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虚空破碎》炸毛折耳喵

24、遗传学——打人柳与扫帚

　　西里斯的猜测没有错误，一个星期后的下午，当他们看到发长不足两公分的斯内普拎着一把破烂的扫帚出现在山毛榉树下的时候，西里斯窃笑着掐了掐詹姆的胳膊，詹姆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喷火的莉莉身上移开，随即愕然地落在了斯内普手中的扫帚上，莉莉关注的则与二人完全不同，惊呼一声“西弗你居然真的把头发剪了”，而卢平依然温和微笑一脸人畜无害状，望着他真诚地说：“蛮适合你的，很精神！”
　　斯内普给了莉莉一个微笑，又礼节性地对卢平点了点头，随手把扫帚向詹姆一抛：“上去试试。”
　　后者挑剔地打量一眼，把那似乎随时会散架的扫帚掂了掂：“……啧啧，鼻涕精，你的眼神没问题吗？这么丑的扫帚，亏你也能挖出来！”
　　“如果我没记错，把它挖出来的人是你，我只是接手。而且，我认为它与可能即将成为他的主人者最为般配。”斯内普针锋相对地讽刺回去。詹姆似乎要回上句什么，但又被斯内普一句“不想骑就拿回来”堵成了“……最大速度多少？”
　　斯内普思考着：“保守估计时速可以达到100英里左右。不过你最好……”
　　他的话被詹姆一声惊叹打断：“酷！100英里！你该不会是吹牛吧？”想也不想就一步跨了上去，不过在离地之前被西里斯拽了一把。
　　西里斯压低声音：“你真的敢坐鼻涕精弄出来的扫帚？”
　　詹姆还在激动之中：“100英里！100英里诶！你不想试试么？再说有什么不敢？我们可是勇敢的格来芬多！”
　　西里斯砰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不是找死的格来芬多！你确信他不会做什么手脚让你摔断脖子吗？”
　　詹姆沉思：“嗯……有道理。”于是恶狠狠地过转头，“喂，鼻涕精，”（莉莉抡起课本在他的头上砸了一下，敲出他满眼幸福的红心）“你没动什么下三滥的手脚吧？”
　　斯内普挑眉：“没胆量试就还给我！”走近几步伸手就要拿回扫帚，詹姆猛地向后一退：“哼！你说谁没胆量啊？”立刻跨上扫帚就像颗炮弹一样冲上了天。
　　其他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消失成一个小点的詹姆，斯内普耸了耸肩自语一句：“话都不听完就跑，真是格来芬多……不过，算了。”他仰头观察着，一边迅速地在手中的笔记本上记录下一行文字：“起飞速度：预期值92.8。加速过程正常，5秒内达到103.2英里/时，方向误差0.4度，可接受范围内。”之后从把脖子仰到了80度角的西里斯手里顺走了那本《上古精灵魔法溯源》。西里斯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卢平问了一句：“了不起……不过，你不是飞行课病修么？”
　　其实卢平的下一个问题是“为什么会想到飞天扫帚改造实验”，但斯内普在记录飞行中数据时理解方向一向不在正常逻辑范围内，顺口接了一句“所以才让他来试飞”。
　　他这一句话出口，三双眼睛齐齐地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西里斯犹豫地问：“鼻……西弗勒斯，你是说……这把扫帚……还没有经过试飞测验？”
　　斯内普不以为意地点点头，记录下另一条“升空高度80英尺，正常”数据一边回答：“我正想找人试测，忽然想起你们上次问过我，自然就找到他了。”
　　“西弗，你怎么可以这样？”莉莉有些焦急地跳了出来，“这样太不负责任了！”
　　“出危险的可能性小于百分之一，”斯内普信心十足地说，习惯性地想去捋头发，忽然意识到已经没头发可捋改成了遮光望远，“魔法阵的配合我已经反复计算验证了很多次，不会有任何问题，只要他不会一次飞行太长时间导致扫帚本身无法承受……”
　　“这个你刚才怎么不告诉他！”西里斯愤怒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被他反射性地直接摔了出去，然后冷漠地看了一眼：“啊，抱歉，失手了。但是你也看到了，刚才我不是没有试图告诉他，而是他打断了我的话之后也没给我补充说明的机会！”
　　西里斯顾不得跟他争辩，直接向詹姆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莉莉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中不无担心，卢平怜悯地看了西里斯一眼，掉回头问斯内普：“你说的太长时间……是指多长时间？”
　　“保守估计两个小时。”
　　“……之后可能出现什么情况呢？”
　　“这个……因为改装扫帚原本是飞行课的旧扫帚，木柄和帚尾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和老化，可能会有帚尾脱落或帚柄崩断的可能。”
　　“那惨了。詹姆不飞够一下午是不会从扫帚上下来的。”卢平的茶色眼睛移向了天边的小黑点，“但愿西里斯能够来得及接住他。”
　　斯内普垂下头摸了摸下巴：“我没有把非人类的异常习惯考虑在试验之内。不过，这种纯物理的损伤，用一个修复咒就可以解决——因为我不会反作弊咒，这把扫帚是可以被施咒的，修复咒漂浮咒都可以，不过，”他的声调又变得讽刺起来，“我对那家伙是否有足够的智商想出正确的自救方法相当怀疑。”
　　他合起笔记本转身离开，莉莉一把拉住他挑起眉毛：“西弗，事情是你引起的，你要负责！”
　　“我为什么要承担那个白痴的鲁莽引起的后果？”斯内普有些头疼。
　　“但是如果没有你进行的禁忌实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故！”莉莉继续义正辞严，并且威胁地挥了挥手指，“如果你不去解决问题，我就写信说，你背着教授在学校里搞危险的实验……”
　　“好了！”斯内普略微焦躁地打断了她，莉莉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我知道西弗和那两个笨蛋是不一样的。你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他苦笑一声：真是败给这丫头了。只得和两个格来芬多一起循着詹姆消失的方向找了过去。

