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悠然自在

8、第七章 是非

　　蓝启仁将手中粗略翻过一遍的夜猎笔记放下，摸着胡须点了点头，“水行渊要想彻底清除虽需废时日，但水患既已危及彩衣镇居民，就得先想办法将其控制住，这几日讲学就先暂停。”
　　蓝曦臣在一旁拱手称是。
　　蓝启仁又对着蓝忘机与魏无羡道，“你们两个这几日就一起来帮忙吧。”
　　“是。”
　　“是。”两人点头应了。
　　见蓝启仁将夜猎笔记放在桌子上就没管了，魏无羡想也知道关于他们夜猎途中遇到温家修士阻拦的事情，蓝忘机肯定不会写，再联想到此次水行渊，魏无羡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先生？”
　　见蓝启仁望过来，魏无羡上前一步道，“此次夜猎的过程中我们遇到了温家的修士。”
　　蓝忘机在一旁听得眉头一皱，魏无羡停顿片刻又接着道，“此次邪祟原本如能及早清除，本不至于伤亡如此，但是温家人为了些微利益，放纵邪祟至此，才酿成这般惨状。这次更是将水行渊驱逐到云深境内，明显...”
　　蓝启仁皱着眉头摸了摸胡须。蓝曦臣同样叹了口气，打断道，“观温家门下行事，哪还有当初温家先辈名士的影子，可即便如此，温家向来自比百家之长，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啊。”
　　魏无羡不赞同道，“虽然温家还没对我蓝家下手，可是温家已明令其他小家族不许夜猎，不知抢占了多少地盘了。放任下去，待他们清理完了小家族，就要拿我们四大家族开刀了。”
　　蓝曦臣道，“那依无羡觉得该如何？”
　　魏无羡道，“我们不能联合百家么？”
　　蓝启仁与蓝曦臣对视一眼，又同时摇了摇头道，“温家实力强横，百家人心不齐，只怕难以成事！”
　　“此次水...”魏无羡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外面传来的一阵嘈杂声音打断了。
　　蓝启仁道，“吵吵嚷嚷的不像话，曦臣，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魏无羡见状只得住了口，冲蓝忘机撇了撇嘴，又对门外有些好奇。
　　等了片刻却不见蓝曦臣返回，蓝启仁皱着眉，打算再让蓝忘机出去看看，魏无羡急忙上前一步道，“先生，我去看看吧。”
　　说完，也不等蓝启仁回答，就抢先一步行了个礼退了出去。蓝启仁只来的及张了张口，就看见眼前人风一样跑了，憋气半晌，才对着蓝忘机道，“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整天这么毛毛躁躁的，毫无长进，忘机，你去给我看着他，让他把上义篇给我抄一遍交上来。”，
　　“是。”蓝忘机拱手一行礼退了出去。
　　蓝忘机和魏无羡来到回廊的时候，原本些许的嘈杂声已经发展成人声鼎沸之势了，其实参学子弟也不多，本也不该形成如此之势，但架不住云深一向安静，所有子弟在一起吵吵闹闹的，就显得特别嘈杂了。
　　两人走近，只见场上自觉分成了两拨儿，一拨儿以江晚吟和魏成美为首，一拨儿以金子轩为首，身后各站着弟子数名，周围还站了一圈看不出站队的学子正对着两边指指点点。不知金子轩说了什么，江晚吟一个箭步上前，抬手一挥隔开蓝曦臣挡在身前的手，朝着金子轩的脸就是一拳，魏无羡见状急忙飞身来到两人中间，一手拉了金子轩急剧退后，另一手用剑鞘将江晚吟的拳头挑起，使得他的攻势改变了方向。
