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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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进入兰室的人数较之以往是最多的，且还有几家家主在场，更重要的是，温情代表着岐山温氏同坐于兰室之内，使得兰室内的气氛平添了几分诡谲。
金光善由于错失了上一次的机会，结果是江枫眠主动要求退婚。从门下子弟那里探听到内幕后，他多加考量，说动金夫人欲曲线救国，想缓和一下与云梦江氏之间的关系，哪知金夫人回来后竟又跟他大吵了一架，甚至还为了一个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私生子差一点动上了手。之后，金光善再一次从跟在金子轩身边的金氏子弟那里听闻了金夫人那一次听到了些什么，顿时心头愤恨地将当时在他书案上的东西悉数扫落在地。是以这一次，一早他便早早来到兰室，想试试有没有办法证明那位莫名出现在姑苏蓝氏的蓝家女修只是一个有些道行手段的骗子。毕竟如他这般的人物，日后若想再做些什么，只怕再难以取信于人。这对金光善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然而可惜的是，辰时一到，女修按时进入兰室的同时，她的身后还跟着“魏无羡”和“蓝忘机”。除了已经习以为常的一些人，其余第一次见到两位鬼道侣的人顿时不敢置信地将视线转到了此刻还正值少年的两人身上。与之同时，江澄脸色黑沉地带着几个内心正充满了各种疑惑的师弟，无视蓝忘机投向自己的不满眼神，将正靠在蓝忘机身上打瞌睡的魏无羡架回到自己家所在的位置。对此深有体会的几家世家子弟们纷纷向江澄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反倒令在场的几位家主们更加不明所以了。
就在这时，“魏无羡”笑嘻嘻指着女修道：“你们看着我和含光君做什么呀，今日主讲的还是你们这位小先生。我和含光君只是来旁听顺便作补充的。说起来，上次百凤山的围猎，你们的成果如何？”在蓝启仁平时的位置上坐下后，“魏无羡”一手托腮，侧耳听了一阵，“魏无羡”突然哈哈笑了两声，“你们这些小朋友呐，不过少年人就该像你们这样有活力才行，若是各个都像你们含光君小时候那样，这日子过得也太没意思了。没错，所以我才能把你们含光君撩成自己的道侣啊。”
“……”
此言一出，兰室之内叹气声或是干咳声响起一片，魏无羡本睡得正起劲，突然感到一股杀气刺向自己，于是立即惊醒过来，堪堪避过了江澄扇向自己的一巴掌。
魏无羡道：“江澄！你做什么偷袭我？”
江澄气道：“偷袭？打的就是你，也不听听你自己刚才都说些了什么。咱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魏无羡不明所以，毕竟清醒前他一直记着自己似乎正靠着蓝忘机闭目养神，哪知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于是，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师弟们，问道：“江澄这发的又是哪门子疯？”不想，几位师弟们各个一脸怪异地看着他，支支吾吾地全然不见往日里的少年人的爽朗。
魏无羡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个像样的答案，正欲凑到蓝忘机的身边去询问一下前因后果，结果被江澄眼明手快地给拦回了座位，啐道：“坐好，没事别乱跑。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别去撩蓝忘机，辣眼睛。”
魏无羡正欲反驳，却听那位身为自己曾孙女的女修冷声道：“曾祖母，莫要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
不约而同，在此空间内的两位魏无羡心中均是一阵尴尬，但面上却仍是一副无所谓的笑脸。见状，“蓝忘机”满目笑意地伸手握住“魏无羡”的手，“魏无羡”回望着他笑了笑，到底是相处了三辈子的道侣，哪怕只是一些稀疏平常的小举动，都莫名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睁眼的闪光效果。相比于首次面对的几位家主们，温情只是略微微挑了一下眉，反应淡定得很。而两人的同窗以及江氏的几位师弟们接受良好地纷纷开口调侃起来，诚然，当江家某位师弟没心没肺地继续管蓝忘机叫“大嫂”时，魏无羡倒是难得一脸严肃地表示“不要乱叫人”，引来江澄的一声嗤笑。
在这个过程中，女修并未回过头看身后的两位鬼长辈，但她眼前的众家小辈们的反应似乎代替了她的眼睛，只见她轻击了一掌，平静道：“行了，不想被闪瞎眼的就把注意力集中一下，即今日起，我们花点时间来讲‘射日之征’。”
霎时，在场的人几乎都偷偷看向了在场唯一身穿炎阳烈焰袍的女子。