　　“你确定是这边？”莉莉再次对斯内普的方向感提出质疑，斯内普却依然自信满满：“我的方向感不会出错。”一面回头看了一眼越见沉默和心事重重的卢平，莉莉也发现了他的异样：“莱姆斯，你没事吧？”
　　“没什么。”卢平勉强微笑了下，“只是，我们尽量不要再往前走了，这边……”
　　“我想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斯内普干巴巴地说，指了指一棵柳树下一堆散乱的木片，“如果我的视力没有问题，那曾经是一把扫帚。”
　　莉莉惊呼一声就要跑过去，卢平猛地一把扑上去拉住了她：“危险！别过去！”
　　莉莉茫然地看了看卢平苍白的脸色，又看看那平静地摇动着树枝看似毫无威胁的柳树：“怎么了？”
　　斯内普却有些明白了，自顾自地向前走了几步，在卢平出言阻止时作了个“没事”的手势，在踏进一个无形的区域之后，柳树忽然疯狂地挥舞起树枝向他攻击过来，他向后一个急跳避开了树枝的攻击，又连续迅速退了几步到那区域之外，树枝才渐渐平静下来。
　　“打人柳？”莉莉疑惑地问，“为什么会在这里？”
　　斯内普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应该是安全的，因为这里没有血迹也没有衣袍的残片。刚才我看到树下似乎有个洞，而且有个黑色的东西晃了一下。如果没什么意外，那两个家伙应该就在洞里。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是通知教授有人掉进了打人柳下的树洞。”
　　莉莉目瞪口呆了一阵，无奈地发现这似乎是唯一的解释。斯内普轻笑一声回头：“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我对成为那两个白痴的人情债主毫无兴趣！”
　　莉莉摇摇头：“西弗，你跟斯莱特林学得不可爱了！”
　　“……可爱这个词对男人来说是灾难！”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回答，忽然冷不防瞥见卢平的脸色，皱了皱眉，“莉莉，我建议你先带卢平先生去一下医疗翼，比起另外两个祸害遗千年的家伙，他的状况更值得担心。”言毕径自离开。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有更大的麻烦要对付：拉布斯坦•莱斯特兰奇。
　　他实在不想与罗道夫斯的弟弟产生过大的武力冲突，毕竟，和卢修斯一样，罗道夫斯也是位对他多有关照的学长，但不知为何他的弟弟却看自己格外不顺眼。他平日一直在尽量回避着与拉布斯坦相遇的机会，但这一次他刚有转身离开的迹象，就被拉布斯坦提声叫住：“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心头一震，但校园偏远之处，四围空旷无人，他也不能装作没有听到，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莱斯特兰奇学长，久违了。”
　　“是啊，确实久~违~了~”拉布斯坦走近几步俯视着他，“换了发型？如果今天不是我眼尖，恐怕还会继续久违下去，是吧？”
　　斯内普闭口不答，默默转开了目光。拉布斯坦抱臂冷笑：“和格来芬多玩得开心吗？”
　　果然，又是这种问题！
　　拉布斯坦将他的沉默解读为心虚，便越发没了忌惮：“啧，这种平民的造型……你的眼光已经被那群格来芬多毁得无药可救了！或者说，为了配合某些泥巴种的身份，你刻意要把自己搞得如此……崩坏？哦，差点忘记了，你本来就与高贵二字毫无瓜葛！”
　　逆反心理作祟，斯内普仰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以为，和谁来往是我的自由，不知学长是在以什么立场过问？”
　　“哼！”拉布斯坦又逼近了一步，“斯内普，对我哥，或者卢修斯，你也是这么回答吗？”
　　“我的回答取决于询问的态度！”斯内普在回答的同时也已经暗暗作出了戒备，但出乎意料，拉布斯坦并没有出手攻击，只是与他对视片刻，忽然懒懒地笑了，“很好。斯内普，你这叫有恃无恐吗？不过你自己想清楚，卢修斯和我哥可以罩你多久？聪明的，就别和我作对！”
　　斯内普也微微放松了气势，又向他微微欠了欠身，但口头上却依然没有留一丝情面：“受教了，学长。”飘然而去。
　　拉布斯坦咬牙切齿地望着他的背影，几次让摩杖滑到了手中，却终究没有发出恶咒，而是阴阴地笑了一声：“好啊，混血小鬼，我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