　　因为被阻拦了攻势，江晚吟一个踉跄，但借着转身的势头将身形稳定住，这才定神看向来人，吼道，“蓝无羡，你给我让开！”
　　“云深不知处禁止私斗！”还不等魏无羡开口，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自觉站到两侧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只见蓝忘机木着一张脸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众人齐齐打了一个寒噤。
　　蓝曦臣无奈得笑笑，这才道，“两位公子都是一门少宗，有什么事咱们进屋谈吧。”说完率先向着屋内去了，江晚吟与金子轩对视一眼，分别冷哼一声跟在身后走了过去。薛洋啐一声，紧随其后，路过魏无羡的身边的时候，又扬起了一张笑脸，“世家第三，果然名不虚传。”
　　魏无羡没有做声，反倒是走在前面的江晚吟像是听见了他的话回过头来，冷眼看了魏无羡一眼，却是对着薛洋道，“还不赶紧跟上，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你！”
　　众人见为首的都走了，赶紧作鸟兽散了，刚刚看见蓝忘机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吵架，想到山门口刻满家规的石碑，众人只得借口温习飞速的往寝室跑了，只希望蓝家赏罚分明，千万不要牵连到自己头上来，全然忘了刚刚吵架的人里面，自己恨不得都是主事人才好。
　　人都散的干净了，聂怀桑才摇着扇子悠悠凑了上来。“蓝兄啊！我看这江家的两个人可都要针对你了啊！”
　　魏无羡嘴角一抽，“刚刚怎么不见你？错过这么个大热闹，一点儿都不像你，你就看见个结局，知道什么？我就上去劝个架好么？”
　　“啧啧！”聂怀桑一收扇子轻轻一击掌心，“这种热闹当然是远远看着就行了啊，我要是敢凑上去，我大哥不得从不净世赶过来揍我一顿啊！”
　　魏无羡一个白眼，从他手中抢过扇子晃了晃，“这么说，你都看见了？这是怎么打起来了？”
　　“哎！江家和金家定亲了你知道吧？”聂怀桑叹了一口气这才悠悠道。
　　“知道啊！”魏无羡点点头，作为五大世家唯一的嫡女，与金家嫡子结亲的小八卦，早被聂怀桑耳提面命的普及过了。
　　“刚刚不是讲到蓝家漏窗了么？然后就讲到蓝家先祖了，然后不知怎的就聊到了各家子弟心目中理想的仙侣了，结果问起金子轩的时候，这家伙一句‘不必再提’不就把江家两个人惹毛了么？”聂怀桑道，“你说这金公子哈，就是再怎么不喜欢，也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啊，这江晚吟一向最要面子，不打起来才怪！”
　　“可要这么说的话，不是金江两家的事么，怎的这多人都一副恨不得动手的样子，连曦臣哥都拦不住。”魏无羡不解。
　　聂怀桑从魏无羡手中接过扇子展开瞄了瞄左右，这才凑到魏无羡跟前小声道，“这就全是那魏成美的功劳了。”
　　聂怀桑继续小声道，“本来曦臣哥哥来的时候，都已经劝的两边快停住了，谁知道，这魏成美三言两语就上升到了金江两家的家世上面，继而又拉住了原本就在江家附属的一些世家子弟，金家一看也拉了金家下辖的家族子弟，再加上这魏成美爱笑嘴又甜，平日里玩的不错的一些子弟看不过金子轩就上去帮忙了，还有一些想攀两家高枝儿的也上去帮忙，结果越闹越大，曦臣哥哥都快拦不住了，就成你看的那个样子了。”
