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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熟人 ...

  •   说来傅子谕同她一般,被外人肆意诋毁,在京城的时候她听风傅子谕不但脾气暴躁,而且是个品行不端的伪君子,到头来却发现,那也不过是旁人杜撰的罢了。

      但他夫君这么好的人,却无人为他正名,现在反过来想,实则傅子谕才是最需要被人关怀的那个。

      傅子谕伸出手摸了摸她额前浅色疤痕,自责道:“都怪我大婚当日未能保护好你,否则怎会被伤得这般严重。”

      “夫君,我说了因果轮回,你不必自责的。”

      她不怨任何人,只愿他日她同傅子谕还能如今日这般,盘膝对坐,共饮一壶酒。

      傅子谕接过小二手中的瓷盘,将荤菜都放在了她的面前,“你太瘦了便该多吃些肉,回头我让厨房多加一盅汤。”

      谢初婉一不喜荤,二又觉着身形纤细穿衣才好看,她来侯府这些日子,倒是吃胖了一圈。

      她夹了一块酱牛肉放在了他的碗中,“夫君公务繁忙,更应多吃些才是。”

      这还是二人第一次坐在一起用饭,素日里都是茯苓陪着她,傅子谕面上虽不说什么,但他待自己好的无可挑剔,她自是铭记在心。

      傅子谕瞧着慢条斯理吃着素菜的谢初婉,脑海中猛得蹦出一只白兔子,甚是可爱。

      “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谢初婉面色微微发红,这酒楼的菜着实是香了些,她就偷偷多吃了些,将碗底的米饭吃了干净,立刻放下了碗筷。

      “我方才突然想起来,你的生辰快到了,又赶上了新年,不知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谢初婉松了一口气,她还寻思自己的小心思被被发现了,原来傅子谕是在想她的生辰。

      昔日她过生辰,都是在府中的前堂设的宴,京城中不少的闺中女眷都赶来庆她生辰,恰好是赏梅的时节,好生的热闹。

      若不是傅子谕提起,她都要忘记了。

      “我……我不知道,夫君又是从何得知我生辰的?”

      锦衣玉食她都不缺,如今嫁了人,又怎么能跟个孩子似的。

      “成亲自是要合生辰八字的,京城来了人将你的生辰八字给了我,我自是记得。”

      谢初婉不远千里嫁到这荒凉之地,他自是要事事上心,他可记得谢初婉还有一个弟弟,年纪轻轻便入了骁果营,能入骁果营的官家子弟却是不多,凭的是实打实的本事。

      他若是敢苛待谢初婉,那小舅子怕是敢提着刀从旱州杀过来。

      谢初婉暗暗叹了一口气,她果然不够细心,这种事情竟还要劳他费心,他的生辰八字她其实毫不知晓。

      “要不今年就算了,不过是少过一次生辰罢了。”

      此处她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认识了一个长孙荣,让她同那些不熟识的女眷打招呼,那可真的是要她半条命。

      她性子直来直去,说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哪管对面是谁家的女眷,她如今只有侯爷夫人的头衔,虽说在这丹河州是傅子谕说了算,但她不小心得罪了人,这遭罪的还不是她的夫君。

      傅子谕眼中一片澄明,认真较起劲儿来,“夫人,这生辰宴终归是要办的,而且要风光大办。”

      谢初婉正要开口拒绝,傅子谕眼疾手快夹起一片酱牛肉递到了她的面前。

      “啊——张嘴!”

      谢初婉庆幸同傅子谕在这雅阁中用饭,若是被旁人看去了,她这脸指不定成了晚霞了。

      二人用过饭后,傅子谕将披风罩在她的身上,将她裹了个严实,“夫人,我带你去月老庙!”

      二人乘着马慢悠悠的走在丹河城的官道上,头顶太阳高悬,一眼望去天地皆白,谢初婉的心境早已不似来时。

      她依偎在傅子谕的怀中,忍不住开口道:“夫君,你是长公主的谋臣,而我谢家由始至终只认陛下之子为太子,将来……”

      将来他们定不会如现在这般相安无事,她早就知晓,自己不过是长公主用来威胁她父亲的一枚棋子,或许待到陛下还有长公主争的势同水火之时,她会被众人推到众矢之的。

      傅子谕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再无下音。

      谢初婉抿着嘴唇,果然是她的一厢情愿,傅子谕怎会为了她转而为陛下效力。

      二人一路沉默着走到了月老庙的门前,月老庙门口旁一棵挂满红绸的槐树在风中略显寂寞,一旁许愿求姻缘的女子倒是不少。

      谢初婉一袭大红色的披风站在人群中甚是显眼,傅子谕抬头望着树上的红绸,她看不到他是何神情,只听他轻声道:“去许个愿吧!”

