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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二回 殊途同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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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开始还是按照三个探险家的计划发展，他们成功地在霍格沃茨摇摇欲坠的雉墙牒楼上用施加过毒咒的三叉戟控制住了马戏团老板。按照剧本他们接下来应该把猎物挟持到城堡中的有求必应屋（这个地方简直是天然的禁闭所，一般人想找也找不到）。可是这足以载入史册的宏伟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那个名叫斯莱特林的倒霉孩子就不期而至。此人的出现彻底转移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注意力，这个铁匠霎那间就忘记了自己来此的原本目的。
格兰芬多宝剑和接骨木魔杖交锋的剧烈光芒如同突然爆发的超新星，整个霍格沃茨场地都被照亮得宛如白昼。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宝剑和魔杖都没来得及碰到彼此，它们就被一杆破空而来的长标枪（麻瓜制造）撞得分散开了。
什么人竟然有如此之大的臂力，竟然从城垛下方往上投掷武器，还能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
大家都转头看了看下方，一时间所有人都傻了眼。刚才滚滚的烟尘遮蔽了视线，现在依靠徐徐不散的亮光，城垛上的人才透过模糊不清、无以计数的瓦屋顶和箭塔，发现霍格沃茨的场地上早就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怪物。这群牛鬼蛇神扛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有锄头、长矛、砍刀、缠满荆棘的木棍甚至充当攻城石的魔芋，这场面真是令人发怵。
伊格诺图斯和彼豆依稀觉得城堡下面这群举着黑铁叉、头上冒出可怕犄角的人们似曾相识，很快他们就认出了这些熟悉的面孔，原来是那个流浪马戏团里面的怪胎演员们，只是谁也没料到这支队伍的规模竟有这么宏伟！
读者或许还没有忘记王城十英里外的那片黑树林，斯坎德马戏团所驻扎的那片麻瓜墓地。
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的日子里，马戏团也并非在风平浪静中度过。按照常理，他们的老板虽然经常外出，但总是会给演员们一个明确的回归日期。G先生可是言出必行的人，他的允诺甚至比国王的圣旨还要一诺千金，绝不可能朝令夕改或者爽约。可是自打马戏团被一个铁匠、一个角斗士和一个吟游诗人闯入后，马戏团老板就一去不回。一连好几天既没有演出，也没有半句解释，马戏团渐渐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哪怕斯坎德再挥舞鞭子又叫又骂，怪胎们也越来越不容易听指挥了。
杂技演员们对老板殷殷思念的心灵所能承受的日期是不能超过约定日三天的，过了这个时辰，望穿秋水的限度也就到头了。G先生还是杳无音讯，马戏团里无不惊慌，越发哭得忘餐废寝、寻死觅活，简直跟摘去了心肝差不多。
马戏团很快分成了两个帮派，小部分人支持管家斯坎德，这一派认为大家应该原地留下待命，静静等待G先生的回归。可这种盲目的等待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连续多日的极夜让大家搞不清时间的流逝，焦躁的情绪在蔓延，疯狂的想象力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现在连一成不变的魔芋料理也开始折磨着他们……躁动不安的状态对于群龙无首又脾气暴烈的怪胎们来说，是十分危险的。由于斯坎德是受马戏团老板支持的，所以怪胎们对这个管家还尚惧三分。现在没有G先生撑腰，斯坎德脑袋上的光环渐渐也退了。越来越多的演员们开始站到了管家的对立面，加入了另一派。这些人一叠连声地要求马戏团帐篷离开驻扎地并主动寻找失踪的老板，哪怕要闯进卡梅洛特城搜索也在所不惜。斯坎德起先拒绝这项提议，理由是担心马戏团老板一旦回来会找不到他们，而且卡梅洛特城现在已经被鼠疫和地震攻陷了，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