　　魏无羡和蓝忘机听得均是一皱眉。
　　聂怀桑又摇了摇扇子，这才道，“我一看不对，就躲远了些。不过蓝兄啊，你刚刚虽止住了江晚吟，让两家避免了闹得更无法收场，但依他的个性，他可不会感激你，只怕还得记恨你多管闲事，那个魏成美就更不对劲儿了。”
　　“是非天天有，不听自然无！”魏无羡一个白眼。
　　聂怀桑见魏无羡不以为然，想了想，江家毕竟不是温家，也做不出来挟私报复这样的事，于是耸了耸肩。
　　毕竟是两家继承人打架这样的大事儿，虽说没打起来，但到底也是闹得群情汹涌了。所以金江两家的家族当天就分别从金陵台和云梦赶了过来。也不知道这事儿是如何商讨的，只知道最后两家最终还是解除了婚约。
　　魏无羡知道这事儿还是聂怀桑苦着一张脸跟他抱怨才知道的，“你说明明我都躲出去了，也没有参加这场乱斗，怎么连我也要跟着一起受罚。”
　　魏无羡幸灾乐祸的看着聂怀桑在一旁罚抄，随手抄起一个苹果啃了两口，这才道，“谁让这么多人参与了呢？先生这是想让所有人都记住这个教训以儆效尤，所以一视同仁，一起罚抄了。哈哈哈哈！”
　　魏无羡也没有将聂怀桑所言江氏二人的态度放在心上，毕竟两人只是在云深求学一年，以后想来也没多少机会接触了，直到一年以后的温家清谈会上，魏无羡才知道，自己还当真为了这点儿事跟江家结下了梁子。
　　“蓝兄！”聂二少难得一身的劲装，不仔细看倒还真有点儿英姿飒爽的劲头儿，因为岐山清谈会，参与的世家子弟统一礼服，聂怀桑这才换下了他原本那一身公子打扮。偏他那把绝不离身的扇子还插在了他那晃晃悠悠的刀把儿边上，让这英武少年愣是装出了一份儿纨绔子弟的味儿，还真应了那句“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他今年勉强在学末评级中过了乙，终于不用再忍受云深的重重规矩与难以下咽的膳食了，一想到这些，他就不免有些神采飞扬，连大哥出发前再三叮嘱的不求取得名次，只求不要空手而归都让他减不了丝毫的兴致了。
　　所以魏无羡在演武场上看见的聂二少就是这样一幅荡漾不已的模样了。
　　“聂兄！这么高兴，有把握拿个第几啊？”魏无羡调笑道。
　　聂怀桑满不在乎的从腰间取下扇子展开晃了两晃悠然道，“哎呀，我就是来凑个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水平。待会儿帮我随便射个两只，我大哥那儿过得去就行了哈！”说完冲着魏无羡扬了扬眉。
　　“既是比赛，自当遵守比赛规则。”魏无羡无所谓，正要应下来，就被一旁的蓝忘机冷着脸抢先拒绝了，魏无羡只得一耸肩。聂怀桑听了小脸儿瞬间垮了下来，但说这话的是蓝忘机，他也不敢出口反驳。
　　魏无羡见他这样噗嗤一笑，一把揽过他肩膀，小声道，“放心吧！我是不能帮你了，我刚认识了个箭术超厉害的，这人有意思的紧，你求他两下，他肯定愿意帮你！”
　　聂怀桑一脸喜色，“当真！”
　　魏无羡一挑眉，“自然！”
　　虽说魏无羡放小了声音，但修仙之人耳聪目明，这点儿声音蓝忘机就是不故意去偷听都很难不注意到，听见魏无羡还要找人帮聂怀桑作弊，他立即摆出了一副肉眼可见的不认同的表情。
　　还不等他再次开口反驳，就被前面传来的一阵吵闹之声打断了。魏聂二人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蓝忘机只得闭口不言。
　　原来是温家正为最后一个上场的名额哄抢。
　　魏聂二人正啧啧称奇，却听旁边一个声音轻蔑道，【“这群温家……的箭法都烂成一个德性，谁上场不是一样啊？争来争去有区别么？”】
