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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回 贞女塔之战 ...

  •   霎时间,贞女塔下遍地烽火狼烟。

      史书上寥寥数笔带过的淡淡墨痕,自然无法诠释最激烈的妙笔丹青都难以描绘的壮观。柳条人咆哮的冲天火光把周边麻瓜军队的恶战照得宛如白昼般分明,数不清的影子在狂扭乱舞,刺激如沸腾的炼狱。

      远处漆黑树林的边缘,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驻足在一块突兀的岩石上举目远眺亚瑟王子的军队杀进贞女塔的势力范围。其中那个瘦高的侧影在凶恶的血红色火光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他戴着兜帽,面部被层层叠叠的麻布包裹,长长的黑羽毛斗篷拖在地上。身边的矮个子明摆着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尖耳朵妖精,这家伙正把一张小小的布条塞到高个子男巫手中,后者低头一看,只是淡淡地微笑一下。

      当然,这诡异的笑容没有被任何人看见——一股蔑视一切的王者气概。

      “‘格林德沃’的魔咒确实货真价实,”妖精莱格纳克神气活现地说,“只要它在你身上,莫佳娜的天目就果真看不见你。可是公主口袋里的那张牌告诉我,自从上次我把魔咒从你衣服上剪下来后,莫佳娜就吃的越来越少,看样子她真的对梅林很忌惮……这个男人真的让她坐卧不宁。”

      他用诡异的眼色瞥了瞥身边的人。

      “公主殿下的饭量只怕是很快就要恢复了。”马戏团老板冷笑着说,他轻轻打了个响指,那张绣着‘格林德沃’魔咒的布条就重新飞到自己的衣领后面。“今夜过去之后,全天下都会知道——梅林已死。”

      “现在退隐是不是有点早了?”莱格纳克话里有话地问,“梅林真不打算参加今晚的战斗,仅仅是隔岸观火么?”

      “亚瑟需要建功立威,如果事事都需要巫师帮衬,这对他将来的统治不利。莫佳娜同样会以勾结巫师、滥施魔法的罪名把圆桌骑士置于舆论漩涡之中。既然恐吓莫佳娜的目的已经达到,梅林就不需要活着了,世人都会相信亚瑟是凭靠自己夺得王位。”

      “你这步棋下得未免太险了……即便是你,也不可能把世间的一切都运筹帷幄在股掌之中。我早就说佩弗利尔家的那个老二是个不安因素,你早该想法子收拾他了!看你平时一副心狠手辣的模样,怎么就没下这个死手呢?他可是想要你的命呢!”

      “要说不安因素嘛,确实是有,但他并不是那个卡德摩斯·佩弗利尔。我对生死其实不怎么太在意……莱格纳克,梅林已经活得够久了,哪怕现在突然断气也早就赚够本了。我真正担心的,还是内人。你是不知道,现在除了我也没人知道……湖中仙女已经身怀有孕了。”

      回答马戏团老板的是一阵沉默,最后莱格纳克冒出了几声嘶哑的可怕干笑。

      “你疯了。”他这样说,“想不到恶魔之子也想像个凡人一样繁衍后代!湖中仙女要是生出条人头龙神狮尾兽,我也不会觉得奇怪!还有……我不知道怎样跟你说,你也肯定不会不知道……湖中仙女身上有恶灵的灵魂碎片,那鬼东西会随着繁衍代代相传!”

      “孱弱。”马戏团老板淡淡地说,他目光里有着奇特的不悦之色。“莫德雷德的灵魂碎片不足以让我感到紧张,毕竟魂器魔法是非常不稳定的。你说莫德雷德为什么不敢和我正面作对,那还是因为他实力不够。恶灵血统赋予他的魔法虽然很强,但是由于近亲基因重叠以及灵魂分裂的缘故,他的魔法分散并稀释了,所以他不配成为我的对手。我可不想在莫佳娜杂种的身上浪费时间!当然我不否认,莫德雷德因为魂器的缘故,会活得比我更久……久得多。什么时候梅林和莫佳娜的血脉终结了,他才算真正完结。我想莫德雷德自己也清晰地意识到这点,一想到他对梅林恨之入骨,又不得不仰仗我的力量才能延续生存力,我这内心深处真的像吃了滋滋蜜蜂糖一样甘甜。莫德雷德明白亚瑟的死期也是他自己的末日,所以不得不靠魂器来回避宿命赠予的厄运。这世上除了我,没人敢娶恶灵的女儿——更何况湖中仙女本身还是个寄生的怪胎。莫德雷德希望我在死前能够给他女儿留下后代,这样在我死后,也包括莫佳娜和亚瑟死后,延续他血脉的魂器能够继承英格兰的王位——甚至称霸欧洲……可怜的家伙。”

