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悠然自在

9、第八章 云深退敌

　　清谈会结束已经有一段时间，也许是温氏在射艺比赛中没有拿到什么名次，他们便把气撒在了各大小家族中，将所有的夜猎区划为了他们的地盘。为了不跟温氏起冲突，各大家族都勒令门下弟子近段时间禁止夜猎。但是这对温氏并没有产生什么妨碍，每隔一段时间依旧能听到哪里的家族因为各种奇葩原因被温氏找上门寻衅滋事。
　　自上一批学子们结业之后，蓝氏便停了学，此时兰室之中，只坐了三三两两地本家弟子。
　　魏无羡抬头，见其他人都在各自看书，没有注意到自己，便将刚刚写好的一个小纸条搓成一个小团子，扔到了前面的案桌上。蓝忘机写字的手被从后飞来的小纸条打的一顿，所幸没有碰到笔，不然一个墨点晕开，刚刚写了半页的纸就要撕掉重来了。
　　望着眼前的纸条半晌，蓝忘机这才放下手中的笔，将它展了开来，“蓝湛，我们出去夜猎吧！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啊!”
　　趴在桌子上的魏无羡看着蓝忘机笔直的背影发呆，等了半晌还不见刚刚扔出去的纸条有回音，于是伸出两个指头拉了拉蓝忘机的衣衫，感觉到身前的人明显的一僵，随后便有一页纸规规矩矩的递了过来。魏无羡接过一看，只见同样规规矩矩的两个大字，“静心！”
　　“啊~~”魏无羡将手中的纸再次揉成一团，呻吟了一声又趴回桌子上。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魏无羡猛地一个起身，将手中的纸团迅速的塞到袖子里。这才回过头，果然是蓝曦臣从门口走了进来。
　　蓝曦臣从两人身旁走过向坐在上位的蓝启仁行了个礼，趁着他不注意的功夫，冲两人眨了眨眼。看见自家弟弟明显僵住的身体，再次轻笑。
　　刚刚魏无羡站起来的动静儿因为慌忙便弄的有些大，显然引起了蓝启仁的注意，瞪了魏无羡一眼，这才看着蓝曦臣道，“可是又有哪里出事了？”
　　“是！”蓝曦臣对着蓝启仁点了点头道，“说是云阳伊氏的弟子辱骂温氏，被找上门霸占了地盘，将伊氏一族全部赶出了族地。伊氏族长与他们理论，结果被活活打死。”
　　“欺人太甚！云阳就在我们姑苏边上，又不是他们岐山脚下，他们这么远就能听到别人骂他们了！”蓝曦臣本就有意将这些说给众人听，于是也没有放低音量，魏无羡听了狠狠一拍桌子。
　　蓝启仁再次瞪他一眼，但也没有出声制止，此时，见兰室众弟子皆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摸着胡须叹了口气道，“温氏猖獗，岂是你们这些小辈能抗衡的。所以这段时间把大家留在这里，就是避免你们外出遇到他们。”
　　“可是先生！难道要任由他们如此么？”一弟子起身问道，其余弟子纷纷应和。
　　蓝曦臣皱了皱眉，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如今仙门人心不齐，单我蓝氏一门抗温实在难以成行，但观现在形势，温氏若再不知收敛，众人联合势在必行，所以更需要我们增强自身实力，随时备战。”
　　“泽芜君！可现在我们一味避让不是更增长了温氏的气焰么？”另外一名弟子也起身问道。
　　魏无羡冲着他一眨眼道，“温氏气焰不涨，人心如何能齐？”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是要温氏成为众矢之的，相互对视一样，这才异口同声回道，“是！”
　　蓝启仁微微一皱眉，待要再说些什么，却见门外一弟子慌慌张张走了进来。只得先询问道，“何事？”
　　弟子进来一行礼，接着道，“镇上巡视的弟子看见一大批温氏子弟御剑往我们这个方向来了，大概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山门了。”
　　兰室所有人全部慌忙站了起来。蓝启仁与蓝曦臣互相对视一眼，吩咐众人道，“传令，打开护山大阵，召回所有在外的蓝氏子弟，曦臣，你跟我去山门口。”
