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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良人 ...

  •   傅子谕对自家的夫人当真是没什么抵抗力,光是瞧着她便觉的欢喜,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衣角,素手拂过她的发梢,“怎么?可是舍不得我走?”

      她缓缓松开了手,仿若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嘟囔道:“才不是呢!夫君,我将你送给我的首饰,我……都给了长孙荣!”

      傅子谕挑了挑眉,“为何?”

      她们二人见面都是剑拔弩张,谢初婉又是个睚眦必报的女子,竟然将如此贵重的东西送给自己的情敌,若说她大度,傅子谕还真是不信。

      “我自然是为了傅家,这姑娘家之间的感情是从胭脂水粉开始的!再说了,夫君也是这丹河州的大户人家,总不会这么小气吧……”

      她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这种小玩意自然是功不可没,尤其是长孙荣这样的女子,更不好糊弄,她一咬牙将首饰送了出去。

      “那夫人可切莫让我失望才是!”

      若能借谢初婉之手将长孙家为他所用,倒也是一桩好事,到省去了长孙家在暗中给他使绊子。

      昨日从京城来的飞鸽传书,长公主一是告诫他莫要对谢初婉动心思,二是郡主要来丹河州,他连夜派人将过膝厚的封路积雪铲干净,还得寻个两全其美之法保自家娘子才是。

      茯苓端着醒酒汤进来,便瞧见侯爷和夫人腻歪在一起,也不过是一日未见,她家的夫人真是个粘人精。

      傅子谕又嘱咐茯苓几句,便离开去了另一个园子的书房。

      茯苓将醒酒汤放在了桌上,笑得合不拢嘴,“夫人同侯爷不过成亲十日便如此恩爱,这若是再过个十年,那岂不是一刻钟见不着都想得慌?”

      谢初婉未曾想那么长远,纵然她对傅子谕心中却是有几分喜欢,但他们中间终究还隔着一个长公主。

      试问这世间哪个女子不都求一份美好姻缘,又有一位相敬如宾的夫婿,这样的人生便足矣。

      谢初婉瞧了一眼茯苓,看样子她的年纪也同自己相似,调侃道:“那茯苓可有心上人了?”

      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这夫人也真是的,这种事夫人怎么问的出口,不过,她喜欢的人与她的身份是天壤之别,她只是侯府的一个小丫鬟,那未来的夫婿或许只是府上的小厮罢了。

      “我不逗你便是了!”

      茯苓服侍着谢初婉用完晚膳,便熄了屋中的烛火,谢初婉便歇息下了,一夜好梦。

      梦中她见自己同傅子谕并肩携手站在广袤无垠的夜空,瞧着漫天的星辰,从青丝到白发,她倚靠在他的怀中,无比心安。

      ……

      翌日她醒来时,一睁眼便瞧见傅子谕背靠着窗前的贵妃榻,手中捧着一本书轻轻翻阅着。

      今日他一袭月色长袍,头束白玉冠,太阳的光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之中,他面色沉静,却给谢初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谢初婉便一手撑着下巴侧卧在床榻上,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了小时候,有一只大白猫经常溜进她的屋中偷吃桌上的糕点,吃饱就在半开的窗下晒太阳。

      与他倒是十分的相似。

      “夫人可看够了?”

      他将书页轻轻合起,昨日处理公务,回来时候就见屋中的灯火已经灭了,这小没良心还真早早的歇息了,他便在屋外的矮榻上凑合睡了一夜。

      “夫君应该早些叫我的,我这厢还睡着,被看去了到很失礼了。”

      她起身摸了摸枕头下的发簪,却摸到一只金海棠珠花步摇,步摇颇为精致,上面还刻着一个“婉”字,谢初婉仿若不知一般,随手将青丝盘起。

      傅子谕觉着谢初婉已经适应了侯府的生活,哪管她睡到日上三竿也无妨,毕竟,这威远侯府才是她真正的归宿,这里才是她的家。

      若以后她愿意,再生两个孩子,每日围绕在膝前,甜甜的喊着“爹爹娘亲”,他想着那温馨的场面,心中一股暖流缓缓经过。

      “无妨,这家本就是夫人说了算,谁敢说个不字!”

      谢初婉穿了鞋将茯苓喊了进来,将傅子谕轰了出去,茯苓瞧着直偷笑。

      茯苓拆开了谢初婉的发髻,拿起桌上的梨木梳一下一下从青丝划过,直羡慕道:“夫人同侯爷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也不知小公子和小姐什么时候来?”

      谢初婉目光柔软,视线落在了金步摇上,自他们二人成婚以来,虽同榻而眠,但并无肌肤之亲,这小公子小姐自然是不会来。

      待她重归京城时,若他们二人还如现在这般,她自是愿意行周公之礼。

      她眉头紧蹙,充满了失落,无奈道:“茯苓,这种事你以后切莫再提起了,我还未准备好!”

