘了,二妹你骗我,你的茶根本没用。”
      白露怒目似电,启齿:“你碰她了?
      刘濬不想和她闹,拂袖转身一句:“没工夫和你闹,我今天有玩具了。”
      “站住!”白露喝止,“她那般憔悴是你弄的?”
      “她是谁?是你嫂子,我……”
      “我问是你弄的?”白露喝断。
      “是又如何?我不觉得我有错……”
      剑出鞘,伴着白露的厉斥:“说你会死,你就会死。”剑入衣却没有刺穿。
      “我穿了软甲,你的凌霜还不够锋利。”
      “我能破。”
      “我是你阿兄,总要帮你的,来,我帮你。”他扯开衣襟,掀起护甲,“来,刺呀!看准,刺。”
      早已经过去那一时的狠心,白露再屏气刺下去是心疼到无法专注,愤怒伤心齐聚,剑尖划地,“为什么?为什么?”
      “我以为你永远没有问题,不敢不舍还是什么?下不了手,那是因为爹娘死不瞑目。”
      “胡说八道,你究竟是谁?”白露抬手捂着心口,恍惚间想起了小满说过的话。
      “我是你阿兄。”
      这是最不想听到的答案,白露从来毫无牵绊,她不需要牵绊,而以前姊妹衣服从来不会牵绊他,莫素游算不上个牵绊,而这个见过几次却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她从来不需要。而这个人生规划之外的人却给她带来了这么多的错误,对他下不了手,哈,白露从来自由任性,总会让你后悔。凌霜剑起便要刺向剑主,刘濬慌乱忙上前唤住:“住手,你二姊还在地牢,你再不去可就红颜枯骨了!我总会让人和你陪葬的,你思量一下吧!”
      白露放下手,剑入鞘,一个巴掌打去,冷冰冰像是冰川。“卑鄙,刘濬,你是我一生的耻辱。”
      刘濬看着远去的女子,却只是抬手拂去唇边的血渍,活着就成,一家人总该有个干干净净的活着。
      白露一剑杀死趴在小满身上的男人,其他三个一个也没有放过,单手抱起小满,到牢门,看着坐那“欣赏”这场杰作的上青,抬手挥剑。
      “住手。”小满声音很低,白露停手,上青狼狈跪在地上,没有了往日的灵敏。“走,我早就不干净,早就不干净了。”白露不解此语,问:“不杀?”眉头锁起。
      “我要离开,四妹。”那指尖攥着白露肩头衣襟发白。
      白露是想带她去萧彦那里的,路上正好遇上看梅娘回暗香居的轿子,将她安置在暗香居请医服药,吩咐白露好好照顾才回家。
      这一群烂事结束,梅娘不由有点伤情,刘烨还是那模样,不远不近让人心烦,梅娘实在不悦,招呼朵儿便商量起来。
      夜里,朵儿闯进刘烨房中便声称主子醉酒发火,央求他照顾。
      刘烨虽有怀疑,却也担心前去,新房的布置早就随着新女郎的性情大改,幽香的百合从白鹤镂空香炉中升起。走到案前,抱起醉酒的女人,小心安置在床榻上,放下纱帘,女人偏偏不听话,皓腕白净柔嫩,垂到帘外来。刘烨回身钻进帘子给她掖好被子。瞧着安睡香甜的梅娘,半分没有想到这睡态妩媚醉人,不解风情地起身便要走。
      刚到帘边,屏风后转出的朵儿一盆水全洒在了刘烨身上。“大王,奴错了。”说着便要跪下。
      “地上湿的,不要跪,我回去换件便好。”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朵儿连连摆手,挡在出路。
      “怎么不可?”
      “您这样出去,明儿事就传到女郎耳中,那朵儿定是要受罚的,加上您这般出去,小人口舌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家女郎呢!您要不就在这安寝吧,我好给你拿换洗衣物。“
      “这不可,小雪已经歇息,我的住处又不远。”
      “大王饶了奴这回吧!要不奴去给您拿衣服,就放案上,您先换下湿衣,披上这个,否则一会儿受热了怎么是好?“
      朵儿说着就跑,刘烨看她是真的害怕了,身上一湿就粘的不舒服,可脱衣服,这帘内便是小雪,有些冒失,万一小雪醒了怎么办?刘烨坐下等朵儿,可等来等去没有人来,身上的寒意起,这样病了明日小雪会生气吧!他低低咳嗽一声,生怕吵醒了小雪,就打算这样走了,避着些下人便是。
      梅娘那里还忍心,还试什么呀!这个笨蛋妄负程远的赞扬,笨死了。梅娘蹑手蹑脚下床,靠近那人,那人坐在那倒是迷迷糊糊了,手触摸道衣带,还是湿的,这混账朵儿下手太狠了,这要是更傻了怎么办?放轻动作给他宽下那本来就临时披上的外衣。
      刘烨警醒,看着小雪不由几分惊诧,自己不是打算回去了,怎么会睡着了。“小雪,我……”
      梅娘俯身,面庞贴着他赤裸的胸膛。“嘘,你回答我一句,我爱你,你爱我吗?”
      “爱。”
      烛火摇曳,那一夜便是天上人间。
      大早朵儿拿着刘烨衣物来,刘烨蹙眉,道:“戏弄我好玩?”
      “大王敢说不喜欢?”
      “你……”
      梅娘掀开帘子出来,红光满面,越发娇艳,刚刚才看到消散的守宫砂,她想就此埋葬以前,就这样重新开始吧,不由心情很好。“你们在说什么?”
      “说大王喜欢女郎。”朵儿抿着嘴笑。
      那头白露回了郡王府一趟,却不敢面见薄舞,只是远远看着她逐退众人,只剩下个哑女。薄舞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靠着美人靠,明明外面下着雨,还是打着扇子,哑女上前抢过扇子,端了热壶卢给薄舞抱住,她也就拿着钳子拨弄那壶里的碳。
      白露瞧着这一派宁静反而心里发毛,薄舞不会歇斯底里,可是越沉默越可怕。白露就在外面淋了一夜,这一夜她都这样,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合眼,好窈这是想熬死自己吗?
      白露跪在谷雨身前,求着谷雨去给好窈宽心,趴地上说:“我错了,翻了大错,我需要回谷闭关反思,面壁三年。”
      谷雨摇摇头,扶起她道:“三年不短呀!世界上一个月就打算有四个坏人,一年几个?三年又几个?你一年得害多少人呀!一生有几个三年?姊妹出了门就只是姊妹,没有规矩。好窈的心思我们猜不了就不要猜,我劝不了,你就放下些吧!这些事又哪里和你有关系,好窈岂会为此事和你不高兴,她从没有把你当那人妹妹,白露儿,放下吧!”
      白露恍恍惚惚出门,却像是梦醒一般。莫素游瞧见她来寻自己,还没有高兴就听心上人一句。“你不是我大兄,我不需要了,我孤独惯了,不要你了。”孑然一身,白露从来孑然一身,本就不需要那些没必要的牵绊。
      “你就这般不喜欢?”
      “不,我只是今天才明白,我本来就不可能停留在一个地方,更何况一个家。我没有家,不需要有,我也不需要有你,我不需要牵挂,我需要的只是自由无牵挂。莫素游,我劝你不要介入这次风暴,你阿娘在等你,你该回去了,回去寻一个跟随你的人,照顾你,以你的意志为天。”
      莫素游唤她不能,却只能惨然一笑,从此健康没有了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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