　　“先生！”
　　“叔父！”魏无羡和蓝忘机同时喊道。
　　然而不等他们说完，蓝曦臣急忙道，“温氏来势汹汹，必定不能善了。忘机你去组织所有内门弟子，无羡你去组织所有外门弟子，准备御敌。”
　　“是。”
　　“是。”两人领了命令对视一眼这才出了兰室。
　　确保所有守护阵法打开以后，蓝启仁和蓝曦臣这才来到了山门口，然而等他们到了门口，却见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父亲！”
　　“兄长？”
　　“来了。”青衡君见到两人，微微一笑也没有解释，只打了个招呼又望向了远处的天空。
　　蓝启仁叹了口气，也回了一礼。他知道，作为蓝氏的宗主，想必他也预感到这次当是蓝氏的劫数了。
　　蓝曦臣犹豫了半晌，还是行了个礼，也在身后站定了。
　　温旭带着一众温氏子弟下了飞剑，看到的便是蓝氏众人严阵以待的模样，心道蓝氏这是把现成的把柄送到他们手上啊。想罢上前一步，用下巴点了点为首的青衡君，这才道，“呦！蓝氏这是什么待客之道？这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书育人的？连最基本的待客礼仪都不会，这不会误人子弟么？”
　　“你...”蓝启仁气急，正要上前呵斥，却被青衡君拦了下来。
　　青衡君上前一步道，“这位不知是温氏哪位公子？我蓝氏近日正停学休整，暂不接待外客，恐恕无法招待，还是请回吧！”
　　温旭道，“想必这是青衡君吧！听说你多年闭关不出，我还以为你早已不在人世了呢！”
　　见蓝氏众人一副上前找他拼命却被青衡君再次拦下，撇了撇嘴继续道，“也不怪你不认识我，我乃温氏长子温旭。就你们蓝家这礼数还好意思办学？家父就是怕你们把这仙门好好的后代都教的一塌糊涂，这才下令，百家教导无方，荒废人才，现令每家派遣至少二十名家族子弟来我岐山，由我们派专人亲自教化！”
　　“先不论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到别人家来，连个拜帖都没有，见到我蓝氏宗主连个礼都不行，这样的礼数你们拿什么来教化百家？”蓝启仁刚在兄长的阻拦下才忍着没上前教训，听了温旭这强词夺理的话，正没忍住就要拨开兄长上前理论，却听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回头一看，正是蓝忘机与魏无羡安排好了门下弟子，赶到了山门，刚刚正是魏无羡看不过温旭的态度出口反驳。
　　话音落下，两人正好走到青衡君的身前，见这次连闭关的宗主都被惊动了，便知道情况危急。
　　见蓝曦臣向这边望过来，两人点了点头，示意人手均已分布在各处，守护阵已完全启动。
　　蓝启仁看见二人却是一惊，此时已训斥出口，“胡闹！你们来做什么？”
　　“叔父。”蓝忘机一行礼，正要开口却被魏无羡抢先道，“先生，护山大阵已启动，各大长老弟子已就位，尚需一位能坐镇阵中。”
　　“曦臣...”蓝启仁听罢一皱眉，转向蓝曦臣正要开口。却见蓝曦臣抢先一步行礼道，“请叔父坐镇，我与父亲，忘机和无羡守好山门足矣。”
　　蓝启仁听罢望向青衡君，却见自己兄长思考片刻，冲自己点了点头。蓝启仁这才瞪了两人一眼，往后山方向去了。
　　魏无羡在他身后冲蓝忘机眨了眨眼，蓝曦臣见了却是叹了口气。
　　魏无羡和蓝忘机在上次的射艺比赛中并列第一，所以温氏子弟没有不认识二人的，见到两人同时出现，均不约而同的退后了一步。但想到这次温氏派了大量的人手，又不是单打独斗，又默默地站了回来。
　　温旭察觉到周围人的动作，回过头，狠狠瞪了众人一眼。上次比赛他没有参加，但也听说过温晁出糗的事情，他与这个弟弟一向感情不深，倒没有什么为他抱打不平的想法，但整个温氏在那次比赛中一个名次也无，却是打了温氏狠狠一个耳光，所以父亲才对拿了前三甲的蓝氏格外不满。
　　在心里唾弃温晁无用的同时，见蓝启仁在两人来后便走，思考半晌，便知道他们打的什么注意，温旭也回头冲身后吩咐了几句，见这人点了一部分人离开这才用剑指着魏无羡道，“你算什么东西？我跟你们宗主说话的时候，轮得到你来插嘴？”