马戏团不得不临时召开紧急会议，以投票的形式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但是还没来得及开票，梅林操纵的海啸就冲击了帐篷驻扎的墓地树林。一时间闹得天翻地覆，没个开交，斯坎德别无他法，只能把马戏团和演员们暂时撤离到荒无人烟的高地上。
老板长期不在的弊端在危机时刻成倍地显现出来，这些无论是身体还是大脑都有着严重缺陷的疯狂杂技演员们不断反抗管家斯坎德，眼瞅着就要发生抢班夺权的政变了。即便是斯坎德本人也隐隐约约意识到严峻的形势迫在眉睫，如果G先生再不回来，马戏团恐怕就要四分五裂了！
这可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因为世人都小看了这支流氓盗匪加怪胎组成的乌合之众。马戏团在G先生的管理下，俨然已经和一支民间武工队没有什么区别了。虽然谈不上什么军容齐整，但是演员们暗地里有着严格的官衔（他们自封的）、苛刻的纪律和自创的阵法，他们模仿着著名麻瓜战略家恺撒和亚历山大大帝的风格部署自己的人马，加上五花八门的麻瓜武器（基本是周游世界时偷来的），硬生生把马戏团武装成一支骇人听闻的撒旦军队。
斯坎德马戏团是十足的社会底层，反正也没有更坏的一层地狱让他们往下落，因此演员们全变成了不怕死的亡命之徒。经过几番激情澎湃的演讲过后（至少用了十多种语言），这群魔鬼最终达成了一致：前往霍格沃茨城堡寻找他们的老板G先生。
至于为什么要把霍格沃茨当成目标，那是因为这座城堡是目前唯一他们所知的G先生亲属的宅邸。湖中仙女的母亲罗伊纳·拉文克劳是马戏团老板的岳母，她那里或许会有消息。考虑到拉文克劳曾经参与过猎巫运动，所以没有人敢信任她。大家很快敲定了新的方案——他们要洗劫霍格沃茨（因为马戏团的补给包括魔芋在内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老板没有及时回来补充粮草），所以这群撒旦的奴仆要逮住女占星师罗伊纳·拉文克劳，从她嘴里撬出G先生的下落。即便问不出来，他们也要控制霍格沃茨的厨房。在这个饥寒交迫的倒霉岁月，饥狼饿虎能为一点吃的推翻这个国家！霍格沃茨堡垒坚实，是个合适的避风港，可以躲开龙卷风和海啸，驻扎在其中等待老板的消息可比住帐篷过吉卜赛人一般的游牧生活强多了。
短短几分钟之内，马戏团就通过了对霍格沃茨庄严又野蛮的宣战诏书。他们要发动叛乱，这支牛鬼蛇神的大军立即开往前线。等到了霍格沃茨的地界他们才发现这里已经是冲天的火光，火焰不时被烟雾遮住，显然有人已经先了他们一步占领这处风水宝地了。
怪胎们岂能善罢甘休，他们在斯坎德的帐篷里再次召开紧急会议，打算采取秘密进攻的方式。大家要悄无声息潜入场地，在烟雾的掩护下占领有利地势。等他们像一团移动的影子来到城垛之下时，才注意到高墙之上有几个踉踉跄跄的人影在大喊大叫。烟雾中大家都辨不真切那是敌是友，于是就准备乘其不备架起梯子攻城。
偏偏就在这时候刮过一阵风，烟雾散了一些，眼尖的斯坎德第一个认出了城垛上的身影。很快他周围乱舞的群魔一个接一个地目瞪口呆，那城垛上不是别人，正是不日前闯入马戏团的铁匠格兰芬多、角斗士佩弗利尔和侏儒彼豆，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失踪了很久的训蛇哑巴、那个名叫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孩子居然也出现在马戏团敌人的中间。等怪胎们终于注意到他们朝思暮想的马戏团老板居然被一把亮闪闪的武器插在城头上的时候，一股恐怖的旋风霎时间扫过所有怪胎们的脑海——G先生居然被一伙天杀的暴徒给劫持了！
在其他人还没做出任何动作的时候，管家斯坎德就率先出手了。他手中是一杆表演用的长标枪，斯坎德使出平生之力把它狠狠朝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方向掷了出去。只听一声巨响，标枪正好在宝剑的剑刃之下穿过，将接骨木魔杖射出的绿光撞了个粉碎！这一招居然把那两个恶棍给分开了！这样惊人的臂力，以及斯坎德在烟雾中瞄准敌人的锐利眼神，若是在正面作战的战场上，恐怕也会震慑敌军后退三英里。
可这样一来等同于把整个马戏团的撒旦军队全都给暴露了，怪胎们在强光的照射下无所遁形。
“妈的！既然已经被发现就豁出去了！”三条腿的绅士跳到了一头双头鸵鸟的背上，他如同一呼百应的先锋官，率领着张牙舞爪的叫花子们朝霍格沃茨的正门攻打而来。他们要抓住绑架老板的凶手，把这伙暴徒一个个就地碎尸万段！
只是城垛这一侧由于地形原因易守难攻，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所在的那堵墙已经开始倾圮，数不清的石块砸下来如下雨一般，很多人的脑袋都被砸开了花。头脑还算清醒的怪胎们立即改变战术，在他们看来，打击敌人这件事并没有搭救G先生那么重要，只要把马戏团老板重新从敌人手中抢回来，那么胜利的天平就是往他们这里倾斜的。
更多的勇士开始往城垛的另一侧转移，偏巧这里已经是霍格沃茨黑湖的地盘了。怪胎们从帐篷里搬出破破烂烂的木板，他们蹈水而走，就像一大群叽里呱啦的野鸭子在扑腾翅膀，并在湖面上展开那顶宽大的、缝着无数个补丁的破帐篷。
