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已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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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光阴悄然溜走。
奚音书看着电脑上发来的文件，皱着眉头给虞崇礼打了通电话。他说：“学长，你这是违规操作了。”
虞崇礼丝毫不意外奚音书的来电，“伦敦银行多过米铺，老师的建议你可以考虑考虑，留在伦敦也不是不行。”
“……”奚音书沉默一息，说：“时学长知道你违规操作吗？”
他们学宏观经济学的反复在微观经济学领域跳动，毕不了业无妨，翻车相当于盖棺发丧。
虞崇礼说：“他不懂。你还是准备准备回国的事吧。”
奚音书没有再多话，却还犹豫，但是看见手机上同时跳出两条信息。一条让他心事重重，一条驱散他重重心事。
他点开明辞的视频。
里面的男朋友正装，墨色西装，革履光亮。奚音书想了想，点评说：“领带换了吧。”
大红领带，看着格格不入，不像参加辩论赛，倒像结婚去。
明辞直接捋下领带，“不带了，太勒脖子，还是留着遮你眼用比较合适。”
奚音书习以为常的笑笑，看了时间，说：“学校那边还有点事，我先去处理。”
近期会回国的事，他没有轻易跟明辞说，唯恐有变故让明辞空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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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耀端坐台下，看着台上辩位席里的明辞，面容如少时。几年前那会长得就雌雄莫辨，几年后，半去少年稚气几添沉睿，眉眼越发如琢如磨，更有精魂气。
他叹了叹气，幸好是个Gay又没相中他，不然又得耽误他脱单。蓦然想起毕业那年学校论坛里火爆的帖子。
当时烤串聚会明辞正式出柜，他以为也就在他们这出柜。哪知人家胆子肥着呢，反手就在论坛回贴子。
秦耀胳膊肘捣了捣旁边的谭宵彻，问：“这个gay当年回的那个帖子叫什么来？”
谭宵彻顺溜且欢快的说：“文行中学前有一对狗男男，后有一对狗男男。”
秦耀看着台上那位一辩手，一言难尽，“你说当时都揪出来发帖人是谁了，他咋还往上凑，顺势就公柜了呢。”
提及此事，谭宵彻也不由得抽动嘴角。
石久让那个帖子刚被压下去，又火爆个帖子。明辞公柜的那个帖子，他到今时仍旧记忆犹新。
——人人都知道我是被人追怕了，才跟奚音书组cp。
人人都知道奚音书跟我是朋友，才答应用组cp的方式帮我摆脱困扰。
实际上……我们，真情侣。
最踏马气人的是，奚音书用真名ID回帖说——一直是。
谭宵彻愤慨一言：“天下千千gay的风头，都踏马让他们给出尽了！”
话题到此，按理说秦耀该接着吐槽，却看见明辞对手那边新上来一个女三辩手。
秦耀看着眼熟，“这新三辩，你是不是认识？”
谭宵彻应着声望去，脸色煞白，何止认识，大水冲了龙王庙都不足以形容他心理活动。
中场休息，谭宵彻本想去跟明辞问问对方什么来头，为什么突然换上她。
出了阶梯教室，顺着沿廊走，却在隐秘的拐角听见人声。
“挺有本事的啊，这你都能爬上来顶替三辩的位置。”
听着是对手方的一辩，紧接着二辩也附和说：“可不是嘛，台下坐着那么多高级律师事务所的老前辈，你随便勾搭上哪个，都够你翻身，手段一如既往的漂亮。”
顶替上来的新三辩咯咯笑着，嗓音干净，“你们但凡有点本事，老师能让我上来么？三个人，让对方一辩给拿的死死得，”敲敲打打两声，“对方来头再响亮又怎么样？二位，好好看看你们的胸牌，对得起政法两个字吗？别光顾着胸前二两肉，不带脑子就多摸摸心跳，别让人家觉得你们都是死人。”
“你踏马一个被老头子包养的贱货……”
骂声越发响亮，还伴随着咚咚响的碰撞声。
谭宵彻将要踏出一步，却听见两巴掌声，响亮清脆极其有力。
“我不解释，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动什么手脚。”女声冷淡之极，“你刚才话里是谁，你心里比我清楚。”
一辩是个男生，被一巴掌打懵十秒，当即怒不可遏的要还手。谭宵彻恰时出现在宁慈身后，他没抬手，目光冷厉的透过镜片喝止住男一辩。
趁着空隙，谭宵彻把宁瓷拉到自己肩后，“摸摸自己的胸牌，对不起自己学校的声誉不要紧，反正学校也不指望你争光，别连法字都丢的干净。”
不等回应，谭宵彻拉着宁慈转身就走。
过了拐角，女生瓷白的脸上满是疏离冷漠。她记忆力很好，尤其是在记人这方面，近乎过目不忘。她记得谭宵彻，所以保持距离。
对方无声退步，谭宵彻看的一清二楚。原地驻足不前，谭宵彻攥着拳看着女生垂首远去。
谭宵彻不知原地停留多久，对方警惕敏感的像一只荒野求生的幼兽，一如初见。
“秦耀说你去趟厕所人就没了，怎么站这呢？”明辞那边战局已定，“有熟人？”