　　魏无羡一笑，正要回答，却同样被青衡君拦了下来。
　　青衡君道，“大公子到底有何见教？”
　　温旭道，“还是青衡君知礼数，我此次前来，正是要对你们“见教”的，这要在我们温氏啊，这些个不知所谓的东西就该杀了以儆效尤。”
　　“狂妄！”魏无羡还没说话，却是蓝忘机在一旁冷了脸回道。
　　“青衡君，这蓝二公子也不过如此么！果然是从根子上就出了问题啊！我们今天来的正是时候，今日我们来，正好替你们清理门户了！”说完也不等众人回过神，一剑直刺向了蓝忘机。
　　蓝氏其余众人一惊，纷纷拔剑。以青衡君为首的四人却站在那里没动，魏无羡还有空给了温旭一个多保重的眼神。
　　温旭攻得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此时见到他们的反应，便心知有问题，然而还不等他多想，就感觉剑势被阻，他抬起头来，见蓝忘机正冷然望着他连剑都未动，心道不好，就觉得从剑尖传来一阵剧颤，还不等他收势，便觉一股比他攻过去的气势更强的剑气反弹了回来。他只来的及看见从他剑尖受阻的地方亮起一片蓝色的屏障，就被这股剑气震得倒飞了出去。
　　温氏中跟着温旭来的还有几个专门派来协助的长老，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便飞身想将温旭接住。岂料手刚揽上温旭便觉一股重力随着温旭倒飞的身子传了过来。他慌忙将灵力集中的这只手臂上，这才堪堪化解出来。等他拉着温旭将将站稳，这才发现，整个云深不知处都笼罩在了一片蓝色的守护罩中。
　　温旭好不容易站定了，脸色变得阴沉了下来。见整个守护阵法已启动，眯了眯眼，对着众人道，“蓝氏不识礼数，公然与温氏作对，今日我温氏便要代仙门百家教训此等逆乱。所有人，给我上，我倒要看看这破阵能撑多久！”
　　他一声令下，身后温氏众人轰然而上。
　　阵后，蓝氏子弟严阵以待。
　　这护山大阵乃蓝氏先祖所设，在温氏的连番轰炸之下，只闪了闪仍丝毫未损。温旭寒了一张脸，见攻势毫无进展使劲儿摩擦了一下手中的剑。
　　突然从身后跑来一个温氏子弟，在他耳旁耳语几句，他脸色先是一冷，继而又现出一股笑意来。
　　魏无羡见了眉头一皱。
　　只见他手一扬，所有人停止了攻势，缓缓让出一条道来。蓝氏众人紧紧盯着他们，不到片刻，却齐齐脸色一变。
　　只见他们押了一名身着蓝氏校服的弟子快步走到了阵前，为了怕他们看不清，温旭抓着这名弟子的发髻往后一拉，迫使他仰起头来，众人齐望过去，心中这是温氏人假扮的设想便落了空，因为此人正是蓝氏外门弟子苏涉。
　　温旭刚刚看见蓝启仁离开，便知道他是想去打开护山大阵，他吩咐手下兵分几路，从不同地方入手，想趁阵法未开之前潜入进去，好里应外合破了大阵，岂料蓝氏早有防备，大阵已开，他手下均未找到薄弱处，反而因为分散开来强行破阵被阵法反弹折损了不少人手。所幸其中一队聪明，装作不敌撤退，这蓝氏弟子果然上当，单身追了出来，被他们擒住。
　　此时，蓝曦臣也从其余弟子处了解了事情原委，只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便让他们回去守阵了。
　　苏涉被温旭抓着，涨红了一张脸使劲儿挣脱了两下，没挣开，看见刚同他一起守阵的弟子正在跟泽芜君叙说事情经过，他只觉得众人看他的眼神里都写满了“不自量力”。
　　魏无羡显然也听见了，他见青衡君正要上前，暗道不好，急忙道，“这是谁？你不会以为随便找了个人冒充蓝家弟子，就指望我们会打开大阵，让你们进来吧？”
　　“蓝无羡！你居然不认识我，我是苏涉！”苏涉一听魏无羡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弃了他，连忙抢先开口道。
　　温旭正要开口，就听这蓝家弟子自己迫不及待澄清了，咧嘴一笑，抓着他的发髻往前晃了晃道，“蓝家不是号称君子么？怎么干的出来这种弃子的事，果然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啊。”
