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大人他身娇体弱》大君归

19、你比梨子更甜

　　怎么训练？

　　最基础的你已经在册子里见过了，不理解？

　　嗯。

　　如果光靠自己去想确实有点难，需要别人引导思考。不如我们见面说？

　　可以，什么时候？

　　时间地点定好，独木舟说：“下次见。”头像灰下去了。

　　塔希提原来还搞一带一师徒制啊。

　　王星回再看了回册子。类似于冥想一样的方式……这就是他们对意识体的运用？不会吧不会吧？

　　不过约好了的事情，就要见。

　　周末的白鸽广场上没有白鸽的立足之地，鸽子们抖擞着小翅膀在喷泉的边界整整齐齐圈成一圈，到处都是涌动的人潮。即便现在的线上商业和社区便利店高度发达，偶尔逛一逛巨型商超东挑西选仍是女人们刻在基因里的乐趣。

　　王星回坐在离喷泉不远的长椅上，冲一只鸽子勾了勾手指。

　　白鸽广场的鸽子都是官方养的，羽毛油光水滑，白净漂亮，肥墩墩的一只好鸽子。养熟了不怕人，更不怕被抓了炖了，小脑袋瓜一个劲儿蹭手掌心，软酥酥的。

　　独木舟什么时候来？王星回rua着鸽子，即便长椅有遮阳伞遮着，阳光还是太刺眼了些，应该带把伞来的。

　　点开消息，独木舟：“我到了，你在广场哪儿？”

　　离喷泉最近的长椅。你看到了吗？没看到我放只鸽子给你看。

　　独木舟没再说话，不知道他是在找方向，还是在赶来的路上。王星回继续rua鸽子，东张西望，人呢？

　　“来了。”一个人走了过来。

　　独木舟第一眼看上去就像个学生，斯斯文文一副眼镜，额头两三点青春痘，脸颊肉还圆圆的，比王星回高个两个头。

　　“你好。”王星回礼貌地微笑。

　　独木舟笑的不太对，好像很勉强的样子？他不明白，客气地说：“坐啊。”

　　独木舟坐下来，十指交叉，大拇指疯狂转圈，他在紧张？紧张个什么呢？

　　“你最近身体怎么样？那些普遍性症状你有几条对应得上？”

　　王星回开始瞎扯，轻微性记忆力退损，噩梦多生，睡眠不稳，再加上幻听幻视。末了问：“还正常吧？”

　　“你说的都是属于最轻微的症状了。”独木舟大拇指转进如风，“已经很可以了。如果对你的实际生活没有造成严重干扰，就不需要心理治疗。不过你自己要注意一下，模因带来的症状无定数，如果出现自己控制不住的新情况要及时申请医疗救援。”

　　“嗯。”

　　“那我们来看具体的方法……”他打开页面，终于不转大拇指了，似乎也放松了下来，“我听温蒂说，你的能力是‘沉默’，讲一下你使用能力时的感受吧，越具体越好。”

　　又到了王星回最擅长的瞎编时间。

　　编完了，独木舟撑着下巴思考了好长时间。“发电厂……额，等等，你为什么要叫发电厂？”

　　“这个与以后成员的互称有关？”

　　“当然有关，甚至可能就这么叫一辈子。呃，你很喜欢发电厂？”

　　“瞎取的，不行我就换个呗。”王星回打开塔希提的个人设置，“继续说。”

　　“你说你能感觉出一个人的弱点在哪，意识去阻断就可以了。就像……戳中了阿喀琉斯之踵一样？”

　　王星回没听过这个典故，点头。

　　“只能较近距离？”

　　点头：“太远了不行。”

　　“那你就往远程的方向思考训练。”

　　王星回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不太行。”

　　“为什么？”

　　很多情况下，非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愿，不愿意去耗费那个气力。这具身体承载不了太多，用时一时爽用后火葬场，；多来几次非瘫倒不可。

　　“我逼自己远程看的话，头痛，事后要休息很长时间，多来几次我受不了。”

　　独木舟又陷入了思考。

　　看他思考的样子王星回真的忍俊不禁，有点可怜，毕竟人家真的在全心全意地为他想方向。唉，其实要认真说起来，他可以不限于视觉上施展能力，听觉嗅觉一样可以，但是那样麻烦啊，他讨厌麻烦。

　　“你知道通识五感吗？”

　　“不要卖关子，直接说。”

　　独木舟给他念了篇文章的片段，不得不说，这很符合他的学霸形象：“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在这里停顿。

　　王星回还要装恍然大悟的样子：“听觉代替视觉？”

　　“对。《庄子·知北游》有言，视乎冥冥，听乎无声，冥冥之中，独见小焉。无声之中，独闻和焉。通感，是“无目而见，无耳而听，非鼻闻香，异舌知味，无身觉触。”将五感通融，顿悟真如。普通人五感都是不关联的，诗文作者用文字来形容通感的奇妙与唯美，然而这离亲身体会还是有距离，你要做到的，就是“无身觉触”，你能理解吧？”

