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归程 ...
-
按照日程奚音书还要迟些日子登机回国，但是项目同组的学长已经来电催促。
“依照老师的惯例，中国这边合作项目都是由中国学生主要负责。但奚你也知道，虞这次违规操作令老师愤怒，老师已经禁止虞参与项目。但是虞并未停止违规。所以老师的意思无人能继续推动项目进程，他就不再保虞。”
奚音书合上行李箱，说：“学长我很清楚其中利害。所以我跟老师申请过了，我回去的一段时间内，是以虞学长的名义进行项目。”
对方迟疑须臾，才道：“这对你并不公平。”
奚音书提着行李出门，“虞学长违规操作一事我也得避嫌，我已经跟老师申请理论课题，暂时不碰微观经济领域。”
对方哇哦一声，不由得赞叹奚音书。留学间普遍现象国籍连坐，划分完大洲，还要划分国家。
虞崇礼违规操作一事要说对中国国籍留学生毫无影响，绝无可能。奚音书转理论课题，确实是非常令人生好感的行为。
登机前，奚音书接到老师的来信，说既然要暂时顶替虞崇礼，最好就不要流出消息。除却理论课程可以露名，其他一概不可以自己的名义进行。
奚音书当即回了好，最后再次跟虞崇礼通电。
他简述此事，而后说：“老师这里我还能替你拖延一阵子，学长尽快速战速决。否则老师将你推出去，你上了银行和企业的黑名单，不止是金融领域混不下去的问题。”
虞崇礼语气听不出意味，“谢谢，我知道，我会尽快结束。”
奚音书听见他那边有人声，先切断电话，头疼扶额。虞崇礼为了保时学长家的集团去做高级经理人就算了，还坏了规矩。他真是想不到虞崇礼这种做什么事都要规划一二三的人，破格之后这么疯狂。
他更没想到自己还得为此事秘密回国，还不能通知明辞。
-
秦耀拎着两瓶白开水——塑料瓶包装的白开水，来庆祝明辞入了植嘉二把手的眼。
谭宵彻坐在古朴装修的茶馆写写画画，电子稿纸上全是秦耀看不懂的公式。
明辞点完单，边看着秦耀两瓶白开水边给何小姐打电话，“你可真大方。”
秦耀表示：“你那不是才收到邮件而已，等正式实习通知下来，我给你换二锅头。”
电话里何小姐已经不痛快的说：“不是说实习来我这里法务部门吗？怎么，我这庙小蹲不下你这大佛了？”
明辞当即澄清，“我是实习，又不是去当少爷的，免了啊，让我接受接受社会的毒打。”
“你可得了吧，毒打还挨上瘾了。”
何小姐公司过的纠纷也曾给明辞看过，就当案例研究，那会可没少被他们法务部一把手人身攻击，说明辞这要出去了那就是让别人谋财害自己命。
末了还是问：“去哪接受毒打去了？告诉我，万一你交代在人那，我也好及时给你收尸，不至于让你落得尸骨不还的地步。”
这一个个的，明辞打算挂电话就去男朋友那找安慰，“放心吧，儿子漂亮着呢，植嘉实习，低调点。”
何小姐嘁他一声，“不打扰你漂亮了。”她那糟心却总在关键时候起作用的秘书先生已经在催促。
挂了电话，何小姐接过文件，忽然问：“植嘉是个什么情况？”
许晁然有些意外，“明辞定植嘉实习了？”
“你怎么知道？”何小姐自问自己没多话。
许晁然理所应当的说：“植嘉的二把手刚上来，我朋友，前阵子还不乐意去看高校秀，想让他们走面试流程，不打算以学校定高下。但是，老规矩不好破坏，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他想了想，然后直勾勾看着何幼卿说：“主要是，他做经济纠纷这一块，手里客户天南海北都有，爱人又不在身边，聚少离多，这回好不容易有时间，想着跟爱人清净两天，哪知道就给踢去负责实习生这块。”
长篇大论铺垫完，许晁然颇有优越感的说：“不像我，爱人就在眼前，想什么时候见什么时候见。”
何幼卿听完，讶异看着许晁然，“你跟植嘉的人认识？方便给他们打个招呼，别让我儿子挨太多毒打么？”
许晁然优越感顿失，人家何小姐压根就不关心他爱不爱人的！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当场拿出手机，给人拨电话，许晁然说：“赵律，跟你说件事。”
电话那边听完许晁然的话，没有立时应答，显得相当有原则，最后说：“男的我照顾不了，我家属不允许，你也知道他特种兵退役。”
许晁然心知赵寻又在狐假虎威，“你行了吧，杜大是特种兵的时候都被你按着捣腾，退役了你还装柔弱，没有公信力。”
赵寻沉默顷刻，“不行，我要洁身自好，跟他好一辈子，你哥许峤的账还没算，你别来找揍。”末了威胁一句，“我们拳头很硬，小心点。”