“老板！快往这块布上面跳！”那个骆驼腿女孩朝城垛之上的梅林高声喊道。
怪胎们的策略虽然可笑至极，但是他们愚蠢的忠诚却无人能比。只是被呼唤的那个人正在被三叉戟插在城砖之上动弹不得。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像梅林这样的人物，在不借助魔法的前提下，也是不打算冒冒失失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跳的，就算跌进湖里是软着陆，肌肉也会被震得绽开。
此时此刻城垛在怪胎们的冲击下已经被震出了危险的裂纹，随时都有可能垮塌的险境让上面的几个人不得不迅速趴倒在城砖上。就在这个档口，刚才已经伏尸在地的巴罗突然直挺挺地起身了，他竟然没有死！
就在格兰芬多、斯莱特林、伊格诺图斯和彼豆谁都没来及反应的刹那，浑身是血的巴罗像一发从月亮里打出来的炮弹猛地蹿了出去。只听咔嚓一声响，接着就是一声略带凄厉的痛呼，巴罗竟然徒手把三叉戟从砖石缝中拔了出来，这股恐怖的力量简直可以和拔出石中剑的诡谲力量相媲美。
只闻一声呐喊，巴罗抱住马戏团老板的腰，把他整个儿从那断壁残垣上推了下去（这个动作在一秒钟内一气呵成，观者无不目瞪口呆）。他们如搅在一起的风筝划过半空，继而——分开。
梅林随着恐怖的加速度落了下去。数百英尺的高度，他长长的头发如雪练甩飞在半空。此时此刻的他既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脑袋里完全没有获得自由后的欢欣和激动，只有震惊之后的麻木。
至于巴罗则被风推着重重摔向一座箭塔的屋顶。只听一声让人难以忍受的爆响，那具黏糊糊的血尸像一块脱落的瓦片从屋顶快速往下滑，摔碎在一处突出的露天阳台上，就如同被砸碎的核桃壳，其惨烈简直目不忍视。
被他抛飞的主人耳内灌入呼呼的风声，几乎要震碎马戏团老板的耳膜。如此高度的坠落无枝可依，再加上身上沉甸甸的魔法拖拽，梅林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落向怪胎们展开的大帐篷。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此时的马戏团老板连半句警告也没法说出来。
这尊神祇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帐篷中央，可是他的魔法太沉了，所以整体重量简直跟落下一块方经二十四丈的补天巨石差不多。巨大的惯性将拉伸帐篷的怪胎们全部拔地而起，水花居然溅成一股瀑布。他们如炒豆儿般弹飞在半空中，彼此的脑袋撞击在一处，一时间火花乱蹦，居然把帐篷布给点着了。
突如其来的火灾引发了一连串惊恐的尖叫，怪胎们掉进黑湖中苦苦挣扎着。谁看到这场景都要被吓坏。至于他们营救的主人如同一艘正在漏水的船，迅速朝湖底沉下去，就像急于奔赴一场死亡的葬礼。马戏团老板周身开始冒出数不清的七彩泡沫托住他，形成一个保护层，避免他在湖底的卵石中撞得粉身碎骨。
梅林是被呜呼哀哉的喧嚣之声吵醒的，他仿佛置身在一座着火的教堂里。跑来跑去的脚步声响彻在看不见的天花板上方，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夹杂其中。他还能听见窗户被迅速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濒死的□□，风吹火的呼呼声，魔咒的嗖嗖声乱哄哄摇山振岳，回音不绝。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连日来的辛苦奔波已经让他疲惫不堪，眼前的双影儿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合拢。于是他看见了熟悉的东西，那张可以不断变脸的长长流苏鬼面具，正呈现在眼前。马戏团老板突然一动，敏感的直觉让他意识到近在咫尺的面具下是一个女人。只是他这次没能躲得开，就被对方按住了。
“别动，我不是莫佳娜。”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时，梅林才暗自松了口气。面具被掀开了，露出来的那张脸属于卡珊德拉·瓦布拉斯基——圆桌骑士高汶的妻子。自打上次在橡树中与伊格诺图斯和彼豆不辞而别后，卡珊德拉度过了一段无人知晓的神秘岁月。
此刻她能突破重重阻碍出现在梅林身边，也算奇迹中的奇迹。
“老师……你还好吧？”卡珊德拉声音颤抖地说，“如果不是你受伤了，我的天目根本就找不到这个鬼地方来！”
“如你所见，还活着呢。”马戏团老板的声音微弱，但是语气是安定的。“我还没那么容易就死去……应该还有点时间。”