　　他的造型改换还是在一年级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尤其是斯莱特林。毕竟几十年来，注重形象的少年们还没谁能这么舍得抛弃自己的头发，尤其探问过后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方便”！卢修斯也只能抱以苦头摇头，然后下意识地甩了甩一头飘逸的铂金色长发。艾弗里很长时间都奋力于劝说他试用一下自己的生发液，倒是穆尔塞伯很羡慕地也有些跃跃欲试，只是担心被自家父上大人剥夺继承权而犹豫不已，于是艾弗里得到了另一个推销生发剂的机会，穆尔塞伯谨慎地先剪掉了一段头发试用效果，结果生发剂与他的发胶作用的后果是他的头发一口气长到了两米，还是斯内普连着实验了四天才配出解药，将他从不能出门的窘境中解放出来——没办法，谁叫他自认丢人打死也不肯去医疗翼？
　　斯内普以为从打人柳下的树洞中脱险的两个人早晚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但很意外的是没有。通过短暂的观察他的结论是那两人找到了比给他找麻烦更有乐趣的行为，乐得放下心来着手进行自己的研究。从他们那里得来的《上古精灵魔法溯源》他草草地翻了一遍就通过莉莉还了回去——附带一顿严厉的批评和警告。书的内容让他略微失望：太过重视历史的考证而缺乏实用的理论或实际咒语，但也向他提供了几种布局不同但效果相似的法阵，在打开了一个新视界的同时也推翻了他之前的一些推论，斯内普在兴奋的同时也难免有些郁闷。
　　在改装扫帚的实验中，他已经突破了魔法阵叠加的瓶颈和增幅剂的提纯大关，横在他面前最现实的问题就是突破一切障碍的空间转移。精灵魔法或许会是其中的一条途径，但也不排除用巫师的方法就能够克服这个问题。想想巫师的瞬间移动方式，幻影移形，飞路网，和……
　　门钥匙！
　　想到这一点，斯内普又异常兴奋起来，猛地把书向床头柜上一摔，又把两个室友吓得打了个哆嗦。艾弗里看看烟尘滚滚冲向图书馆的斯内普，无力地叹息一声向穆尔塞伯摊了摊手：“真不明白他怎么总会突然那么激动！”
　　“啊，你不需要明白！”穆尔塞伯安抚着那颗白色的小脑袋，“你只要知道，他激动过后通常会有些好消息，就够了。”
　　“什么好消息？”莹红色的眼睛纯真地眨啊眨。
　　“上上次，是试管架。”
　　“嗯。”——马尔福家籍此发了一笔不小的财。
　　“上次，是飞天扫帚。”
　　“嗯嗯。”——扫帚开发商穆尔塞伯家问到方法后开发出了横扫六星，目前正在畅销。
　　“前几天，是生长抑制剂。”
　　“嗯~~~”——拯救了你的头发。
　　“这次不知道是什么。”
　　“我希望是把我们送到霍格莫德的传送门。我爱死蜂蜜公爵家的糖果了，可是不好意思总去拜托罗道夫斯。”
　　“哦~~那你就好好地向梅林祈祷吧！凡所求的必得着！信梅林者得永生！”

---

作者有话要说：　　累死了的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