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只有你》甜久

3、挣扎

　　我不爱像他们一样，下课去超市买点零食坐着聊天，跟朋友去操场散散步。我的心里只有几个字，在夜深人静，在上课下课总是告诫我，这些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我与别人不一样，我身后没有大树，没有退路，我只能靠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拼命争取。
　　我曾经也想着，为什么哥哥那么好看，而我只是平平无奇。可真当这么一天来了，我觉得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年，我和哥哥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大伯和大伯母虽然是答应了在家管我们俩的伙食，但那些越发减少的饭菜我和哥哥心知肚明。
　　哥哥经常会到学校来看我，虽然他真的很忙。
　　他每次来学校的时候，都会带一堆食物，全是我喜欢吃的。同学们都羡慕不已，我面上也带笑，说着谢谢他。
　　但我却在心疼，他的钱全部都花在我身上。
　　他有没有为了省几块钱不吃饱，为什么不给自己买几件衣服，这件衣服我已经见他穿了五年，袖口里的破洞还是我给他熬夜缝的。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他来学校给我过生日。
　　我的生日是在十月中旬，那天是工作日，我只能在学校过。哥哥那天还没到午饭时间就拎着一大堆好吃的来到我们班级门口，一下课出了门我就看见了他。
　　他很高，我们班少有几个男生能跟他比。
　　他也很英俊，即使天天在汽车堆里埋头，也没将他的帅气遮掩半分。
　　人群中的他很显眼，大家都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由于来得勤快，我们班的同学都认识他。
　　在我出门后，便与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对上，他笑着把手里的东西全塞给我，其实我那时候已经忘记是自己的生日，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买这么多食物来看我。好在他看出了我的困惑，给我解释。
　　这个点同学们都去吃饭了，我坐回自己的位置，哥哥跟在一旁。
　　他买的自然全是我爱吃的，我们相互熟悉对方，知道爱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这次虽然是我的生日，但也是他的生日。
　　我打开外包装，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我平时不太注重口腹之欲，但现在却是被这些吃食紧紧勾住了心。
　　我吃的很开心，哥哥看着我，那温柔的笑我永远不会忘记。
　　“你怎么不吃？”难道食物不够诱人吗？
　　“今天是你的生日，专门拿买来给你的。”
　　他的语气很正常，可我却奇怪，“我的生日不就是你的生日吗？”
　　他明显楞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班级门口，几个学生从那里经过，说说笑笑。很快转过来拿起一块鸡翅咬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累傻了？”我好笑地看着他。
　　他倒也面色正常，朝我笑笑，“可能是真的傻了。”
　　午饭时间不多，只有二十多分钟，我们俩吃到一半的时候同学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我的同桌，一位小胖子回来了，见我哥哥在他位置上坐着，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桌前看我们吃。
　　我觉得他虽然刚吃完饭回来，但还是很馋，就拿了一块肉给他，他很高兴地就接下了。
　　我就知道。
　　哥哥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便也回了家，我们两个也根本吃不完这么多，我把剩下的给他，让他回去当零食吃。他却怎么都不要，让我放着下课再吃，人便走出了校门。
　　我无奈，光是生日蛋糕就还有一大半没吃掉，更别说其他食物了。给周围的同学分了一些，还有剩下的放进了课桌就当做晚饭。
　　很快我就上了高二，大伯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堂哥，初中毕业没考上普高，去了技术学校，现在已经高三，上个星期因为打架斗殴把同学打进了医院，被学校处分，送回了家反思。
　　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被打的那个学生家里不乐意了，不但要赔医疗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各种乱七八糟的。而且这次是堂哥有错在先，人家根本连手都没还，落的个这种下场。
　　听说腿都骨折了，怪不得对方要求赔偿。
　　大伯母哪里会有钱来赔，付了医药费就各种心疼。就算他们出得起这笔钱，以她那种性格，自然也舍不得。
　　不过对方家里也不是吃素的，威胁大伯要是不赔偿就把他们告上法庭。大伯和大伯母这才好好暴揍了他一番。
　　这真的很可笑。
　　刚开始惹祸没有教育，现在听说要被告了，才想起来要教育儿子，实在是可笑至极。
　　这几天家里被愁云笼罩，只不过与我和哥哥无关。