他想坐起身，但是脑袋却出奇地沉重。紧接着，梅林在卡珊德拉惊悚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祥，于是伸手摸了摸头顶，只摸到如粗糙树枝杈似的东西。在他摔得昏迷期间，一双雄伟的鹿角穿过头骨，在梅林的头上生成一株美丽的“树”。看来在极端情况下连他最引以为傲的变形都出了问题。他又摸摸身上，胸前那个可怕的窟窿已经不见了，现在则是被层层绷带缠裹着。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马戏团老板问道，他的思虑早已跟散沙差不多，现在却开始重新凝聚。他瞧瞧周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当初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来过的地方——未来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壁炉燃着劈劈啪啪的火焰，上方的巨蛇雕刻神态凶狠，眼睛上的宝石像有生命一样发光。
“我的天目看到了您落入霍格沃茨的黑湖，所以就以最快的速度从卡梅洛特城赶来了。”卡珊德拉语速很快地说，“这个房间与黑湖相通，我只能暂时带您来这里安身。现在我们身处霍格沃茨差不多最深的地方，城堡里到处都是战火，马戏团的演员们也已经横扫整个建筑，混翻混拿地跟抄家一般……不过，他们遇到了强悍的抵抗，处境非常危险。”
“格兰芬多和他的朋友们，我想到了。”梅林淡淡地说，他疲倦地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可能还不止这几个人呢……”
“老师，您跟我一起回欧洲吧……慢慢调养一段时间，和山林溪谷的宁芙仙女们在一起，您会慢慢恢复的……”卡珊德拉急切的目光搜索着对方那双湿润的碧眼。
“你要我抛下马戏团，抛下在英国的这个烂摊子自己走掉么？”
“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卡珊德拉的语气变得强硬了，不难看出她是别无选择才用了这种口吻。“我有个很坏很坏的消息……这是亚瑟王子给您的信。”
卡珊德拉递出一封做过防水处理的信件。梅林默默拆开了它，又以很慢很慢的速度展开——
朴素的羊皮纸上是细密的纹理，没有墨水浸透的痕迹，根本什么都没有写。梅林又晃了晃信封，一只镶嵌着菱形黑色石头的金戒指掉了出来，就像一只斜睨的眼睛在窥视。
马戏团老板瞥了卡珊德拉一眼，后者把脑袋垂得低低的，眼泪正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激起一串令人心疼的水花。长久的沉默，这沉默几乎要让卡珊德拉尖叫出来，她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发根都在痛苦地嘶喊。
“知道了。”梅林的语气依然很平静，他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刻似的，对这张空白的圣旨毫无反应。“卡珊德拉……”
女预言家抬起脸，这一刻她的面容被纵横的泪水切割得如风烛残年的老妪。
“湖中仙女给我生了个儿子，但是现在孩子丢了。你把我的面具带走，找到孩子，把面具交给他……不过永远也不要告诉他他父亲的名字。卡珊德拉，我这辈子都没有完全信任过任何一个人，甚至包括湖中仙女和亚瑟……但是现在，我相信你……我总觉得自己比一般人了解你，了解你那深藏不露的品质。我记得在三十年前你就跟着我学习预言了。那时候你还是个养卜鸟的小女孩……”
马戏团老板的眼神迷离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逝去的岁月。卡珊德拉屏住了呼吸，等着梅林继续说下去，可是很快他那张难以形容的脸又沉了下来。
“所以我只把秘密告诉你。我在这变脸的面具上加诸了符咒，它会遏制梅林子嗣中流淌的恶灵基因。莫德雷德的灵魂碎片在面具符咒的控制下是没法离开魂器本身的，所以面具只要随着子嗣们代代相传，灵魂碎片就不会过多影响魂器本身……如果哪一代的绿眼珠子嗣没有把面具交给自己的儿子……那样的话，我想就是天意，你也不必阻拦或者劝告他。不过你要教会此人预言……卡珊德拉，太阳神的魔法带给你超出凤凰的寿岁不是没有条件的，做格林德沃家族的守护天使吧，你知道接受这个使命绝不是贬低你。一直守候到这个家族最后一个人带着梅林和莫德雷德的恶灵碎片消弭于世，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卡珊德拉什么都没说，她跪趴在地上，眼泪几乎要汇成湖泊。仿佛她承担的不是光荣的使命，而是玷污灵魂的罪孽。
“我想，格兰芬多的那顶巫师帽是在你身上吧？”梅林镇定自若地说，他的眼睛开始冒出前所未见的光彩。仿佛他所看到的不是卡珊德拉，而是这个女预言家身后的虚空……远到千年以后。
“现在可以拿给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