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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 27 ...

  •   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除了家族自身的底蕴之外,看的便是后辈的可塑性与成长度。这一代,姑苏蓝氏本代双璧自不用说,清河聂氏有身为宗主的聂明玦,兰陵金氏有金子轩,而云梦江氏,江澄虽然处处都被魏无羡压一头,但是论其自身的修炼资质与天赋实则也属上乘之列。而与这几人相比,岐山温氏的本代子弟,尤其是本家嫡出的几个,实在是有点不够看。

      此外,岐山温氏近几代对子弟的教育方针皆走霸道,如此一来,几大世家之间表象上的平衡迟早都要被打破。现在缺的只是那一个契机而已。而若是按女修的话来看,岐山清谈会可能就是那个转折的契机点。

      一时间,几位家主皆陷入了沉思。毕竟谁不期望自己家的小辈在修仙一道上能够青出于蓝?可似乎也正是因为太过优秀竟让自己的家门遭遇灭顶之灾,这样的事实谁能忍?

      可是,“魏无羡”却道:“如果那个时候温宁能够上场的话,凭他的本事,是完全可以把金子轩和江澄挤下去,在射艺赛的三甲中占个名额的。可惜了。嗯?当然是因为他太紧张手抖了嘛,然后被温晁那厮大肆嘲讽了一番。再说,若不是我和你们含光君并列一甲,江澄其实也没机会挤入四甲的。咦?少年人,你怎么会知道?哦——难怪了。没错,比赛结束后我找了机会套了温晁一次麻袋,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女修恍然道:“原来如此,这下我可算明白温若寒为何会将化丹手派到这位高不成低不就的温小公子的身边了,搞半天竟然是您的功劳。”

      “魏无羡”一愣,低头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苦笑道:“如果真像你一直说的那样,看来江澄当初还真说错了,莲花坞的那场劫难根本就不关蓝湛的事。”

      “……”

      莲花坞的劫难居然还扯上了蓝忘机?而且江澄还一直将此事计算在蓝忘机的头上?

      意识到这一点,江枫眠和青蘅君及蓝启仁不约而同地神情凝重起来。三人相视了一下,均暂时按下了心中的困惑与不愉快,默认稍后再谈此事。

      金光善自然没有错过三人的这一无声交流,稍作思量,又看了看两位魏无羡,心中当即有了一番计较,笑道:“枫眠兄,你家的这位大弟子还真是惯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事。不但将来修了外道,竟然还敢暗算温小公子。”

      江枫眠笑了笑,说道:“金宗主说笑了。阿婴从不会去做那些不义之举的。”

      金光善正欲答话,哪知青蘅君紧跟道:“云梦江氏先祖乃是游侠,魏公子此番行为虽有失妥之处,但也算颇得江氏之风。这很好。”

      青蘅君长年闭关,虽身为姑苏蓝氏的宗主,但基本不问世事。此番临时出关,确实让在场的几位家主有些意外。而且在如此公开的场合,其言行等同于整个姑苏蓝氏的立场与态度。就金光善所知,他应该是知道魏无羡将来弃正修邪的。可就是这样,青蘅君此番依旧主动选择站在魏无羡这一边,这让金光善不得不仔细掂量。也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直闭目坐在青蘅君身边的蓝启仁。

      金光善最不喜欢打交道的,就属蓝启仁这一类的顽固之辈,只是碍于其在教育小辈这件事上的名声实在过硬,当下各世家的长辈都想将自家子弟送到他的手下来受一番教化,而且这也有利用于各家之间的人际拓展。当然,从门下子弟先前传递回来的消息推测,金光善可以肯定,蓝启仁必定是不喜欢魏无羡的。再者,在金光善看来,蓝启仁到底是姑苏蓝氏实际的掌权人,即便魏无羡和蓝忘机将来会成为道侣又如何?现下二人也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终归有办法治住二人,让蓝江两家的这桩亲结不了,更不要说此二人现在还是男子,他就不相信姑苏蓝氏如此注重礼教的家族会放任这件事继续这样发展下去。