　　他们后来甚至还向哥哥要钱，他自然是没有给的，只告诉他们自己现在是学徒，没有工资的，不信可以去问老板。
　　这话我肯定是不信的，但是大伯就算去问得到的答案也只能是这个，于是他只得作罢，转身向我要钱。
　　我暑假的时候去挣钱他们是知道的，但具体有多少我可没告诉他们。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一天有六十，指不定怎么想办法得到。
　　我也不可能把钱给他的，编了理由，说是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一个人付的，早就花光了，现在都是靠同学和老师们的接济才活得下来。
　　他的脸色瞬间不好了，数落我别再胡说，家里又不是不给我吃饭。
　　我冷笑，没什么好脸色，回了房间没再理他。
　　哥哥照样每天去干活，我照样每周去学校上课。
　　这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晚秋的天气很冷很暗，路上的我被冻得有些发凉，一路小跑回了家。
　　屋子里很暗，没有开灯，大伯和大伯母不在家，应该还是在为这件事四处奔波。
　　我以为家里现在应该一个人也没有，没想到我还没进房间，一个人影就出现在我身后。我看见地上的影子，惊慌地回过头，堂哥一张肥腻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下意识后退两步，脚被椅子脚绊住，摔倒在地，手撑在地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划破了我的掌心，刺心的疼痛传入我的神经。
　　我皱眉，回头望着他，问他怎么在家也不开灯，站在这里吓唬谁呢！
　　窗外的淡黄色光线投射在他那张大脸上，显得愈发狰狞，有一瞬间我感觉他就像个魔鬼。
　　他还是没有说话，直勾勾的眼神放在我身上，我极其厌恶，拍了拍手，准备站起身。
　　下一秒便被他按倒在地。
　　“你做什么！”我挣扎，手却被他死死按在冰凉的地板，冷气浸入我的每一个毛孔。
　　“你这个贱人！”
　　啪的一声，震得我耳膜发聋，我的半张脸被他扇得扭到一旁，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脑子里密密麻麻的嗡嗡声响个不停。
　　“你说，你是不是在看我笑话呢！啊！”他的嗓门很大，一只手掐着我的脖颈，油腻腻的嘴巴附在我的耳旁大喊，震得我快疯了。
　　我双腿乱蹬，企图将这个恶心的男人踢翻在地，但事事却不如我意。
　　男生和女生之间力量本就悬殊，更何况我已经被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徒劳踢蹬着大腿。
　　“看我这样你们很好笑是吧！啊！说话啊！”
　　我自然不肯如他愿说些什么，吐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
　　这下子彻底惹恼了他，一巴掌又摔在我的另一边脸，火辣辣的痛感让我一生都难以忘记。
　　他拖着我走向一件房，是我和哥哥的杂物间。
　　继续拽着我进了房间，将我甩在床上，转身去反锁住门。
　　我趁此随手拿起小桌旁的一本厚厚的字典砸向他的后脑勺。
　　可惜的是，他皮太厚，根本没什么事，恼怒地转过身，拖住我的脚，把我拽下床。
　　我的后脑勺差点着地，好在我支撑着腰，这才没受伤。
　　紧接着，肥硕的身体向我压了下来，我的上衣被他撕破，脖子上是他油腻腻的嘴唇。
　　一阵恶心感顿时向我袭来，我心慌的不行，害怕得不行。忍住泪意，疯狂挣扎起来。即使这样的挣扎毫无意义，我还是不敢停下。
　　好在这样的反抗不是毫无用处，他难以下手，抬头掐着我的脖子，那指甲深深陷入我的皮肉，想借此让我安静下来。
　　我冷笑，“你这样还不如杀了我！”
　　他的手慢慢收紧，过了几秒放开后又继续脱我的上衣。
　　很快上半身就只剩下唯一的一件nei衣。
　　我拼命反抗着他，大叫起来，企图能有一两个听力好的人能够听见我的呼唤，前来救救我。
　　我的心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全身的血液涌上来，这样屈辱地对我倒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他的动作很快，我的外裤也被褪去了一半。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继续大叫，也求他不要这样对自己。
　　我想，如果被他得逞，我一定活不下去了，只希望哥哥一个人能替我好好活着。
　　也替爸妈好好活着。
　　破败不堪的大门就被人踹倒在地，直接压住了在我身上的人。
　　屋外透进来的昏黄灯光让我倍感温暖，我从来没有哪一瞬间这么喜欢这暗淡的光芒。
　　哥哥就是那道光，将我从地狱边缘抢救回来。
　　他眼中的怒气比大火旺盛，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地上苟延残喘的人，上前踢开木门，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拖到外面暴打。
　　我只听见一声声的惨叫，就像我求他不要这样子对自己一样。
　　我的身体很冷，泪水模糊着我酸胀不堪的眼睛。我也没有力气去找能遮挡自己的衣物，瘫软在地上，直到外面没了声音，我被轻轻地放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哥哥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我麻木的心始终没能放松。真的好累，好累，如果死了，是不是会好过很多？