谭宵彻回首，神情恍惚继而清明，“你们法学生竞争这么恶劣吗？”
明辞听秦耀说了新三辩手眼熟一事，“哪个行业竞争不恶劣？”忽然想起什么，“也是，你这搞理论研究的确实不是很能理解，你那最多就是竞赛小手段。不过别担心，那个新三辩不错，将来能撑场子，要不是她上来撑着，我们这边直接让对方不好看，不讲什么友谊小船翻不翻。”
谭宵彻哑然，忽然说：“你们这群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明辞很不厚道的说：“本不本事不敢说，现在我们不欺负，将来法庭上有的是人欺负。”
“……”谭宵彻彻底哑口无声，却又问：“你们今天这场辩论赛很重要？”
明辞点点头说道：“看见前排那些衣冠禽兽了么？都是高务的几把手，现在看中谁了，就可能直接定明年实习，都挤破头了。”
谭宵彻的专业注定要一路博硕连读，不明白定实习单位的苦处。但是却能理解刚才那几个人的争论，难怪如此激烈。
他问：“台下有你们要争的高务？”
“植嘉，这家业界口碑number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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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辩论赛后，三人一块聚了聚，都默契的没提及今天的事。
秦耀活跃气氛，他没举杯给谭宵彻消愁，反倒拿明辞开涮，“你知不知道，最近你们学校那边要来个帅哥？听说是光华那边对外合作项目。”他手机调出图片，“大爷的，我一直知道光华牛叉，也一直以为光华一群土财主，更以为自己还能跟他们比比脸什么的，破灭了！”
一脸悲伤的吞串吐骨头，秦耀自个都忘了自己初衷是安慰谭宵彻。
明辞不关心秦耀说的，“经管的不一定喜欢碰上咱们法院的，同样的，咱们法院的也不喜欢碰上经管的。他们谋财太难搞，我们揣着宪_法也很难搞。要是狼狈为奸…那…相当难搞。”
“艹！”秦耀当即看向谭宵彻，“加老谭一个，那你们团伙作案天下无敌了？！”
谭宵彻懒得参与，拿他手机看图，“真光华那边项目的…？还是经管的…？”
“啥意思啊？”秦耀迷惑不解，“不都是搞钱的吗？”
“算了，你说的也对。”谭宵彻无力反驳，“我去，已婚人士？？？看简介不是在博硕连读吗？”
“啊？！”秦耀光顾着看人仙气斐然的侧照，都没注意到，“我去，妹子们真强，拿着显微镜看图的吧，我都没注意无名指带戒指，不是吧？！看着年纪不大，我还是只单身狗，人家就踏马结婚了？！”
谭宵彻把照片给明辞看，明辞懒得看，“戒指谁没有啊。”
“你踏马那是代表单身的尾戒！”秦耀和谭宵彻冷漠的提醒。
明辞抵死狡辩，“那也是男朋友送的戒指！”
“唉，你不说男朋友我都没发现，”秦耀放大图片，“这图里的人像不像奚音书？”
明辞来了兴致，他两人长嘁一声，“重色轻友的玩意儿。”
照片上的人侧影很模糊，一身妥帖的白色西装，额、鬓墨染丝发颊侧皙白，高糊间可见颊侧弧线之清绝。男生半垂头，发丝拂在鬓边，垂在西装裤侧线处的指骨微屈起，无名指戒指雪亮含芒。
饶是明辞这种自知有家室的人，都没忍住夸一句：“真是绝了。”
“我听见了啊！”秦耀一副你完了，“我会如实转达给奚大佬的。”
谭宵彻落井下石火上浇油，“我敢保证我说的每一句都可以作为呈堂供证。你确实说了。”
明辞决心抵赖不认，“我没说，我就是没说。”
这踏马绝对不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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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宿舍，已经很晚了。明辞没想到室友们居然也在议论那个对外项目的负责学生，来头响亮，导师在国际上都赫赫有名。
讨论重点最终也落在已婚上。
还有室友问：“明辞，你男朋友也在国外的吧？也这么帅？”
明辞挥挥手，“男朋友不给比较。”
一阵糗他的拟声词。
睡前跟奚音书视频提及此事，明辞想着与其等秦耀跟谭宵彻搭戏台子，不如自己交代了。
“你看啊，我就说说，老实说这种小白脸我一拳可以打十个。”
奚音书沉默着看他表演，然后偏脸离开视频，看着挂在树枝状立地挂衣架上的白色西装，神情莫辨，复杂程度不亚于深海探险地宫盗墓。
“到时候别手下留情。”奚音书不知悲喜的说，再不回去男朋友都认不出自己了！
明辞保证：“那是，直接打哭。”
奚音书艰涩的问：“要我给你鼓掌吗？”
明辞提出意见，“你不觉得我太专一了吗？”
奚音书沉默顷刻，“……算了吧。”可真专一，专一的男朋友换个马甲就认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已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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