      马戏团老板用毫无感情的口吻吐出最后一句,不过莱格纳克半点也听不出这里有可怜的意思。

      “桂妮薇雅王妃一直没有怀孕,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莱格纳克阴郁地说。“如果亚瑟没有正统继承人,从礼法上莫德雷德可就……”

      “莫佳娜肯定也是预感到桂妮薇雅不会有儿子,所以才出此下策,化妆成王妃和亲弟弟生了个王储备胎来。她是个很有天赋的预言家,当年在卡梅洛特,她的占卜才能就让我惊叹过。但无论怎样厉害的预言者,也不能保证自己的预测条条都会应验。即便亚瑟早死,桂妮薇雅王后也可以登基……当女主临朝有利于我们的时候,舆论铺垫就不能缺了。这就是我为什么对象征女性权力的圣杯感兴趣的缘故……当我们有一位女王的时候,她可以改嫁给某个对亚瑟王忠心耿耿的骑士……你觉得兰斯洛特这个人选怎么样?女王可以给他封个公爵,子嗣世袭王位。”

      “原来你把这么长远的后路都想好了。”莱格纳克叹息道,“照这么看,骑士兰斯洛特与王妃的柏拉图爱情传闻里面,也有你推波助澜的功劳。我还真的以为梅林很爱亚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果然是欲成大事者,至亲也可抛啊。正如你抛下柳条人里的那个倒霉的替身么?”

      话说到这里,马戏团老板抬起头。

      他的目光穿过那如硕大鸵鸟毛的滚滚浓烟,胶在一个正在柳条人头部火光中蹿来蹿去的黑影儿上。他隐约可以听见惨叫声传来,那动静活像着火马厩中惊马的嘶鸣。无论谁目睹这可怕的惨景,都会被吓得嘴唇发白,从而认定柳条人里的人断无生路。

      “梅林的替身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还记得可怜的安提俄克么?”马戏团老板绿色的眼睛被火光照成了金色,“来此之前我就告诉过格兰芬多,出了事情别指望我会拉他一把。勿谓言之不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自然心安理得。”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给安提俄克·佩弗利尔修墓碑,还把他体面安葬在阿瓦隆湖的支流中,最后指派湖中仙女看守坟墓呢?仅仅只求个心安理得?”

      “你太婆婆妈妈了。”马戏团老板眼睛一转,犀利的目光落在妖精脸上。

      “哦……我不该多嘴。”莱格纳克赶紧补充了一句,显然他也意识到自己越过雷池,赶紧激流勇退。

      但是等看到马戏团老板甩掉一身缠裹,旋即变身成一只羽毛光亮的金翅大鹏雕朝柳条人的方向疾驰而去的时候,莱格纳克就明白了G先生所说的不安因素是什么了。想到这里,这妖精略微思索片刻,发出一声略微不以为然的冷哼。

      梅林,你已经越来越像你那热血上头的主公了。

      看来这天下,终究是麻瓜的。

      戈德里克现在可算是搞明白了,他上了马戏团老板的大当!铁匠怎么也弄不明白,冥冥之中到底是什么魔鬼推了他一把,促使他作出孤身一人杀进烈火熊熊的柳条人里,去救援一个根本不在这里的恶棍——这样一件如此这般的蠢事呢?

      那张挂着流苏的鬼怪面具在热风中冲着戈德里克狞笑,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现在事情已经明摆着了,马戏团老板手眼通天,在身中曼陀罗花毒液的情况下,居然能从彻头彻尾的僵硬状态中摆脱出来。毫无疑问,这天杀的早就变成麻雀啊、蝴蝶啊之类的微不足道小生物从柳条人里逃之夭夭了!凡人想跟恶魔之子做对,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又想起马戏团老板说过‘梅林不需要保镖’这番话,真是气得快要晕厥。

      戈德里克怀疑自己内心中的怒火甚至比这柳条人燃起的通天火柱还能更快地烧死他,此时此刻全世界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正在柳条人里代替梅林去死!戈德里克想起梅林曾经在拉文克劳的包庇下从石塔的大火里假死出逃,现在这恶魔又在柳条人里面人间蒸发,那就是要故伎重演,让世人——或者说是让莫佳娜公主彻底相信梅林已经死了!

      说不定铁匠那烧焦的尸首会被当作恶魔之子本尊,从而被暴民们大卸八块呢!