      谢初婉将兜帽摘下,从小童的手中接过红绸,走到槐树下双眸微闭,合起掌心默默许下了愿望。

      站在她身旁的女子不经意瞥见她额前的伤疤,捂着嘴故作惊讶,可惜道:“姑娘你这本是花容月,可这疤着实是将你毁了。”

      谢初婉无奈的笑了笑,习惯的抬起手摸向伤处,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夫人,这伤也不过十来日,别摸了。”

      那女子抬眼瞧见傅子谕神情阴郁,吓得不敢出声,带着自己的丫鬟躲的远远儿的,朝着月老庙走去。

      丫鬟也是也没眼力劲儿的,生怕别人不知晓似的,“小姐,你怕她作甚?”

      “别说了!”

      谢初婉终是知晓自己初见他真容时,他那份失落感从何而来,如今换做是她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心底多少还是有些自卑的。

      “夫人你都嫁给我了,自是不用担忧婚事了,方才她的话你也切莫放在心上。”

      谢初婉在他心中,可是最美的女子。

      她淡淡应了一声,瞧见月老庙门口处有卖面具的小摊,便买了一张红色的狐狸面具,正配她的披风,傅子谕随手拿起一张白色狐狸面具戴在了脸上。

      二人四目相对,总算是挡住了别人异样的目光。

      傅子谕牵起谢初婉的手,执手走进了月老庙中,月老殿前的青铜方鼎内香火正旺盛,不少年轻的女子结伴而行前来求取姻缘,男子倒是少得很。

      许是新年将近,月老庙都热闹不少。

      谢初婉全当散心,买了不少的小玩意,傅子谕提着东西跟在她的身后。

      就在谢初婉买点心的功夫,突然有人叫住了傅子谕,“这位公子,你的东西掉了。”

      傅子谕转过身便瞧见一个矮自己半头,身着华服的公子将桃木牌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公子五官温柔,皮肤白皙,头戴白玉冠,一袭金色祥云滚边的紫色袍子,半张脸缩在毛领中,玉带间别着一把折扇,傅子谕瞧着着实有些怪异。

      他接过刻了字的桃木牌,道了一声“多谢”。

      谢初婉提着桂花糕走来,瞧见那公子的时候身子一顿,尔后便当做无事发生走到了傅子谕的身旁。

      那公子将折扇从腰间取出,“哗啦”一声摇开折扇,瞧着傅子谕手中桃木牌上的“婉”字,似是陷入了回忆中,惋惜道:“我曾经喜欢的一个姑娘,名字里也带着一个“婉”字,只可惜她已嫁了别人。”

      傅子谕劝慰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将来终会遇到能同你白头偕老的女子的。”

      公子摇头笑了笑,一道倩影从月老庙的正殿中走出,娇声道:“卫郎,你在这里感慨什么?”

      不少人频频侧目看向她。

      女子外面披着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似是要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蛹,梳一头柳叶髻,戴一宝蓝点翠珠钗,眉毛斜飞入鬓,面如芙蓉。

      谢初婉眸子一紧,不动声色的挪到了傅子谕的身后,尽量挡住自己瘦弱的身形。

      她庆幸戴了面具,没想到今日她竟在这丹河州小小的月老庙中,同京城中的熟人相遇了。

      昔日谢初婉在京城时,也似顾岚这般洒脱,却不是她这般张扬,一直捏着大家闺秀的架子,走到哪里都能引人注目,不过顾岚这眉毛有点意思。

      “不过是感慨两句罢了,岚儿你还想去哪儿?”

      卫迟伸出手,顾岚顺其自然的将手搭在了他的掌心上,捂口娇笑道:“今日着实是累了些,回客栈吧!”

      卫迟冲着傅子谕微微颔首,与顾岚一同离去。

      傅子谕瞧着躲在自己身旁的人,双手抱臂,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原来他就是退你亲事的卫迟,这么一瞧也不过如此,同你家侯爷比起可差远了。”

      谢初婉一步上前挽住他的臂膀,听了他的话一扫方才的忧郁,将他的面具向上推了推露出一张温柔俊颜,夸赞道:“是是是,我的夫君最好了。”

      傅子谕双眸微眯瞧着远处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他前日才接到长公主的飞鸽传书,没想到他们竟来的如此快,看样子来丹河州已有几日了,倒也省了他一番功夫出城迎接。

      “你方才是怎么认出他的?莫非是因为郡主的原因?”

      提起郡主谢初婉还有些吃味,若长公主坚持将顾岚嫁给傅子谕岂不是更好,怎会同意顾岚跟户部侍郎家的小公子在一起,她着实想不透。

      “并非如此,我若告诉夫人答案,可有什么奖赏?”

      他盯着谢初婉的眼神微微发亮,她没好气的又将面具给他戴上,“不说就罢了。”

      她提着裙摆向台阶下走去。

      方才他见卫迟第一面时,卫迟衣饰布料华贵,非寻常人家能比,听谈吐又非丹河洲人士。

      那公子旧爱名中有个婉字,诸多巧合。

      待他看见顾岚这才确定,身份昭然若揭,这人便是卫迟。

  • 作者有话要说:  谢初婉:捉急,在线等,我怀疑侯爷跟我好还是为了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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