　　两人回头望过去，只见江晚吟带着魏成美正从他们身边走过，想来也是看见了那边的场景。江晚吟看着一脸的不屑，魏成美倒是看得兴致盎然。
　　魏无羡与聂怀桑对视一眼，对此均不发表看法，只是再次望向温家那边的视线，让魏无羡一眼认出了刚刚在花园里见到的少年，见他怯怯的半举着手，一副想上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魏无羡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帮他举了起来。然后对着众人道，“他射箭很好的。”
　　【一旁才有人注意到他，稀奇道：“琼林？你也想参赛？”
　　那被叫做“琼林”的少年点了点头，又有人哈哈笑道：“都没见过你拿过弓，参什么赛啊！别浪费名额了。”
　　温琼林似乎想为自己辩解一番，那人又道：“行了行了，你别贪新鲜了，这是要计成绩的，上去丢脸我可管不着。”
　　魏无羡心道：“丢脸？要是你们温家里有一个人能给你们捡回点脸面，也就他了。”
　　那人语气中的不屑之意太过理所当然，听得魏无羡不怎么痛快。他扬声道：“谁说他没拿过弓？他拿过的，而且射得很好！”
　　众人都略微惊奇地看看他，再看看那少年。温琼林的脸原本有些苍白，因为众人的目光忽然凝聚到了他身上，一下子变得通红，漆黑的眼珠使劲儿地瞅魏无羡。魏无羡道：“你刚才在花园里射得不是挺好的？”
　　温晁也转了过去，怀疑道：“真的？你？射箭好？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温琼林低声道：“……我……我最近才练的……”
　　他说话声音很低，还断断续续，仿佛随时能被人掐断，也确实经常被人掐断。温晁不耐烦地打断道：“好吧，那儿有个靶子，你赶快射一个来看看。好就上，不好就让开。”
　　温琼林四周的位置一下子被空了出来，拿着弓的手紧了紧，求助般地左看右看。魏无羡瞧他很是不自信的样子，拍拍他的肩，道：“放松。像之前那样射就行了。”
　　温琼林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拉弓。
　　可惜，这一拉弓，魏无羡就在心底摇了摇头，心道：“要坏。”
　　这温琼林大概是从没在旁人面前射过箭，从指尖到手臂都在发抖，一箭飞出，连靶子都没中。围在一旁观看的温家中人发出讥笑之声，纷纷道：“哪里射得好了！”
　　“我闭着眼睛都比他射得好。”
　　“好了好了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挑一个人出来上场！”
　　温琼林的脸红到了耳根，不消旁人挥退，自觉落荒而逃。魏无羡追了上去，道：“唉，别跑！那个……琼林兄对吧？你跑什么？”
　　听他在背后叫自己，温琼林这才停了下来，垂首转身，从头惭愧到脚的样子，嗫嚅道：“……对不起。”
　　魏无羡奇道：“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
　　温琼林内疚地道：“你……你推荐我，我却让你丢脸了……”
　　魏无羡道：“我有什么可丢脸的？你以前不常在别人面前射箭吧？刚才是紧张了？”
　　温琼林点了点头，魏无羡道：“有点自信。我老实跟你说吧，你比你们家的人射得都好。我见过的所有世家子弟里，箭法比你好的绝对不超过三个。”】
　　聂怀桑走了过来，好奇得看了两眼温琼林，这才小声对着魏无羡道：“蓝兄，你刚刚说的该不会就是...”