温情却仿佛根本就没看见其他人的眼神，依旧坐姿端正地坐在座位上，若有所思。
女修道：“对于‘射日之征’的始因，各家学说都各不相同，有说是始于我姑苏蓝氏被迫自烧仙府，也有认为是起源于云梦莲花坞灭门的，同样，还有一小部分人认为应自岐山温氏的教化司算起，但我个人认为，整个射日之征的起始之因是起源于当年的岐山百家清谈会。你们都知道，修真界最初兴家族衰门派的第一人便是岐山温氏先祖温卯，其家纹象征的意喻也为‘与日争辉，与日同寿’，是以，经年累月积的沉淀，使得仙门百家处事皆以其为首，而岐山温氏的人也自以为自己是仙门首尊。说到这里，把你们的书合起来，我且考考你们，百家排位是以何为准则？为何现今的姑苏温氏虽然门庭不显却仍能位列五大世家之列？”
姑苏温氏？
听到这四个字，从最初起就一直保持缄默的温情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抬眼看向青蘅君。而接触到温情带着几分探询的眼神，青蘅君立即向她微一点头，随即温情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入定状态。
须臾，女修笑道：“嗯嗯，看来功课都挺扎实，不错，正是那几点。是以，仅是地位而言，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仙门百家的各家地位其实都是平等的。只是碍于各家势力的大小，以及家族历史的传承与发展，总会有那么些俗人喜欢将之依次排个高低，觉得这样一来自己家就能高人一等似的，我对此的评价是：不知所谓。”
金光善听闻此言后，手中折扇轻摇，笑着赞叹道：“青蘅君，你家的这位小辈当真是后生可畏。”
青蘅君看了金光善一眼，淡声道了一句“多谢金宗主称赞”便继续默不作声，让金光善惹了好大一个没趣。
“魏无羡”接道：“小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时人皆是如此默认的。想当年，岐山温氏随便一个指令，百家之中又有谁敢反抗？稍有异心，岐山温氏更会以‘仙门叛逆’等等各种奇葩的理由将整个家族灭门，进而吞并那些家族的势力。更何况当时他们想要称霸百家为王的心可是昭然若揭，根本就没有隐藏过分毫。”
女修道：“可是他们最后还是败了。”
“魏无羡”看着眼前这位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与他十分相似的晚辈，笑道：“不错，他们最后还是被仙门百家给推翻了。”
女修转过身继续道：“温若寒实力不俗，在当时可说是整个修真界第一人。不过其子女不知道怎么回事，各个都是庸才，唯一还能算得上有点本事的，一个便是他的长子温旭，一个便是那个鼎鼎大名的温小公子温晁。不过可惜，这两个，最后一个死在了河间，一个嘛……”
女修话音刚落，众人就听见“魏无羡”嗤笑了一声，接道：“一个被我折磨死了。不过以温晁的所作所为，就他的死法，我还认为那个下场已经很便宜他了。”
就在各家家主对“魏无羡”言说自己折磨死了温晁的事而心怀震惊时，谁料，一旁的“蓝忘机”竟然淡淡地“嗯”了一声。除了早已听说过一回的世家子弟们，以及本就对岐山温氏恨之入骨的聂明玦，和完全对温晁看不上眼的温情外，几乎所有人一脸惊愕地盯着座上的“蓝忘机”猛瞧，然后又满腹狐疑地回头看了看此时安静地坐在青蘅君身后的蓝忘机。
此时，就听“魏无羡”又道：“说起来，当年岐山百家清谈会，岐山温氏还真是闹腾得不得了，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场窝里斗。就连一场射艺的出场名额都还是在比赛开始前才闹哄哄刚决定出来的。嗯，我就是在那次的清谈会上见到的温宁。不得不说，温宁的射艺，确实是我见过的人中可以排进前三好的了，就连那位江宗主都比不过他。嗯？还能是哪个江宗主，江澄呗。”
闻言，江澄抽了一下眉，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女修道：“而这场射艺比赛，正是百家‘射日之征’的起始。此次比赛，温小公子温晁亦有参加，基于他是岐山温氏的公子，在场上，他以为所有人都必须应该让他，结果此人依旧是个实力不济却自以为是的，开场三箭只中了一箭，另外两箭，一箭落空，一箭射错了纸人，原本此人早应在箭落空时便下场的，但是奈何此人是岐山温氏的人，所以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这场比赛最后结果统计出来，他的名次根本就没排进前四位。而且扩大点说，那一次的岐山清谈会，岐山温氏所有的小辈在所有的赛事角逐中均未占得前三甲的任何一席。好，诸君，继续开动一下你们的脑子，如果你是温若寒，这样的结果会让你得到一个怎样的信号？”
女修笑意浅浅，可是几家的家长却是不约而同面面相觑，心有所感。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 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