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终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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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师因为明辞头脑发热要上一大的志愿着急上火，主要是这孩子为的不是远大理想也不是人生得意，为的居然是谈恋爱？！
文行中学不抓早恋，但是，这么大个事，不能由着学生头脑发热。
所以，刘大师给何幼卿打了电话。这回有人接电话，而且接的很快。
他自个火急火燎的跟何幼卿道明利害关系，何幼卿那边听完了，静了两秒，看样子是要发火的征兆。
果不其然，何幼卿说：“高考志愿不是有好几个呢么，我们又不是只填一大，他非要去的话，又实在不行，大不了再来一年。”
“再来一年…？”刘大师怔住，心说您心可真大，他有必要提醒家长，“应届生和复读生概念不一样啊，您可得仔细考虑，别让孩子耽误了。”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凭本事考试的，”何幼卿豪迈之极，“明辞凭本事考试，学校要不要他也是凭本事，谁本事不够谁就低头。当家长的能怎么办？”
刘大师握着手机，体会了番与人聊了个寂寞是何滋味。末了，心里感慨，这一家心态真是好。
何幼卿跟刘大师说的轻松，挂完电话，跟热锅上的蚂蚱似乱跳脚。国内高考是什么战场？她这个过来人心知肚明。不乏那种考场开挂黑马，但是也不缺关键时刻掉链子。
每年新闻上都是一群倒霉孩子，丢准考证的，睡过头的，心理压力大当场歇菜、发疯的数不胜数。难保明辞不会碰上那种自个写不出来，就把别人答题卡撕了的压力爆棚的孩子。
何幼卿想劝劝明辞不要太飘，但看见明辞书架上整理成册的试卷，分数一个比一个漂亮。
她险些点根烟消愁，这肯定不是她教育的结果！
想起明辞生母的高智商，她起身给明辞赚点嫁妆。看着大儿子考个学都要跟人家举案齐眉的势头，势必要嫁进奚家当小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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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音书接到何小姐的邮件，附件是何小姐这些年试图寻找明辞生母整理的信息文件。
还有一句明辞要‘首都配首都’的发言。
奚音书哑笑许久，给何小姐发语音。
“何小姐，我会跟明辞交流一下的，不会让他胡闹的。您别太担心，也别太让他上窗上房。”
国内的高考形势他也是再清楚不过，一大分数太高，独木桥千军万马太要命。
何小姐回语音，“我没什么好劝他的，哪个孩子打小没做过清北的梦。倒是你在那边不要压力太大，这件事，不要成为你的负担。”
她实在没什么话好嘱咐，两个孩子都是省心不省油的灯。孩子们为家长的安排退步，相隔彼岸，她作为家长也愿后挪一步。
晚上十一点半，刚从浴室出来的明辞接到奚音书的视频，当即又脱了上衣溜回浴室。他背靠洗漱台，后面的镜子照出蝴蝶骨。
奚音书这边是白日，看他这幅样子，皱眉说：“隔这么远，别费心思。”
“……”明辞结舌两秒，理直气壮地说：“你说想睡我的时候可不是这种语气。”
视频下移，看不到奚音书人，只剩一片模糊。明辞叹口气，套上上衣，从善如流的说：“我错了。”
应着声，奚音书再次出现在画面里，他一只手掩着半张脸，“这么远，就别惹我了。”
明辞扣扣子。
两个人切入正题，奚音书说：“给你发了新的作息表，既然要考，那就好好考。”
明辞点开图片，看着新作息表，听男朋友吩咐，“我们时间错开，正好互相监督，我按点叫你，你按点叫我。做互相的生物钟。再则就是，我跟谭宵彻问过你的成绩了，除了英语情况不真实之外，其他真实情况我了解了，你的水平，我也指挥不上。”
见明辞那边有昏昏欲睡的势头，奚音书舌尖停顿，说：“我很想你。”
“我听见了！”明辞瞬间坐直身子。
奚音书问：“前面的话呢？”
明辞哑口瞬息，“你这是钓鱼执法！”
“那也是你先钓我的。”奚音书陈述事实。
“……”明辞认了，“那我无话可说。”
挂视频前，奚音书说：“等我回来。”
明辞说：“孔子曰，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
奚音书定睛看他，说：“我不戒。”
夜深人静，明辞乐不可支，待遇真是陡然拔高万丈，幸福来的太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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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崇礼见奚音书推门，便知他视频结束。他这边便把资料传过去，说：“你自己也可以准备准备了。”
