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侵略和救赎》废品儿

23、第一部分（24）如此屈服

　　芊容的脚步情不自禁地朝它走了过去。
　　这时候，一进屋就去了卧室的许还出来了，芊容听到声音扭头看他，大吃了一惊。
　　刚才套在他在身上那些意示着文质彬彬的衫衣、西裤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簿簿的长睡裤，光着上身，光着脚。
　　芊容赶紧收回目光。
　　怎么样可以逃出去？她拼命地问自己这个问题，时间却不允许她理出一个头绪来，因为许还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把她。
　　尽管他的动作很轻，但芊容的感觉还是像被一头狮子扑倒在地，恐慌得不能动弹。
　　他身上飘着那些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如今变得沉重无比，沉重得就如那横在她腰间那两只粗壮的手臂，是一道她拼尽了全力也无法挣脱的围墙。
　　“这一切难道就这样开始了？”芊容问自己。没错，她就是决定来放纵的，这不就是计划中的一切吗？只是，之前总有一些征兆，一些铺垫吧？
　　许还低下头来在她的脖子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芊容立刻产生了一种他马上就要张开血盆大口用锋利牙齿撕咬她的错觉，刹那间，她几乎要不顾一切地狂叫起来。
　　但她心底里沉沉地一凉，选择了屈服。

　　许还握着她的手臂让她的身体转了个角度，然后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自六岁后，就没有人抱过芊容了，悬空的感觉是那样地陌生，眼前的天和地已经不在她熟悉的位置上，而许还的脸像是长在天花板，她只能看到一个青灰色的线条坚毅的下巴。
　　“你犯不着这样害怕，这个世界真正值得害怕的事情，不是现在发生着的这件事。”许还说，语气有点儿像念某个哲学家的名言。
　　他说话的时候，下巴有难于察觉的抖动，芊容的脑袋低低地埋在他的臂弯里，愣愣地看他的脖子、下巴，和天花板。
　　那个下巴接着说：“你要是还是这么害怕，我只好让你回去了！”
　　芊容的嘴巴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好用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地抓了一下他的肌肤，表示她不希望回去。许还低下头来看她，眼角的皱纹里竟然有了丝丝的温柔。
　　“闭上眼睛试试看。”他说。
　　芊容闭上了眼睛。
　　许还抱着她朝前走去。

　　芊容的视觉和触觉如进入了一个说不清楚滋味的怪梦中。
　　能闻见的是一种淡淡的空调味，许还的胸膛和手臂把她无法动弹地嵌入了有温度的石头中。
　　听见的声音，有许还均匀的带着厚重鼻音的呼吸声，还有光脚踩在柔软地毯上的那几乎是不存在的踩踏声。
　　一会儿，毛毯被踩踏的声音消失了，转来的是光脚踩在瓷砖或是石面上的声音。
　　几缕阳光照在了芊容的脸上，让她觉得热，光亮透过她的眼皮变幻着彩虹的七彩色。
　　最终，摇晃的一切停了下来。
　　“继续闭着眼睛，不要动。”许还边说边把她放了下来，他蹲她的脚边，把她的鞋和袜子脱了下来，朝旁边某个地方一扔，传来几声沉闷的落地声。
　　芊容光着的双脚落在了几块被太阳烤得温暖的瓷砖地板上，许还从正面把她搂在怀里，她的脸被压在了他的胸膛上。
　　脚下突然有了一阵悄无声息的凉意，凉意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芊容的脚趾被覆盖。
　　当凉意向沿着她的脚踝向上漫延，芊容才反应过来，是水，不知道那儿来的水，正从四面朝她漫延而来。

　　她害怕地叫了一声，赶紧睁开眼睛看发生了什么。
　　而她看到只是许还长着浅浅毛发的胸口，他的手臂圈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动弹。
　　水在慢慢地涨着，阳光的炎热渐渐被凉涔涔地水吞噬了，水漫到芊容脖子下时停住了。
　　许还仍是不让她动，水流让她的双脚开始飘忽，无法站稳在地面上。
　　她觉得又冷又怕，本能地把双手环在许还的腰上，紧紧抱住了他。许还的身躯非常温暖，温暖得有些滚烫，在水中，他站得稳如磐石，一动也不动，像一具有温度的雕像。
　　不知道这样僵持了多久，直到恐慌完全从芊容的心头退却。
　　水由冰凉变成了清凉，让她的衣服在其中浮浮沉沉，她感觉到了一种惬意。
　　她是喜欢水的，她自小就喜欢在水里泡着的。

　　许还放开了她，天地蓦然呈现在眼前。
　　原来他们置身于一个露天的游泳池里，这个游泳池建得非常古怪，非常深，芊容伸着手也够不着顶，一面是入口，其余三面都是用圆石搭起来的，像极了一个洞。作为一个游戏池，它面积非常小，仅十平方米不到。墙壁上空伸展着着勒杜鹃花，娇艳的紫红色两三朵已经在水面上飘浮了。
　　入口的地方铺着一块巨大的巧克力色石头，这块石头被磨得非常光滑和圆润，石头的上面与台阶之间仅能容二十厘米不到的水深，是个令人费解的设计。
　　正上面是深遂的苍穹。
　　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地方！但芊容喜欢它。
　　“你这样，趴在这块石头上。”许还游到那块巨石上，手臂像小学生上课趴在课桌上那样趴在上面，两条腿便在后面的深水里浮了起来。
　　芊容学他的样子，把双手搭在石头上，果然，趴好后，她双脚就被水稳稳地托出了水面。
　　这是一种让人舒适到无法言语的感觉，芊容的脚尖开始轻轻地拍打着水面，水花四溅，有几滴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在池塘边玩耍的小青蛙。
　　她笑了起来。
　　许还坐在石头上看了她一会儿，说：“你先玩，我去拿点吃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