何小姐这边本无意窃听，但是许晁然不避讳，她就听出意思来。冷淡在旁问许晁然此人年龄，许晁然说跟自己同龄。
当即，何小姐冷笑一声，“我儿子年轻貌美早有归属，你让老年人不要想太多。”
许晁然当即对着话筒笑出声，对方直接挂断。有这么上门求关照的吗？！这是来得罪人，生怕人不给你穿小鞋的吧？！
_
菜品都齐活了，明辞那边电话还没打通。他脸色肃沉着，和奚音书异国恋三年，他们的手机从未有关机打不通的情况。
当初明辞还特地买了两个手机轮着待机，连□□都批发似的量购。没成想，这般未雨绸缪居然还有信号断了的时候。
秦耀看谭宵彻那边写写画画，明辞鼓捣手机，都没有动筷子的端倪。他拿着瓶装白开水敲出动静，说：“您们都辟谷了啊？”
谭宵彻收了平板，偏头问明辞：“电话还没打通？”
明辞泄气的随手把手机丢在桌上，“有点奇怪。”
秦耀趁机问：“奚大佬在国外学什么的？”
明辞面色凝重，“我没问。”两人瞪大眼睛，心够大的啊！只听明辞又说：“他说他的专业不是烧别人的钱，就是烧自己的钱。”
“这什么赔钱专业。”秦耀看向谭宵彻，“不会跟你一样搞什么云里雾里的公式、猜想的吧？”
谭宵彻冷脸捍卫自己的专业，“我也不止步理论，应用领域也涉及。”
秦耀不想跟他们聊专业学习，他不是能聊学习的人。索性扯开话题，公放一条短视频，“来来来，你们看看这个视频，那位已婚男士已经走红了，各个部门都就位了，就等着看真人呢。”
视频无背景乐，看发表时间，就是明辞打电话那会。
明辞看了一眼，“这地方有点眼熟。”
“光华楼群那边吧？”谭宵彻光看一节走廊下不了明确定义，“没听说那边来人，不过最近听我们这边消息说那边项目进展不顺利，好像对外出了问题，有人违规操作。”
明辞想起有这回事，“我们这好像都盯着呢，说不定就是毕业论文引用真实案例，听起来好像违规很严重。但是外方强烈要求不予侵_犯主导者的隐私。”
秦耀抹不开脑筋，整不明白他两在说什么天文现象。他重新播放视频，说：“你们看人啊！”
还没放完视频，他发现又有人上传新的视频，忙不迭点开，秦耀一句握草，“帅啊！”
第二个视频比第一个视频视角近，第一个视频是已婚人士身穿白色西装快步走过长廊，推门进入会议室。步子走的堪比T台秀，秦耀看着细长的腿挫败感油然而生。
第二个视角显然是会议桌上偷录的，只能看到人下颌骨以下腰腹以上的位置。
一双修长白润的手占据视频中心，左手无名指的戒指熠熠生辉，期间右手两拇指与食指遮住了戒指铭刻的文字。
秦耀念了条热度最高的评论，“我现在当三还排得上号吗？”
谭宵彻没说话，明辞没能把眼睛从视频上挪开，但还是对秦耀说：“你不会是深柜吧？我一个gay都没你这么激动。”
秦耀掐灭视频，明辞当即横眸戾视他，“老谭，到时候给我作证，就这还不激动呢，眼珠子都黏上来了。”
谭宵彻当即答应了他，却留疑惑，“奚音书不会也是这行的吧？”
明辞一愣，随后笑道：“不可能！烧别人钱烧自己钱的专业不是文学哲学么，他要敢这么反复在法律边缘横跳，我不能不知道。”
谭宵彻稍稍安心，“那就好，我听朋友说那边闹得很厉害。”
明辞点点头，“我知道，一般个人都拧不过大银行，一告一个准，牢底坐穿不是问题。等回去我问问他。”
秦耀这会能听明白，“奚大佬不是能跟铜臭人打交道的人。放心吧。来来来，给你多看两眼，看看评论多少老婆们，已婚人士家里那位得多糟心哟。”
视频下面队形整齐，统一要跟这位已婚人士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明辞不怎么惊讶，他刚来那会也经历过这样阵势，后来扒出来是gay，熄火许多。
秦耀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那会被扒出是gay，还有人自荐枕席，我估摸这位已婚人士即将步入出轨人生，唉，你怎么躲的来着？”
明辞一言以蔽之，“宅。”只要他够宅，谁都别想跟他谈恋爱，更别提出轨。
秦耀冲他竖大拇指，明辞电话就响了，当即就让秦耀一边去，“你怎么关机了？”
奚音书说：“有会议，你实习单位定了吗？”
“定了，植嘉。”明辞如实回答，又顺口一说：“已婚小白脸太嚣张了，看给一群人激动的，我就等着已婚小白脸妻离子散。”
奚音书本想问他在哪，现在闭口不谈。还是过阵子再说，省的明辞当场妻离子散。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归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