奚音书颔首。
虞崇礼看他眉目之间有些萧然，就说：“刚来的时候都这样，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熬过去就没什么了。”
没想到虞崇礼会说这么有人情味的话，奚音书微愣两秒才说：“学长跟时学长还联系吗？”
“为什么不联系？”虞崇礼反问，那样子仿佛两个人没掰过，“放不下，就彻底拿起来。”
奚音书了然，不然虞崇礼也不会琢磨如何缩短在英时长，说白了便是此地不是我心安处。
无意间在手机上看见时从醉的动态，奚音书怔忪两秒。难得打岔问虞崇礼话，“时学长是双吗？”
虞崇礼抬眼看他，疑惑不言而喻。奚音书没把手机递过去，他截图发给虞崇礼。
点开图片，上面是时从醉的动态。
——劳资今天起开始泡妹妹！
还配了一张图，图里是时从醉给胡航帆堂妹的备注——软妹。
其实，奚音书觉着吧，这个‘软妹’的头像一点都绵软。头像是一把袖珍枪械。
虞崇礼冷淡一个音节，什么意思都没表达。却又说：“他是枪械迷。这是意大利伯莱达M20。”
奚音书闻言沉脸，虞崇礼对时从醉的了解程度之高，让他想起明辞，然后，他发现都是明辞在迁就他，自己对对方知之甚少。
于是乎，他随口感叹：“学长对时学长很了解。”
虞崇礼在手机聊天页面敲出一串数字，口径6.35mm，全长125mm,重量310克，发完信息。
对方回句：你觉得比利时勃朗宁袖珍手-枪怎么样？
是不是也非常精致好看？
虞崇礼回消息，更加短小且轻。对方却说非常喜欢，虞崇礼沉着气回信息说不，你不喜欢。
然后抬头看奚音书，说：“当然了解，毕竟人都碰过不知多少次。”
“……”
奚音书径自拿书，复习，做笔记，系统整理。之前听时从醉那话，虞崇礼显然不是能这么张扬高调的人，更不是能说出这样孟浪话的人。
虞崇礼毫无羞耻心，反倒能理解时从醉以前的行为，天天目睹奚音书跟明辞视频交流，心里太不是滋味。
手机那头已经在感慨，很少有女孩子能这么了解枪械了，感动。
虞崇礼抬手打字，回信息说现在就感动了？以后还有你感动的。
时从醉看着信息觉着哪里不对劲，但是胡航帆确实有这么堂妹，不可能坑蒙拐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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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然入夏，六月总有几天寂静日子。
从考场出来的明辞神清气爽，何幼卿在学校门口候着大儿子。见人出来，问：“假期去哪？给你个机会。”
明辞看见何小姐的车与司机许晁然，说：“不打算去那，你那缺人吗，我去给你当秘书。”
何小姐还没答应，司机许晁然就说：“你不会开车，当不了秘书，还是好好享受你的假期。”
明辞没想到何小姐手底下还有如此胆大的司机，但是何小姐很同意司机的话。他也就没提意见，但又跟何小姐说：“你等我去考个驾照。”
许晁然扶了眼镜脚，这是铁了心要跟他抢饭碗了。
于是，许晁然说：“正好，谭宵彻也要学，你们一块。”孩子就应该跟孩子玩。
何小姐很是赞同，拍拍大儿子，说：“反正你恐高，也不可能坐飞机去看什么什么人，去学个驾照，以后什么什么回来，你开着四个轮的，总比骑着共享单车去接人的好。”
明辞：“……”他怎么觉着自己被发配边疆了呢。
跟谭宵彻一联系，谭宵彻怒火中烧，说他家里想让他跟许晁然见见世面，许晁然嫌他麻烦，居然这么就打发他了。
听到这，明辞品出一点说不出来的味道。
晚上跟奚音书分享这件事，奚音书总结一句：“可能有人想当你爸。”
明辞当即拍案惊起，“我不——”继而冷静坐下，“他要靠谱，也成。”
奚音书没想到男朋友接受能力这么强，“没关系，就算你以后在何小姐那失宠了，我还要你。”
自从听了虞崇礼看似无意透露的话，没想到时从醉这么主动之外，他也自我反思，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不主动了。
明辞听了，不言不语半晌，然后才问：“不是说好的，隔这么远，谁都别惹谁吗？”
摸不到，碰不到，连点操作都不能有。
好在时间飞逝而去，七月底，八月末，一切尘埃落定。明辞、谭宵彻和秦耀都确定学校，统一扎根首都。
两个一大，一个媒大。
三人烤串聚会，明辞开着视频，正式出柜：“我男朋友，奚音书。”
谭宵彻撸串，不说话，他的寂寞明辞不懂。秦耀被孜然啤酒呛的脸上着火，“什么鬼？！”
谭宵彻很体贴的给他抽纸巾：“你又没反应出来。”
秦耀惊恐看谭宵彻一眼，然后搬着凳子远离谭宵彻，“你踏马不会也是吧？！别看我啊！”
谭宵彻呵呵两声，“什么玩意儿。”
听着他们两人呛话，明辞对视频里的奚音书，“青春的终点，最幸运的是遇见你，最后悔的是没留下你。”
奚音书笑了笑，承诺似的说：“你大学毕业的那天，我一定在。”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终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