　　王星回花了点时间消化了一下啊，把一个简单的事说得那么玄乎，可以。他点头：“理解了一点。”庄子，阿喀琉斯，记下了。他对这个感兴趣些。

　　“通识五感是模因突破者觉醒的一个比较广泛的能力，对于这群人来说，纸上的黑白文字可以有斑斓的颜色，无声的物件会有独属于自己的音乐。一篇古老的圣贤书，可能在别人眼里就是一本文物罢了。而在通识五感的模因突破者看来，就是一个五彩斑斓的音乐播放器，还会绽放着金光，一般人几乎不可能看到。你看过老累的小说对吧，其中wasp-i3的钢琴家，他的通识五感就非常强大，强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有些模因突破者不一定精修通识五感，但是也会有那种朦胧的感觉，这使他们比常人更加敏锐，反应更加迅捷——比如敲钟人。”

　　王星回适宜接话：“这个可以训练对吧？”

　　“对，常人是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的，唯有模因突破者才有进步的基础，但是想要在这方面有所突破，还是需要大量的训练。我这么解释，你是不是对册子上写的能理解了？”

　　他赶紧点头。

　　独木舟看了看时间：“今天的教程就结束了，以后还有不懂的再来问。”

　　“好，再见啦。”

　　王星回想了想，说：“我改了新名字！”

　　“叫什么？”

　　“叫风电机！”

　　独木舟脸一抽：“你，你开心就行。”

　　王星回乐得不行。

　　鸽子头顶的毛都快被他薅秃了，他放飞鸽子，手插裤兜悠闲哼歌。

　　他感觉老周在附近。

　　不过他好像是打零工的，正忙活着，一想还是不打扰他算了。

　　回去的主要任务还是看书，把以前的暂时停下转去看庄子。看完觉得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嘛，一看，啊，上古时代的人了。快万年了，理论基础还就这？

　　一点进步没有，还是秘而不宣？思前想后，还是秘而不宣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愈加感兴趣起来。

　　独木舟还发来一篇长长的书单，名字长得奇怪，仔细一看，都是宗教色彩浓厚的书籍。王星回粗粗看过，部分对于意识体的看法有点意思，而编起神明的神通来毫无下限，看得他想笑。

　　独木舟还信教？

　　他直接问了，独木舟回答说：“并非是传教，只是给予你启发，神话荒诞不经的背后不是空穴来风。”

　　好吧好吧，王星回看的时候，干脆跳过吹逼文段了。

　　一下午就在书中度过去了，天色渐渐暗下来，光线越来越不好，不开灯看不下去了。

　　老周还没有回来，他眼睛看得疼，开了灯坐着发呆，休息。

　　屋子很空，很静。

　　老周怎么还没回来呀……

　　现代社会大部分重苦力活都用机器人干了，老周在商超干什么呢？总不可能是卸货吧，记账？有中控智能自动记录流水，嗯，等他回来直接问问。

　　王星回打了个哈欠。

　　他站起来捶捶腰，突然发现屋子好乱，各种用不上的破烂一堆一堆的。而小艾指挥的机器人只负责地面的清扫工作。于是他一瞬间起了整理屋子的兴趣，将杂乱的机械一个个搬出来，似乎有那么点用的擦擦表面的灰，在墙角堆着，坏到无法维修的扔掉。这么一清理，王星回发现了好多女人用的东西，脸部按摩仪，剃毛器，光子脱毛仪，蒸脸器，化妆架子，香薰机……这个时候王星回才感觉到一点原主母亲存在的遗迹。

　　香薰机还配着一个小盒子，烫金的“鹅梨帐中香”，里面是鸡蛋黄大小的淡黄色香丸，闻闻，还氤氲着淡淡的香气。

　　王星回给香薰机通上电，一边查用法，放上香丸，扣上盖子，在暖色的光下，飘起一缕细长的烟。

　　香气很甜。

　　像……像梨子，怪不得叫鹅梨帐中香呢。梨子，他有阵子没吃梨子了。这个时候是梨子上市的时节吗？哦天然的好像早过了，现在能上市的都是太空植物工厂出产的，成本要上一个档次。

　　王星回忽然开始不切实际的妄想，要是老周今天回来带梨子就好了。

　　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也仅限于想想了。

　　肚子饿了……

　　他淘米煮饭，按下煮饭键，又没事做了，坐着发呆。

　　他下巴搁在膝盖上，忽然觉得这个烟挺玄妙的，居然不是散成一团，而是笔直的，中间因风抖搂一下，又恢复笔直的姿态，刚直而不失飘逸娇柔。

　　“叮咚。”

　　小艾先出声：“欢迎回来！”

　　王星回蹦起来：“老周你回来啦！”

　　“嗯嗯。”周风鸢照旧提溜着一包东西，“哇哦，还点了香？什么时候有这个情趣了？”

　　“无聊点着玩的。”

　　周风鸢又开始在购物袋里掏索东西了，王星回蹲着等他会拿出什么惊喜：一个大鸭梨！！！

　　鸭梨肚子磕破相了，黑黑的一块。周风鸢用保鲜膜包着：“给。”

　　王星回好高兴：“哎，你不吃吗？”

　　“梨子不能分着吃的，你吃吧。”

　　“什么狗屁迷信？”

　　“不要说脏话！”

　　王星回削皮，黑了的果肉剜掉：“封建迷信思想要不得。”

　　“这不是讨个口彩么。”

　　王星回还是把梨子切了：“给。”

　　……“今天你必须把这片梨给我吃了！”

　　周风鸢叼下半块梨：“吃，我吃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