      可就在他开口想要向蓝启仁请教意见时,女修若有所思地紧蹙起眉说道:“你能说出这种话,可见你的思想还是太过天真,没有站在岐山温氏的立场考虑问题。直白的讲,你看问题的格局还是太过狭隘。就当时而言,你若真的敢抱持着‘和平共处’这种思想,恐怕你到时候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甚至还会主动帮害你的人数钱。你们笑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有不少人都是这样想的。你们也不好好想想那个人是谁?好好记清楚,当年的岐山温氏可是长年压在仙门百家之上,无法轻易撼动的庞然大物。作为这样一个庞大家族的掌舵人,温若寒为何要与仙门百家和平共处?换作是我,我也会选择让自己家的势力更上一层楼。更不要说自家的小辈当时还处处都比不过其他世家,在温若寒看来此事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这意味着往后有很大的概率岐山温氏会被其他世家超越,如此一来,岐山温氏长年累积下来的威望将荡然无存,作为温若寒,这样的未来,必定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状况。所以,在那之前,他必须要让岐山温氏成为真真正正的仙门之首,而且温若寒之后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他选择的方法有点不同寻常,他将这些事交给了自己的子女们。岐山百家清谈会上,岐山温氏的人丢了的面子,就由失了面子的子弟自己去夺回来。于此,也正式拉开了‘射日之征’的序幕。”

      金光善作为老牌三面两刀的墙头草,瞄了一眼在场的温情后,便笑言晏晏道:“既如此,子轩,到时的那场射艺赛,你就不要出场了。你的实力与资质我与你母亲都很清楚,你用不着再去搏那些无妄的虚名了。”

      聂明玦听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讥讽道:“金宗主,你以为你退让了岐山温氏就会放过你吗?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金宗主此举实在有失一宗之主的风骨。”

      金光善面上依旧保持着亲和的笑意,心中却不住暗骂聂明玦是个榆木莽夫,在当前这种环境下只要能保住兰陵金氏以及自己的地位和权势,金光善才不管自己需要使用何种手段呢。只是隐约中,他也明显感觉到今日在场的其他三大世家都似乎有意在针对他,这便让金光善有些苦恼了。温情今日代表的是岐山温氏,金光善虽有意示好,奈何小姑娘从一开始除了在听到姑苏温氏的时候有些反应,其他的时候全当自己不存在在这里似的。

      起初金光善还暗骂姑苏蓝氏的人犯蠢,居然在讲“射日之征”的事时把岐山温氏的人请了过来,可现下来看,这位对“射日之征”至今全无表示的人,恐怕就是那位与姑苏温氏有着颇深渊源之人。思及此,金光善不由自主地就在心中开始计较起来。

      就目前看来,五大世家中,岐山温氏当之无愧为百家之首,而挨下来,金光善不认为其他三大世家的势力与实力能与兰陵金氏相比,单比财势,兰陵金氏就足以让其他三家望尘莫及!

      此外,估且不说江枫眠的为人,单就江氏大弟子魏无羡将来弃正修邪这件事本身,还有云梦江氏必将被岐山温氏所灭,已经让江家不足为惧。而聂明玦虽然担任宗主多年,可论资排辈,他的资历根本就不够格,遑论其人性情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半点沙,水至清则无鱼,时间一久,必定人心涣散。至于姑苏蓝氏,蓝家人虽然实力不俗,可在金光善看来,说到底还是一群迂腐的文人思想,更不用说青蘅君还是长年闭关之人。较真起来,论手段,金光善认为三家家主没一个是自己的对手。如若将来岐山温氏真的被百家推翻,以兰陵金氏的实力,他完全可以取温氏代之。毕竟群龙不可无首。

      是以,在听说岐山温氏迟早要倒台时起,金光善就已经开始默默计算起要如何收拢人心了。哪曾想,他的计划尚未开始,其图谋便暴露于人前,这样的感觉让金光善很不好。

      除此之外,让金光善有些无法接受的是,表面上看起来从不做争抢,过得浑然就像是无欲无求的姑苏蓝氏日后竟然会成了隐藏的最后胜者,不但将身为鬼道开山鼻祖的魏无羡收入门下,甚至还收编了温氏残部,成为其下的附属家族。而兰陵金氏却日渐衰微,只能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旧日门庭!

      金光善不是没动过借温氏之手先除掉魏无羡的念头,但是他不蠢,他心里很清楚,若是魏无羡现在就死了,或是他没有弃正修邪,所谓的“射日之征”到时候怕是不会赢得那般轻松。虽不知道具体的过程,但只花了三年的时间就把岐山温氏推倒下台显然其中魏无羡占了很重要的一大部分原因。而剩下的那部分原因大概就是那个没有良心,被后世尊称为敛芳尊的私生子了。

      忽然,金光善想起一件事,不由看向了聂明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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