　　青衡君眉头一皱，蓝曦臣却悄悄拉住他，隐晦的摇了摇头。
　　其余蓝氏子弟，见蓝家主事的都没有任何反应，相互对视一眼，也站好不动了。
　　魏无羡见状微微一笑，这才道，“苏涉？苏涉是哪个？”
　　见苏涉脸色变了又变，突然又道，“啊！苏涉！我想起来了，就是之前跟我比射箭，却没射中的那个！”
　　温氏听此，一片哄堂大笑，温旭同样笑弯了腰。苏涉涨红了脸，大吼一声，拿出一副要跟魏无羡拼命的架势，竟从温旭的手上挣脱了开来。
　　见苏涉朝这边冲了过来。魏无羡飞身而起，一个剑势攻向见苏涉脱手正要抓回的温旭，温旭身形一滞。苏涉回头见脱离温氏掌控，也顾不上魏无羡，拼了命往结界内跑。
　　刚苏涉被抓的时候，身上的通行玉令便被搜罗出来，此时靠近结界，却无法进入。魏无羡扬手将身上的玉令扔了过去。苏涉接过慌忙冲入了阵中。
　　“蓝婴！”
　　“忘机！”见魏无羡将自己的通行玉令给了苏涉，蓝忘机就要上前，却被蓝曦臣一把拉住。
　　温氏从没有派过门下子弟来蓝氏求学，所以并不知道，通行玉令便是打开蓝氏结界的关键，因此虽对苏涉进行了搜身，也只以为这是一种家族象征而已。此时见此形势便知，这玉令便是关键。温旭欲从门下手中夺过搜来的玉令，却被一道剑光拦住。只见一道红色的灵光闪过。那门下弟子的手臂便被削断了开来，玉令也随之飞了出去。
　　魏无羡一个飞身，抓住玉令，但也被温氏众人团团围住。
　　温旭下令，“给我抓住他！”
　　温氏众人再次一拥而上。却见一道蓝色剑光在魏无羡的身前劈开，温氏众人一顿，魏无羡却感觉脖领被人抓住，一把提了起来。
　　魏无羡抬头，只见青衡君抓着他的领子御剑从温氏头顶飞过。温氏长老见状纷纷御剑围拢了上来。
　　魏无羡连忙祭出自己的佩剑。一阵低沉的箫声传来，围住两人的包围圈迅速被音波振出一个口子，青衡君抬手化出一张七弦古琴，双手在弦上一拨，便见一股精纯的灵力顺着刚刚撕开的裂口再次将温氏众人震得纷纷从飞剑上坠落了下来，趁着这个当口，青衡君再次抓住魏无羡的手，飞速冲了出来。
　　“小心身后！”蓝曦臣拉住自己的弟弟，嘱咐所有弟子原地不得擅动后，飞身出阵，以洞箫辅助，破开包围，就见一道剑光追着落在后面的魏无羡飞了出来，于是急忙出声示警。
　　魏无羡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的“铮”的一声弦响，下意识的一低头，就感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的发丝落到了身后，与追击而来的短剑再次碰撞出一声脆响。
　　青衡君皱着眉头，拉住魏无羡的同时回身就是一掌，正中身后追上来的温氏长老，然而还不等他转身，温旭从旁一剑斜刺而出，正中青衡君肩头，青衡君当即身形一顿。温旭一击而中，士气大涨，周围温氏众人趁着他们身形微顿的同时又迅速调整好阵型再次围了上来。
　　就在刚刚打开的缺口即将闭合的时候，又是一阵弦响伴着箫声低鸣，蓝氏兄弟二人赶到，刚刚围上来的人群被再次震开。魏无羡见青衡君受伤，当即回身，抓住青衡君的手臂，一手从乾坤袋里抓出一把符咒，连看都没来得及看甩了出去。
　　四人终于汇合，蓝曦臣和蓝忘机赶忙拉住二人一个加速再次冲回护山大阵。身后一阵剑雨落在阵上“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青衡君刚一落地，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父亲！”
　　“宗主！”蓝氏子弟见状全都围拢了上来，苏涉反倒被众人挤了开来。
　　温旭见他们冲回大阵，气急，立时下令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攻击大阵，务必冲破护山大阵。成片的箭雨再次冲了上来，伴随着不同的法器灵光，山门前一片大亮。