      “是!”

      待谢初婉收拾利索,眼看时间将近晌午。

      茯苓从柜中取出一件月牙色的曳地望仙裙,谢初婉瞧着衣领上的银色花纹,好像同傅子谕的有几分相似,发间配上方才的那支金步摇,整个带着淡淡的书香气息。

      “夫人,侯爷今日做了安排,莫要让侯爷久等才是。”

      傅子谕便一直在外厢等着她,里屋的门开大的瞬间,他眼前一亮,他的夫人穿浅色的衣服更显欣长苗条。

      谢初婉容色照人肤如羊脂,乌发间只戴一支金步摇,恰到好处,抬手时微微露出的手腕刚好能看到玉镯,长裙曳地,步步生莲。

      傅子谕走上前牵起她的手,甚是骄傲道:“我的夫人才配得上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郡主还差差了些。”他又打量了两眼谢初婉,可惜道:“就是瘦了些。”

      谢初婉听出了端倪,傅子谕离开京城五年之久,前几日突然提及他两年前入京盗取山河秘宝,在此期间,他莫非还见过郡主?

      她也不知怎得,这心情突然间有些失落,勉强打起精神。

      “夫君,我听茯苓说你今日有安排,你若有公务在身便忙去吧!”

      她抬首望着傅子谕俊美的侧颜,他确实是一个好夫君,远在京城的郡主说不定还会改变主意,不同那人成亲,而傅子谕是长公主的谋臣,门当户对,万一……

      她不敢往下想,神情几分失落。

      傅子谕以为是自己没时间陪她,所以不高兴,手指从她小巧的鼻梁滑过,“夫人,其实今日我是要带你出去散心的,自打你入侯府便从未出去过,我带你看看丹河城。”

      谢初婉听闻一展欢颜,将所有的不愉快抛之脑后,都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哪管将来是否会一直在一起。

      傅子谕怕她着凉,将接亲那日的大红披风罩在了她的身上,二人出府策马而去。

      今日的风倒不是昨日那般急,街巷处处可见摆摊做生意的小贩,车水马龙倒也热闹的紧。

      谢初婉在京时,大多去的是豪门大院,至多赶着佳节踏青游湖,还真未如今日这般,同傅子谕共乘一匹马从街市缓缓走过。

      一处做馄钝的小摊位挤满了人,一位说书先生就在这小摊旁搭起了摊位,一张方桌一个惊堂板,说书先生前面的几排长凳坐满了人,倒是好生的热闹。

      谢初婉顿时来了兴致,缠着傅子谕带他听书,二人牵着马站在人群后面。

      说书先生将惊堂板高举,“啪”的一声落在了桌上

      “谢初婉虽说是京城第一女子,但这品性却极差的,可惜了卫小公子痴心错付……”

      傅子谕侧目望向谢初婉,她神情淡淡眼中一片黯淡,她心中全然将说书先生口中的自己当做了别人,但心底却十分难过。

      谢初婉抬起冻得发红的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袖角,轻声道:“夫君,我饿了,我们去别处吧!”

      傅子谕只回道“等我”,将马儿的缰绳交到了她的手中。

      他不动声色的走到说书先生的身旁,一把将他手中的京堂板夺过,将兜帽缓缓摘下,露出狰狞带着疤痕的面容,冷声问道:“你好大的胆子,本侯的夫人也敢如此编排?”

      座下的人便作鸟兽散,未料到今日在闹市竟见传说中胆大包天的侯爷,说书先生吓的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谢初婉在另一旁轻声道:“夫君莫要吓坏人家!”

      傅子谕心中自是气不过,他的夫人乃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容不得别人如此诋毁,“本侯且告诉你,她之所以被退婚是因遇人不淑,那卫迟乃是薄情寡义攀附权势的小人!”

      他狠厉的瞪了一眼说书先生,尔后昂首阔步搂着谢初婉的肩膀离去,这动静不小引来不少路人。

      傅子谕带着谢初婉去了一家酒楼。

      他选了一间典雅的小厢房,屋中一进门悬挂琉璃珠帘,原木色的矮桌上摆放着紫砂茶具。

      二人面对面跪坐在软垫上,轩窗半开,却正能看到酒楼正堂景色,那正堂中央建了一座水池,上面布满了金色的荷花荷叶,假山的高处一条金锦鲤似是腾空而起,鱼跃龙门。

      谢初婉无暇观看景色,心中想的却是方才说书先生的话,也不知怎的,她在别人口中如此不堪,倒是傅子谕的那番话却出人意料。

      他竟如此维护自己,若换做卫迟定不会这般当众呵斥别人。

      “夫人,你若是心中还不痛快,我将他抓来给你泄愤!”

      谢初婉却摇着头轻轻笑出声,“不必了,夫君你已经教训过他了!”

      她已知足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傅子谕:绝不允许别人欺负我家夫人!统统给我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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