      戈德里克站在柳条人眼睛的开口处,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他可以看见柳条人脚下已经是绵延数里的的烽火战场,很多房屋树木都在大火中奄奄一息,焦枯的树枝在热风中纷纷跌落。戈德里克用膝盖都能猜到有麻瓜的军队杀到此处——贞女塔是莫佳娜公主的象征之一,而最具有推翻女主临朝标志动机的人莫过于亚瑟王子了。

      柳条人的头部很高,视野也很远。地上的人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有个疯了般的家伙在柳条人脑袋里蹿过来蹿过去,可惜人们只会以为那是梅林或者其他什么微不足道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死到临头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仅仅是个马戏团老板的替身而已。

      贞女塔方圆几英里都被施了反幻影移形咒,手里又没魔杖,戈德里克渐渐萌生了从柳条人眼睛豁口处跳下去的念头。他无可奈何地看着下面那些士兵举着火把骑着马跑来跑去,如同一群群没有目标的萤火虫。

      人们总是在最最绝望的时候,会看到神迹。

      一个瘦长的男人身影从天而降,他直接将柳条人面部那些冒着烟的木条踹开,如同飘然而至的消防员跳进了柳条人头部,火花四溅。只见马戏团老板动作相当帅酷地理了理长袍竖起的衣领,又极其拉风地揉了揉飘荡而起的深棕褐色头发。他不发一语,直接上前拉住戈德里克的手,然后他们一起纵身跳上一匹悬停在柳条人脑袋外边的夜骐身上,然后飞向自由的彼岸……

      戈德里克把被火烤得滚烫的脸埋在掌心里,他能听见自己的头发都在吱吱啦啦作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味。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冒出如此不切实际的妄想来!无处发泄的愤怒挤走了残余的恐惧,此时的戈德里克歇斯底里地大发作,他诅咒着梅林,诅咒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诅咒他不得好死!乱刃分尸!啊啊啊!假如他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真的可以和马戏团老板再见面,那么他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扑上去立即杀死对方,或者跟他同归于尽也行!

      一阵敲打声传来,戈德里克抬起头,在高温热浪蒸腾的扭曲气流中,他看见一只硕大健壮的金翅大鹏雕正在不耐烦地用翅膀撞击柳条人面部发热的木条。

      “好哇!你竟敢出现在我面前!”戈德里克大吼一声,舌头都在牙床上弹出了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认出这只鸟就是马戏团老板变得,他只知道这该死的畜生必须是G先生!否则现在就是世界末日!戈德里克一步跳出柳条人眼睛处的豁口,朝金翅大鹏雕猛扑过去——

      就在这一刹那,被引燃的柳条人脑袋坍塌了下去。它甩出无数条细长的火舌,十几倍于太阳亮度的强光把空气烤得滚热,柳条人崩溃时发出的轰隆隆、哗啦啦的巨大声响震耳欲聋。

      戈德里克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准确无误地在空中死死抱住那只金翅大鹏雕,就像搂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们忍受火海煎熬的短暂时刻,长得好像永无终止,共同被卷入浓烟和黑暗的旋风中。金翅鸟在戈德里克的怀中挣扎着,显然它受不了这几乎要令它窒息的“热情”。可是戈德里克死也不肯放手,就像牢牢搂着能下金蛋的鸡,现在要他撒开手,等同于立即宣判死亡。

      他们就这样在一片火光中坠落向坚硬的地面,无论谁看到这种场景恐怕都会叹服不已,认定古希腊神话中的景象真实地再现人间。戈德里克体验着持续过度的回旋引起的惯性翻转,在极度的骇惧中,他血液循环都停止了,神经反应也消失了,只剩下即将与死神相撞前冒出的冷汗。

      那金翅大鹏雕突然展开巨大的双翼,在冲撞地面之前及时获得足够的空气阻力。等戈德里克和马戏团老板抱在一起哐啷一声摔在地上后,铁匠还被巨大的惯性给甩飞出去,每撞击地面一下他的五脏六腑都要从嘴里飞出去,耳朵里也是震耳欲聋的细胞炸裂声。

      戈德里克在地面上趴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动弹起来。他裸露的皮肤已经烫红了,局部出现了水泡,头发因为受惊过度而支棱着,满身都是烟灰烬,脏得不得了,简直就像一只灰头土脸的红毛戴胜鸟。

      火光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刚才发生的一切就是场噩梦,所以戈德里克决定清醒过来。尽管他感到阵阵要命的眩晕和恶心,但他仍旧尝试着动弹,接着就发现那个沉甸甸枕着自己大腿的居然是马戏团老板的脑袋。这家伙和自己一样狼狈不堪,眼下这缺乏浪漫美感的情景和戈德里克刚才幻想的救援场景真是一在平地一在天。