　　魏无羡指着他道：“介绍一下，温氏，温琼林。”又指着聂怀桑道，“聂二公子，聂怀桑，这个射箭就一塌糊涂，我刚还想介绍给你，让你帮忙做个弊什么的。”
　　聂怀桑嘻嘻笑着，摇了摇扇子：“多多关照！”
　　温琼林又诺诺道，“我应该帮不了你了。”
　　魏无羡同样笑道：“没关系的，没什么好紧张的，多在人前练练就习惯了，下次一定能让人刮目相看。”
　　聂怀桑也在一旁点头应道，“那就说好了，下次可就靠你帮我了。”
　　温琼林红着脸，点了点头。
　　魏无羡对他鼓励了几句，再简单说了一些需要提醒的要点，纠正了他刚才在小花园里射箭时的一些细微毛病，温琼林听得目不转睛，不住点头。
　　蓝忘机看他讲授的差不多了，这才道：“马上开赛，该入场了！”
　　魏无羡一本正经地对温琼林道：“我现在就要去比赛了。你待会儿可以看看场上我怎么射的。”
　　温琼林一脸感激的点头，几人这才挥手作别。
　　待回到练武场，蓝曦臣已经带着众弟子站好了队，见三人回来，笑着招呼道，“快开始了，怀桑，刚刚你大哥还在找你。”
　　聂怀桑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看台上，果然看见自家大哥正一脸怒目瞪视着自己，慌得赶忙小跑两步，匆匆与众人打了个招呼就跑回到自家队伍里去了。
　　等各自站好了，魏无羡又听得隔壁江氏阵营传来一阵轻蔑得冷哼，抬眼望过去，正看见江家少主看着自己一脸的不屑。
　　魏无羡皱了皱眉。待到听到看台上主持人宣布比赛开始，各家开始各自入场的时候，却听魏成美笑嘻嘻的声音传来，“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比试一场如何？”
　　虽然没有指明道姓，魏无羡却清楚知道，这是在对自己说的，蓝忘机转过头不欲搭理，却听到，魏无羡用同样笑嘻嘻的声音道，“好啊！”
　　比赛开始过半，便有不少弟子因为一箭射空而退出比赛了，温家二少温晁恬着脸在一箭射错、一箭射空的情况下拒不出局，勉勉强强撑到了现在。
　　蓝曦臣自入场便与蓝忘机与魏无羡分开了来，魏无羡随手一箭便射散了凶灵靶，蓝忘机不落其后。只见校场之上蓝家家徽不断亮起，温若寒全程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在想什么，金光善端起酒杯微微一笑，“这蓝家果然是人才辈出啊！”
　　话音刚落，场上兰陵牡丹纹骤然亮起，紧接着云梦九瓣莲也紧随其后，蓝启仁摸了摸胡须看也不看金光善，冷然道，“各家也不遑多让啊。”
　　金光善一脸讪讪。
　　比武场上，魏无羡一眼望见山后一只凶灵靶，弦震箭出，魏无羡对着蓝忘机悠然一笑，却见蓝忘机陡然变了脸色，连话都来不及说，搭弓上弦。魏无羡急忙回头，只见，原本应该射中的凶灵靶却是猛地一个停顿，眼见就要与魏无羡的箭擦身而过，却见蓝忘机一箭射出，正从凶灵靶身后擦过，逼得它猛然一窜正撞上魏无羡的箭尖，紧随着便射中了正从假山后钻出的凶灵靶中。天空中蓝氏家徽接连着亮了两次。
　　“哎呀！差一点儿就要出局了呢？”一个说着可惜的话却听起来像是幸灾乐祸的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魏无羡抬头望去，只见魏成美站在旁边的山道上歪着头看着自己。见魏无羡望过来，他咧嘴一笑，“小心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山道。
　　凶灵靶毕竟不是寻常死物，一进一退之间自是寻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魏无羡看到这个出现仿佛只是来打个招呼的身影总觉得有些异样。
　　然而一直到射艺比赛结束，再没有其他异常，魏无羡便把这事抛到了脑后，直到再次在练武场上集合时，蓝曦臣有些犹豫地问二人，凶灵靶可有异常时，魏无羡与蓝忘机对视一眼，蓝曦臣便知当真有异。
　　三人说话时，聂怀桑正找了过来，他属于早早便下了场的那一批，对于他来说，射中了才是惊喜，所以丝毫未觉异常。蓝氏三人便皱了皱眉，闭口不言了。
　　此时统计结果已出，聂怀桑不出意外的连个号都没排上，不过他倒无所谓，听到魏无羡、蓝忘机并列第一，蓝曦臣第二，金子轩第三，江晚吟与魏成美分别第四、第五时，便喜滋滋的对着三人道喜了。
　　旁边江晚吟黑了一张脸转身便走，魏成美看着这边几人，笑着也跟着走了，聂怀桑看着打了个寒噤。
　　“怎么了？”魏无羡不解。
　　聂怀桑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笑，总觉得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