　　蓝曦臣扶着青衡君，看了一眼不断闪光的护山大阵，一脸紧张。青衡君拍了拍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父亲！”青衡君转过头，看见小儿子难得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快看！”不知道是谁突地一声惊叫。引的所有人把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在了大阵之上。
　　只见温氏所有攻击并没有如之前一样被阻拦住，反而在落在护山大阵的同时便消失了开来，原本整个护山大阵就好似一个椭圆的护罩笼罩在整个云深不知处的山头，此时，却被攻击的往里凹陷了下去。
　　温旭见状大喜，只觉大阵被破就在瞬间，于是更是下令集中火力攻击凹陷处，反观蓝氏众人，已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惨然之状。
　　魏无羡大惊，本想示意所有人拔剑备战，眼角却瞄到青衡君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一派轻松的样子。蓝忘机握住他持剑的手，冲他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魏无羡当即心下大定。
　　只见那凹痕越来越深，眼见就要触碰到大阵内的蓝氏子弟了。温旭笑的一脸猖狂。却突然一片刺眼的白光亮起。还不等温氏众人反应过来，就像是被一块千斤巨石撞击上来一样，全都倒飞了出去。
　　在白光亮起的同时，蓝忘机一边闭上自己的眼睛，一边拉过魏无羡将他的眼睛死死的捂住。蓝曦臣同样用袖子挡在了青衡君的眼前。
　　白光亮了又好一会儿，等它完全消失，蓝氏子弟睁开眼好容易适应了之后再看，大阵前的温氏一个能站的稳的都没有了。
　　温旭被同行的长老护住，倒是勉强还站的起来，只是从以剑撑地的动作看，已是力竭之兆了。
　　眼前的护山大阵再次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青衡君扶着蓝曦臣的手走了出来，蓝忘机和魏无羡紧随其后。
　　他看了一眼死伤大半的温氏众人，对着温旭道，“温大公子，我蓝氏百年仙府，绝不是你们想毁就能毁得掉的，还望告知温宗主，我蓝氏从不主动与人为敌，但若是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上门，我们也绝不会束手就擒。”
　　“哼！”在温氏长老的搀扶下，温旭勉强站稳，这才用剑指了指青衡君道，“蓝氏当真是好样的！这笔账，我父亲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完又对着三三两两的残余部队道,“我们走！”
　　蓝氏子弟看着温氏门生尽皆退散，也顾不得刻着三千家训的规训石就在旁边，借着一股子劫后余生的狂喜全都欢呼了起来。
　　蓝忘机寒了一张脸，正要训斥，却被青衡君微笑着拦住了，“大劫余生，让他们去吧。”
　　魏无羡道，“蓝湛，先生难得不在，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扫兴了么。”
　　蓝忘机虽没再开口，却依旧抿紧了唇，显然很不赞同。
　　蓝曦臣望着温氏众人的背影仍旧显得心事重重。青衡君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安慰道，“温氏倒行逆施，这一战避无可避，他都已犯到家门前了，岂有忍让之理。”
　　魏无羡在一旁听了，接口道，“本该如此。温氏气焰太过嚣张，如果再放任下去的话，又不知还有多少仙门要受害。”
　　“我知道。”蓝曦臣对着青衡君行了一礼，“我只是在想，如今战端已开，如若再被温若寒这么各个击破下去，等我们再想联合的时候，只怕已无力反扑了。”
　　青衡君点了点头道，“你顾虑的对。我们是该开始联合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