      “我刚刚在火海里把你救出来,你居然连声谢谢都不说。”从马戏团老板冷嘲热讽的语调中不难听出,他基本上是安然无恙的。

      这话可把戈德里克给激怒了,如果不是为了这恶棍,自己怎么会身陷火海!刚才四肢酸痛、手足麻木的感觉霎时间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浪。但凡性格坚强的人在刚刚度过一场巨大灾难后往往都会激动一番,所以铁匠的反应还算正常。

      他只恨不能立即杀死这绿眼睛恶魔,可是遍体鳞伤的铁匠现在却不得不依靠对方的搀扶才能起身并迈开沉重如灌了铅的腿,戈德里克真是深感耻辱。

      马戏团老板把铁匠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四下喊杀声震天,他们只能尽可能快地绕过到处砍杀的麻瓜军队往树林的黑暗处走去。戈德里克听见身边这人在偷偷地笑,也只能在自己的幻想中把马戏团老板一棒槌打倒在地,因为换成戈德里克自己是绝不会在喧嚣的战场上笑出声来。

      最终他们来到贞女塔树林边刚才莱格纳克站过的大石头边上暂避一时,戈德里克躺在冰凉的石面上,那种难以忍受的坚硬触感硌着脊背。他就像一条晾在岸上的咸鱼般艰难地喘息,现在的铁匠只要稍微一动弹,身上就一阵阵剧痛。

      “轻度烧灼伤和二度烫伤。”那个讥讽的声音说,同时搭配着一张刻薄至极的嘴脸。“有我特制的白鲜药膏,你死不了。放心吧,这世界上没人比我更懂怎么治疗烧伤。”

      戈德里克没有说话,他的气道也被烫伤了,现在只能小心翼翼地呼吸,不适合大发雷霆般咆哮。一阵冰冰凉的感觉逐渐流遍他颤抖的四肢,那些灼伤很快就变得麻木冰冷,渐渐失去了感觉。

      “说句真心话,见到你如此勇敢地跑进柳条人向我这么个恶人表达你至死不渝的信任与忠诚,我还是被深深地感动到了。”马戏团老板淡淡地说,他的声音里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嘲弄,甚至是乐不可支。

      “我还没说我信任你呢!”戈德里克从嗓子眼里吐出这么句话,声音跟老鸦差不多。他握紧了拳头,并暗暗发誓等过一会儿自己感觉好一点儿了,就一拳让这恶棍直不起腰。

      “依我看你好像也确实不是轻信流言的耳软之人,居然在听了拉文克劳和佩弗利尔那番话之后没有受到影响。”马戏团老板胳膊支在戈德里克身边,他俯视着对方的目光就像一条火龙打量着一只冒烟的地鼠。“我本以为你会像个正义之士那样来谴责我呢。”

      戈德里克就这么躺着,不能说他对刚才在密室里听到的话毫无触动。只不过即便作为一个平民百姓,他也明白处在梅林那种位置的人,难免要做出连自己都不愿做的事情。

      尤其是围绕最高权力的战场,那里没有对错,只有胜败。

      “我只是觉得奇怪,拉文克劳竟然会随身带着我的通缉令以及你的黑历史资料,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她是有备而来……不过在这之前,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从柳条人中跑掉得么?”

      回答他的是一声毫不在意的轻蔑冷哼。

      “那曼陀罗花的毒液就在围着我跳舞的媚娃姑娘的口中。”马戏团老板说,“不过因为体质特殊的缘故,我能够自我控制毒发的时间……而且你要明白的是,如果我不中毒倒下,佩弗利尔和拉文克劳是不可能放松警惕的。至于在柳条人里,这个简单得很,我比任何人都能更早地摆脱曼陀罗花毒液导致的僵硬状态。平常人需要二十分钟或半个钟头,我只需要一半的时间就足够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柳条人的火焰压根不会烧到头部,所以我起来之后在十字架上留下了面具,这样旁人在远处看就会以为柳条人里还有人。接着我就轻轻松松变成一只萤火虫飞了出去……佩弗利尔在柳条人里面安排了限制十二种阿尼玛格斯变形的反咒,可他并不知道我的本事并不仅仅能变十二种动物……我曾粗略地算过,我大概可以变形成一百七十多种动物(这个数字一直在增长),而且这其中绝大部分我都没有向人展示过。”

      “卡德摩斯怎么会知道你能变十二种动物?我指的是就他所知的信息看。”

      “因为我曾经因闲来无事想出风头,在我的马戏团里表演了十二种动物的阿尼玛格斯变形。当时卡德摩斯·佩弗利尔乔装打扮成一个训蛇的灰眼睛男孩混进了马戏团,他注意观察了我变形的情况,包括种类和特征都详细记录了下来……我还记得斯坎德管家的花名册上有卡德摩斯·佩弗利尔化用的名字,当时他叫作萨拉查·斯莱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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